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让蓝启仁知道了蓝忘机在金麟台跟他做下的好事，非得刚醒来就又活活气昏过去不可。魏无羡道：“辛苦蓝老前辈了。”

  蓝曦臣道：“叔父的确辛苦。”

  ……〉

  魏无羡咳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看向四周。

  看不到蓝启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说起来……蓝启仁真的是挺辛苦的，先不说当年姑苏听学时让他受了多少气，单单是现在……他和蓝忘机结为道侣的事情，就够让他气死了……

  不然他现在也不会不在这里。

  而他口中的人，此刻正摸着胡子，想着：原来他也知道我辛苦，哼，也不是无药可救。

  〈……

  蓝曦臣在龙胆花丛边俯下身来，温柔地抚弄着那些娇嫩轻薄的花瓣，道：“我父亲在年少的时候，一次夜猎回程途中，在姑苏城外遇上了我母亲。”他微微一笑，道：“据说，是一见倾心。”

  魏无羡也笑笑，道：“年少多情。”

  ……〉

  蓝曦臣和蓝忘机微微愣了一下，他和兄长的身世姑苏蓝氏从未对外透露过，如今……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问道：“蓝湛，你说……当年你初见我之时，是不是非常讨厌我？”

  蓝忘机疑惑：“为何这样说？”

  “为什么？因为如果不讨厌我的话，你也不会对我拳脚相加呀……”

  蓝忘机沉默一会，道：“我没有讨厌你……”

  魏无羡笑了一下：“没有讨厌我？”

  “……”

  “那么便是……当年墙头月下，你便喜欢我了……”

  “……”蓝忘机依旧不说话，只是耳朵有些红了……

  “噗嗤”魏无羡道：“蓝湛，你看啊，你父母是一见钟情，你呢，也是一见钟情，只不过，他们是相互的，而你……”

  蓝忘机身体僵了一下，他似乎的确是一见钟情？只不过……当时并不知道罢了……

  那个洒脱的人，那晚他放浪不羁的笑容，想来，初见时便以刻在了心里。

  〈……

  “我叔父……原本就性情耿直，因我母亲的事，导致我父亲自毁一生，更是格外痛恨品行不端者，因此他教诲我与忘机也格外尽心，格外严厉。每个月我们只能见到母亲一次，就在这座小筑里。”

  ……〉

  蓝启仁：“……”

  他确实是被他们的父母整出阴影了，所以他才会格外痛恨品行不端者。

  魏无羡叹了一口气：“明白了，就是因为这样，你叔父才会格外讨厌我。”

  蓝忘机：“……”

  魏无羡有些郁闷道：“那我也不是品行不端啊……就是违反了几个家规而已，又没有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另一边：

  蓝启仁正在思索着：这魏无羡……唉，明明是个可造之材，怎么偏偏走向了不归路呢？

  若不是他修习鬼道，然后又干了那些事，他也不会如此讨厌他！

  等等……不对！还有违反家规！

  〈……

  魏无羡过往是听过蓝曦臣吹奏裂冰的，萧音正如泽芜君本人，如春风化雨，和照温雅。而此时此刻，萧音精绝依旧，却教人听来不是滋味。

  夜风轻拂，蓝曦臣的黑发和抹额皆已微微凌乱，而素来极重仪态的姑苏蓝氏家主却全然不理会，直到一曲终了，这才放下裂冰，道：“云深不知处深夜不可奏乐，今日我屡屡出格，让魏公子见笑了。”

  魏无羡道：“这有什么，泽芜君莫非忘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犯禁最多的人……”

  ……〉

  魏无羡笑着说道：“所以说啊，泽芜君根本不必在意，你面前的这个已经违反了这么多的家规了，你才违反一个，还不是有意的，根本不必这么在意的啊……”

  随后看了一眼蓝忘机，接着说道：“蓝湛你别这么看我，天地良心啊……我本性就如此，然后你们家家规还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不违反家规？”

  蓝忘机：“……”

  蓝曦臣：“……”

  唉，那是你，我哪里会违反家规？

  〈……

  蓝曦臣道：“不过想来忘机也不会对你隐瞒什么。”

  魏无羡道：“他不愿说，我不会问。”

  蓝曦臣道：“可是依忘机的性子，你不问他怎会说？有些事，你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

  魏无羡有些无语：“所以就是说，不管怎么样，蓝湛你要想瞒我什么，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说的了？”

  蓝忘机：“……”

  “我没有瞒你什么……”

  “哦？是吗？”魏无羡邪笑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些戒鞭哪里来的？”

  蓝忘机：“……”

  魏无羡接着说道：“哦，对了，还有，你胸口的烙印，不过这个你可能不知道，毕竟是你身死后的事情……”

  蓝忘机默默的移开视线，不看他。

  魏无羡笑了一下，得，真不说……也罢，反正他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