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R
青年沉香x神父杨戬 温馨向凰文
上一篇痛痛的，这一篇就写了暖和一点的。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如果吃完觉得还可以的话，请多多反馈🥺🤲

避雷：
沉香是小处男
教堂sex
神父杨戬双⭐
沉香叫杨戬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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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募捐会。
沉香是乐手之一，但其实根本不会乐器，保险起见，他站在乐队最后。动作本就和别人不同，神父又一直盯着他，更是手忙脚乱，沉香有点不耐烦。
恰巧这一场结束，被人赶不如自己跑，可刚下台就被神父叫住。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皮肤偏白，手指细长，一看就只翻书写字，没干过粗活儿。这就很完蛋，因为根据沉香的生活经验，这种人一般都有怪脾气，指不定会变着法儿的整他。
沉香不耐烦地看着他：“干什么？”神父冲他一笑，指指身后：“乐手其实已经足够，但备餐还缺人手，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去帮忙？”这简直是垫在脚下的台阶，沉香神情松快一些。可去了厨房一看，食物被整齐分在托盘里，根本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神父拿了几个纸杯蛋糕递给沉香，说是给他吃的。沉香好笑地看他一眼，心想这人恐怕把自己当成是什么饥肠辘辘的可怜鬼了。
沉香不爱和人打交道，但这人刚刚也没有戳穿自己，看着笑眯眯的，也不像有坏心眼。况且小蛋糕看起来漂亮精致，自己平时确实没有闲钱买这种“奢侈品”。沉香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
妈的，怎么有人能把蛋糕做得这么难吃啊？果然是整我的吧。沉香狐疑地看着神父，但对方的神情似乎还带着隐约的期待……沉香心情复杂：“你做的？”神父点点头，沉香艰难地又吃了一口，不敢多嚼：“味道不错。”
离开前，神父很可怜地看着他，给了他一些钱，说如果下次还是不能饱餐，可以来教堂找他。沉香挑挑眉：“找你拿钱？”神父愣了愣，说好。沉香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脚步一顿，却在对方认真的神情里找不出一丝破绽。
沉香问他：“你叫什么？”
神父笑眯眯地回答：“我叫杨戬。”
沉香笑了一下：“你真给钱？”
神父点点头：“当然。”
还有这种好事儿？沉香当然去找了，但很快年轻人就明白什么叫命运给的馈赠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个叫杨戬的神父，不仅做蛋糕难吃，做的饭也是狗吃了都连夜学会做三菜一汤，然后求他收了神通。失策了，看他那张脸就知道是个不会干活的。于是就变成，沉香带菜上门做饭，做完饭一起吃，杨戬在他临走前给他钱。
但这次杨戬给他钱的时候，他下意识推开：“你上次给的还有剩……”还没说完沉香就闭嘴了。可恶，自己简直像保姆！杨戬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把钱塞进沉香的口袋，又解下自己的围巾给沉香系上：“雪下得大，路上小心。”沉香低低嗯了一声。
围巾上有香气，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不浓，沉香却觉得头昏脑胀，多一下都闻不得。外面很冷，还刮着风，围巾似乎围得太紧，他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解开。可拿在手里，他又愣了一下，啧一声，更严实地围回去。
第二天再去，路上遇到熟人打趣：
“哟，又去当上门保姆啊？”
沉香冲他挥了挥拳头：“滚滚滚。”
有点不爽。但当杨戬打开门对他笑，眼睛直直盯着他手里的菜的时候，他就又觉得无所谓了。保姆就保姆吧，管他妈的那么多，老子乐意。
两人起初没什么话讲，通常都是很安静地吃饭，吃完沉香就走。后来也不知是谁先起了话头，两人慢慢聊一些，但多数时候都是杨戬在讲，沉香微微侧头听，不时轻轻嗯一声，或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其实沉香根本没看过他说的那些电影、书，大多数时候他都插不上话。不过无所谓，他喜欢听杨戬说话。杨戬声音很好听，腔调很特别，说话像念诗。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被他讲出来，就变成晒过的被子，沉香听着觉得心里很舒服。
