第五章
作者:Basil      更新:2023-01-06 03:12      字数:6468
  “……万叶”

  “万叶———”

  “哈……哈……”万叶猛地坐起身,大少爷正低头看他,面孔在阳光下看不真切。

  “抱歉,我做梦了,打扰到你了。”万叶摸上额头,自从和大少爷在松林里交欢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大舒服,这几日还出现了嗜睡的症状。大少爷要赶路回府,大多数时间不会为万叶停留,只会遣人送来制成的药。

  大少爷听万叶没事就回过头不再管。万叶还是坐在堂兄的马车上,但堂兄和那个贼已经不见踪影,万叶层询问过这两人怎么样,大少爷回:要回府后才能知道。

  结果回府后一周,却接到了堂兄的讣告,原因是出游途中,马匹突然受惊狂奔,车马侧翻下山沟。

  过两天后府上来了一批人,都差不多和堂兄沾亲带故,堂兄的妻子抽噎着来,接到亡夫的遗物,之后像是伤心过度,差点昏厥不起,嬷嬷这才主动劝说将人送走。再过两天又来了一批人,将堂兄的屋殿差不多扫荡空,是要分遗产了。

  万叶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来往的如鬓狗般的人,他们正狠狠撕扯堂兄的躯干,万叶回想自己前几天询问大少爷堂兄真正情况时,大少爷的回答:大哥死在冬狩,是走失还是误伤,一概不知,只知道心口被钝器穿透。

  大少爷脸上的悲恸转移到万叶脸上,他想起神识迷蒙中射出的一箭,手脚的温度慢慢褪下。

  “呼……”万叶心中郁结,慢慢立起身,就连他的身体也不让他好过,近日愈发沉重,看到饭就有轻微的反胃,万叶没跟任何人说。

  万叶又找到车夫,外面的世界再天翻地覆车夫也还是始终如一,车夫躲不过他,自欺欺人般吊着眼装作没看见。

  车夫的好脸色向来很少,万叶心里早已没了感觉,好声好气问:“请问能帮我再抓几副和前几日相同的药吗?我的病还未好全。”

  车夫本来没想理,可万叶的手一直伸在那里,他只好不耐烦地抽走递来的药方,没收跑路费,一声不吭就要走,万叶又赶紧叫住他,“我家里……有来信吗?”

  车夫一甩手,“没,没有,这么久了,早就不,不会回信了。”

  亲口从他人嘴里听到最终审判还是不一样的,万叶不知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屋内的,身子内外所有不适都脱离了掌控,没能再吃上一口饭菜,嬷嬷见了心疼,安慰万叶要吃饭,不然身体遭不住。

  万叶硬塞了几口就没再吃,他真的想出府去,他原本是轻灵如风的人,现在好像被层层枷锁围困住,大有要与他比命长的架势,大少爷这几天都在忙碌堂兄的后事,嬷嬷就填补上空缺陪在万叶身边,万叶竟久违地感受到了母爱。

  或许是对面的人太心不在焉了,嬷嬷放下手里捻揉了一半的茶叶,拔高声音:“万叶,怎么不听我讲话呀。”

  万叶眼睛聚焦,迟缓地反应过来嬷嬷唤了他,“啊,抱歉阿嬷。”

  嬷嬷重新拿起手里的活,把茶叶揉成条状,一边说:“我年纪大了走神还好,有时还会把你和大少爷认混,你呢,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多心事的样子。”

  本知无望,万叶还是想说出那一句:“我想出府看看。”

  嬷嬷表情不变,将揉好的茶叶交给万叶,在万叶要撤回手时突然一把抓住,盯着他道:“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多听你丈夫的话,安生守本分就好。”

  难得吐露心事却被一句带过,万叶若无其事应了声“好”,实则心底泛苦,匆匆和嬷嬷摆弄完一筐茶叶后又去找了车夫,要到自己的药,回到屋后院架起炉子熬制。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怀孕。

