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喻文苏      更新:2023-03-07 23:45      字数:15206

 弈星看到天枢台上涌出大批的机关人,以及眼前若隐若现的宝相花瓣,虽然其他的花台已经熄灭,但是天枢台的宝相花似乎并未消失。
 司空震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隐隐带了些失望:“你筹谋多日,就演了这么一出拙劣的反间计。”
 弈星看到如今的情况,自然明白司空震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他,只是将计就计,陪着他演戏罢了。即使他摧毁了其他的宝相花台,司空震也留了后手,天枢花台的机关也并未被完全破坏。
 “弈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过什么吗?”司空震问道。弈星突然被点名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司空震抬起手,指尖电光流动:“我说,既得操纵雷霆之力,何必在意鼠辈筹谋。今天即使其他花台全部熄灭,我一样可以让这朵宝相花盛开。”
  尧天和大理寺众人匆匆赶上了天枢花台,将司空震团团围住。
“蚍蜉岂可撼树!”强烈的雷电冲击自司空震身上散开,弈星护身的魔道之力被打散,重重地撞上身后的花台,下意识护住肚子,忍住后腰钻心的疼痛,去看升到半空中的司空震。
 司空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天枢台上表情各异的众生,只冷冷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宝相花。
 “不好,他要消耗自身能量继续为天枢充能!”女帝惊呼道。
怎么办,若是司空震成功,必然不会放过此时与他作对的尧天。弈星拼命地思考阻止的办法,可是拼尽全力释放的棋盘之力也无法撼动空中的人分毫。
 他的思绪最后停留在师父留下的那一盘残局上,棋局角落的那枚白子发着莹莹的光。若是之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去当这枚弃子,可是如今……
 他不着痕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弈星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有尧天的牡丹花丛,阿离扬起的枫叶,玉环的泠泠琴音,虎子的烤红薯。最后定格在司空府的檐下连成线的雨水。那人站在雨幕边,回头与他目光相触。
 当磅礴的万钧雷电穿过他的身躯时,他忍住身体的剧痛,去看司空震的眼睛。这一看却让他如坠冰窟。
 他清晰地在司空震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接近死亡的剧痛让弈星本能地害怕起来,司空震眼底的冷意冻得他发抖,委屈疑惑恐惧一齐涌上心头,鼻头发酸,眼前一片模糊。
 司空震看到少年夺眶而出的泪水,愣了愣神,无意识地捏碎了手上凝聚的雷鼓。这一下使得雷柱猝然断裂,少年与司空震双双落地,司空震甚至遭到了五雷震鼓的反噬。
 弈星摔在了裴擒虎虎型的柔软皮毛上,失去了意识。
 司空震捂着胸口有些站立不稳,只瞥了一眼害自己遭到反噬的罪魁祸首,随后与笼着手作壁上观的女帝对视良久,转身离开。
 弈星昏过去时还下意识捂着肚子,玉环细心,似乎发现什么,阻止了打算背他的裴擒虎,让他换成抱回去。裴擒虎虽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挠挠头照做了。
 弈星在昏迷中迷迷糊糊似乎回到了第一次约见司空震的那天。
 那天他递上了拜帖,本以为要等上几天,谁知第二天就有虞衡司的差使上门,备了车带他去司空府。 
 他在茶室没等多久,司空震就来了。步伐稳健,衣摆划破空气的声音与金属碰撞声融在一起,原本低着头喝茶的弈星听到声音抬起头时司空震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他正打算起身行礼,被司空震的手势阻止了:“不必多礼,小友可是等候已久?”声音低沉,像落雨前的长安城上空的隐隐雷鸣。
 “星才刚到片刻。”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才来没多久,茶也才喝了一口。
 司空震似乎也不急着问他有什么目的,在主位坐下,喝了一口仆从倒好的茶水,挥手示意仆从下去。
 两个人相对坐着喝茶,弈星心中压着事,借着雾气氤氲的掩饰偷偷去看对面的人。
 司空震垂着眼抿着茶水,他本是国公府长孙,也算世家公子,所以虽为武将,但动作并不粗鲁。但是即使脸掩在白雾中都挡不住周身的肃杀之气。
 这是弈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空。传闻中的司空震冷峻无比,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也只远远地看见过他几次。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明显,司空震头也不抬,却问:“可是这茶水不合小友口味?不然何以一直盯着我看。”
 弈星慌乱地垂下头掩饰般地喝了口茶:“这茶很好,茶香清冽,唇齿留香。”
 茶确实是好茶,顶级的雨前龙井,即使是在繁华的长安城也是有价无市。“若是小友喜欢,我这里还有,可以送你几罐。”
 弈星不知该不该拒绝,这茶即使是一小罐也是价值不菲,他们合作都还没开始谈,司空震就要先送他东西,也不知是何目的。
 弈星一时沉默,司空震也不催促,只是慢条斯理地喝茶,弈星看他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只能自己先将来意说明。
 听完弈星道破“风暴军”重现之法,司空震放下茶盏轻轻拍掌:“精彩,听闻国手弈星精于棋术但为人木讷,今日一观,传闻倒不可尽信。”
 “依我看国手的口才倒是了得。”
 也不知是不是弈星的错觉,他感觉司空震刻意将“了得”二字咬得重了些,似是带了些许嘲讽之意。
 他飞快地在脑中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说辞,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借着茶盏的掩饰轻轻呼出一口气。
 “只是小友久居棋盘,可知随意道破他人所图,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听到司空震接茬,弈星将自己在尧天修修改改好几遍的话术说出,却见司空震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茶盏内,好似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尤其是听到他那句“我信血脉,更信强者”的时候,他似乎看到司空震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弈星心中不安更甚,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却听到司空震开口:“有意思,那便按你说的,与你游戏一场又如何。”
 弈星刚松了口气,又听到司空震继续道,“不过既然国手投诚,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弈星心里一紧,刚要张口拒绝,他不可能拿尧天做投名状。却看到司空震站起身越过桌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伸手捻起他的一绺蓝发:“国手既要与尧天划清界限,那便无处可去,不若就在司空府小住一段时间,待到万国盛会之后,再做打算?”
