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穹〕限定好人(R)
作者:南淮北稚      更新:2023-05-30 03:14      字数:5939




 几日来的风雨将隐藏在城市某处的老巷摧残的狼狈不堪,旧式建筑外侧的墙皮打湿脱落,浸在水中随着下方的排水渠一同流入沟里。巷口被淋得潮湿泥泞,皮靴踏过凹凸不平的水坑,溅起的水花落在鞋面上留下几滴泥点,大概是因为周末的原因,老巷周围的商店几乎全部大门紧闭,毕竟谁也不想把这难得的休息日浪费在半天也等不来一个顾客光临的店面上。



 穹打着伞走进巷口,熟练的拐了三个弯来到一处狭小的门前,只需抬手轻轻拉下一旁垂着的细线,便能听到“嘎哒”一声,门口的小木匣自动打开,里面装着的是用牛皮纸盛放的一罐黑咖啡,三包烟和几支零零散散的棒棒糖。



 年轻人终究还是抵制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把香烟掏出来看了几眼。他认识这个牌子,是刃常抽的那种,挺贵,还是外国货,一包的价格大概可以买上一把双面开刃的好刀,普通的烟佬抽不起,也只有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才有办法搞来尝尝味道。



 穹不知道刃是怎么弄到的,但是他对此并不关心,于是把那包烟重新丢回袋子里,又摸出一支橙色包装的棒棒糖。



 烟草永远敌不过甜食的味道,这对一个喜甜的人来说是永恒不变的定律,穹将棒棒糖撕开包装含在嘴里,掂掂手中的袋子,返回路口打了辆空车,一路沉默的望着窗外灰沉的风景驶向目的地。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司机只将他送到了离最终地点偏近的路旁,穹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也并不想故意为难,于是便默默付了钱下车,直到目送司机离开消失在视野内,他才转过身往郊外那处显眼的别墅区走去。



 天色渐暗,雨水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穹将纸袋护在怀里,风改变着雨的方向难免会落在身上,额前的碎发和衣角都有些潮湿,但好在已经到达的目的地,心中的忧虑烟消云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欧式别墅门口停着几辆黑色的轿车,里面空无一人,穹站在门前,不禁为这座房子感到惋惜,因为它的主人,不,现在更应该称作前主人,此刻大概率已经成为了一具无法开口说话的尸体。



 耳旁风声伴随着雨水,若不是别墅里还亮着灯,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这是一座鬼宅,仿佛刀刃斩开皮肉发出的撕裂声和绝望痛苦的哀嚎仍然久久不能消散一般,让穹一瞬间竟有些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入。



但这短暂的想法仅仅只持续了几秒钟便被打断,口袋里传来几声震动,穹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刃的来电,于是他按下接听键,等待着对方的回话。



 “进来。”



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即使隔着一个通讯设备穹也能想象出刃此时的表情,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又或者说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并没有什么理由推辞。



 大门由外向内推开,迎面便是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穹呼吸一滞,眉头也不禁皱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恢复原样,背着包提着手中的牛皮纸袋一步一步慢慢往客厅走去。



 一路走来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也几乎一击致命,鲜红的血沾染了整片白瓷砖地,没人知道这些人死前究竟有多绝望,当然,死后自然也不会有亲人来替他们收尸,毕竟一旦动了这个念头,保不齐自己也有可能成为这众多尸体的一员。



 客厅中央的桌前还有一位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正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抵在他脑袋上的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手枪,他一直不断的恳求着眼前的人能放自己一条生路,但很可惜,他回答错了问题,人在极度恐慌与被惊吓的条件下会不自觉的重复同一句话,就像现在,决定命运的答案已经被他舍弃,求生的概率和持枪者的耐心瞬间变为百分之零。



 下一秒手指便毫不犹疑的扣响扳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回荡在整个客厅,随着一具没有意识的肉身仰躺在地,今日的行动圆满完成。



 穹僵着身子,故作淡定的站在原地,这样躺满尸体的场景他虽然见过很多次,但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掉,这点还是对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心跳加速,表面强行镇定,穹就这样看着刃放下手枪,将它交给身后的手下,随后双眼望向自己,那视线暗含了太多,自然也不排除情欲,对于已知的信息穹从来不抱有过多的期待,他抬脚走到刃的身边,余光避开刚刚死去的男人,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到刃眼前。



