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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看谁不爱吃太妃糖      更新:2023-07-25 07:12      字数:5071
  特定情节只为剧情需要。

  党的光辉常年照耀在我心中。。。

——正文——



  车子驶入郊区里某一个不知名的村落,古怪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十分戒备的看着这张陌生车牌的车。

    车窗缓缓落下,柴卡蒙冲着街边角落里并不太显眼的一个矮个子男人喊到,“去告诉七爷和另外几位爷,我柴卡蒙到了”

    说完便关上窗,任凭车外的人打量。

    叩叩,车窗被人敲响。

    “七爷有请,下车吧。”

    柴卡蒙挑了挑眉,从容的下车跟在矮个子男人身后。

    来到村落正中心,是一栋三层小洋楼。矮个子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从里拉开了一条小缝,里面的人被矮个子男人挡住,柴卡蒙从后面看的并不真切。矮个子的男人像是和里面的人交谈了什么,又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门才彻底从里面打开。

    “进去吧,几位爷在等你。”矮个子男人说完便离去。

    柴卡蒙看了一眼这个看着并不是很起眼的独栋小洋楼,抬腿踏了进去。

    “七爷,近几年来可好啊。”一进客厅柴卡蒙就摆上一副谦虚后辈的模样,笑着与众人打着招呼,看着即热络又不卑微。

    “哈哈哈…老头子我还能多活几年。”被称为七爷的人并没有起身,随手指着门口的尾座,“可惜你小子来的不巧,今天客实在太多,只能委屈你坐那儿了。”

    其他人连声附和道,眼里嘲弄意思明显。

    柴卡蒙心里一沉,心道还真是树倒猢狲散。他见此情景,也改了来时的主意。他径直开口道,

    “既然今天七爷这里没有小子的位置,那小子日后再来拜访吧。”说完柴卡蒙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人喝住,

    “我们尊称你一声柴sir,是看你当初为大家做了不少事。可现在的你身上没有那层皮了。七爷叫你坐下你就坐下,有时候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柴卡蒙回眸,他微微侧头看向那个说话一股子鸭嗓的男人。开口的是个新面孔,但是柴卡蒙隐约记得,这好像是哪个官员的小舅子,当时在夜场阴差阳错玩了两个清白的姑娘,还把其中一个玩死了。姑娘家的家属当时就要找这男人拼命,最后还是他出手修改了死因,这男人才只赔了些许钱财了难。

    见柴卡蒙并不应答,他又嘲讽起柴卡蒙强奸个男人也能被抓,其他几人见七爷并没阻拦的意思,倒也一个二个开始接起话来。

    公鸭嗓的男人一看自己说的话被这么多人附和,一时间飘飘然起来。他自然记得柴卡蒙救过他,但是也因为这个事他被他姐夫骂了个狗血喷头,连续几年都让他在家族聚餐时抬不起头来。在他的认知里,虽然他姐夫不算什么top层的官,但是让底下的一个法医替他办事不过是一件动动嘴皮子的事。

    不过他不敢对他的姐夫有怨言,所以他记恨起柴卡蒙。他见柴卡蒙不敢还嘴,说的越发兴奋,

  “不是我说,虽然我承认你的确有些本领,能从一个小混混当上警察,还是法医,怎么就不学好?听说你的父亲也是个强奸犯,你妈就是……”

    砰!砰!

    房间里骤然陷入寂静,只有公鸭嗓一个人凄唳的惨叫声。

    公鸭嗓倒在地上,捂着脑袋打着滚。

    戏开了场,也就没有不唱完的说法。

    柴卡蒙手里拿着半截酒瓶,一步步的走向前,缓缓在公鸭嗓面前蹲了下来。他用瓶子戳了戳公鸭嗓,又引得公鸭嗓一阵哀嚎。

    “你既然打听过我,就应该知道我柴卡蒙今时今日能够站在这里究竟是靠什么。”柴卡蒙缓缓抬眼看向众人,本就锐利的眼底更是闪过一丝阴鹜。

    “七爷,您可真不够意思。小子我刚出来您就让我遇到这些不开眼的东西。还是说这是七爷您的意思?亏得小子我一出狱就想着跟您送东西过来。毕竟这三年里还是承蒙您多有照顾。”柴卡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场闹剧的源头。

    七爷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瞧你说的,我这做老大哥的还能看你的笑话不是。”说完还拍了拍柴卡蒙的肩膀,“看来你小子在里面也没偷懒啊。哈哈。”一边说笑着一边拉着柴卡蒙走向自己左下手第二个的位置。

    柴卡蒙就坡下驴,笑道,

  “果然七爷还是心疼小子的。小子我也就随口一说,要是冲撞到了七爷,小子这里先赔个不是。”

    桌上其余几个三缄其口的人这才适时开口,“柴小子,你这狗脾气还很真是属泥鳅的,好的很啊。哈哈哈。”