 两人距离极近,弈星几乎能感觉到司空震说话时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司空震只是用手指松松地勾着他的头发,给他的感觉却像是扼住了他的咽喉。问话是问话,但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他就这样在司空府住了下来。司空震并未苛待他分毫,相反可以说是优待。房间是命人精心打理过的,从第一天就收拾好了,精致干净,一整日都生着暖炉,温暖如春。说好的茶叶也是当天就送到了房间,弈星刚刚将卷轴从怀远坊带回,被人带到收拾好的房间时,就看到桌上显眼的三罐茶叶。
 也许是为了监视他,司空震连去虞衡司都要带着他,却也不指挥他干什么,只是让他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至于他做什么,司空震好似并不在意。
 第一天跟着去虞衡司时,因为司空震没说让他做什么,他只能一路跟进他办公的书房,端端正正地司空震身边坐下:“大人可有什么需要星去做的?”
 司空震打开卷宗:“并无。你随意,但不能出这个书房。”弈星也不知道干什么,只能四处观察。
  书房很大,摆设却简单,除了一排排的书架和卷宗,以及主位的桌椅,几乎没什么东西,只看到了一两盆作为盆栽的松树。
  弈星的视线又落到司空震的脸上。男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卷宗,眉峰微蹙,就连侧脸都带着能刮伤人的凛冽。
 也不知道为什么司空震要把自己带在身边,说好的宝相花台的位置司空震也没有透露的意思。
 弈星一边想一边盯着司空震的侧脸发呆,司空震看了许久的卷宗才放下,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发现弈星跪坐在自己身边有些昏昏欲睡:“不必一直坐在这里,你若是觉得无趣,可以翻翻书架上的书。”
 弈星原本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听到这话如梦初醒,答道:“好的,多谢大人挂心。”
 弈星的睡意消散,又开始四处打量,看到砚台内的墨汁已经差不多干透了,于是加了点水,磨起墨来。明明只是初冬,少年原本白皙的指尖却冻得有些发红。司空震瞥了一眼他的动作,并未多说什么,垂眼去看自己的卷宗。虞衡司的官差提着食盒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司空震午餐一般会在虞衡司草草解决,所以虞衡司官差也习惯了在午时送饭过来。只是这次他居然看到平常独来独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司空大人身边跪坐着一个少年,正低头磨墨。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只要司空震稍微侧一下身几乎就能把少年拢进怀里。
 这少年眉目如画气质出众,而且衣着精细,看着并不像是什么伺候笔墨的书童。想到城中一些权贵的特殊爱好,官差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又适时地在司空震看过来时掩藏起来,恭恭敬敬地道:“大人,今天的午膳我放在这里了。”
 司空震随意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继续埋头工作。弈星磨好了墨,看司空震并未有起身的意思,看了一眼摆在不远处的食盒:“大人不用午膳吗?”
 “我将这一份看完。你若是饿了可以先吃。”司空震随口说完才想起来自己第一天带少年来虞衡司,并未特意吩咐人多做一份午膳,现在再让人做一份来也是麻烦,于是道,“罢了,我不吃了,你吃吧。”
 弈星摆摆手:“大人工作辛苦,我在这里什么都没做,并不觉得饿。”“你吃。”司空震并未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结果最后那一份饭食两人都没有去动它。
 弈星听了司空震的话起身去书架边转了转,挑了本书看,一看就是一下午。
 司空震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准备回家时,看到弈星膝头放着本书,靠在书架边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司空震收拾好书案上的东西,去叫醒弈星。他蹲下身用手指拨开弈星额前垂下的刘海,铁甲冰凉,弈星被冰得瑟缩了一下,睁开眼睛时表情还有些迷茫:……大人?”