  嬷嬷好像是把万叶想出府的事告知了大少爷,万叶回到正屋打算先小憩一会时正巧遇见大少爷往屋里走。

  “听你说想出府?”大少爷轻车熟路坐下。

  万叶愣愣地点头。

  大少爷好像是笑了声,把正在呆站着的人拉进怀里,手无意在胸口轻轻抚过,万叶却反应剧烈地推开大少爷的手,“嘶——好疼,不要摸了。”

  大少爷笑容加深,鼻翼微动,顿住,笑容僵在脸上,“你在熬药?”

  万叶含住胸,支支吾吾说是的。

  “是生病了吗?”

  万叶再次含混过关。

  “那是嬷嬷给你的药吗?”

  “是我自己托人买的,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想打扰嬷嬷,平时也没事做,就想自己尝试一次。”

  听到第一句时大少爷脸色微变,等全部说完后他又恢复了带笑的表情,让万叶先休息,自己绕路去了后院。前几次的药渣还没有扔掉,黑棕一片已经晒成干,大少爷用手帕取走一些药渣,最后看了眼万叶所在的方向,上前锁住门。

  万叶一觉睡到晚上,醒来后本打算去看看后院的药,推门门却纹丝不动,前门更是锁得严实,万叶皱起眉头,意识到是大少爷将他锁住了。像他和大少爷初见时一样,不过是车厢变成了一座屋子,大少爷一直在触碰他的底线,毫无顾忌。

  这时门锁“咔嗒”一声,门外响起嬷嬷的声音,“万叶……你丈夫办事去了,我来给你送饭菜。”

  万叶没有去拿,像是要最后确认一下似的,反问:“阿嬷,大少爷要关我一辈子呢?”

  门外沉默片刻,徐徐对答:“那嬷嬷天天来给你送饭送菜。”

  万叶觉得难以置信,微睁大眼,“那他要我死呢?”

  这次嬷嬷回复得很快,“那你就顺从他吧!”

  说完又落好锁走了。

  大少爷在万叶入睡前回来了,不如说万叶一直昏昏欲睡,不知是不是因为嬷嬷的话受到打击,还是因为没有吃饭精力不足,但万叶想这饭是施舍给路边的小猫小狗的,他是人,吃不得。

  大少爷狭长的眼尾挑起,勾出带着血味的怒火,万叶视若无睹,垂着头发呆。

  “万叶,这是车夫送你的。”

  大少爷的确是怒火中烧了,说话声音却还是轻轻柔柔的,万叶感叹大少爷的自制力,接过大少爷递来的长木匣。木匣还有一定分量,万叶以为是大少爷又有新的把戏唬他,迟疑了几秒才打开。

  木匣里装的竟然是车夫的假肢!

  万叶恍惚一瞬,不愿去想最坏最极端的那个可能,又将木匣合上,“给我这个做什么?”

  大少爷居高临下看向万叶的头顶,“万叶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有车夫的东西?”

  万叶沉默下来,他发现大少爷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笑,现在明明怒极了也还在笑。

  大少爷眼睛很亮,是会刺伤人的亮,他解释道:“车夫在比你还小几岁时,就已经帮着我母亲毒害很多尚未出生的胎儿了,你觉得他能不知道你写的药方是什么吗。”

  愧疚和除恶将万叶包裹,他只能说服自己,“害人终害己,罪有应得。”

  大少爷听了这话“呵呵”笑了几声,如同一只嘶吐信子的蛇,先是缠上猎物的腰肢,再将獠牙刺入猎物颈部跳动的血管处,很快猎物只能失神的倒入他怀里。

  大少爷将大拇指探进万叶口中,食指和中指接连进入,“含住。”

  假如是以前的万叶那么他会乖乖含住,现在他只会使出断指的力量咬上,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大少爷没有反应,指腹按在上颚慢慢抚摸,万叶“呃”了一声,胃里一阵翻涌。

