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披着夜色跃上甲板时，闻到一股浅淡的酒香。他耸耸鼻尖，循着酒味往船舱里去，果然看到杨戬坐在榻上，正半倚着窗，在夜风里微微阖眼，手里托了盏青瓷酒杯。

“回来了？”杨戬侧过头，“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沉香捕捉到他话音里那点笑意，觉得他要么是有些醉了，要么是想了什么捉弄自己的点子。他怀着隐秘的期待走到榻前，屋里没点灯，月光下杨戬侧脸白得发亮，垂下眼帘端详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两扇阴影。他看了一会，伸手将沉香头顶上一朵柳絮摘下，轻轻笑了：“呦，还带礼物呢。”

这次的任务在人间，时值三月，满城飞絮，沉香无意间携了一朵回来，此刻被杨戬拈在指尖，洁白的一小团。沉香顺着他说，那舅舅给我的回礼呢？

杨戬掌心向上，四指并拢朝他勾勾手，他招呼哮天也是这么个手势，用在沉香身上毫不违和。沉香乖乖凑过去，杨戬把另一只手上的酒盏朝他亮了亮，杯中一泓明湛月色，盈盈浮在水面。

“好看吗？”杨戬眨眨眼睛，“送你。”

他说话的时候吐息温热，挟着酒气扑在沉香脸上，眼里光华潋滟。这人果然是醉了，沉香想着，觉得自己也有些醺醺然，他伸手去接那酒盏，却被一抬手躲过。杨戬低低地笑，举杯一饮而尽，将那枚月亮含入口中，倾身去吻沉香的唇。二人几天没见，这一啃上就一发不可收拾，杨戬扣住沉香后颈，沉香扶着杨戬颊侧，吻得又深又重，辗转厮磨间只有一小部分酒液渡进沉香嘴里，剩余的淋漓而下，将两人前襟一并浇湿，变成两个湿漉漉的醉鬼。

合着是又醉又想捉弄他。

想你了。杨戬在换气间隙含糊地喃喃，沉香，你想我吗？怎么去这么久。

他醉话不少，沉香一句句答应着，把人往榻上压，单手去解他胸前的盘扣，那身云纹锦袍便散在身下。杨戬顺从地向后仰倒，衣襟散乱，裸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沉香托起一侧乳肉，将软热的奶尖包进口中，吮得咂咂作响，半张脸都要埋进去，完全是吃奶的方式。他身上有股蛮横的凶劲，被杨戬养了几年也只是稍加收敛，一只半驯化的小兽，永远处在口欲期，杨戬总错觉自己在沉香眼里是什么可以入口的东西。天界战神一身软韧匀称的好皮肉，不管蕴着如何毁天灭地的神力，如今都要拿去给小外甥磨牙。他挺胸把乳头往沉香嘴里送，不厌其烦地来回摩挲小孩毛茸茸的后脑，哑声叫他慢点，别急。

别急……都是你的。

沉香埋头啃他，从胸口往上，轻轻叼住喉结。杨戬酒劲上来，浑身都泛起情欲的粉，他有些目眩，便闭上眼，在沉香的唇舌下晕晕乎乎地摊开，腿根软肉蹭着身上人紧实的侧腰。他在情事上一向坦诚，舒服了就要叫，喝了点酒变本加厉，胸腹汲汲地向上抬起，在外甥硬实的身板上蹭奶，边蹭边从喉咙里低哼出声。他在沉香这里的自我认知总有些混乱，一会觉得是在和小夫君亲热，一会又变回沉香的舅舅，前者舒服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后者还惦着小孩怎么还这样瘦，这几年光长个子了，不多长几两肉呢。

沉香皱起眉，松开杨戬，说我明明长了的，抬起一侧手臂给他看。杨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口了，好在沉香没有过多纠结，这次往下，舔吻杨戬的肚脐，把下腹处弄得湿漉漉一片。杨戬头巾蹭散了，浑身发热，腿也不知不觉张得很开，任沉香抽走他的腰带，将下身袒露在寒凉春夜里。他的确是挺醉的，分量不小的阴茎到现在都没硬起来，只闭着眼睛胡乱往沉香身上贴。不碍事，反正他前边也不太用得上。沉香往舅舅腿心拱，熟门熟路地去吃囊袋下多出来的那口软穴。

……平的？

沉香以为自己没摸对门儿，来回舔了半天，终于不信邪地爬起来，借着月光一看——会阴处平坦光滑的一片，他认知里的两瓣柔软阴唇仿佛压根不曾存在过。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像钻进母猫怀里吃奶，结果没找到奶头的小猫。

“舅舅，你逼呢？”