沉香长相有种精致的女气，鼻梁上横着一道疤，又平添几分桀骜的气质，不说话的时候常常皱着眉，看起来很不耐烦，脾气很差的样子。但募捐会那天，杨戬看见他把流浪猫抱进怀里，脸上的戾气完全被某种舒展的情绪取代，露出尖利的小虎牙。他也因为这一瞥，注意到沉香的眉眼和自己一位故人相似，乐队表演的时候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天知道，他刚在心里让耶稣帮他想想搭讪方式，下一秒就看着沉香露出马脚。老实讲，像这样上帝显灵的事，在他身上发生不少，“报恩”是他选择做神职人员的原因之一。
两人从没约定过，但沉香每晚都会去找他，他会坐在沙发上看书或报纸，沉香会在厨房里做饭。等饭做好，他会摘下眼镜去收拾堆满书的长木桌，把饭端出来，两人边吃饭边聊天。也有没话讲的时候，但两人都不会觉得尴尬窘迫。
后来关系渐渐变好，他们开始约着白天出去，看电影，买花茶，或者去书店。两人越来越熟，沉香发现杨戬会喝金汤力，急了也会骂人。这天吃完饭，杨戬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落在书上也不急。沉香问他：“神父都像你这样吗？”杨戬失笑：“不是，只是我。如你所见，我是个不太正经的神父。”又做出噤声的手势，煞有其事地要求沉香替他保密，在看见沉香严肃地点头后，又笑起来，烟被抖得掉在地上。沉香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但沉香不在乎，因为他笑起来像一捧雪，沉香喜欢白花花的雪。
杨戬其实身高有一米九，穿衬衫的时候隐约能看到肌肉的轮廓，是很健美高大的一个人。可沉香就是觉得他那张被酒微微熏红的脸很好看，甚至漂亮。水光潋滟，眼波流转，沉香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一头俊美的鹿。沉香没喝多少酒，却觉得自己醉了。像被什么蛊惑，他身体微微前倾，问杨戬：“那你这种不太正经的神父，会恋爱吗？”
话刚说出口，就有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又下起雪了。沉香被冷不丁一刺激，理智回笼。杨戬愣愣地看着沉香，沉香暗自后悔，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话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杨戬别过头，突兀地感叹今晚有些冷，叫沉香快些回家。临走前又叫住他，递给他一本圣经，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叫他路上小心。
送圣经，是个什么意思？沉香再三琢磨，觉得是杨戬在提醒他：我虽然没那么虔诚，但说到底还是神父，现在是，将来也是。沉香站在门外，看着严丝合缝的门，忽然明白过来。热切的心思是藏不住的，哪怕捂住嘴，也会从眼睛里流出来。或许杨戬其实早已察觉自己的心意，不过是装傻充愣。而送圣经，大概是他委婉又体面的拒绝。
于是沉香不再去教堂。可一有空，他就把这本圣经翻来覆去地看，这是杨戬作祷告时常用的那一本。封面很干净，大概以前包了书皮，书页已经微微泛黄，但页脚依旧很平整，没一点折痕，看得出主人很爱惜它。
见字如面，这话真他妈有道理。书上很多地方都有小字批注，字体俊秀飘逸，的确和杨戬本人的气质别无二致。但上帝似乎在惩罚他用心不诚，横竖站坐躺都不叫他能理解那些干涩枯燥的故事。沉香花了很久去看，哪怕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但只要能稍微看明白一点点就好。他愿意花更久的时间，哪怕得不到回应，但只要能稍微更了解他一点点就好。
年底越来越忙，雪越下越大。沉香坐在地铁里，拿着圣经翻来覆去地看，可那些字在他的注视下变成虫子，振翅飞到他的皮肤底下，刺激神经末梢，叫他浑身瘙痒，一点都看不进去。地铁太暖和了，沉香最近很累，迷迷糊糊睡着了。
有青草的味道，沉香沿着泥路走，小草上的晨露洇湿他的鞋袜。远处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响，沉香停下脚，他又看见了那头鹿。健美的肌肉，漂亮的鹿角，那只鹿正跪坐在溪边低头喝水。沉香走得更近，想伸手触摸，鹿就在这时抬眼看他。