  “原来如此——万叶,你的上颚也有快感吧。”

  含不住的津液顺唇角流下,万叶松开大少爷的手,倒是方便了大少爷的手往更深处伸进,直抵喉头。喉管都要烧起来一样,万叶不断不受控地收缩喉咙,手掐住大少爷的手腕往外拔,指甲都陷进肉里。

  “嗯——怪不得有书册记载行房时也可以用到嘴巴。”大少爷安抚地摸摸万叶的两颗的尖牙,撤出了手。

  万叶心底反感,听完只觉得后槽牙发痒。

  大少爷拿起冷落在一边的木匣,“跟你的共犯最后说句话吧。”

  万叶不搭理大少爷,问:“你杀了车夫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大少爷擦净手,站起身穿戴好披风,“车夫动了歪心思,我再留他下来不一定又要做什么,安静的送走他,是对他以前做事的回报。”

  车夫为府内上上下下做了二十多年的事,得到的奖励却是安安静静的走,他活着的日子做的所有就这样一笔勾销了。万叶对车夫没有多大的感情,只是总是要靠车夫跑腿,这次也有他托车夫买药的原因才让大少爷抓住了把柄,毕竟他在府内能接触到的人能有多少,一看便知。

  万叶心绪起伏,面上不显,他不理解大少爷,就像大少爷也懒得认识万叶一样。

  大少爷又恢复了万叶的自由,不再天天盯梢一样盯着他。府内万叶认识的活人只剩下嬷嬷,嬷嬷也知道万叶的难处,每日找来谈天说地。

  万叶状态低迷,不仅因为车夫的死,还有他最近频繁的干呕反胃,次数过多以至于嬷嬷都注意到了。嬷嬷明眼人,一眼看出万叶有身孕了,抓住万叶一通好说。

  怀孕对万叶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的身体用来承受性事就足够了,没想到还真能进行生育。心里不好的幻想变成现实,万叶苦恼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万叶在走神,随嬷嬷说,随意拿起一个什么就往嘴里送,嬷嬷惊叫一声,夺走那东西,把万叶吓了一跳。

  嬷嬷:“哎呦,孩子你忘了你不能吃腰果了,你小时候不小心吃过一次差点喘不过气!可吓坏我了——”

  万叶眼神微变,放下腰果,顺着嬷嬷的话说:“我是忘了,多谢阿嬷提醒。”

  嬷嬷见万叶听话地放下腰果,满意地点头,又怕万叶不注意再一次拿到,直接将腰果盘撤了下去。万叶眼神跟随着,待嬷嬷走后悄悄溜去厨房里觅来几颗腰果,将其先碎成块状,再磨成粉末,装入油纸里叠好。

  大少爷是肯定知道万叶怀孕的消息了,当晚便来到偏院,神色如常的倒下茶,万叶不露声色的注视大少爷一饮而尽。

  症状发作得很快,大少爷皮肤浮现大小不一的红色风团,颇为难过的咳嗽不止,眼球泛红血丝上涌,捂住胸口破风箱一般呼哧喘气。

  纵容是如此痛苦大少爷也要抽空调侃一句:“万叶,如果是我,就不会这样轻率。”

  万叶抽出剑直指大少爷胸口,大少爷如迟暮老人一般费劲地闪身躲过,万叶正想再补上一剑,本来木僵的人突然动作迅猛地抓起木凳挡开剑,万叶心里一惊,半睁大眼,别开剑,“你——”

  大少爷站定,放好木凳,悠悠道:“小时候毕竟是小时候,现在过敏只会在皮肤上起反应,没想到骗到你了。”

  可大少爷身上的症状怎么都不像是装的,也许万叶怀疑的眼神太过强烈,大少爷又补充道:“只有皮肤有反应。”

