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烈阳如火花般星星点点砸在人身上，灼得人皮肤赤红喉口发干，建筑工地上穿着汗衫的干瘦男人湿透了，汗液停在皮肤上很快蒸发，弄得全身一种黏糊的恶心质感。他骨架子一具、搬砖搬的慢，做了半天工就急着结账回家，工头给钱给的磨蹭、面色难看他也不管，只拿猫似的眼睛去盯的工头发冷，最后暗骂一声“晦气”就抽走了皱巴巴的纸钞里的一半。

　　拿了钱，他只顾拐弯去街巷尾的喜事店里买香烛，戴着老花镜的婆子自顾自叠着金元宝，见来人了也不说话。朴综星在兜里摸出二十按在前台上，用红塑料袋装了香烛又往家赶。

　　“小兄弟，养尸难。”

　　朴综星听也不听转身就走。

　　什么尸，那是我弟。

2.　　

　　村里都是姓朴的，小孩自小都一起长，但是朴综星没了爹娘，来了个下乡的年轻老师给他取了名收了养才摆脱了被乡下那些小孩毒打的命运，没几年养父母得了一个儿子，叫朴成训。朴成训生的粉雕玉琢好不漂亮，可惜先天弱视，一只眼睛看不清，也是个不吉利的。

　　养父母是村里老师，村人再怎么腹诽也不会真明面上去说朴成训的不是，于是这种情绪就转嫁到他们的孩子身上。村里小孩从排挤一个克死爹娘的转成排挤两个终究会克死爹娘的。于是朴综星的新衣服上总被踩出几个鞋印，朴成训被他护在身下，本就模糊的世界里只能看清哥哥的脸。

　　长大些朴综星找隔壁村退伍回来的老兵学了几招，身体也抽条舒展，再没人敢招惹他。朴成训还是长的漂亮内向，喜欢成天呆在屋头，雪白的肌肤和鬼似的，并且眼睛害怕强光。看着再生父母的亲生子，朴综星无比怜爱，在其他兄弟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年纪，朴综星像捧瓷娃娃一样的爱护着朴成训，把对养父母的感恩投射在朴成训身上，因此在家里朴成训也最喜欢朴综星，一听见开门的声响，就糯糯的问“是哥回来了吗？”

　　十七岁那年，养父母为救村里的小孩被山洪双双埋了，尸体被冲下山去连个影都找不着了，村里人心惶惶，又开始嚷着那家两个孩子都是索命鬼，小的那个连门都不踏出，定是他克死亲爹娘。朴综星彼时去城里参加高考，心里颤颤的难受，一出考场就奔回家去，只看见那个被救回来的小孩哭的涕泗横流，小孩爹娘给他和朴成训磕了个头，放下了一筐鸡蛋、一箱蛋糕。

　　朴综星又没了父母，但留下了个弟弟，朴成训成了他最后的指望。他没去查高考成绩，变得和村里那些所有人一样，去县里打工，等到收麦子的时候就回来。他把朴成训托给一个儿女外出的老善人，每个月往老人家里寄钱。

　　养父母死后几年他被晒的黢黑，被养父母养出的婴儿肥也消了下去，凹进去一片面皮，凸出来两扇肋骨。朴成训凑近去看朴综星熟悉又陌生的脸，乌色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扑扇着长长的睫毛落下眼泪。朴综星用粗砺的手指轻柔的抹去朴成训的眼泪，安慰道：“哥问过了，等哥攒点钱，就带成训去城里生活，去医院做眼睛。”

　　十七岁的朴成训第一次叛逆，狠狠的推开朴综星，哽咽着大吼：“你不是我哥哥，你和我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朴综星还是拿手去擦朴成训的眼睛，他知道朴成训听了很多闲话，知道朴成训的伤心，知道朴成训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没有朴成训，他真的会撑不下去。
　　
　　等租到房子了，他立刻把朴成训接到城里医院去治眼睛。朴综星早上去饭店里端盘子，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发小广告，晚上他要去医院接朴成训，等朴成训睡下，他再用凌晨去便利店里收银。住的是地下室，朴成训上学就就近，因为看不清东西，朴成训的成绩不太行，睡前朴综星还要辅导朴成训写作业，尽管他也快记不太清高中内容。

　　朴成训一般都很乖，就是实在不喜欢治疗，眼睛一次次的聚焦又模糊这种感觉太痛苦，像身处绝境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希望又发现是新的绝望，他很多时候情愿自己永远看不见。看见朴成训闷闷不乐的脸，朴综星便带他去滑冰。