多么干净纯粹的一双眼。在那样柔和的目光下，枯木逢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石破天惊。可沉香又恍惚觉得，这浩瀚天地从此只剩彼此，一切声响都被屏蔽在外。树脂滴落，沉香心甘情愿被封禁，千年万年，化做那双琥珀里的黑瞳。
沉香醒了，发觉靠在人家肩上，正要道歉却看见自己当成宝贝的那本圣经在他手上被翻来翻去。沉香劈手夺过，翻来覆去地检查是否有折痕和损坏。“你很喜欢它？”声音太熟悉，沉香幻觉自己还在梦里，不敢抬头确认。“嗯。”沉香心想，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圣经只是投射。“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很久没有在教堂看见你了。”沉香心里觉得奇怪，下意识反驳：“不是你不要我去？”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讲过？”
沉香没忍住，抬头要在杨戬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这人目光柔和，语气认真，眼睛微微睁大，显得无辜又困惑。沉香哑口无言，他确实不曾说过，那都只是沉香自己的猜想。可他不就是那个意思吗？难道确实是我多想了？可……
沉香还在状况外，杨戬却牵引着他去了教堂。夜晚教堂空无一人，十字架上的耶稣沉默地垂着头，杨戬冲告解室扬了扬下巴。沉香忽然明白了杨戬的用意，有些话也许不能对杨戬说，却可以对神父讲。
“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杨戬似乎喝酒了，说话带着点慵懒微醺的尾巴。沉香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当真开始说自己的迷茫，困惑。对方起初还会不时说些语气词，表示自己在听，直到沉香开始隐晦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滔滔江海翻涌，对方却在这毁天灭地的声响里沉默了。
沉香猛地冷静了。神爱世人，而他只是耶稣孩子的其中之一。杨戬这样的关照和爱也许像赈灾的物资，人人有份；也许像好心人随手喂点吃食给路边任何一只看起来可怜的野猫野狗。
沉香冷笑了一声，站起身要走出去，杨戬掀起门帘进来了。空间狭小，沉香不得不坐回去，杨戬就这样站在那里，背着光，沉香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晴是阴。杨戬自上而下地看着沉香，目光清冷得像月光，又锐利得像剑锋。仰视并不舒服，沉香拿不准他要做什么，却固执地要盯着他。
就这样僵持很久，杨戬轻轻叹了口气，一手按住沉香的肩膀，径直跨坐在他腿上。这人真喝酒了，靠得这样近，沉香又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青草气。杨戬勾着沉香的脖子，和沉香额头抵额头，突兀地说：“对不起。”
沉香被他突然到有些冒昧的动作吓一跳，还没回过神，又被这句话整得迷糊。直到杨戬微凉柔软的唇贴上来，沉香心声如枪响，才恍然。杨戬是在为他早就知道沉香的心意，却装傻充愣道歉。沉香猜的不错，他确实是在用圣经来委婉拒绝。今天是他提前打听好沉香的通勤时间，假装偶遇。他一早想到自己也许会后悔，所以留下退路，并不曾直接说过什么拒绝的话。他在为自己说，不曾不让沉香去见他的这句谎言道歉。
原来一切都是这头鹿的小把戏。
原来从始至终，猎物都是自己。
“嘴唇都起皮了，给你润润。”杨戬坐在沉香腿上低声笑，轻舔他的唇，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沉香的鼻翼上，呼吸相闻。这人明明有个这样神圣的身份，可举手投足间却像什么狐狸精怪，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可沉香难道猜不出这又是他故意在引诱自己进一步深入么？
当初每天做饭相处，究竟是真情难自抑，还是在逐渐深入干涉对方的生活，让对方产生惯性依赖？问出那句暧昧的话点破微妙平衡，究竟是真按耐不住，还是有意挑出对方不愿面对的问题？不再去教堂，究竟当真是如他所说，在听从杨戬的意思，还是假意离开，要对方知道他的果断？
要知道这些选项但凡选错一个，都不会有如今杨戬主动的局面。沉香很聪明，他早早看清温驯的鹿只是表象，这个看起来风清霁月的神父，内里其实是只狡猾得不见天日的狼。
沉香事到如今都没有问杨戬爱不爱他，不是害怕或者别的，只是因为他听懂了杨戬那句叹息。那是杨戬在看穿沉香心思之后的妥协，是对自己明知真相却偏要上当的无奈。问都不用问，杨戬显而易见爱他。