 司空震道:“回去了。”弈星越过司空震的肩膀,看到门外已经金乌西斜,红霞满天,橘红光芒斜斜地照进屋内。
 第二天弈星再跟着司空震来到虞衡司时,原本   什么都没有的书房多了许多东西。中央生了炭盆,整个房间温暖了许多;书架边放了一张一人长的软榻,可以坐也可以躺,上面放了厚实的狐毛毯子;书案边也多了一张小桌,上面放了几碟精致的糕点和一壶茶水,还备了文房四宝。炭盆边甚至多了一张棋桌,黑白的玉棋子闪着温润的光。
 仆从放下炭盆时弈星抬眼看了一下,看到仆从对自己笑得格外热切,他不知道也不关心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笑得这么讨好,只淡淡地收回目光。
 中午的午膳也变成了两份,放在同一个食盒里,只是准备了两份米饭,菜的分量增大了些,还多了一份甜汤。
 流言在虞衡司和司空府内不胫而走,司空大人身边多了一个长相出众的少年,司空大人对他宠爱有加,每日同进同出,连在虞衡司工作都要带在身边。
 两人对这个流言一概不知,司空震一心扑在工作和风暴军上,对他人评说并不在意。弈星也除了棋盘和尧天,对外界目光毫不关心。
 那么是什么时候对司空震心动的呢?弈星不知道。也许是第一天在虞衡司,也许是在那之后的朝夕相处之间。但当弈星发现自己连极为平常的与司空震目光相接都会慌乱不已时,感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第一次对人有这种感觉的弈星来说,这感情太过陌生,也太过危险,虽然他不懂这种心情这究竟为何物,但是他隐隐约约明白,这是不应当对作为他叔父并且站在对立面的司空震产生的。所以他只能将这种感情牢牢压在心底,日日夜夜地灼烧自己。只有躲进自己的方寸棋盘时,才能暂时放空心思逃避。
 他与司空震的第一次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天司空震从宫宴上回来,似乎是有些醉了,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心血来潮出房间散步的时候看到一个面容姣好腰肢纤细的侍女端着一个托盘在司空震房门前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样子,于是顺口问了一句她要干什么。
 没想到那侍女反应很大,看到自己的时候似乎有些畏惧,托盘里的棕褐色汤水有些洒了出来:“小,小公子,我给大人送醒酒汤。”
 “那为何呆站着不进去?”侍女吞吞吐吐说不出话,弈星也有些担心司空震现在的状况,于是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我帮你送进去吧。”
 侍女似乎有些抗拒,咬了咬自己涂了口脂的红唇,考虑了一下还是松了手:“那就多谢小公子了。”
 说完转身就走。弈星虽奇怪但也没有在意,只觉得也许是司空震平日里看起来太过严肃,让她不敢靠近。
  弈星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司空震带着冷意的问话:“有什么事?”
  “大人,是我,弈星。”弈星补充道,“我给您送醒酒汤。”司空震的语气缓和下来:“进来吧。”
  弈星进门发现屋内只点了一盏灯,司空震坐在桌前低着头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敲了敲桌面:“多谢,放这里吧。”
 弈星将醒酒汤放到司空震手边,四下观察,觉得屋内实在暗了些:“大人,需要我帮您点灯吗?”
 司空震随口嗯了一声,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弈星点亮了床边的一盏灯,正要去点另一盏,突然身后的司空震开口了:“这醒酒汤,是你自己要送过来的?”
 弈星专注于点灯,并未注意到司空震语气阴沉,一想也确实是自己从别人手上把工作抢过来的,于是老实回答:“是。”
 他清晰地听到身后司空震的一声冷笑。弈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但是敏感地感受到空气有些凝滞,走了过去:“大人……?”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我便成全你。”弈星还没有反应过来司空震这句话的意思,就被人拽进怀里,按着脑袋封住了唇。
 双唇相贴的时候弈星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太快了,快得发疼。原本隐隐约约的感情此时变得无比清晰,他突然认清了自己那种莫名的心情,并放下了抵在司空震胸口的手。
 男人火热的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齿关长驱直入,抵住有些躲闪的软舌,在弈星口中攻城略地。弈星感觉到了司空震口中的酒香,明明他滴酒未沾,此刻却像被熏醉了一般身体发软,脑袋也跟着迷糊起来,在司空震大发慈悲松开他让他换气的时候下意识地揪着他手臂的衣料轻声叫他:“大人……”然后就被再次咬住了唇瓣。
 男人的吻灼热又强势,弈星被亲得浑身无力,窒息感让舌头下意识推拒,却被按着腰窝吻得更深更狠。司空震亲吻许久才松开,低头注视弈星被咬得红艳的唇瓣,染上潮红的脸,然后扯掉弈星的腰带和外袍,抱着他走向床榻。
 弈星被扔在床上时还有些茫然,司空震的身躯就压了上来,弈星整个人被淹没在司空震的阴影下,终于后知后觉地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在男人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下往后缩了缩,被摁着腰拖回来更紧地贴在一起。司空震的手按在他的后颈捏了捏:“害怕?”
