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难以忍受蚀骨般的疼痛折磨，他的每一天都从见到韩信的时候结束，或许是病痛折磨太久了成习惯了，又或许是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李白对于疼痛这件事便表现的不是很在意，连医生来看病的时候也不深以为然，听着医生万变不离其宗的教导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说出去的话依然呛人。

  “您得和那位说，您跟我说没有用。”李白半倚在沙发上，慵懒至极的模样不知道年少时又是哪家姑娘的心上人，可他成了omega，注定只能臣服于alpha，或是温情，或是暴虐。

  “你听劝啊，别可劲儿折腾了，该吃药就吃药。”医生给李白打了止疼针，韩信前段时间折磨李白下了狠，那病态的皮肤上现在都隐约可见些许伤痕，是刻骨铭心的爱恋，一鞭又一遍落为实质的痛苦，交织缠复让李白快要窒息在病态的感情里不得抽身不得安宁。

  韩信在旁边盯着医生，医嘱听了但不知道有没有上心，他毕竟能在李白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时候再补上两脚，也绝不会在李白能动能跳的时候袖手旁观。

  “行了，没你什么事了。”韩信把人赶走了，空气瞬间剑拔弩张，李白浑身是刺，眼睛里却出奇的平静，看待万物都是这样平静到可怕的眼神，像是活死人一样。

  “滚出去。”李白侧开头不想看见韩信那个让自己倒胃口的身影，他不知道是不是又得了病了，胃里总是觉得难受，看见什么都恶心，“我今天不想再吐了。”

  “药吃了吗？”韩信手里捏着前两天开好的药，分明一颗没少，李白又是在以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不满。“需要我灌你吗？”

  “谁知道你有没有给我放毒药在里面。”李白把韩信的手拍开，“毕竟你有前科，我不得不防着点。”

  那是上次韩信卑鄙的给李白下药，之后李白浑身无力在床上躺了三天，甚至连喝水都要别人代劳，也这样承受了韩信的羞辱。

  “我现在对你提不起一点兴趣，甚至觉得你令人作呕，但是不想你死在这里脏了我家地板。”韩信说的话句句戳心，李白的心肝脾胃都要烂透了，锋利的刃再次从脆弱的胸膛捅入，把内里搅得血肉模糊。即便自己听了这样的话无数遍，人人都说他【烂透了，脏死了，万人骑】，但总归是看热闹的，韩信却是自己曾经动过真感情的，这样的人伤人才最深。

  “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这么…令人作呕了。”李白反唇相讥，句句诛心，字字伤人，“你说过的，不会让我死在你家里，所以最好别想着给我下药啦。”

  死了之后哪里还知道你会怎样对待尸体，是火化是埋了还是喂给野狗，都是身后事了，李白摇摇晃晃拿起水杯，却一个不稳把杯子摔碎，他好像也没感觉到，直接从碎片上踩过，留下一地血迹，最后拿来毛巾擦干了水。

  韩信全程都在静静看着李白，这个omega现在更像一个没有知觉的机器，唯一的就是他还能尖牙利齿的说几句让人不舒服的话。

  “想失血过多这么好死了？”韩信再次把医生拎回来，“你这条不值钱的命是我的，我说你怎么死才算数。”

  “滚吧。”李白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伤了的左脚踩在地上，大理石瓷砖染上了鲜艳的红，勾勒着李白有些佝偻的倒影，最后也被抹布擦去，只余一地寂静。

  李白吃了药之后困意上涌，他已经很久没下去和韩信一起吃饭了，上次煮的清水面也只是巧合，吃的都由用人们送上来，好在李白不怎么乱发脾气，大多数时候也只是睡觉，也并没有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吃的呢？”韩信去厨房里问，李白昏睡了几天都不出门，“怎么吃这么少？”

  “李少爷估计是心里不舒服呢，等他气消了就吃起来了。”

  韩信也没太当回事，直到李白面色苍白的坐在餐桌边，韩信还以为自己家里闹鬼了，omega以前神采飞扬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李白一身病气，却又安静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