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缕
作者:暌违      更新:2024-05-01 15:01      字数:6375


 破败的教堂里荧光微弱,拱门颓圮,椽条上遍布的裂痕像蜿蜒的蛛网,穹顶几处破漏,偶尔落下些砖瓦碎片。罗曼式的红教堂墙厚顶圆,只能开几扇小小的凹窗,如果尚还完好,那会显得浑厚而庄重,可惜红教堂早就荒废,只剩幽暗和压抑。腐坏的墙壁下,层簇的繁缕花是这场浮华的婚礼之后唯一的残留,虽然傍身着萋萋的荒草,但那抹素白依旧惹眼。
 阿尔瓦被压在礼堂的长椅上,木质的椅面风化得厉害,径切面断裂,支出的茬刺戳着他瘐瘦的脊背,戳得生疼。他是仰躺着的,入目是惨白的教堂顶盖,能从破漏的缺口看见外边的天色,一种混混沌沌的颜色,只能看出是白昼,辨不清具体时岁。求生门通了电,另外三个求生已经逃出游戏,红教堂太寂寥,远处的声音只剩喑哑的鸦叫、偶尔闪过的电流嗡响,至于近处,满耳都是年轻人急促的喘息和如擂的心跳。压在他身上的“囚徒”目光凶戾地伏在他胸口,沉甸甸的,从仰视的角度只能看见窄收的下颌线和抿紧的嘴角。
 为什么要这么愤怒?阿尔瓦困惑地睁了睁眸,回忆着今天的对局,他初来乍到庄园,不熟悉自己的技能以及这里的地形地貌,所以这一局根本没想着取胜,只随便熟练下现状。况且,他不是很情愿与这次参与人员里的“囚徒”先生碰面。准备大厅里,卢卡极活跃地反复坐下站起,偶尔还拍拍桌子,阿尔瓦端坐在位置上皱着眉,下意识想提醒卢卡坐好,很快又被涌上来的烦躁情绪取代。
 很淡的一瞬烦躁,但这已经是阿尔瓦复生后鲜少能捕捉到的情绪了,漆黑之眼赋予了他神力和不死之身,也剥夺了情绪和感情,一切都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朦朦胧胧的,倒也适配他“隐士”的称号。
 对局不出意外输掉了,求生者开启电闸门逃跑了,只剩下全程没露面的“囚徒”,乌鸦嘎呀叫着,为“隐士”指引最后一名求生者的方位。阿尔瓦刚走到教堂,就被卢卡拦腰撞上,小家伙不知哪来的蛮横冲劲,撞得他噔噔噔后退两步,又被重重地扑倒在椅子上。哦,或许不该再叫卢卡小家伙了,年轻人条纹囚服下的手臂膂力强横,扣在腰间仿佛是铜铸铁浇,,压制得阿尔瓦动弹不得。
 权杖被扫到一边,阿尔瓦眼下只能捏出恩典的电球,效果还大打折扣,那点晕眩效果,对作恶者的影响简直微乎甚微。好吧,他确实有些掉以轻心,游戏只剩卢卡一人,四处寻觅时没什么防备,没料想竟然真的有求生者敢对监管者出手。
 事已至此,阿尔瓦也疲于反抗,松懈了脊骨,平静冷淡地注视着卢卡,问他想做什么。
 卢卡的呼吸很乱,没回答问题,在老师恒古无波的视线注视下,缄默着动了手,牢狱之灾极大地锻炼了他的力气,一手按着阿尔瓦的同时,另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撕开了老师素白平整的衬衫。阿尔瓦的眉梢蹙得更深了,卢卡掐握的力度已经硌得他腕骨发红,蔽体的衣衫还破裂开来,袒露的皮肤受了凉,微微瑟缩。
 衬衫碎成破布,然后是裹覆着的绷带,被卢卡一并撕下,还扯断两条缠绕在阿尔瓦手腕上勒紧,彻底拘限住。阿尔瓦那具上身失去遮蔽的躯体色泽近乎灰白,看起来了无生机,像珍珠背光的一面,绷带的间隙漏出暗红的电伤瘢痕,虽然蜿蜒得狰狞,但也算添了亮色。