但沉香确实没想到，杨戬会主动成这样。在他的计划里，杨戬主动牵手或拥抱就已经是大胜利了。眼前的亲吻，杨戬放在他小腹上的手，对一个还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来说太超过了，更别提二人还待在告解室。沉香有些无措，低声喘息着说：“告解室可是神父听教徒忏悔的地方，你……”
杨戬握住沉香无处安放的手，搭在自己腰上：“不是正在忏悔吗？”沉香听了身子一僵，声音冷冷的：“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杨戬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沉香深吸一口气，他现在还不能很好地隐藏声音里的情绪：“刚才到现在，你是神父，还是杨戬？”杨戬的声音带着笑意：“有什么区别吗？”沉香不说话，冷笑一声，目光自下而上地盯着他。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神父，又在告解室，那事后完全可以假装无辜，说自己只是在给教徒赎罪，这样就不用为这荒唐的一夜负责任——这他娘的是他的惯用伎俩！但如果是杨戬，那就不一样了，这一夜会变成互通心意的恋人，借职务之便搞些小情趣，类似于办公室sex。
沉香有点生气。他自问虽然耍了小聪明，可对杨戬的心意是真诚的，反观杨戬，一直在狡猾地给自己留后路，为自己预备开脱的借口，叫人看不出这一层层狡猾下包裹的东西是什么。沉香忽然问他：“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不对，你是不是经常这样？”杨戬有点懵：“哪样？”沉香咬咬牙，似乎不忍说出那样的话：“就是，勾引别人，然后把别人拉倒告解室……这样那样。”杨戬又问他：“这样那样，是哪样？”
沉香干脆闭上眼：“就是亲他，摸他，然后还想……”沉香没有再说下去。“想什么？”杨戬的语气听起来认真又困惑，沉香几乎马上要艰难地继续说下去，却在刚张口时又突然反应过来，这语气和他在地铁上说那句话的时候一模一样。沉香猛地睁开眼，杨戬却不是那副无辜的样子，而是眉眼弯弯，笑得露出虎牙。明明四周昏暗，沉香却觉得望见明镜或是粼粼湖面，晃得他睁不开眼。
又上当了，又上当了！
沉香气得不得了，这人完全仗着自己喜欢他，把人当傻子耍！但同时，沉香也看懂了杨戬的回应，从亲吻他开始，杨戬就只是杨戬。现在这样完全是在故意逗弄他，看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幸灾乐祸得不得了。
好啊，原来狼的内里还藏着只好捉弄人的狐狸！
沉香低声说了句什么，杨戬没听清，只看见他泛着水光的薄唇开合。“你说什么？”杨戬俯身，把耳朵凑到他嘴边。离得这么近，沉香又闻到淡淡草味，心里本来趋于平静的小人现在又开始桀桀桀地笑，提醒他一天之内已经被这人有来有回地骗了好几次。沉香有点生气，但还是配合着杨戬的动作，很小声地说：“妈的，草、草死你！”
很难说清楚沉香究竟是被气得稀里糊涂舌头打结，还是第一次说荤话不太熟练，总之本来是一句杀气十足的话，最后听起来像磕巴的撒娇。杨戬很想笑，但忌惮顶着自己的那根烧火棍，他忍住了，两手一摊，眼睛微微睁大，显得很无辜：“我做什么事了我。”杨戬这样耍无赖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放在当下，不仅在告解室里，这人还坐在他身上，自己的阴茎还顶着他……实在是嘲讽拉满。沉香可见不得这个，脸一沉，心想，事到如今，还想靠这一套拿捏我！不过杨戬也是真冤枉，他确实并非有意挑逗沉香，只是觉得小猫哈人也可爱有趣，况且本身就是这个性格，他只是没有特意克制。
但沉香可不管这个，拉住杨戬就毫无章法地啃上去，不像接吻，倒像打架，谁动作更快更狠谁就能赢，杨戬哭笑不得，伸手推他想亲自教。但沉香这小子打小就叛逆，不由分说地攥住他的手，更使劲儿地啃咬他嘴唇，但也舍不得咬出血，反而像色厉内茬的小猫在撒娇，咬一口，舔一下。
真受不了了。杨戬只好把嘴巴长得再开一点，让沉香能亲亲里面。但亲得下巴都酸了，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杨戬纳闷，这小子硬得法棍啥样他啥样，怎么杵在这儿啊，是不是……
“你是不是早泄啊？”杨戬忽然出声。沉香一愣，嘴巴也不亲了，呆呆的。杨戬耐心解释：“处男嘛，三分钟也很厉害了，没关系的。”但沉香还是一动不动，杨戬心里一咯噔，心想不会吧，难道三分钟还说多了？伤人自尊可不厚道，杨戬只好又硬着头皮，斟酌用词：“你……呃，一分钟也很……”