    “四爷,您抬举小子了。”柴卡蒙冲着左首第一人拱了拱手。

    七爷笑着摇了摇头,朝门口的仆人使了个眼色,将刚刚附和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屋里瞬间空了一多半。

    “小子,你看这样足够了吗?”从七爷的屋子里被赶出去可不是什么小事,基本上被赶出去的这些人官场的道路也算是走到头了。

    柴卡蒙环顾一圈,见留下的老面孔少了几张,多了几个新面孔,心里哪里还有不懂的。他撇了撇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示好而有所转变。

    他坐在位子上,并不答话,手里不停摆弄着桌上的茶杯。

    “小子,有的时候还是见好就收。你觉得呢?”

  七爷被柴卡蒙落了面子,也觉得有点过不去,不得已出声警告着对方。

    “瞧七爷说的,我这不是一直都在配合七爷吗?刚刚那阵仗不就是七爷想要的?您是好人做尽了,我倒是成了那群人的活靶子了。七爷,今晚上我替您出了这么大的力,不会一出去我就被人乱刀砍死吧。”柴卡蒙也不恼怒,直接打起了直球。

    屋里的人听完,脸上的神色或多或少有些许不同,有的眉头紧皱,有的眼神狂喜,还有的则是对自己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你…唉…有时候太聪明了真是舍不得对你下手。”七爷见心思被戳破倒也不恼,只是中肯的表达了自己想杀他却又惜才的心。

    柴卡蒙笑了笑,“那小子在这里就先感谢七爷的手下留情。”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来我公司做个董事?”七爷转了个话头,向柴卡蒙抛出了橄榄枝。

    “别了,小子被管了三年,还想要点自由。”柴卡蒙半开着玩笑推脱开来。

    “那你小子想要什么?”七爷问出了其余几位都想知道的问题。

    “钱,以及保证我的安全。”柴卡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七爷听完,默许式的点了点头,

    “你要多少?”

    柴卡蒙抬手,缓缓比出一个手指头。

    “小子,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坐在右侧首位的秃头男性急匆匆的打断道。

    “将军,万金难买心安啊。”柴卡蒙笑的一脸无害。

    “你知不知道人是会被撑死的?”这次开口的是原本坐在柴卡蒙现在这个位置的人,他穿着十分朴素,长了一张菩萨脸,弯着一双不见底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柴卡蒙。

    这人虽是一张欢喜佛的脸,但却瞒不过自小就在黑暗里长大的柴卡蒙,没有哪个菩萨会长一双毒蛇才有的眼睛。

    柴卡蒙也不多客套,“撑死也比饿死强,你说对吧。金上校。”

    被称为金上校的男人正是公鸭嗓的姐夫,听见柴卡蒙的回应倒也没还嘴,只是眉眼笑的更弯了一些。

    七爷站在阳台,看着众人驱车离开。

    “七爷,您对柴小子是不是太纵容了些?”并没有随着众人离开的金上将这时才忍不住露出对柴卡蒙的不满。

    “怎么?不填饱他还等着他咬死我们不成?”七爷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缕厉色,“你也不想想我们主动送上去了多少把柄。一屋子的人手里的血,不说上千,几百也有了吧。”

    金上将的脸异常难看,他当然知道柴卡蒙手上握了多少人的秘密,就连他都有很多个。所以柴卡蒙当面戳瞎他小舅子眼睛的时候他才没敢说话。

    “哼,本以为是一条可以收服的狗,没想到是条狼啊。”

    见金上将还是不服气,七爷再次开口,“好了,你也用不着生气。我们奈何不了他,总归还是有人能收拾他的。别忘了,有的人眼里可是容不了一丝污点的。”

    金上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着七爷,试探性地说道,“您是说那人…”

    “我什么也没说。”七爷耷拉着眼皮,挥了挥手,下起逐客令。

    柴卡蒙上车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司机赶紧离开,直到车窗里逐渐出现城市的灯光,他这才敢捂着胸口大口顺着气,身上的衣服早就在上车的瞬间湿透。

    柴卡蒙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将车窗打开,任凭夜风打在自己的脸上。

    他侧头看着窗外逐渐变得繁华的街景,他知道他接下来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那人并没有嘲讽错,柴卡蒙的出生原本就是一个错误。但不一样的是,他是他父母正常结合的情况下出生的。

    他的父亲就是农村里很普通的一个屠夫,闲来没事了喜欢喝点花酒,过的不顺了打打老婆打打孩子。听村里的人说,他的父亲原本不是干这行的,在城里也是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女朋友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清楚,只不过回来的时候丢了工作,还瘸了一只腿。迫于生计,才不得已做了这一行。