　　因为请假，朴综星被扣掉半天工资，等送朴成训回到家他就赶去夜场端酒杯。他长得不好接近，但挺俊，也偶尔有喜欢他这种类型的老板会在他屁股上摸一把，把他揽进怀里塞点小费进去。好不容易下班，朴综星拐进酒吧旁边的暗巷里点根客人留下来的烟，然后吐个天昏地暗。

　　等朴成训的犬齿抵着他脖颈处的爱心胎记时他就没什么反应，甚至他主动把头埋进朴成训的怀里。不想理会道德伦理，他实在是太累了，只迎着朴成训的动作摇屁股，把兄弟做成夫妻。

　　“综星，我爱你、我爱你、”

　　朴成训的声音黏糊，但讲的又快又急，朴综星啄吻他正在治疗的眼睛回应：

　　“成训啊，我也爱你。等我们再努努力，把眼睛治好，我们就回村里去把爸妈的坟移到城里，在城里买个房子，够我们活就行。”

　　然后朴成训就死了，被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捅对穿了心，红液流了满地的血淋淋，朴综星怎么捂也捂不住朴成训胸口那个大窟窿，忽然全身冰凉，凄厉的笑出了声音。

　　
3.
　　
　　啃噬香烛吱呀吱呀的恶心声音听的朴综星不爽，他扭身去厨房给自己下东西吃，死了又活过来的僵尸朴成训因祸得福眼睛看得清了，一见朴综星要离开就不高兴的扑上去，拿比之前还尖的狗牙威胁的要咬朴综星。朴综星顺手给了朴成训一巴掌把他推开，吐槽说：“滚蛋，你哥我热的不行。”

　　朴成训死人脑筋转不过来，又自顾自的把失温的尸体贴上去，出租屋里没空调，这么一下朴综星感觉有了个天然冰块给自己降温，也就原谅了这具尸体的烦人行径。

　　啃完香烛朴成训就开始发情，听养尸的说是阳气盛了要泄精，那根东西直挺挺顶着朴综星唯一有点肉的屁股，磨的他不舒服，他干完活身上还是黏糊糊的，但是朴成训的身体他昨天刚擦干，干这一炮之后又要一下洗两个人的身体的认知让朴综星有点躁郁，他转身用力掐了一把朴成训没有知觉的漂亮脸蛋，把他揉捏揉捏成饭团。

　　他蹲下身往朴成训鸡巴上吐了口唾沫，就掀起平角裤的一角撑开穴把朴成训的东西纳进去。朴成训这时候恢复了点人的神智，舒服的“综星综星”的直哼唧。

　　红香烛染的朴成训唇色如血，昏暗灯光的照映下真像一个来索命的厉鬼，这只黏人的小狗鬼就用唇去亲朴综星的眉心，他突出眉骨上一颗小痣慈悲，一人一尸交缠的画面像是什么宗教图卷里的欢喜佛。

　　朴成训的东西又硬又冰，棍子样的往朴综星肠子里顶，顶的朴综星面色狰狞，方便做工而修剪整齐的指甲不敢在朴成训没有恢复能力的背上留痕迹，只能抠着自己掌心。朴成训给朴综星翻个身换个姿势，把他屁股抬高正对着挂历上朴成训灰色的遗照，很是诡异。

　　“快点，我明天还要上工呢，等一下弄完了我给你洗澡去。”

　　反正朴成训也听不见，朴综星只是自我安慰的随口宣泄宣泄。朴成训依着欲望掐着朴综星的腰插个不停，把朴综星插的小腹痉挛腿根抽搐，前面翘起来的东西都没人碰就已经去了两次，失禁似的洒得被子上像泼了油漆。

　　只是朴成训太持久了，磨热了朴综星的穴和自己的鸡巴，把朴综星肏的昏睡过去好久，才在朴综星的美梦里爆了他一屁股，弄得朴综星不开心的皱了额头。朴成训涣散的眼神凝起来，把朴综星抱起来去到旁边的水管给他导精，奈何新死没多久控制不好尸体，怎么挖也挖不干净，只好用水给朴综星身子擦的勉强干净。

　　我好像是死了，但是我现在又没彻底死去。朴成训支着半边脸第一次清晰的看清朴综星。

　　“真是的，我死了还是这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