 对方没有立刻接过,只是用血红的双眸紧紧盯着他,整个客厅悄然无声,连同七八个手下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穹回望着刃,似乎并没有被发生的事情吓到,这样煎熬的时刻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一声冷笑中结束。



 拎着牛皮纸袋的手一轻,穹便假意将其背到身后,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他那只手终于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刃的目光,而是因为死在地上这些不知名的尸体。



 他没杀过人,也没见过几次杀人现场,这样的经历对于一个还身处大学还未走向社会的年轻人来说都太过惊悚,若没有惊人的意志力,事后精神失常也算是正常的了。



 穹不知道刃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兴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反抗他,或许从第一次相见就注定了结局。这世上从来不缺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帮刃瞒天过海躲过追击,那么他现在的生活应该始终如一,而不是当晚就被刃压在床上猛干一顿,成为他日后的床伴。



 打火机点燃香烟,腾起白色的烟雾,周围的手下开始处理尸体,穹视线有意避开这些场面,死人的面容总是过于凄惨,当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连晚上做的噩梦都是这些,总是在半夜惊醒再也无法安心入睡。



 穹背后冒出一层汗珠,牙齿紧咬着下唇,痛苦不堪的往事再度浮现在脑海,就连呼吸也有些错乱。



 “怕了?”



 第一支烟燃尽,被刃丢在地上用鞋尖来回碾压,他一直在观察穹的神情,换句话来说,他很喜欢看这个小孩隐忍的表情,无论是现在还是在床上。欲望占据了大脑,刃点燃第二根香烟叼在嘴里,起身捏住穹的手腕,带着他径直向二楼走去。



 别墅上一任的主人似乎对房间的安排有他自己独特的见解,即使地方再大用来睡觉的卧室也仅仅只有两间,看起来并没有让朋友暂住的打算。



 走廊很暗,只在过道开了一盏小灯,墙上甚至还有尚未干透的血迹,有些渗人,难闻的味道也只在这里稍微淡了一些,穹闭上眼睛,跟着刃进了一间看起来并不怎么大的卧室里。



 房间照样没开灯,窗帘半拉,屋外的雨似乎又大了一些,一闪而过的雷光将房间短暂照亮,穹趁机向床的方向看了一眼,索性没有发现什么尸体,他松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刃还没有变态到要在死了人的床上做。



 “刚刚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刃手指夹着香烟,递到穹的嘴边,示意他抽一口,“怕么?”



 穹摇摇头,也不知道刃看没看见,他犹豫片刻,正打算就着对方的手去吸那口烟的时候,刃又及时撤了回去。



 “......”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有烟草味的吻,刃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捏着穹的下巴,将口中没吐出的烟气尽数灌入他的口腔,穹挣扎着摆脱束缚,辛辣的味道刺激的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刃便借此时间用手指搓灭烟头,滚烫的烟灰附着在皮肤表面,嘶嘶啦啦的声音转瞬即逝。



 待穹咳完刃再度捧起他的脸,不容拒绝的吻了下去,长久以来的亲密接触让穹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顺从对方,他嘴微张,对方便心领神会的探进,尖牙咬着下唇反复碾磨吮吸,舌尖交缠舔舐,游走于口腔内每一寸敏感处。



 炽热凶戾的吻向来如此,穹无意识的揪紧刃的衣服,呼吸被无情剥夺,就算经历了无数次相同的事情他也始终无法学会如何在接吻中呼吸,他像个教不会的学生,而刃也没兴趣当个有耐心的好老师,他把穹逼迫到窒息的边缘,躲不开逃不掉,直到来不及咽下的津液从对方嘴角流出,他才终于好心般的松开,留给他些许喘息的时间。



 穹大口呼吸着空气,仿佛从地狱边缘徘徊了一圈一样,整个人有些晕眩,他的唇舌被刃咬破,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很不好受。



 窗外响雷亮起的刹那,刃将穹按在身下,吻落在他颈侧,轻咬着皮肉后又不断吮吸直到留下一处痕迹。穹的衬衣解开一颗,剩下的扣子被直接扯掉,落到地板上发出响声,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从锁骨到腰身无一不暴露在眼前。