  大少爷也确实如他所说的,吐气均匀,行走无碍,他要是在不妨碍运动的状态下万叶都不会轻易挑衅,只是这次机会实属难得,若是真的因为无法服用腰果而身体不适,万叶便可以趁机击败他,结束这一切。

  试过总比不试好,万叶倒不后悔,将剑收回剑鞘,仿若无事发生。

  “我的左膝有旧疾,下次不要犯蠢了,”大少爷将万叶拉到身边,“听说万叶有孕了,怪不得刚才动作如此无力。”

  万叶闭了闭眼,“我会杀了你的。”

  大少爷宛若等了这句话很久,揽紧臂弯中的腰,埋进万叶肚子里深吸一口,喃喃自语:“好,好。”

  但说实在,万叶想要杀掉大少爷,无非是靠外力或是趁大少爷不备时偷袭。僧人是万叶现在唯一知道能伤到大少爷的人,而车夫是万叶联络外界的使者,嬷嬷虽爱护万叶,但比起大少爷来说一文不值。这是大少爷一点点为他铸成的囚牢,万叶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再往后几月,身子彻底显孕时,该何去何从。

  那么大少爷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家主之权吗?万叶却觉得大少爷做的这一切反而是为了摧毁这个家族。

  大少爷在刺杀失败当晚把自己养的一批死侍的指挥权全权交由万叶,死侍就是万叶见过两面的“土匪”,和松林突袭的一帮人。

  之后大少爷照常时不时来万叶这里一坐,嬷嬷倒是天天来得勤快,叮嘱万叶少吃茶点,规定每日的食谱,不要剧烈运动,切忌随意用药。万叶一一记下,谢过嬷嬷。

  几日后嬷嬷通知万叶和大少爷老主人——太祖母恢复意识了。万叶知道万物终归尘土,但看到太祖母只有眼球和手指能勉强一动时还是会心底酸苦。太祖母什么话都说不了,只能稍微看看大少爷和万叶,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耗费她好大的精力,医师特许太祖母多看了两人几眼,随即不留情面地将两人驱赶出了门。

  翌日,太祖母仙逝。

  医师陪伴也照顾了太祖母几十年,也快要步入花甲之年,他长吁一口,丢下一句:“今年是多灾多难啊。”

  然后向大少爷请命回乡了。

  府内日益冷清,堂兄院里的侍从侍女自主人过世后大多解除卖身契出府另寻出路了,大少爷没打算要这些下人解契的钱两,再说他们也拿不出,便直接让想回家的直接回家就好,剩下一小部分也填不满偌大的宅府。

  过几天大少爷告知万叶要在举办一次婚事,万叶奇怪,大少爷说是嬷嬷觉得都怀上孩子了,就把正式婚礼补办一次吧,万叶似信非信,让大少爷自行置办去。当天嬷嬷又亲自找了过来,说要再举行一次,万叶这才相信。

  靠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挣来的名分,合乎情理又令万叶深觉荒谬。

  这一次嬷嬷没再让万叶穿嫁过来的那一身婚服,而是准备了套全新的洁净的“白无垢”,内衬为绛红色,振袖坠地,嬷嬷抚平肩膀处的褶皱,赞叹:“呀,万叶是真适合红白。”

  大少爷身着黑色羽织,这是万叶第一次见他穿如此正式的衣裳,怪不得总能骗过他,原来是因为模样长得正。仪式举办在两人曾到过的神社,寥寥几位巫女都被请来,最年长的大巫女负责主持仪式。

  因为对对方无法负责,所以跳过了宣读誓词;因为对双亲心存愧疚,所以跳过了换盏三杯,最终两人只将缠绕布条的杨桐树枝在玉串案上放好,拍手行礼,刚好在临近黄昏时了结了婚事。

  仪式结束后两人直接在巫女几日前清理出的宿坊里住下,宿坊干净又宽敞,就是没有人烟气,显得凄清。

  大少爷抱住万叶放到塌上,慢慢压过去,“新婚当晚是不是要行房事?”