杨戬说不下去了，心想一分钟，那不如换他来。沉香深吸一口气，然后抬手，狠狠一掌打在杨戬屁股上：“又是故意的？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草你？”杨戬又露出那副无辜的神情，心想冤枉啊大人，我是真心实意在关照你的身心健康。不过这在沉香眼里无异于第三次的狼来了，他已经对杨戬这副样子脱敏，不会再信。
沉香揪住杨戬的衣领胡乱扒，可上衣脱下来，沉香又停住了。杨戬真有点不理解了，沉香凑过来，犹犹豫豫地说：“接下来……怎么弄？”杨戬愣了一下，原来这小子不是不行，是不会，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一声。杨戬以为沉香会恼羞成怒，但他只是垂着头，耳朵红红的，显得气馁又羞愧。不像小猫了，倒像怕被主人嫌弃笨拙，耷拉着耳朵的落水小狗。杨戬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叫他的名字。沉香顺从地抬起头，杨戬即刻吻上去，夜色下，沉香的双眼闪亮得像黑蛇的鳞片。
这个吻很从容，和沉香那样充满攻击性、目的性的啃咬完全不同。明明是在为接下来的性事做铺垫，却被杨戬的轻柔伪装成是情至深处，自然而然的单纯动作。这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晚会。沉香恍惚觉得刚才自己在和杨戬在月光下的湖面上跳舞，或是坐在西餐厅里，细细品味从杨戬口中渡过来的醇厚红酒。
一吻毕，沉香身体飘忽忽的，好像真醉了。
杨戬解开沉香衬衫扣子，顺着喉结细密地亲吻，微凉的手指一路向下，轻薄的酥痒感挑逗神经，手停在小腹。搭扣一声，皮带被解开，杨戬蹲在沉香两腿之间，五指虚虚拢了一下，朝沉香眨眨眼，声音含笑：“可别中看不中用。”
沉香没吭声，杨戬当他在害羞。但其实沉香是有些茫然，他思虑周全心思缜密，自问和杨戬周旋即使不能游刃有余也能有条不紊，只要严阵以待就不会输给他。可性……他就没把握了。孤狼是没那么容易被驯服的，这种被人掌舵的感觉，沉香称不上喜欢。可无奈的是他在遇到杨戬以前不认为自己会爱上谁，性相关的知识对他来讲只是空占内存的无用垃圾，也压根没给进脑子的机会。
所以杨戬说的那句“处男第一次三分钟已经很厉害了”，他根本无从考量到底是安慰还是事实……但沉香听过同事说自己二三十分钟都是短的，兴致高的时候能连续打桩好几个小时。这很难说，但现况是弓已经被拉成漂亮的满月，箭已经在弦上，杨戬已经拉下沉香的内裤了。沉香在心里苦涩地对着告解室外沉默的耶稣祈祷：哥们帮帮。
这很难说，真的很难说。因为沉香刚祈祷完，教堂里就“砰”的一声响，杨戬动作一顿，沉香略微遗憾，但还感激更多，心想耶稣能处，兄弟有事儿他是真帮忙，好了我要回家好好预习，下次再战。但帮了没完全帮，杨戬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头也不抬一下地和沉香解释：“没人在外面，是耶稣的挂画又掉了。”
沉香来不及有别的反应，快感的刺激太直接，杨戬微凉的手指已经握住他的阴茎了。但他没有直接动作，大概怕柱身干燥沉香会痛，他甚至在这种事上都如此妥帖，沉香心情有些微妙。拇指剐蹭马眼，沾上流出的清液蹭到手心，手指拢住阴茎，自上而下轻轻撸动。
这人明明做着色情的动作，垂眼时的神情，却和做祷告时一样认真而平静，散出某种近乎圣洁的妖冶。沉香看得有些出神，几乎多心杨戬是从纯白石像里走出来的神，自己则是神手中的圣经，被细长的手指翻弄，挑逗。
阴茎滚烫，颜色比周围肤色深，青色血管七竖八地凸起，来势汹汹，和龇牙咧嘴的沉香一个样。但原来也是个色厉内茬的家伙，杨戬温柔安抚了几下就乖顺起来，流了不少委屈的泪，柱身都被浸润得湿漉漉的。杨戬的动作加重一些，握住阴茎，四指向内旋收，蹭过龟头和柱身交接的地方时，沉香不受控地轻颤一下。杨戬注意到了，凑上去轻轻舔了一下龟头，又捏了捏沉香的腹肌，抬眼看他，眼里盛着明晃晃的笑意。
沉香头昏脑胀，身体轻颤像过电，他几乎想剜出爱人那对琥珀缝进心里，或者干脆把自己融化，灌进那双眼里。杨戬知道他的敏感地段后反而不再刺激，而是挑逗更迟钝的地方。沉香知道他是想着法儿要兜住自己这个小处男的面子，但欲望迟迟得不到舒缓也很难受，面子还是屌子，这是个问题。杨戬感受到沉香的躁动，加快动作，上下套弄阴茎，不时收紧内旋。细密的快感堆叠在下身，沉香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闷哼，杨戬似乎轻轻笑了一声。理智被撞得支离破碎，头盖骨下的脑子被欲火烧成滚红的煤球，沉香看着杨戬泛着水光的唇，没忍住顶胯，龟头正好蹭到杨戬的嘴角。沉香一惊刚想解释，杨戬却从容地伸出一点舌尖舔弄，顺手握住阴茎，垂眼含住龟头，不时吮吸，舌尖轻轻勾舔铃口。