 “你到底要干什么,囚徒先生?”阿尔瓦仰起头,二次询问,那双鎏金的瞳孔里掠过警告的意味。
 他怎么敢这样问?卢卡越想越恼怒,滔天的气焰几乎要把自己烧灼穿。来庄园后从夜莺小姐那里得知了当年的真相,除了怜惜和后悔之外,遍布的都是愤怒,怨阿尔瓦为什么不早些解释,更恨自己为什么冲动,一时失手毁了两个人的未来。明明打定主意要好好和老师道歉,可真正见面后,所有的台词都卡壳了,偏偏阿尔瓦还用那双平静无澜的眸眼注视自己,还喊自己囚徒先生,仿佛在他眼里,昔日的学生与其他求生者并无不同。
 卢卡很惶恐,再加上过载的电路一定程度上损坏了他的某些神经,现在他不太能控制住情绪,于是惶恐转瞬间齑化成盛怒。既然阿尔瓦现在随时都是不以为意的模样,那再做得过分一点呢,再唐突、再冒犯些……
 “我要强奸您。”卢卡一字一顿地道,他的语速很慢,大脑一片混乱,前后额叶断了联,判断功能和语言功能起了冲突,愤怒催生得他更为大胆,他觉得阿尔瓦该为自己的挫折感负责。说出这惊骇的一句话,不知是他极度愤怒下决定的去摧毁阿尔瓦的底线和自尊,还是青春期时对面容姣好的温柔老师衍生出的禁忌欲念愈发膨胀了。
 阿尔瓦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看起来似乎惊呆了。又出现了一种情绪,自从卢卡出现,短时间内他已经出现了三种情绪,这很罕见,之前他可能一整天都不会有什么情绪。复生后的每天日出日落都遵循着同样的轨迹,静静地在天边上演无声轮回,人或事都离他很远,逐渐的,他变得像一盏清水,没有波澜没有味道,只是简单地为漆黑之眼的神明存在着。
 卢卡一直是乖顺讨喜的好孩子,即使总有些天马行空的思维,最荒谬不过永动机的设想,是在监狱里耳濡目染了什么吗,才会产生如此离经叛道的念头?阿尔瓦眨了眨眼,困惑得甚至忘了呵斥。
 唔、卢卡的手掐到裸露的胸膛乳尖时,阿尔瓦还因为惊愕微微张着嘴,漏出了低低的呻吟。眼前好像弥散开无数的阴霾,阿尔瓦怔了怔瞳目,望着卢卡出神,面前的人与自己印象里的卢卡斯差异太大,那个乖巧、本该举世瞩目的小天才发明家,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枷锁加身的阶下囚?
 其实可以反抗的,阿尔瓦抬起手、又放下,松开紧攥的动作,一闪神的仓皇里,眸眼浸染了悲戚,然后偏过头不再看卢卡,只遥遥地望向角落里生长的繁缕花。繁缕是种五瓣的小野花,因为随处可见,时常被人忽略,曾几何时的阿尔瓦也是其中的一员,他拼尽才华和努力从底层一点点爬到高位,本应该肩负勋章被全世界聚焦的。
 卢卡目睹到阿尔瓦举起又放下的手颓然地松开,想起他们朝夕的岁月,亲密无间得隐约可见情愫,想起尖锐的争执,再到可怖的电击事故,火焰摧枯拉朽地席卷一烧,尘埃落定,只剩求生和监管的对立关系。
 突然就很想哭,尽管自己是加害者,他张了张嘴,眼泪比声音先出来,积攒的情绪爆发,伏在阿尔瓦身上哽咽着:“对不起…老师,我真的、我不该……”
 卢卡无措地替老师解开束缚的绷带,仓促地退缩,冷静下来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头愧疚。阿尔瓦坐起身,褴褛的衣衫间或着苍白皮肤,把卢卡的不堪和苦痛置在眼里,粼波下的鎏金是静驻的琥珀,色彩早已定格。
 阿尔瓦声音弱倦,平静地攥住了卢卡的手腕:“卢卡斯,想做就做吧。”