 怕是当然怕的,弈星第一次尝试这种事,连具体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司空震的目光像是要将自己拆吃入腹。但是他听说这是夫妻间两情相悦情到深处才会做的事情,心理上的满足压过了对未知的恐惧,于是咬牙鼓起勇气亲了亲司空震的脸,回答道:“不怕。”
 司空震低笑了一声,胸腔振动带着和他贴在一起的弈星身上也跟着酥软下来:“你的胆子实在很大。倒是我之前小看国手大人了。”
 说完扯开了挂在弈星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看到了弈星胸口的小山包,伸手去揉弄,发现柔软得过分:“国手大人这地方倒是生得软,不似男子倒有几分像是发育不良的女子。”
 不仅柔软还敏感,司空震随便摸了两下弈星就喘着气,眼神涣散起来:“啊……好凉……”
 既然弈星说太凉了,司空震便换上了更温暖的口腔,伏在弈星胸前吮吸他的乳珠,对那点红樱又吸又舔,将它弄得红肿充血。
 弈星难耐地直起腰,却是把乳尖更深地往司空震嘴里送,司空震狠狠吸了一口柔软的乳肉,松开口去脱自己的上衣。
 弈星的眼神刚刚聚焦,就看到眼前司空震小麦色的胸膛,肌肉紧实纹理分明,弈星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刚刚亲手点亮的灯火此时反而让一切都暴露无遗,司空震伸手扭过他的头,逼他正视自己:“躲什么,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司空震的手顺着弈星的胸膛下移,伸向他的双腿间。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而易举地裹住玉茎套弄,弈星的颤抖挣扎尽数被镇压在结实的臂弯里,只能呻吟闷哼,最后紧绷身子射了出来。
 星星点点的白浊尽数落在司空震的腹部,顺着肌肉的沟壑流下,被司空震随手抹去。弈星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司空震的手伸向了他的后穴,却发现后穴入口一片湿润。
司空震顺着水迹摸去,指尖触碰到了两片分开的软肉,愣了一下掰开弈星的腿,目光落在那两瓣紧紧闭合的花蚌上,艳红的蚌珠已经充血,悄悄地从里面探出了头。司空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小友真是天赋异禀,难怪要用这种手段。”
 弈星什么都听不进去,慌乱羞耻地闭紧腿不想让司空震看到。他儿时因为这畸形的身体,父亲从不正眼看他,他曾亲耳听到父亲对友人说他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师父也对他底下的这道缝讳莫如深。
 司空震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将躲闪的少年抱到自己腿上,将他扣在怀里,大手抚上那朵肉花,指尖轻轻捏住花核揉捏,弈星的呻吟出声,他用手背抵住嘴唇也压不住那些急促喘息:“哈啊……嗯……”
 弈星一边躲一边尽力平复呼吸,挡开司空震的手:“司,司空大人……那个……”“什么?”
 “你……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的那里……”弈星吞吞吐吐,司空震嗤笑一声:“双儿而已,虽不常见,但也不至于奇怪。”
 说完又反应过来:“你这样子……第一次?”弈星将脸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司空震闻言手上动作犹豫起来,弈星迷迷糊糊蹭了蹭他的肩膀:“唔……怎么了?”
 司空震被蹭得火起,也不再顾虑,反正是弈星自己的选择:“没什么,你这副身体倒是适合做这种事。”
  话虽如此,司空震的手指探进来的时候弈星还是疼的咬住了他的肩膀。司空震长年习武,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再加上小奶猫咬人都不敢用力,那点软乎乎的疼实在微不足道。
 他一边抽动手指扩张一边温声安慰:“放松,忍一忍,等会就不疼了。”“骗,骗人……”弈星只觉得自己要被从那个难堪的地方劈成两半,怎么可能放松得了。司空震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一片温暖滑腻紧紧包裹,里面的软肉还随着弈星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吮吸着,他的呼吸无意识地粗重起来,又加了一根手指。
 弈星眼里冒出了水光,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脸埋在司空震的肩窝里小声抽泣:“疼……”
 虽然看不到少年的脸,但是哭腔还是很明显。司空震也不由得心软,胡乱亲了亲他的耳垂:“乖,放松。”
 灼热的吐息熏得弈星耳廓发红,低沉的声音像是要顺着耳朵钻进心里,弈星觉得心里的酥麻似乎传到了下身,花穴不受控制地缩紧,涌出一股水来。
 那股淫水正好做了润滑,减轻了疼痛,司空震发现弈星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亲吻,便含住他的耳垂轻轻舔咬,让自己的呼吸扑在他的耳朵上,弈星忍不住去躲:“呜,好痒——”一边躲下身却一边控制不住地流出水来。
 司空震追逐着他的耳垂,手下动作也没停,手指在花穴里抽插搅弄,多余的淫水顺着指缝滑了下来,流了司空震一手。
 一开始的疼痛逐渐消失,内壁逐渐酥麻起来,弈星的声音也带上了情欲,甜腻得像是他常吃的糕点上浇的桂花蜜:“嗯啊——大人……”司空震动作多了几分急切,少年纤长的四肢因为快感不受控制地缠在他身上,清亮的少年声线染上情欲后竟有了几分婉转,带着汗水相贴的肌肤每一次磨蹭都像是在折磨他的理智。
 弈星被小穴里那两根手指插得几乎哭出声,大腿本能地夹紧司空震的手,却止不住他的动作:“嗯啊……大,大人,慢……啊——”
 司空震感受到弈星的身体猛地绷紧,又无力地倒在自己怀里,知道他高潮了,于是抽出手指。
 他的手掌几乎都被淫水打湿了,湿淋淋地带着水光,弈星下身衣物松松垮垮一片凌乱,被司空震拿来擦了擦手,三两下扯了个干净。
 炽热的阳物抵在穴口时,司空震与弈星额头相抵,开口问他:“为了你那群毫无血缘关系的同伴 ,和自己的叔父做这种事,值得吗?”弈星被快感折磨得迷迷糊糊,只听到了前面半句,顺着本心反驳:“家人和血缘无关……”
 司空震听了笑出了声,下身动作狠厉地捅了进去,引来弈星带着哭腔的尖叫:“啊——!”