刃似乎在黑暗中看的很清晰,手掌从穹胸前的皮肤上重重的向下揉捏,每一寸力道都恰好激起他身体最深处关于快感的记忆,变的炽热滚烫,却又无力招架。



 湿热的吻顺着脖颈一直向下,在胸前停留,刃咬着那处乳尖,舌头慢慢舔舐周围的乳晕给予更多刺激,最后重重的吸吮,相同的动作持续了数次,直到乳尖变的红肿充血一碰就痛,穹才抓着刃的肩膀轻轻的推着,示意对方松口。



 漆黑的房间看不见任何东西,穹呼吸急促,整个人仿佛被拉入水汽之中,浑身汗涔涔的,他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脸颊贴着柔软的床铺,裤子也被脱下,只留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半挂在身上。



 一阵冰凉的液体忽然顺着身下那处进入,修长的指节探进穴口,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很快便让自己放松下来,他将脸埋进被褥,皱着眉头忍耐着扩张带来的痛觉与快感。



 “慢点...”



 穹咬紧牙,哆哆嗦嗦挤出两个字,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刃的动作,但总是为此怀着过度的期待,直到对方已经钳住他的腰身将性器完全不留任何余地的挺进甬道,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到疼痛。



 先前的扩张无济于事,穹浑身上下抖的厉害,撕裂般的疼痛感让他大脑顿时清醒了半分,但随之而来的冲撞又让他无力抵抗,只能撑着身子低声喘息着。



 抽插间穹感觉自己的前端正随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过床单,酥酥麻麻的快感如电流般流窜到四肢,他被情欲短暂的迷失了心智,大脑模糊混沌,终于在愈来愈快的顶弄间闷哼出声,小腹紧绷,射出一股粘稠的精液在床单上。



 高潮后的身体瘫痪下去,皮肤也变得滚烫发热,细密的汗珠从背后冒出,甬道内分泌出更多液体让性器进出的更加顺畅。



 刃并没有因为穹抵达高潮而给他缓和的机会,他将人翻过身,准确无误的寻到他湿漉漉的嘴唇吻了下去。



“唔...”



 所有的喘息与呻吟声全部被堵在口中,刃吻的很深,下身进的也越来越凶狠,力度大到快让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钉死在床上一样。高潮的余韵还未消退,他的身体还敏感的厉害,此刻前端竟又有了些硬起来的预兆。



 体内的性器偏偏又在这时候碾过敏感点重重的顶入最深处,穹扭动着身体试图脱离,却被刃拉着脚踝强行拖到原位,顶撞的一次比一次迅猛。



 “慢一...啊!”



 水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交合处溢出的体液打湿了身下的床单,穹被肏的早已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平日里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已是另一种神态,随着抽插的频率小声哼哼着,身体抖的厉害,被快感支配的感觉简直让人难以言喻。



 在第二次高潮来临之际他突然弓起腰攀着刃的脖颈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清液顺着性器慢慢流在小腹上,穹咬的很用力,那块皮肉已经渗出了血,刃仿佛没有知觉般的疯狂冲撞,在无数次贯穿似的顶入后终于停留在深处,将大股滚烫浓稠的精液一滴不漏的射了进去。



 炽热的温度让穹痛苦的呜咽一声松开了牙齿,渗出的血沾在唇上,因体力不支的原因导致他只能无措的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今晚不会这样结束,刃也绝不会折腾他一次就作罢,穹模模糊糊间这样想着,果不其然,对方拉着他的手腕将人抱进怀里,面对面的握住他的腰开始上下抽动,性器肆意进出,毫无阻碍,每一下都破开软肉顶到最里面。



 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早已无法阻拦的流出,上下颠簸的动作让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淫靡的水声没办法无视,穹甚至感觉一直埋在里面的东西已经到达了让人难以置信的部位。



 于是他无力的将下巴抵在刃的肩膀上,伸手慢慢抚上小腹,他摸到了那处皮肉赫然顶出一个骇人的弧度,正随着进出的动作来回移动。



 刃察觉到了他的行为,便低声一笑,侧过头咬住穹的耳朵,将滚烫的喘息全都喷吐在对方的耳畔颈侧,他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将人一次又一次带上高潮,年轻人很好调教也很听话,像一只猫咪一样,刃从一开始便这样觉得,无论从样貌还是性格,就像穹在休息时总是喜欢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怀中抱着一个玩偶,看上去有些乖巧。