 不等待学生反应,阿尔瓦便自己一点点褪干净蔽体的衣物,外袍披风下的身躯清减瘐瘦,素白皮肤上蜿蜒的电伤,像瓷器面釉制的漆纹,也像密匝匝的蛛网,牢牢地笼络住卢卡的视线。卢卡在网里挣扎了一瞬,很快就缴械,在年长者安宁的注视下,在那声久违的亲昵称呼下,可耻地…勃起了。
 情绪在心理层面的角色是信息提供者,丰富的情绪可以说是生机的象征,阿尔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察觉不到任何情绪,恍惚以为现在存活的只是自己的游魂。而且不仅是情绪,别的感知觉也存在相应的废退,所以他并不恐慌,只是麻木平和。与卢卡重逢后,一些情绪久违地出现,或许他能帮自己激发出更多的情感知觉?阿尔瓦这样想着。
 至于前尘往事,从新生的那一刻起便抛之脑后了,不存在原谅与否,只是完全无畏和不在意,他还是有记忆的,但是零落得很,像被刀刮过的鱼鳞,有些还留在身上,有些掉进了水里,将水一搅,有几片还会翻腾闪烁,然而中间混着血丝。他和卢卡斯确实以前共事过,可眼下他们就像断开的并联电路,从一条线路里衍生、走向两个不同方向、再不会相交。
 卢卡不知道老师的想法,只当是老师还像以前那样温和纵容,即使被自己的学生索求,也会拗不过无奈地答应。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神色既紧张又兴奋,胡乱地亲吻老师,去循着唇要亲,被老师偏头躲开也不沮丧,细碎的吻一点点蹭遍那截清癯的脖颈。有些痒、又有点潮润,神经的钝感极大削弱了被亲吻的体感,阿尔瓦垂着眼攀在学生肩头,连呼吸都还平稳。
 咬我吧,阿尔瓦轻声命令道。卢卡顿了顿,听话地露出虎牙,叼住老师的喉结咬了咬,然后又去嘬吮颈部皮肉。阿尔瓦的皮肤角质层很薄,唇贴上去轻轻一吸就留了印子,这么一折腾,咬得重的地方甚至青紫,斑斑驳驳,格外惹人注目。
 颈项、乳肉、腰脊、小腹,卢卡近乎虔诚地将老师上身几乎吻了个遍,停在胸脯的位置,埋在两乳间含着乳尖拉扯。旁边狰狞的电瘢衬托得乳粒颜色很浅,乳肉皦玉一样的白,伤疤和乳尖就像雪地里淋上的鲜血,卢卡用嘴抿住,色泽愈发艳丽剔透,乳粒也逐渐翘挺,瑟缩在冷空气里。
 阿尔瓦呼吸终于乱了,低着头打量埋在自己胸前的学生,恍惚间,回想起尚在襁褓的卢卡也被自己这样抱过,赫尔曼还站在身侧,那天的阳光很晴,亦如在场三个人的坦途与未来。卢卡的轮廓与父亲有七分像,埋在怀里看不清面容,阿尔瓦阵阵恍惚,和手稿一起封存的隐秘记忆被揭开一角,很快又被卢卡的动作拉回现实。
 老师…卢卡呢喃着,小狗似的蹭过他耳廓,问他可以做到底吗?粗粝的手指绕后戳到他的尾椎骨,轻轻碰了碰臀部,没得到下一步指示不敢妄动。阿尔瓦阖眼点了点头,打开了腿,倒悬的眉安恬而平静,手臂又再次抬起,这次落下时掩住了自己的面庞。
 过去的几十年里阿尔瓦从未涉及性事,设想过第一次做爱或许是娶妻时在床上和温柔贤淑的女人,从未想过第一次是在荒废破败的教堂,被学生掰开腿。开遍的繁缕花四处丛生,离围墙最近的那几簇落满了细碎的墙灰,偶尔风拂过,还能听见低沉的虫鸣。
 穴道里探入根粗粝手指,指端满覆的薄茧擦过括约肌褶皱,阿尔瓦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有些胀,或许因为没润滑的缘故、又有些细微的痛楚,疼得他轻轻皱眉。卢卡亲了亲老师眼角,空闲的手去抚慰老师前腹的性器,但不知为何,套弄半天都没甚反应,始终垂软地搭在小腹上。阿尔瓦看出学生的挫败感,呼气笑笑,解释道是因为身体的感知觉被削弱了,估计很难有快感。卢卡其实隐约察觉到了,老师的体温明显低于常人,只有后庭甬道算是有些温度,温热地裹紧他的手指,触及的肠肉柔软而绵和,捱过最初的干涩后,润泽开淡淡的水意。