 “你说得对。”司空震低声道,“你我血脉相连,可你现在底下含着我的东西。”
 阴茎的粗度与两根手指不可同日而语,花穴被破开的疼痛拉回了弈星的理智,他听到司空震的话撇过脸去:“父亲从未正眼看过我,我只知道我的家是尧天,如果不是师父,我早就死在长安城不知道哪里的大街上了。”
 “所谓的血脉,对星来说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头顶的男人不怒反笑:“好,很好。”
 司空震将他的脸掰回来,细细看他那张清隽的脸,明明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看着却那么不同,弈星染上情欲的整张脸看起来比平常艳丽许多,眼神却清澈,能轻易勾起人的欲望。身体也像是专门为服侍男人而生的,不仅是双儿,皮肤更是白嫩又敏感,轻轻一捏就能留下印子,底下那张嘴紧得销魂蚀骨,也不知是尧天特意养成这样的,还是天生如此。
 司空震堵住了弈星接下来的话。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在意所谓的人伦血脉,否则在他发现醒酒汤有问题的时候,就应该立刻将弈星扔出房去,而不是现在与他唇舌相交,下身都连在一起。
  司空震缓缓抽动起来,弈星的痛呼全被司空震堵在嘴里,手指不自觉地掐住了司空震结实的手臂。初经人事的花穴本能地紧咬住入侵者,想把它挤出去,却加重了侵略者的快感。
 司空震刚刚松开口,弈星的哭叫就鱼贯而出:“啊啊……好痛……大人……”真的太痛了,他阴阳一体,那处本来就生的窄小,司空震的阴茎又大的吓人,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钉死在司空震床上。
 司空震吻去弈星眼角滑落的泪水,一边深深浅浅地进出,一边去抚弄弈星的玉茎。男人的大手带着薄茧,握住敏感的玉茎套弄时带来的快感难以言喻,弈星很快沉浸在前面的快感中,蜷着脚趾射了出来。连花穴里似乎也没那么痛了,只剩下难以言明的饱胀感。
 察觉到弈星的哭叫渐渐变成隐忍的呻吟,司空震的动作也大了起来,他此时才堪堪进去一半,饱满的龟头抵在那层膜前迟迟未进,只是在门口进出。但是光是这样就已经让弈星有些承受不住,身躯随着司空震的动作耸动:“嗯啊、啊……大、大人……”
 穴肉被粗硬的阴茎狠狠碾过,带来强烈的快感,弈星被操得渐渐情动,只被填满了一半的花穴深处传出蚀骨的空虚,渴求着被侵犯,被占有。
 弈星的腿不自觉地夹紧司空震劲瘦的腰肢,穴里的软肉用力吞咽吃了一半的肉棒。司空震被吸得闷哼一声,手按在弈星后腰,手背上青筋跳动:“我真的进去了,你不要后悔。”
 弈星被体内的空虚感折磨得难受,只想让他赶快进来,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呜……快点进来……难受……”
 司空震被他扭得呼吸一窒,顺手拍了他的屁股一巴掌,被拍的白嫩臀尖迅速泛红,弈星从未被人当小儿打过屁股,羞耻地将脸埋进司空震的颈窝:“不要打……”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司空震不再忍耐,下身用力破了进去。弈星的眼泪再次冒了出来,小口小口地抽着气:“哈啊……好疼……”
 司空震整根埋在肉穴里,被夹得差点射出来,忍过那阵快感之后五感回归,才发现自己的颈窝都被少年的眼泪打湿了,就算再舒爽他都不敢乱动,生怕少年哭得更凶。
 少年在他怀里抽抽噎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遭了他的欺负。带着哭腔小声说话,不像平日里那个故作老成的样子,倒像只被拎着耳朵动都不敢动的兔子,多了几分孩子气:“骗,骗人……”
 司空震不由得放低了声音柔声问他:“嗯?什么骗人?”“话本子……话本子骗人……一点都不舒服,呜好痛……”弈星觉得委屈,他看的话本里说肌肤相亲是人间极乐,但是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疼得厉害。
 “你是承受方,还是第一次,当然会痛。”司空震觉得好笑,擦去他眼角的泪水,亲了亲他的脸,“放松,等一会就舒服了。”
 这点安慰却非常有效,弈星抱着司空震的脖子深深吸气,努力放松,小心翼翼地去寻司空震的唇。司空震满足了他,深深吻住少年的唇瓣吮吸,唇舌交缠之间吞津换液,两条软舌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弈星被亲得迷迷糊糊,身下的疼痛渐渐消退,司空震松开他的唇缓缓抽动起来,一边动一边观察弈星的表情,眼睛红红的少年几乎是动一下就要哭叫一声,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痛得狠了,反复好几次之后才发现只是单纯容易掉眼泪。
 男人的动作渐渐深重,弈星的哭腔变得绵长婉转起来,听得司空震呼吸粗重,力道也失了控制,每一次都抵在弈星的甬道深处。弈星无力地趴在司空震身上,随着司空震的动作起伏:“嗯啊……大人……慢……啊……慢点……”
 司空震插了一会儿觉得不够,将弈星推倒在被褥里,自己也覆身而上,暖黄的灯光被健硕的身躯尽数隔断,弈星被笼罩在阴影里,睁着泪水迷蒙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头顶的男人。司空震与他十指相扣,按着他大开大合地进出,整根拔出又整根捅入,穴内软肉恋恋不舍地挽留,吸得司空震发出满足的喟叹。
 弈星随着司空震的动作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中间似乎还夹了什么字节,司空震仔细一听才知道弈星在带着哭腔小声叫他:“大人……叔,叔父……”司空震的灰眸越发深沉,阴茎插入最深处的花心碾磨,引出弈星的婉转尖叫,眼泪摇摇欲坠,最后滑下眼角:“你还敢叫我叔父。”
 司空震伸手抹去那点眼泪,顺势扣住他的大半张脸:“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国公之后,分明是放浪的青楼妓子。”
 话虽这么说,但司空震也明白,自己同样荒唐得过分。哪有叔父会吸侄儿的奶操侄儿的穴呢?他们从国公府一分为二遭到巨变开始,就似乎注定没有办法做一对正常的叔侄。
 弈星听了这话猛地绷紧身体,司空震被夹得长出一口气,忍过那一阵要射精的冲动,俯下身吮吸他的胸乳,下身用力进出。
 胸乳绵软得过分,像含着一汪水,司空震忍不住用力咬下去,弈星的痛呼里都带着欢愉:“呜呜……不要咬,痛……”司空震咬了一口又开始细细舔吮,弈星被胸口和花穴内的双重快感弄得晕头转向,手忍不住去摸自己另一边的乳头,自己拿手指拨弄却没有什么感觉,于是拉司空震的手去揉。
 司空震的虎口有着握剑的薄茧,拢着小山包磨得弈星刺痛中带着爽利,弈星的腿更紧地缠住司空震的腰,穴内软肉痉挛起来,深处涌出一股水液,竟是直接高潮了。
 温热的水流浇在硕大龟头上,司空震闷哼一声,野兽般咬住弈星白嫩的脖颈,按着弈星的腰更加用力地撞击起深处的小口。
 高潮的余韵还未过去,体内肉棒就不管不顾地抽插起来,弈星敏感的穴肉迸发出的强烈快感冲昏了他的头脑,呻吟声拔高变成了尖叫在室内回荡:“不,不要——!啊啊……大人——!”