  卡芙卡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刃没说话,他给了穹自己别墅的钥匙,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就这样住了进来,就像是真的养了一只猫一样生活在一起。

 任务结束的时间总是在深夜,刃回到家后将带血的衣物换下,洗完澡后回到卧室便能看见已经睡去的穹,大概是因为找不到抱枕的缘故,年轻人将自己蜷缩在被中,唯有抱着肩膀才能勉强入睡。

 床头的小灯发出柔和的暖光,将他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层阴影,刃的目光望向他合上的双眸,原本凶戾的目光也在这时稍微有了些不曾出现过的温柔。

 穹对视线有种特殊的感知,他睁开眼,困意让他迟钝半分,盯着刃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向里挪了挪,等着对方上了床躺下后才将脑袋凑近。在这段过程中穹一言不发,或许是困倦促使着他进入睡眠,于是便再度闭上眼睛,在刃的怀中毫无戒备的睡去。

 刃并没有强迫穹去做什么杀人的事,只是闲下来的时候便在穹的身边,有时候教他玩刀,但也仅限玩刀,有时候也和他坐在一起发呆或者干一些别的事情,总之没什么过多的言语,只是静静的呆在一起。


卡芙卡为此不作评价,对于手下的八卦也只是以微笑作为答案,银狼则更是漠不关心,她在意的是新出的音游未免有些太过简单,还不如交给她亲自开发。

 “......”

 言语似乎在他们之间失去了意义,哪怕连做爱时的话也少之又少,刃耸动着腰胯,肉体间相撞
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他垂眼在黑暗中寻找着穹的脸庞,又咬上他颈侧的嫩肉,逐渐加重的呼吸与乱了分寸的顶弄都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结局。

 穹迷失了方向,他胡乱的搂住刃的脖子,灭顶的快感不断的冲刷着神经,他像刚被从水中捞起一样,浑身湿漉漉的,灰色的发丝紧贴在脸庞,湿热的唇刚好擦过刃的耳旁,像是一个轻轻的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刃将穹重新压在床上,在发泄之际又来了几下极为猛烈的深插使得对方猛然抓住自己的手臂,喉间溢出崩溃的呻吟声,指甲陷入皮肉,留下几道血痕,但这些对于刃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伤,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将欲望再次射进穹的体内,亲耳听见对方频临高潮时发出的呻吟声。

 窗外的暴雨似乎在这时戛然而止,漆黑的房间独留两人喘息的声音,穹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他合上眼睛,在平稳呼吸后又再度睁开,皮肤上黏腻的汗水浸湿了床单,凌乱不堪,他感觉自己的嗓子痛的厉害,不,不止是嗓子,就连身体各处都像散了架般的疼,他现在有些不敢想象自己明天醒来后是否还能下地走路。


 刃从身体里退出来时,穹甚至有些无法适应,或许是做的时间过于漫长的缘故,他早已接纳了对方粗壮的性器,尚未合上的穴口流出精液,腿根处也黏腻一片。

 他困的不想说话,沉默间刃点燃一根烟,燃着的火星在黑暗中发着红色的光,穹盯着那唯一的光源出神,许久,他才忍着不适感从床上爬起,摸索着刃的手臂,想要再去品尝一口香烟的味道。

 刃还是没有给他机会,烟被另一只手拿走,穹没吭声,就这么坐在他身边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刃才终于有了动作,他将烟掐灭,手上又多出来某样东西,穹看不清,但是下一秒嘴里便被塞进来一根甜甜的糖果。

 他忽然想起来牛皮纸袋里的那几根棒棒糖。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向来不会得到好报,而好人的标准谁也无法正确评判,只不过是那日他们刚好路过老巷里的糖果店,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从此那家店售卖的糖果便时不时出现在家中每一处肉眼可见的地方。

 烟草与糖并不是个很好的搭配,但他从不在意这些,于是穹把嘴里的糖嚼碎了咽下肚,将棍扔在一旁,随后把刃的脸捧起,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甜腻的吻。

 熟悉的味道,危险却令人安心。

 一切尽在不言中。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