口腔湿润，舌尖温软，某种柔软的情绪，从下身慢慢涌上来，沉香忽然觉得心里酸胀，他想起无数个年幼时的冬日。冬天是最难捱的，没有人想收童工，何况他这样身量瘦小的，学徒也轮不到他。小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渴了就吃点雪，饿了就去垃圾桶旁翻找，运气好能翻出些破旧衣物来保暖，甚至还有没吃完的食物能果腹。
他从没觉得那些日子苦，毕竟已经长这么大了，都过去了。
杨戬不断吞吐，另一只手在阴茎根部上下套弄。杨戬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偶尔牙齿会磕碰到龟头带来些微刺痛感，虽然对沉香来说这些快感仍旧难以忍受，但比起这个，心理上被爱人珍视的感觉更让他情动，沉香情不自禁覆上杨戬的手，杨戬手掌翻转，两人十指相扣。释放的欲望越来越强烈，难以忍受的快感像巨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扑面而来，沉香额头都是快感堆叠出的细密的汗。杨戬猛地吞得很深，龟头顶到喉咙，喉肌紧紧拥上来，沉香发出一声情动的闷哼，闭上眼睛，他看见一方纯白之境。是雪，在这片片白茫茫的雪色中，沉香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儿，被一个穿着得体的大人抱进怀里。大人温和地问小孩儿：“冷不冷呀？”小孩儿明明冻得发抖，嘴唇都是乌紫的，却直摇头。沉香听见小孩儿，用好小好小的声音回答：
“不冷，好暖和好暖和呀。”
原来不是不苦，只是没尝过甜，所以不知道苦是苦。
释放的时候，沉香把和杨戬十指紧扣的手贴在脸侧，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像最忠诚的骑士在对君王起誓，像最虔诚的信徒在和神明签契。杨戬用纸巾包住吐出的精液，站起身又跨坐在沉香身上，把纸团扔到一边。他嘴唇边缘还沾了星点白，沉香下意识凑上去舔掉。味道很不好，沉香皱了皱眉，可他偷偷看杨戬，对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这人惯好与自己博弈，内里情绪越是汹涌，越是喜欢把表情按耐得寡淡，除非实在难以自抑才会失控，譬如现在。沉香舔弄杨戬的耳朵，不时用虎牙轻咬，手推起杨戬的毛衣，手指轻捻乳首。快感不算强烈，但胜在细密绵长，杨戬被撩拨得厉害，发出难耐的低喘。沉香顺着耳朵，喉结，锁骨，一路向下。犬齿轻咬乳首，舌尖舔弄，杨戬身体微颤，一手无意识地轻揉沉香的头发。沉香含住一大块乳肉吮吸，没有男人有杨戬这样大且软的胸脯，沉香恍惚觉得，这处专为弥补他幼年不曾被满足的口欲而生。
胸口被沉香舔得水淋淋一片，沉香脱掉杨戬的裤子，往下没有睾丸，却是一道肉缝。手指触到那处肉缝，就被柔软的包容进去，里面湿热软烂，手指拿出来的时候杨戬低低呻吟一声。杨戬坐在沉香身上，视角受限，空间狭小，沉香看不见下面那处，但触碰时能感知到那处正无规律地收缩，像要吐出什么，又像要吞进什么。沉香手腕抖动，加快抽送，杨戬呻吟声调渐渐变高，拉住沉香另一只手往下。沉香顺着他的牵引，摸到一处圆圆小珠：“这是什么？”沉香轻轻按压，杨戬一颤，身体里有小股热流涌出，小声回答他：“阴、阴蒂……”这是基础生理知识，沉香当然学过，戏弄得逞，沉香低低地笑。杨戬就在这笑声中睁眼看他，双眼半阖，嘴巴微微张开，神色迷离，像刚梦醒，又像不懂，一副被快感冲击得稀里糊涂地样子。
沉香动作有意轻柔，怕下处肉嫩，过后杨戬疼痛，但没过多久，杨戬就手勾住他的脖子，凑上来咬耳朵：“你、蓄意报复？”沉香茫然，杨戬咬住下唇，声音里夹杂着诱人的喘息：“每次快、到了，又变慢、你……”话没说完，沉香就加快动作，后面没说出口的句子变成呜咽，勾得沉香心头满池春水一阵荡漾。沉香大拇指剐蹭小巧圆珠，手指抽送得更快，没入得更深，另一手揉捏杨戬胸脯，不时挑逗乳首。年轻人手法青涩，但杨戬还是快活得厉害，紧紧抱住他，迷迷糊糊地哼叫。咕叽咕叽的水声越来越大，没过多久，杨戬短促地呻吟一声，内里猛地缩紧，一股热流喷到沉香手上。沉香又吻住杨戬，杨戬迷迷糊糊地想，这小子对亲吻的渴求似乎比肌肤相亲更盛，怪不得要一直面对面地做，原来是为了方便接吻和拥抱。
沉香缓慢抽插，小口内里空间逐渐扩张开，手指就显得细短，不够填满。杨戬无意识地夹了一下，像在邀请。沉香看着杨戬微微颤抖的唇，水光潋滟的眼，他又看见那只鹿。可这次森林里不见小溪，而是一团怒焰，沉香疑心这火将烧毁森林，烧死爱人，再烧死自己。
沉香一手捏住杨戬的臀肉，一手握住阴茎，缓慢往里进。龟头刚进去的时候杨戬微微皱眉，沉香连忙想出来，杨戬一把拉住他：“进都进来了。”可他的表情实在算不上舒服，沉香一时也不敢有动作。杨戬见状心下了然，指交时沉香不是故意动作轻柔吊着自己，而是和现在一样，怕自己会痛。杨戬一笑，喘息着说：“这么喜欢我啊？”沉香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杨戬吻住沉香，慢慢往下坐。