 少年闭着眼睛哭叫,身体却诚实地吸着肉茎不肯放,身体里的小口在膨大前端锲而不舍的撞击下无力地松开,被不怀好意的侵略者抓住时机狠狠捣入:“啊——!破了……肚子被顶破了……要坏了……”
 性器最敏感的头部被滚烫细滑的宫口紧紧吸住吞咬吮吸,司空震几乎要被那张小嘴吸得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用力顶弄起来,将所有的阴谋伦理统统抛在脑后,只想将那处温暖紧致的地方操成专属于他的鸡巴套子。
  初经人事的宫口哪能遭住这种粗暴对待,本能的分泌出更多淫液来润滑,却被粗硬阴茎带出,打湿了两人的交合之处。
 弈星被操得失神,想要求饶,顺着本能说出的话却像极了淫言浪语:“啊啊……要坏了,下面要被插坏了……叔父不要……叔父……慢点,星儿要被操死了……”
 司空震被这些话刺激得更加用力,最后狠狠将龟头挤进窄小的宫口,将积攒许久的浓精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嗯……”
 “呃啊——!”敏感的子宫内壁被滚烫的精液冲刷,弈星整个人都爽得蜷缩起来。司空震低着头将脸抵在弈星的颈窝里平复呼吸,闭着眼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动作,抽出堵在穴口的肉棒,看着精液混着淫水血丝从来不及合上的花穴流出,浸湿了弈星身下那一片床单。
 司空震想说点什么,却看到弈星摸着自己被精液撑得有些鼓的小腹,表情单纯又无辜:“叔……大人,这里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司空震心头一紧,下身刚射过一轮的孽根又开始蠢蠢欲动。也不知道弈星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说来勾引他的,但是这句话毋庸置疑效果拔群,他把弈星翻了个身摆成跪趴的姿势,覆身而上,身下肉茎再次插入湿热的软穴。
 既然弈星自己挑起了他的性欲,那么在彻底满足之前,他都不打算放过这只不知天高地厚来勾引大狼的兔子。
 弈星全身无力,全靠司空震禁锢在他腰间的手臂才能勉强稳住身体,后入的姿势进得更深,司空震没几下就又捅进了子宫,弈星偏着头随着身后的撞击往前滑,没几下又被人按着小腹拖回来,被堵在子宫里的精液撑得他下腹酸胀,嘴里是抑制不住的呻吟:“啊啊……大人,轻点……不要按好涨……不要了……不要了……呜……叔父,饶了星儿吧……”
 但是无论他怎么求饶,都只换来身后男人变本加厉的征伐,到最后弈星已经完全被肏坏了,眼神涣散双腿大张地承受着男人不知道第几次射进去的精液:“啊……好烫……好爽……”
 门外经过的仆从听到房内传出的交织在一起暧昧呻吟和粗重喘息,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心照不宣的了然笑容,三三两两从房门前散去,只留下了一两个守夜的小厮。
 第二天弈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坐起身的时候松垮的亵衣露出了胸口脖颈密密麻麻的红痕,地上是被随手扔在一边的残破衣物,床上纠缠的痕迹太过明显,侍女递衣服的时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红着脸把衣服放到床头便要退出去,弈星忍不住开口问她:“司空……大人呢?”
  “大人清早就去了虞衡司。”又补充道,“大人特意叮嘱我们好好看顾,不要打扰小公子您,让您好好休息呢。”
 弈星看到她略带促狭的笑容有些脸热,低下头掩饰般地拢了拢衣服,幸好司空震走之前还给他套了件衣服,避免了他赤身裸体坐起身的尴尬。侍女道:“小公子,需要我帮您更衣吗?”