  万叶侧过头,一句话堵回:“行房事孩子会流掉。”

  大少爷似乎才知道般“啊”了声,笑道:“万叶一定是个好父亲。”

  万叶觉得可笑,自己的性别在大少爷嘴中一直变换不停,需要他出力就是男性,教训他乖顺就是女性,至此,万叶不愿再听大少爷说话,手果断向他的下身摸去。

  “我帮你吧,用手。”万叶解开大少爷的婚服,顺势推倒大少爷,两人位置颠倒,他压在大少爷身上,这样一来倒十分合万叶的心意,

  万叶手指纤长,如草藤一般绕在性器上,他还记得大少爷曾教过他怎样自渎,脑内细细回想,无甚表情的在大少爷下身实践。

  指甲划过马眼,大少爷突然急喘了口气,万叶下身的穴陡然一夹一紧,食髓知味的流出淫液,他自认为对性的需求寡淡,忍一忍也能撑过去,当下更吸引他的是第一次控制他人,感觉奇妙又令人上瘾,万叶手里花样越发多起来。

  大少爷眼神涣散的不住呻吟,万叶第一次离得这样近清晰地听见大少爷每一声吟哦,不甚满意的反击:“叫大点声。”

  说罢,手上加快速度,大少爷迷乱叫起万叶的名字。即将到达临界点,万叶的手也早被打湿,大少爷如同被撤空了气力,长吟一声欲望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万叶从胸口的怀剑里摸出一把短刀,怀剑本是用来安置护身后的断刃的,万叶临行前将其换作了尺寸相符的短刀。

  短刀横在大少爷射精时昂起的脖颈,万叶撑起上半身,腿或脚不管是哪个部位重重撞上大少爷的左膝,大少爷吃痛,硬生生从快感的余韵中清醒。

  左膝是大少爷的弱点,冬日里都要再裹上一层暖绒,今日登山,行跪拜礼,即将超过负荷,只要用力攻击就会如现在一样,大少爷半边身子的疼痛神经都被唤醒,叫嚣着需要治疗,脖子处的刀也已没入不短的长度,似乎是没有生路了。

  大少爷仰起头没动,喉结在吞咽时上下滚动。

  “你要怎么处置那么庞大的家业呢?”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大少爷竟唠起了闲话。

  万叶握紧手里的刀,“大概会先让阿嬷打理吧。”

  大少爷低下头,刀刃进得更深,滚烫的血延刀口滴下,他却似无知无觉,说道:“阿嬷是我的乳娘,她操劳太久了,让她好好享几年福吧。”

  原来是乳娘,那嬷嬷所有的偏执固执都说得通了。万叶应下,静静等待大少爷其他的交代,可大少爷却又不动了,宛如一只被钉死的鸟雀。

  万叶一咬牙,用斩断所有孽缘的决心划破更深处,几乎要挑破喉管。

  大少爷低垂头时还没有死,只是失血过多临近昏迷,最后这一刀却是要人命的,血汩汩涌出来,胳膊乱舞两下,他喉咙“咯咯”的还想要说话,万叶后退一步躲过喷溅而来的血,顿了顿,又贴近他。

  “万叶,你、自由了……”

  说完大少爷咽气了。

  万叶一身白衣来一身白衣去,他没有告知嬷嬷大少爷的死讯,嬷嬷却仿佛真的是和大少爷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甚至有了所谓的“母子”连心,痛哭一场后,平静地暂时接过家主之位,但她还是会一直等待真正的家主归来。

  

  

  “那你要去哪里?万叶。”

  万叶已经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他还是更适应这样的衣装,扶住头顶的斗笠,答道:“不知道,可能会四处流浪吧。”

  万叶回头,见嬷嬷眼中希冀的光仍未落下,断然:“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变成大少爷那样的人,阿嬷,承蒙关照,告辞。”

  说罢,万叶转身踏上了旅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