下处是和口腔相似的温暖湿润，但更狭小，湿热软烂，穴肉像有生命般收紧，裹住阴茎。猛烈的酥麻感从下处传来，沉香幻觉自己下半身在云端飘着，或者干脆消失。杨戬闭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身上已有细汗，下处夹得紧，双腿轻颤。这分明是带点紧张，看来你也不是事事都能游刃有余嘛，沉香心里有股难言的松快，轻轻拍了拍杨戬的背。杨戬感觉自己像在被小猫安抚，又觉得沉香难得露出的孩子气可爱，配合着放松。沉香慢慢往里顶，一手轻捏乳首，一手揉弄阴蒂，杨戬不自觉挺直身体，迷迷糊糊地呜咽。或许是夜太静，杨戬怕呻吟声叫人听见，也或许是刚刚的呻吟声太大，这回稍微清醒些了觉得害羞，总之他不由分说地凑上去吻住沉香。
其实两人都渴求接吻与拥抱，他们是一样的，下意识的吻和拥抱都只是因为爱，从不是别的什么。沉香顶得很浅，把控着进去的长度，杨戬感受到到他的克制，说：“想什么呢，我不会怀孕。”沉香用那双黑曜石一样亮的眼睛看着他：“那我可以进去吗？”杨戬觉得好笑：“我裤子都脱了，你这时候才讲礼貌也太狡猾了吧？”沉香低低笑了一声，凑上去黏糊糊地亲杨戬漂亮的眼睛，缓慢抽插。
告解室内挂着一张圣母玛利亚的油画，她静静地注视着每一位来此向神父忏悔的信徒。她的面容慈祥而圣洁，给人一切罪恶都将被接纳和宽恕的错觉。
而现在，玛利亚正柔和地注视着他们，在她眼中，他们与其它来告解室的信徒并无不同。
他们也在忏悔，为着自己这份罪孽深重的爱和欲望。
他们在神的注视下告白，接吻，交合，纠缠，最后融为一体。
酸酸胀胀，不算舒服，但和爱人交合，爱人的一部分真正进入自己体内的感知，让杨戬心头的爱怜更盛，不自觉轻夹了一下。沉香本来也不好受，面对面的体位本就耗费力气，而且他怕杨戬痛，一直在忍耐，冷不丁被这么一夹，倒显得他照顾不周故意怠慢了。沉香一掌打在杨戬圆润的臀肉上，表情凶凶的：“又勾引我！”杨戬真没有，下意识想否认，但沉香紧接着又是一掌，他没忍住泄出一声惊喘，这否认也就变成蛊惑：“我没、呃、没有……”
沉香看他身子一抖就知道他是得趣了，内里涌出热流浇在龟头上，沉香一手又落下一掌，杨戬一颤，不自觉地晃动身体。爽成这样了还没有没有没有的，嘴这么硬，沉香一手掐住杨戬的胸肉，加快抽插动作，把杨戬顶得呜咽。杨戬的胸脯很弹，手指按上去，会微微往里陷，沉香没忍住使劲一掐，杨戬就湿乎乎地叫唤。
乳肉几乎要从指间溢出，沉香把手指伸进杨戬嘴里搅弄，沉香低低地笑，凑上去舔走顺着手指流出的涎水：“水真多。”杨戬迷迷瞪瞪地看着沉香，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
真只是狐狸，这么会勾人。沉香被他这副漂亮样子蛊得心痒，年轻人是何等的血气方刚身强体壮，即刻就顶得更深，抽插得更快。杨戬身体被他顶得不断起伏，乳肉色情地摇晃，沉香一手掐住乳首，一手扣弄阴蒂，动作不再轻柔，反而粗鲁，他已经心下了然杨戬喜好这样爽痛参半的快感。杨戬身体果然受不住似地颤，穴肉绞得更厉害。
沉香整根抽出，虽然看不见下处，但光想象也知道一定水光盈盈，不停开合翕动，被撑出他的大小。沉香又深深顶进去，穴肉怜爱地包裹住他，吮吸纠缠，内里也许已经被填补成他的形状。沉香大开大合地顶弄，杨戬渐渐说不出话，理智也越飘越远，已经忘记克制呻吟，紧紧抱着沉香，附在他耳边，随着他的动作轻喘。沉香猛地顶到一处，杨戬一抖，背张成漂亮的弓。沉香缓缓顶入，那处入口不如穴口紧致，却更温暖莹润，像带着怜意的爱抚。沉香心头酸涩，低头啃咬杨戬乳肉，杨戬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发顶。
那是子宫，里面温暖而宽容。这间告解室是他的胎宫，四处和羊水的环境一样昏暗，阴茎每每从子宫里抽出，就相当于自己重新出生一次。胎儿的他曾经住在子宫里，如今他已经成人，却从杨戬这里得到再次进入子宫的机会。
子宫，杨戬，母亲……
沉香年幼丧母，起初也没有母亲的概念，可半大孩子总对同龄人有着过于茂盛的好奇心，沉香观察到不少小孩儿受欺负抹眼泪的时候，馋嘴指着热腾腾的食物的时候，以及遇到高兴的事情着急得到夸奖的时候，语气或是抽噎的，或是渴求的、雀跃的，却无一例外都在叫喊着：“妈妈，妈妈。”
可沉香没有母亲。他为此短暂失落过，但很快就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受欺负时没人保护他，他就用拳头以牙还牙；馋嘴的时候就努力捡垃圾，卖钱去买；遇到高兴的事情……没什么可高兴的事情。他瞧不起那些娇气的小鬼，因为他可以靠自己。他生来就是一个人，没有缺胳膊少腿，脑子也很灵光，所以他从不觉得上天对自己不公，也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可现在杨戬来爱他，他明白了。