 弈星怎会让他人还是个女子帮自己穿衣,连忙拒绝:“你先出去吧,衣服而已,我怎会穿不好。”侍女答应一声出去了。
 但是很快弈星就明白为什么侍女要这么问了。穿好上衣下床的时候弈星双腿酸软,几乎扑跌在地,被使用过度的花穴有些酸胀,花唇红肿,与衣料磨得发疼。弈星强忍着不适穿好衣服,确认没什么不对之后,才走出门。
 在自己的房间洗漱完之后,仆从端来了饭菜,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这是?”白衣侍女低着头毕恭毕敬,语气平板:“是司空大人特意准备的补药,嘱咐我们要盯着小公子把饭菜和药吃完。”
 弈星心里一暖,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喝的。”吃完饭喝完药,白衣侍女端着碗盘离开,弈星坐在棋桌前研究棋谱,直至夕阳西下,暮色四合。
 屋内渐渐暗下去时,弈星放下了棋子。他朝窗外看去,许久才收回目光,起身去点灯。
 “小公子,大人回来了,让我们唤您去书房。”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弈星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又迅速收敛:“知道了。”
 弈星进书房时司空震坐在桌后,见他进来抬眼看他,深灰色的眼里情绪晦暗不明,像是隐隐滚动的雷云。
 他指了指面前的卷轴:“这是天璇和天权两座花台的位置地图。”弈星心头一跳,站在桌前打开卷轴,卷轴上不仅有位置还有运转机关图。
 机关图精密,还盖着虞衡司特有的宝相花印。弈星松了口气。因为司空震每日都要带着他一起去虞衡司,每日待在司空震眼皮底下,他想调查也没有时间。这么多天过去,他终于获得了两座花台的位置,如果位置如他所想与北斗七星有关,那么剩下几座花台的位置也可以推断出来……
 “满意了吗?”司空震声音沉缓,像是一夜之间回到第一次见面,弈星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司空震突然态度冷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地与他对视。司空震看着他无辜的眼神,眯了眯眼,偏过头去:“罢了。”
 “虽只有两座宝相花台,但国手聪慧,必能以此推断出其他花台的位置。”司空震说着将卷轴推到弈星手边,低头去看自己的东西,“国手若是无事,就请自便吧。”
 弈星伸手将卷轴收好,盯着司空震欲言又止。明明昨天晚上还那么温柔的人,一夜过去就像换了一个样子,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甚至比前两天看着还要冷淡疏离几分。
 “可还有事?”司空震头也不抬,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弈星低头攥住手里的机关图:“没有了,弈星告辞。”
  弈星回到房间去研究机关图,对照长安地图和黄道星图一一勾出宝相花台可能在的位置,再转换为棋盘棋子,画出棋谱后盯着看了好半天,最后在棋盘却是摆出了另一副残局。
 弈星对着桌上的残局呆坐许久,又去看刚画出的棋谱,对照着看了好几遍。
 “师父,这是你让星儿去做的最后一件事吗……”弈星喃喃自语,手指抚上棋盘角落的那一枚不起眼的白子,“……那么星不会让您失望的。”
 到了深夜,司空震结束工作从府内的内置温泉沐浴完回到房间,看到弈星的房间里仍然亮着灯,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得到回应。司空震推开门进去,看到少年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身边散落了大片的棋谱。司空震将棋谱一一捡起,归成一堆放在弈星手边:“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弈星回过神,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司空震有些心跳加速,他低着头想去捡棋谱掩饰一下,发现自己的棋谱已经被整理好放在手边了。
 “多谢大人。”弈星将棋谱拿在手中,不自觉地将它们卷成一卷,手指攥紧又松开,再将棋谱放回桌上,“我这就休息了。”
 司空震的目光落到弈星面前的残局上,他虽也颇晓对弈之术,但连弈星都解不开的残局,他自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棋局看得有些入神,等司空震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俯下了身,将弈星禁锢在了自己的胸膛和棋桌之间。
 司空震低头看向少年。少年抬着脸和他对视,脸颊微红神色羞涩,莫名有几分惑人。两人目光相接,少年慌乱地垂下眼,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抬眼去看他,喉结滚动,最后在男人靠过来的时候缓缓闭上了眼。司空震注意到少年右眼尾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让弈星原本清纯干净的脸上多了一分艳靡。
 接下来这个吻仿佛顺理成章,弈星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张口任由司空震的舌头滑进嘴里。司空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弈星的神情就忍不住亲了下去,他一边按着少年亲吻一边单手将弈星抱了起来,向着少年的床榻走去。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从那以后他们经常滚到一起。
 明明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次呢?是少年的身体太诱人,让他都沉溺其中,还是少年的性子实在太乖巧太合他心意?司空震不知道。他自认为欲望淡薄,对同僚常去的花街柳巷毫无兴趣,也不认为自己好男风,有时憋得狠了才会拿手草草解决。但是现在竟莫名有了食髓知味的感觉,兴致来了甚至会按着弈星在虞衡司里来一发。弈星乖得仿佛学不会拒绝,在床上无论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会照办,技巧青涩身体却诚实得勾人。
 司空震从弈星口中抽出阳具,盯着他泛着盈盈水光的杏眼,将他推倒在棋桌上,狠狠进入。桌上的黑白棋子泠然而落,无人在意。
 第二日虞衡司内,司空震正看着卷宗,突然感觉肩上一沉,侧头一看,弈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前一晚闹过了劲,第二天弈星的精神总是不济的。只是这孩子的胆量实在是越来越大了,之前还坐在软垫上一动都不敢动,现在就敢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无知无识。
 弈星的表情安心又宁静,似乎还闭着眼蹭了蹭他。司空震任由他靠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有些不便,一手撑住他,侧过身,另一只手抄起他的腿弯,将他抱起。
 弈星侧着头靠在他胸口,脸边的发丝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司空震将他放到书架边的软榻上,给他裹好毯子,又顺手将他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到一边。
 做完这些司空震又回到书案边继续看起东西来,间或休息时抬眼看一下弈星,少年缩在毯子里睡得正熟,像一只蜷在暖炉边的猫。
  弈星再次醒来时已过午后,身上裹着毯子,柔软又温暖,让他有些不想动弹。书案后的司空震正低头写着什么,弈星看了他一会儿,又有了些困意。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毛毯,打算继续睡一会儿。
 眼前慢慢黑了下去。
 “小星子?小星子,你没事吧?”少年人急切的呼唤打破了这层宁静,弈星原本迷迷糊糊的头脑陡然清醒,睁眼看到裴擒虎担忧的脸。
 “醒了!”裴擒虎惊喜万分,“小星子你感觉怎么样?”