杨戬都快给舔睡着了，正昏沉着，被问得一激灵，再一回过神，酒劲惊掉了大半。

……

好吧，打断一下，这个事得从很多年前莲花峰上说起。杨戬天生三目，比其他人多了一只眼，在镇压玄鸟时伤了，便从身下补偿性地长了张女人的屄。当事人表示没什么困扰，反正也不来月事，只要不特意去碰就是个摆设。直到他寻回了沉香，又和亲外甥滚到了一处去，这张闲了十几年的阴阜可谓是大动干戈，硬生生从嫩白磨成了糜红，十分地物尽其用。就这么混了好些年，杨戬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多出来的这么一口穴，沉香喜欢，他自己也挺爽的，没什么不好。

然而这东西怎么来的，还得怎么回去。这两年杨戬的天眼渐渐好转，一日他沐浴时就发现，腿间那口女穴竟已消失无踪了。他愣在浴桶里，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沉香就蹭进来要和他一起洗。这小兔崽子自然不是为洗澡来的，装都懒得装，把他按在浴桶边上就亲，手也不老实地往下摸。杨戬那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慌里慌张给自己又变了口逼，硬是把沉香给糊弄了。

玉鼎要是知道他拿八九玄功干这事，估计得气活过来。

其实他如果当场说了，可能也没什么，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杨戬又一向是个得过且过的，到后面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干脆就先这么着了，至于沉香要是发现了怎么办，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没想到的是露馅露得这么快，这才三个月，他就因为多喝了点酒把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被沉香当场抓获。

“所以，”沉香支着下巴，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你那里早就变回来了，之前都是用玄功变化出来的。”

杨戬目光游移：“也没多久……两三个月？”

“会对身体有影响吗？”

“不会。”他本来就不长这玩意。

“……哦，”沉香好像有点郁闷，“你……你怎么不和我说啊。”

……因为怕你不喜欢，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两个人都一身酒气，面对面坐在榻上，杨戬衣服早给沉香剥干净了，此时草草披在肩上，方才正旖旎时不觉得，眼下气氛如此，就有些平添尴尬。

杨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试图把这茬揭过，安抚道：“没事，这不是还能再变出来……”

“不要。”沉香打断他，“不要，就这么来。”

杨戬以为沉香在赌气，讪讪道：“可能会……不习惯。”

沉香摇摇头，已经又倾身过来，这次不着急了，先蜻蜓点水地在唇上亲了一下，不带什么技巧，只是单纯地贴住，几乎有些青涩。他双手扶住杨戬光润的肩头，那件将将披上的云纹锦袍就又滑落下来，堆叠在身后。唇上柔软的触感一触即止，沉香侧过脸，又亲在他耳朵上：“放松。”

杨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绷着肩膀，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抬起手臂，有些迟疑地环上沉香的颈项。



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床上这档子事也一样。沉香从瞎摸乱搞到熟能生巧，可谓是实打实在杨戬身上练出来的，最知道怎么才能让他舒服。他含吮着杨戬的耳垂，把那一小块软肉吃得艳红，手上包着杨戬饱满的乳肉揉捏，奶尖早在刚才就被吸得充血挺翘，硬硬的一小粒，沉香想起舅舅腿心那颗肉豆子的触感，比这还要韧一些。杨戬被揉得又痛又爽，不由自主就想叫，咬牙忍了，他酒醒了些，又有点紧张，不太放得开了。

他们其实不是没用过后面，只是次数比较少，说实话也挺爽的，但只用后面这是头一回，不过杨戬紧张，倒不是为怕疼或者别的什么。

沉香终于放过发烫的耳垂，转向白玉般的锁骨，落下一连串轻轻重重的舔吻。他这两年长开了，睫羽浓黑，眼尾宽阔，又在末端陡然一收，笔触锋利，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俊美。杨戬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得一恍神，锁骨就轻轻一痛。

“专心。”

他一手揉奶，一手去揉杨戬的阴茎，掌心薄茧圈着圆润的龟头打转，杨戬立马被刺激得腰腹一弹，终于低哑地呻吟出声。光这样还不够，沉香帮他打了一会儿，干脆钻下去给他口，脑袋在腿间一耸一耸，杨戬的大脑被快感和酒精冲得有些钝，下意识就想夹腿。沉香抬起头，两侧脸颊被大腿肉挤得鼓起，默默看了他一眼，杨戬急促地喘着，小腹绷得死紧，又缓缓把腿向两侧敞开。

等到沉香终于松口，他都快被折腾得背过气去了，却还是没能完全勃起，玉白阴茎半硬不软地耷在腿间，顶端小口可怜兮兮地吐水。杨戬有点崩溃，让你喝酒，喝酒误事不知道吗，这下丢人丢了个大的。

“可以了……直接来吧。”