 卢卡斯…不知道学生戳到了哪里,一瞬显著的快感涌上阿尔瓦大脑,他无措地睁大眼睛,手不由自主抓住卢卡的手臂。不敢想象现在自己的表情究竟多糟糕,阿尔瓦的声音颤了颤,要卢卡从后边做。卢卡现在完全是听话的乖学生,照做老师的命令,伸手扶着阿尔瓦在椅子上转了个身,虽然很遗憾没法看清老师的表情,但面前的脊背骨架匀称、绷出的弧线流畅漂亮,也不失为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一指、两指,紧绞的媚肉逐渐被揉软,甬道自行分泌水意,体液也很少,淅淅沥沥的,仿佛现在身为[隐士]的阿尔瓦各方面器官功能都不发达,后穴才拓到容纳两指,卢卡便要忍不住。他很年轻,还没有尝过做爱的滋味,能忍耐到现在已经是莫大定力了。阿尔瓦向后伸手摁住学生扩张的手,让他直接插进来,声音又虚又小,像一片揉烂的纸条。
 卢卡憋得眼睛都红了,匆匆解下腰带,腿间的性器胀得热络,伞状蕈头抵着阿尔瓦后方那口湿淋的穴眼,跻身没入。穴道没扩张好,卢卡提跨强硬地撞进去,疼得他和阿尔瓦都不好受,年轻人热烈的情欲被这么一箍,气焰险些熄了一半。他有些无措,感觉到老师应该很疼,不知道现在是该抽出来还是乘胜追击,只好从后边贴抱上去,手臂穿过老师腰间横在小腹,性器就卡在紧窄的甬道不敢动弹。
 …嗯、尽管感知觉被削弱,阿尔瓦还是疼得倒吸凉气,垂着眉目,面色都苍白,前腹性器好不容易抿出的快感马上被逼回去了。除了疼之外,那根阴茎也烫得他一哆嗦,复生后阿尔瓦的体温一直是不正常的低,蓦然捅进根硬得热胀的性器,雾蒙蒙的思绪顿时被扎得清醒,他抻着五指攀住卢卡的手臂,指甲留下弯月样的抓痕,呼吸都动颤着。
 …完整插进来,卢卡斯。一句话被阿尔瓦说得磕磕碰碰,声音低得像呼吸。
 卢卡依旧相当听话,要停下就停下,要整根插进去就插进去,年轻人粗硬的器物径直没入,碾到最深最里,阿尔瓦掐着他手臂,久违的疼痛一次性来得太剧烈,疼得他额角洇满了汗,一滴一滴顺着面颊下淌。卢卡的膝盖顶在阿尔瓦腿间,几乎将他架在自己和椅背的窄窄空间里,这个体位进得很深,阿尔瓦低头看了看小腹,隐约小腹上看见一个凸起,突然慌张了一瞬,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挣扎出来了。
 律动的幅度很小,速度却快,卢卡太年轻,顶弄没什么章法,只会循着自己舒爽的轨迹一个劲往里捅,插得阿尔瓦腰脊几乎要散架,只有一对肩胛骨绷得明晰,两块对称的翼骨撑开,像要振翅逃脱的蝴蝶,然后被学生扯着手臂拽回来,将蝴蝶钉死在阴茎上。
 呜…阿尔瓦咬紧唇肉,呻吟被他自己嚼碎咽下,倔强地死死别过头,不让学生看见面上的糟糕神色。卢卡跻在甬道里的性器虽只懂横冲直撞,但胜在尺寸优厚,全根没入和抽出都能挨蹭过阿尔瓦内壁的敏感点,快感若即若离,像被个钩子钓得不上不下。能察觉到的快感本就鲜少,年轻人初次缴械时,阿尔瓦无论前后都没达到高潮。