 弈星转头去看天枢台的宝相花,宝相花已经消散,司空震也不知所踪,只剩下女帝站在高台上。狄仁杰大约是受了命令,正在向来参加盛会的平民解释,这是虞衡司联合长乐坊和尧天为了盛会特意排演的戏目。
 借口蹩脚,但是是真是假,最后还是看掌权者的一句话。女帝明显是要把司空震的这件事压下去,没打算与他真的闹翻。弈星松了口气,虽然女帝事先说过,但是刚刚一瞬间弈星真的以为他们会拼个鱼死网破。
 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还好似乎没什么事。玉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似无意地开口:“既然目的达成,那么我们一起回家吧。”公孙离和裴擒虎一下高兴起来:“对对对!回家回家!”“星儿我们回家咯!”
 “啊……嗯。”弈星点点头,却忍不住偏头去看了一眼西边的白虎大道。而白虎大道的尽头,是司空府。
  等四人回到尧天,玉环拉着弈星和公孙离裴擒虎进了棋室。弈星刚坐下,玉环坐到他面前,语气严肃颇有审问的味道:“星儿,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
 弈星是双儿这件事整个尧天除去首领就只有她知道,他们都闭口不提,之前是因为弈星年岁尚小,还不到考虑这些的时候。
 而此时看到面前长身玉立的少年郎,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多年前大雪里捡到的那个脏猫似的小孩,已经长大了,甚至可能已经有了心上人,肚子里还揣了宝宝。
  弈星嘴唇嗫嚅几下,垂下头躲开杨玉环的视线,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星儿,我们是家人,你有什么事必须告诉我们,我们才能一起面对。”公孙离看看弈星又看看玉环,脸上迷惑几乎掩不住:“你们在说什么,星儿怎么了?”
 玉环啜了口阿离倒的茶水,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位司空大人的吧。”“噗——!咳咳咳咳咳咳咳……”裴擒虎嘴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疯狂地扶着桌子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玉环姐在说什么?为什么他感觉每句话都认识合起来就听不懂了呢?
  “玉环姐,你你在说什么,星儿有孩子了?可可是星儿不是……”公孙离结结巴巴,不可置信的眼光落在玉环身上。弈星紧张地攥住衣服下摆,玉环问:“可以说吗?”弈星点头之后玉环才开始解释:“星儿的身体和平常男子不同,是双儿,这件事一开始只有首领一个人知道,后来首领临走之前告诉了我,想来也是让我要照顾好星儿。”
 说完叹了口气:“是我没用,没有完成首领的嘱托。”“不,不是。不关玉环姐姐的事,是我自己……”弈星摇头。玉环的目光落在弈星的肚子上:“那这个孩子,星儿你打算如何?留下来?”
 “……”弈星的沉默回答了她,她叹了口气:“那我们明天陪你去司空府。”
 公孙离的接受能力出人意料地高,兴冲冲地就要往厨房跑:“我去给星儿做营养餐!”裴擒虎受阿离感染,也抛弃了震惊,揽着弈星的肩膀:“等孩子长大了,让他跟着我学拳法!别整天和你一样憋在棋室里。”
 “……你们不觉得我是怪物吗?”弈星小声道。“星儿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这么想!”公孙离道。“小星子不管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小星子,谁要是说你是怪物,我帮你揍他!”裴擒虎扬了扬拳头。杨玉环摸上弈星的头:“别担心,大家都会在你身边。”
 第二天弈星站在司空府门前,门前的小厮倒是认识他,迎了上来:“小公子有什么事吗?”“……我想见司空大人。”弈星道,“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小厮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可是大人昨夜就连夜去了边境……小公子您不知道吗?”
 弈星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边境……是长城吗?”“这……小人也不太了解,大概大人的心腹会知道一些……小公子您怎么会不知道?”
 弈星无言以对,玉环将弈星拉到身后:“司空大人大概是怕星儿担心,多谢你,我们知道了。”小厮点头:“姑娘说得是。小公子您请回吧,没有大人的吩咐我们也不敢擅自留您在府上。”
 公孙离拉着弈星就想走:“既然如此,星儿我们回家吧。”杨玉环点头:“说得对,多待无益,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弈星一路沉默,直到回到牡丹小院门口,才开口认真道:“我要去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