原来不是不缺，只是没有过圆满，所以不懂缺少。
沉香恍惚觉得面前的神色迷离的杨戬就是母亲，觉得自己又回到温暖安全的子宫。他不光想把精液射进去，甚至想把杨戬肚子剖开，把自己榨成肉沫缝进子宫。明明自己已经成人不再需要任何人保护，明明以前从没觉得过去的日子苦，可为什么现在一想起自己生命里一直缺少的那部分，一想起自己从不曾有过母亲的爱和保护，心里就好委屈好委屈。
原来他是如此地渴望母亲。
但没关系，他现在有杨戬。他有某种不知缘由的笃定，坚信只要他要，只要杨戬有，杨戬就一定会给他。幼时不曾被爱，现在杨戬来爱他；生命里一直缺少那部分，现在杨戬也可以填补，杨戬来做他的母亲。
沉香带着某种渴求发狠顶弄杨戬，释放的欲望越来越强，他的动作越发没轻没重，他的声音因为快感和某种情绪颤抖：“杨戬……你来做我的母亲……好不好？”淫糜的水声越来越大，杨戬的呻吟声带着颤抖和诱惑，涎水从唇齿间泄出，来不及流出就被沉香吮吸走，又舔走打湿他眼睫的泪。听见沉香的话后，杨戬微微侧着脑袋，眉头皱起来，下唇微微颤抖，似乎在说些什么。他已然坠入欲海，神智不清，沉香并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句子来回应自己，却还是凑近去听。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颤抖的唇擦过皮肤带来细薄的酥麻感，杨戬声音很轻，夹杂着喘息，沉香努力分辨，杨戬一边呻吟一边下意识回应着：“好、好……”
沉香闭上眼，又看见了鹿。
那团烈焰不在外面，而藏在鹿的身体里。沉香疑心这火将杀死它，于是他走近，要救走他的爱人或是母亲。鹿却被不知何处来的箭矢射中，忽地倒地，又被无形刀刃开膛破肚。鲜红血液流出身体变成灌木丛林，那团火从它的身体里滚落到沉香脚边。沉香拾起来，暖意从指尖传到全身。原来不是火，这是鹿的心脏，又被爱欲烧成滚红的太阳。
那一小颗太阳在他手心微微跳动，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走出来。沉香看见了，那是只鼻上横着道疤的小狼。
原来不止痛苦和委屈，人在感知到强烈的爱，也会流泪。
门帘被风吹起，沉香抱着杨戬顶弄，他在杨戬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中无意抬眼，目光正好对上教堂里的石像。耶稣明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头侧垂，双目紧闭，却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正在交合的他们。他的身体不断被看不见的利刃划出新的创口，深红的血液从里面流出，要淹没教堂。
他们是神最好的孩子。
耶稣正为他们偷吃禁果赎罪。
沉香在神的注视下抽插得更深更快，他微微喘息，直直迎上耶稣的目光，无声地笑：您会原谅我的，对吧？
杨戬忽然去吻沉香，唇舌交融互诉爱意。穴肉猛地收紧，一大股热流黏糊糊地浇在龟头上，沉香闷哼一声，也在这时释放出来，射进子宫。杨戬还在高潮的余韵里，捧住沉香，细密地吻他的脸。唇上的触感却湿漉漉的，指尖也凉凉的，杨戬睁眼一看，是泪。杨戬愣了愣，随后敏锐地察觉到了沉香的微妙情绪，打趣说；“你每次高潮都上下一起哭？”沉香摇摇头，不理会他这句戏弄，把人紧紧抱住，凑到他耳边说：“我好爱你。”
杨戬愣了愣，垂眼，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抱进怀里，即使沉香身量已经很高，这样的姿势很费力。杨戬轻轻拉住他的手，温和地问他：“你冷不冷？”沉香愣愣的，像不明白他的意思。杨戬笑眯眯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沉香笑起来，露出可爱的虎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冷，好暖和好暖和呀。”
沉香那双眼像一池清潭，却清澈太过。他似乎丝毫不懂得掩藏自己，也全然不在乎对方会不会拿自己的爱做他的软肋和把柄，就这样堂而皇之把这份爱拿到日光底下来做明晃的镜子，拿到水面上去做粼粼波光。
简直岂有此理！杨戬心里好笑，觉得那双眼里的爱意太耀眼，抬手遮住沉香的双眼，摇摇头说：
“不对，不该这样答。”
“那该怎么答？”
“你重新问我一遍不就知道了？”
“那，你冷不冷？”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