    本来柴卡蒙的日子也能过的动的,虽然会被父亲毒打,但是他有一个善良的母亲,会在他因为疼痛睡不着的夜里轻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童谣。直到有一天柴卡蒙听见他妈妈和一个男人说想要跟着那男人走。柴卡蒙十分生气,他那时候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直到长大了才明白,那是被至亲背叛的愤怒。

    所以,那天晚上他接着睡着说梦话的由头,哭着求妈妈不要走,他不要做叔叔的孩子。

    后来柴卡蒙就成了没妈的孩子,村里人都说那女人受不了苦日子跑了,但是柴卡蒙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的妈妈死了。

    他亲眼看着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仅一刀就切了妈妈的脖子,血喷了男人一脸,男人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

  “你个狗娘养的,我今天非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肚子里的东西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男人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如果忽略那股血液混杂着排泄物的味道,不去看男人那如鬼怪一般的脸,你会以为你看到了一位高雅的艺术家在处理他的作品。父亲手里握着一颗鲜活跳动着的心脏,柴卡蒙第一次在自己的父亲脸上看到了神圣二字。

    父亲处理了尸体多久,柴卡蒙就蹲在暗处看了多久。直到后来柴卡蒙当了法医,他才知道他的父亲曾经也是警局里的一把刀,只是后来替人做事的时候被人点了水,所以这也造就了柴卡蒙后来替人做事从不收钱的原因。

    自从妈妈死后,柴卡蒙并没有得到父亲的优待,反而挨打的比以往更加频繁。村里的小孩也不愿意和他玩,总是嘲笑他身上有着洗不干净的猪粪味儿。不过柴卡蒙也不在意,他心里有更大的计划。

    柴卡蒙的童年在父亲的毒打和同龄人之间的排斥度过,但是他也并不觉得孤独。因为父亲的懒惰,进行屠宰的时候柴卡蒙没少帮忙。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刀的时候,手都在抖。当时还被他的父亲给了一巴掌,说他没用,刀都拿不稳。可是只有柴卡蒙自己知道,他是在兴奋。第一次温热的血液呲在脸上,他伸出舌尖尝了一下,甜的。第二次血液呲到脸上的时候,父亲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柴卡蒙,喷涌而出的血液淹进气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看了一眼父亲,整理好所有可能留下的证据,连带着这个他生活了12年的家,一把火都烧了。

    他看着父亲在火海里翻滚,却发不出一声求救,也任凭火舌舔舐自己的皮肤,发丝被高温烫的刺啦作响。直到听到村里的人大喊救火以后,他才在火海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火被熄灭以后,柴卡蒙也被救了出来。不出意外的是他的父亲死在了火里,同时还在余烬里找到了另外一男一女的骨骼。

    再然后柴卡蒙被送进社会福利院,得到了重新选择父母的机会。

    这就是他的计划。

  (作者有话说!违法的!违法的!违法的!剧情需要!)

    “Boss,到了。”司机叫醒了睡梦中的柴卡蒙。

    又梦到过去了。柴卡蒙小幅度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的,辛苦了。”柴卡蒙脸上透着疲惫。“明天会有资金到账,想办法让它变得合理起来,还有我没出事之前打理的那些股票,这两天转成现金或者是其他的不动产。”柴卡蒙想了想,“然后注册个公司,去和那边对接下。没那身皮了,束缚会少很多。”

    “那七爷那边……”

    “没事的,七爷暂时还不会动我。毕竟给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狗,他也怕我临时反扑啊。”柴卡蒙嘲讽道。

    当年柴卡蒙14岁从福利院被人领走,并没有过上他想要的日子。于是他跑了,还认识了一堆所谓道上混的兄弟,因为童年的经历导致每回打架他都是下手最黑的那个。因为下手够狠,够不要命,少年时期的柴卡蒙倒是引起了七爷的注意。

     16岁,他成为了七爷最重要要的左膀右臂。

    期间七爷也动过收他为义子的心思,但是柴卡蒙不愿意,他说自己的父母早亡,养父母也是和他缘分浅薄,他怕七爷收了他为义子后他害怕又会变成一个人,他更不想七爷受伤,希望七爷长命百岁。七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便也不再提。只是越发重视起柴卡蒙来。

    后来七爷发现柴卡蒙这孩子虽然年轻,但是异常聪明,用足智近妖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问柴卡蒙愿不愿意去读书,柴卡蒙想也没想,只说七爷要他去他就去。于是柴卡蒙18岁重新回到校园,甚至在七爷的安排下,选择就读警校,同年选择法医为第二专业,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柴卡蒙躺在偌大的沙发上,回忆犹如昨日重现。他叹了口气然后开始琢磨着七爷今晚跟他说的话。

    原本以为是七爷他们捞人不用心,倒是没想到那只小猫咪是只离了家的幼虎。

    柴卡蒙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页面,勾起了嘴角。

    呵,来而不往非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