 卢卡有些不好意思,初次做爱都不怎么持久,他咬牙坚忍才没在插进去的瞬间就泄出,现在也就更不好意思射在老师穴里,紧要关头,匆匆拔出来射在了自己手心。随手拿手帕擦了擦,年轻人挠挠后脑勺,搂住老师的腰将人转过来面对面,半软的性器还插在里边,旋了一周,逼出了阿尔瓦一声闷闷的喘息。
 不对劲,很不对劲,卢卡有些惶然,抓着老师肩膀的手紧了又紧。阿尔瓦的眼角洇着湿意,眸眼却冷冷清清,平静得像一湖静荡荡的水,偏偏瞳色还是鎏金,他注视着卢卡时,卢卡就愈能感觉到那双眉目的清透和开阔,是一种不夹任何私心、普普通通注视人的眼神。
 您怎么能这样看我?卢卡慌彻的询问没得到答复,安全感缺失的小狗急急慌慌去追着老师的唇要吻,却被阿尔瓦伸手抵住唇。
 别做多余的事情,卢卡斯。阿尔瓦声音半哑,制止学生靠近亲吻的手抻得笔直,沿着卢卡柔软的唇廓描摹一圈。
继续做吧,你应该还没满足。很平静,甚至不是疑问句,卢卡顿时觉得一阵悲凉,现在身为[隐士]的阿尔瓦,不会再拿温顺纵容的眼神看自己,即使他还插在老师的身体里,老师的态度还是那样疏离。可他还是可悲地再次勃起了,因为做爱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卢卡抱着老师起身,一步步走向礼堂台阶,插在阿尔瓦后穴里的性器随着颠簸浅浅地进出,晶莹的肠液从臀缝漏出,在红毯上淅沥出一条水线。阿尔瓦攀着学生的肩膀埋在颈窝里,哪怕隔着囚服,手指也能触碰到底下沟壑分明的肌群纵嵴,卢卡斯再不是以前那个需要时时照顾的少年了,经历过那么多波折和困苦,他彻底长大了呀……
 这一轮的性事卢卡明显持久许多,射过一轮的性器极具耐性,掼入抽出数次也不见疲惫,并且也不只是顾着自己爽,循着方才扩张时记忆里的敏感点,一点点调转性器蕈头去阿尔瓦内壁上碾找。刁钻的律动携带的快感是惊人的,阿尔瓦一时不适,如潮如海的快感汹涌过来,被卢卡操得腿根都颤抖,腰身深深陷下,晕散着饴糖般甜腻的热度。他好像被拖进一个黏溶溶的漩涡,数道雨柱倾盆落下,交融到柔软的肉瓣里,他的腰脊在颠簸的风雨里起伏,线条浸在光影里模糊。
 最后的最后,透彻的情欲到了顶峰,卢卡射进了他的体内,即使精液本身微凉,对阿尔瓦的体温来说一场淋漓的滚烫,年长者沉下眉目,没忍住呻吟,小小的呜咽了一声。卢卡一眨不眨盯着老师的反应,在亟近高潮时,阿尔瓦眼中静荡荡的湖水终于掀起风浪,他的面色晕了红、手抖得厉害,水色朦胧的一挑殷红像烂熟红透的杏,被学生的性器捣进去催熟。
 原来欢愉的顶峰是生命鲜活一瞬,阿尔瓦如愿体验到这些生前才有的敏锐感知觉,而在他高潮的那一瞬,卢卡也汲足了安全感——他的老师的的确确是复生醒来,这庄园的一切不是他在牢狱里的南柯梦。
 礼堂台阶通向教堂的祭台,红教堂那场未完成的婚礼,神父就站在祭台前宣读誓词,眼下时光荏苒,祭台早已破败不堪。卢卡脱了囚服将内面翻过来,垫在祭台上,才将阿尔瓦抱上去。步行的过程不小心踩碾到了祭台周围生长的繁缕,小白花焉巴巴地耷拉着,这种弱倦像极了性事过后的阿尔瓦,那样稀薄的阳光照着他,仿佛都能透过去。
 老师,我向您起誓,再不会伤害您,我会倾尽所有向您赎罪、爱护和照顾您。卢卡执起阿尔瓦的手置在唇畔轻轻吻了吻,郑重其事地仿佛是在婚礼宣誓。
 阿尔瓦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卢卡的脑袋,牵起嘴角笑了,那双金色的眼珠渲染得愈发清丽,在光晕里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