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pai来说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天气也像是应承着他的思绪一般，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太阳被云深深地藏起来，天空的颜色一改以往蔚蓝的面目，变成了像是被脏抹布浸过的水似的颜色。

pai面对着镜子，一改往日色系的服装，仔细地整理着这一身素色黑西装，未系领带的黑色衬衫解着2粒纽扣，却还是无法疏散烦闷的情绪，顺手又多解开一颗，敞开的胸膛假借着清冷的凉风吹散一些。

此刻门铃声打破了这场平静，闪烁着红光刺激着心神。

“我去开门！” sky应声说道。
pai早将门铃链接灯光，为了方便sky生活习惯，而今日他却后悔怎么做。

“别去！” 声音根本无法来不及阻拦。

“您好！您…”

pai无可无奈地抬手扶着前额，健步走出房间来到门口，用宽大的身躯将sky往身后藏了藏。

“你来干嘛？…”冷漠的质问像一座冰山堵在面前。

“他是？”

“和你无关”

“那…我去你妈的墓园等你…”

询问的话被Pai盛气凌人的气焰噎了回去，不敢再多问一句，带着憔悴苍老的脸庞转头便先行离开了。

“小乖…今天的事情，我回来…再和你解释…在家乖乖…等我…好吗？”
摸了摸sky的头，跟着便带上来大门。

pai知道不管是对sky，还是他父亲，都需要解释清楚，这次他想正面面对这一切，不再畏缩不前。

这是个处于城市半山腰的墓地，
苍寂、青翠中带着安详的宁静，一个个装饰得精致、整齐、统一的墓地，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这里，无论生前是如何灿烂、耀眼、悲惨，这里都是终点。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墓前，照片上的女人和蔼的微笑着，却又悲凉的躺在这里。

天空飘下蒙蒙细雨 ，双手合掌的低头祈祷，向上天诉说对先人的思念，将心中的惦念化作风送到天上去。

“那个…孩子…是你求我救的那个孩子吧？”

Pai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你怎么想的？…你现在把他留着身边，你能有能力照顾他吗？！ 你能对他的人生负责吗？”一连串的质问，语调不断上升。

“我会对我爱的人负责，对他的人生负责，还用不着您对我说教”

“你…你懂什么是爱吗？！…你这是愧疚…是同情…不是爱！”

“我不懂爱…是啊，我怎么可能懂呢…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怎么配懂爱…”

“你！…”

“所以我在弥补我的过错，哪怕用我的一生去赎罪，可是你呢？我妈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要怎么补救…”

“所以…我…受到了惩罚…” 不等他说完，PAI的接着说下去。

“当年你放弃救她…跑去救别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辈子我不可能原谅你，什么医生的使命，…通通都是狗屁！…”

“…” 两人长时间的无言，湿透的发丝滴着雨水，让PAI冷静下来。

“sky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好，你不要为难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肃静的墓园，仅剩下一位年迈的老人挂着悲凉的愁容，静静凝视着照片上的女人。

“你…也不会原谅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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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浑身湿透的人埋着头蹲坐在房门外，不知道坐了多久…正好要出门丢垃圾的sky看见浑身湿透的Pai，扔下垃圾袋着急得询问：“Ppai 怎么淋湿了！”

听到sky呼唤，眼神呆滞的他有了一丝生气，抬起头，一把搂住sky的腰，跪在地上，把头埋在柔软的身躯里 ，身体起伏着不断抽泣…sky轻轻抚摸着背，“怎么啦，P pai…”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ai一遍遍的低声嘶吼着。

“P pai…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对…不起什么…？”

回到房间，
sky坐在床上，坐在床上的帮Pai吹着头发，揉一揉蓬松的干发，看着他冷静下来便问到：
“P Pai为什么哭？为什么…说对不起…？”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Pai身子一沉，叹了口气，回头望着sky开了口。

“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我最讨厌过生日…

“为什么？”

“那年我10岁…，如果不是…我闹着那天要去…动物园，就不会…不会出事…
都是我的错，…这样…就不会出车祸…她就不会死了”  边说边捶着脑袋。

“P！ pai别这样…别伤害自己，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造成事故的人，不是你…你也不想的！ ”

“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恨他…恨我爸没救回她，…其实最不能被原谅是我自己！就连…sky的车祸也是…”

“Pai，别说了…我…听不见…
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sky顿了顿，自顾自的又开了口。

“我是孤儿，不…Ppai…事实上我是一个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是你的温柔让我敞开心扉，只有你愿意走进我的心里，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理由，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拥抱我，我想去抓住这份温暖，我只知道我不会放手…所以你不要道歉…好不好…我相信你的妈妈一定也不想你带着愧疚继续活下去。”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以后我就是你的耳朵…” Pai拥抱着sky，在耳边说道。

“请原谅我”

“…没关系…就这样…我才能遇见你…

相拥而眠，
带着灼热的体温，慰籍孤独的灵魂，
获得救赎的众生，是互相抚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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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栏目嘉宾我邀请了一位对我来说特别重要的人。” 接下来的话，pai双手着蛋糕，点上蜡烛，一字一句的对着面前的sky说着。
“这是我爱的人…他听不见，但我很爱他…”

 “生日快乐…sky …”

“…我的愿望是…希望我能听见你的声音… ​” sky对着面前的蜡烛，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双手合掌虔诚的祈祷，也许不会实现的心愿，但神明一定会听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