他手有些抖，摸索着解开沉香的腰带，那根发育过于良好的东西就拍在他掌心，沉甸甸热腾腾的一根，冠头微微上翘，早就硬得青筋暴起。杨戬喉结上下动了动，抬高了胯，昏头昏脑地就要往后面塞。这人根本就糊涂了，就这么直接捅，进不进得去是一回事，真要进去了也只能是白棍子进红棍子出。沉香攥着杨戬手腕慢慢拉开，说不急，先给你松松，说着从他身前捞了一把，用前液做润滑，将他臀间的小口一点点揉开。杨戬紧紧攀着身上人劲瘦的肩背，闭着眼，被沉香亲了几口，叫他睁开。

“舅舅，你看着我，”沉香啄他的眼角，“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的。”

杨戬于是睁眼，对上沉香乌黑的眸子。沉香的眼睛很神奇，明明在亮处看是有些凶狠的下三白，晚上倒自动放大了一样，瞳孔圆圆的，像什么猫或者豹子一类的动物。他被沉香亲着，恍惚地想，连身后加了一根手指都没发觉，迷蒙中听得沉香说了句什么。

“……什么？”

“你好漂亮，”沉香又加了一根手指，“舅舅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这算什么话，他一个大男人……他噎了一下，最后憋出来一句“沉香也很漂亮”。沉香噗嗤一声笑了，嗯，这不是跟的舅舅吗。

杨戬里面很热，他以前也摸过，但今天格外热，到了烫的地步，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已经开了三指，杨戬有点涨，动了动腰，沉香就又去摸他前面转移注意力，指腹蹭着软热的肠壁，按到大概两个指节深的地方，杨戬急喘一声，腰猛地向上弓起。

摸到了。杨戬穴浅，前后都是，沉香曲起手指，抵着那块栗状的腺扣他，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杨戬浑身都在抖，黑发散乱，搭在雪白的胸乳上起伏，绞着双腿夹住沉香的手腕，艰难道：“慢、慢……”

“你喜欢的，”沉香伸手刮了一下他嘴角，“……舅舅怎么乱流口水。”

杨戬顾不上说话，眼前一花，前面断断续续地出了精，比起射更像是流，滴在剧烈起伏的腹肌上。沉香含住他吐出来的舌尖，手指细致地揉着腺体周围延长快感，杨戬肚子里还在痉挛，好半天下面那张嘴才松口。沉香将手指撤出，便颤颤地留下一个圆洞，还未来得及完全合拢，就被比手指粗热得多的东西抵住，慢慢推了进去。里面即便做了充分的扩张也依旧紧窄，柔滑的脏器内壁密密地缠吸上来，沉香低喘着从喉咙里滚出轻哼。杨戬被撑得一个劲倒气，眼睛微微向上翻着，还不忘去摸沉香的脸，被沉香捉过来亲亲手指。

两个人都缓了一会，沉香慢慢挺腰，硬热柱身碾开肉膜，每条褶皱都被细细熨开。杨戬腰腹上抬，迎合他的动作，将那根东西深深吃进腹内，没一会就被顶得脱力，腰臀软得直往下掉，沉香便托住后腰给他借力。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叫得很大声，有没有吵醒船上其他人，也不是那么在意了。窗外轻云蔽月，屋内回到洪荒前的黑暗里，天地尚未分离，万物不曾诞生，他们拥抱着彼此，化作一枚沉睡的卵。

一只手突然抚在他会阴处，杨戬一哆嗦，神识缓慢地归拢。他张了张嘴，想说那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却只泄出沙哑的低叫。沉香并不在意似的，拨开垂在身前的阴茎，手掌包住那一块平坦的柔软皮肉，力道适中地打转，一如从前给杨戬揉屄时的手法，仿佛不管那里是什么，于他而言都没有区别。杨戬产生了那张屄重新出现的错觉，不存在的阴道在沉香的揉弄下挛缩，期待着被紧密地填满。他后面挨着肏，小腹酸胀，舒服得指尖都是麻的，懵懂地抬起一只手捂着肚子，沉香突然重重挺身，饱满上翘的伞头擦过一个极深的弯道，同时指节向上用力抵住会阴，就像从前他操进子宫时掐住那颗熟红的软豆，又或者捏弄下面用不到的女性尿孔。杨戬不堪重负地粗喘着，脚跟蹭着床单胡乱蹬了几下，没人碰的前端漫出一大股清透的体液，汩汩地浇湿了床单。

他寻回遗失的某一部分，由沉香长久地驻留其中，他们在一起，才终于是完整的。

两个人汗津津地贴着，杨戬闭着眼，几乎要睡去。沉香用手整理他半湿的头发，听到杨戬小声问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云开雾散，月光又漫进窗沿，沉香也看着杨戬，在这一刻窥见其下一星半点的真容。他望着那双疲惫又忐忑的眼睛，觉得自己纵然溺毙其中，那也是甘愿的。

“很好，”沉香想了想，又补充，“舅舅一直都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