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藏人
后山，冷泉。
   白衣交叠于石上，白靴一旁，再是抹额，腰带，玉牌。
   一人立于冷泉，闭目不言，面若脂玉，耳垂点点红润。
   蓝忘机！
   叔父方才交代的事情听起来的确有些棘手，事情玄妙，发生的地点不在云深，看来又要出山门一趟了。想回静室告知于那登徒浪子，可是之前那段靡靡之音，昏黄书画依然历历在目，挥之不去，搅的思绪有些意乱情迷，不行，需得来冷泉泡一泡，静心！
   白墙上探出一个脑袋，顶着一脸嬉笑，两眼鸡贼又不怀好意。
   魏无羡是也！
   蓝忘机离开后，百无聊赖的魏无羡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胡乱塞过早膳，就出门往兰室方向去了。结果扑了个空，兰室只有一堆听学的弟子，早已被魏无羡荼毒无数次的弟子们一见魏无羡跑进来，纷纷低眉顺耳，抬书遮脸，装作没看见。
   见此情形，魏无羡反倒来了兴致，蓝老头不在，含光君也不在，玩玩儿这帮小朋友岂不是乐得自在。
   说干就干，魏无羡叉着腰大摇大摆的跑进去，拎着这个背几条家规，拎着那个背礼则篇，再抓来一群小朋友问怎样的凶尸该如何如何处理，若不是思追路过兰室，指了蓝忘机好像去了冷泉的方向，怕是这一帮弟子今日都不无法完成课业了。
   魏无羡一路奔来，心道小古板今日为何突然来了冷泉？不像修行，那就是。。。
   故而一脸坏笑的轻手轻脚踩于墙上，扒着墙头，露出一个脑袋探进去张望，远远的果然瞧见了蓝忘机。
   “魏前辈，您为何要爬墙呢？旁边不就是门么？”
   景仪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在墙下，就在身后，魏无羡一愣，回头幽怨的看着景仪，好好的偷窥气氛顷刻全无。
   景仪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魏无羡，手指着旁边的入口，离魏无羡爬墙的地方只有两步距离的入口！
   走两步就到了，为什么还要玩偷偷爬墙这一招？景仪心想。
   魏无羡两眼一翻，跳下墙来，心道这点情趣都不懂。。。唉，榆木疙瘩的景仪这辈子何时能娶到佳人？
   “好玩儿啊，这都不懂，景仪，这个点儿不习课，外面到处晃悠，莫不是偷懒，当心含光君罚哦！”魏无羡道。
   “我我我我我。。。我送卷册给泽芜君的，正好路过这里，我我我。。。别罚我。。。”
   景仪一边慌张的解释，一边抱头逃窜跑远了。
   哈哈大笑的魏无羡光明正大的从入口走去，两人的声音这么大，蓝忘机肯定听见了。
   “蓝湛，我来啦，想不想我？”
   鞋一甩，袜子一扔，衣服一扒，一身行头瞬间飞到树林中不见踪影，心急的魏无羡整个人都跳进冷泉里头。
   “。。。”
  泼猴来也，心，愈发静不下来了！
   接住泼猴的蓝忘机将打哆嗦的魏无羡揽至身边，用自己火热的体温暖着。
   “二哥哥极少在这个时辰来冷泉，为什么今天就来啦？哦。。。是不是今早上。。。嗯？”
   魏无羡在水里两手抱腰，两脚缠腿根，整个人都挂在蓝忘机身上。
   “。。。有正事，别闹。”
   水中易滑，蓝忘机将人在水中牢牢地托住。
   “正事？聂式地盘的？发生了什么样不得了的事情？”
   “你知道？”
   “当然，一群穿着兽头的聂式校服，想不知道都难，既然有求于人，聂宗主为何没来？”
   “不知。”
   “唉，算了算了，那么大的一个聂家估计够聂怀桑忙的，不过，既然能让他求上蓝家，所谓何事？”
    魏无羡说的话一本正经，脸上一本正经，水里的手脚一点都不正经，仗着有人托着他，手掌摸胸又捏腹，细嫩嫩的腿间白肉又重又不听话的胡乱蹭着蓝忘机腰腹以下。
   在撩拨和作死的路上，魏无羡永远是停不下来的！
    “聂式地界内，有一处名为洛离，仙境名镇，诸多雅士。”
    蓝忘机边说边托着人在冷泉中行走，往冷泉池边走去。
   要说冷泉池边有什么，那就只有石头了，可坐可靠可躺，也可以把人摁在上面。
   “咦，听起来是个风景优美，民风不错的地方，那是糟了邪？”
   魏无羡极其配合的挂在蓝忘机正前方，两人四目相对，没于水下的身体契合无比，已然距离为负。
   冰冷的泉水再刺激也不如体内小蓝忘机刺激，火热热的烘的魏无羡从里到外都是暖的。
   “似，邪，非，邪。”
   蓝忘机拥着魏无羡，将他抵在平滑的石头上，每说一个字，就用力往前往上捅过去一次。
   “嘶。。。轻点儿。。。那是妖？”
   魏无羡龇着牙，嘶嘶抽气。
   “不！知！”
   蓝忘机更加用力，动荡的水面波纹啪来啪去，正好应了水下的动作，一下一下，配合的天衣无缝。
   魏无羡牙关咬的更加紧了，两手抓着蓝忘机的肩膀，纤长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抠着肩膀上的肌肉不仅不撒手，甚至还随着全身的颤动一起抖着。
    “那。。。聂家。。。说了。。。什么？”
   “无人伤亡，却渐渐失忆，失魂识。”
   这次蓝忘机不再是一词一次，而是快速无比的摁着魏无羡好一通惩罚，又狠又准，次次击中软肉。水面波纹骤然汹涌，一路席卷至池边，拍起一阵水液，随即又被一波更汹涌的波浪拍飞拍远。
   水上清浪一片，水中泥湿一片。
   被好一阵捅的魏无羡脑袋后仰，靠在石头上，全身酥软，大口喘着气，还要被顶的在石头上一跳一跳的，蓝忘机倒是面色如常，除了偶尔几口气息微乱，上身看着雅正端方，下身干的事情完全离雅正端方十万八千里。
  偌大的冷泉，除了几声鸟鸣，便是池边两人发出的低沉的发泄声，压抑的持续许久。
   越是压抑喘息声，就越是憋的人抓肝挠心，越是将欲望灌溉的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生生不息，纵使是冷泉，也无法中和水中火热的体温，反倒被二人激烈的动作荡起汹涌的水浪，连水面的涟漪都皱皱巴巴，险些沸腾。
  “沙沙”
  墙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正有人朝着这里走来！
   刚释放过后脑袋还空白一片的魏无羡软绵绵的耷在石头上，听到声音猝然坐起，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扔衣服的地儿离他俩还有一段距离，跑是来不及了，更何况刚才信手一扔，鬼知道扔在哪里了。
   被发现了就尴尬了！太尴尬了！
   “忘机？”
   泽芜君的声音！
   “兄长，何事？”
   蓝忘机背对着站在入口处的泽芜君，声音平静如常，两手却握着池边的石块上，隐隐用力。
   泽芜君倒也只是站在入口，并不再走进来，从他的视线望去，只有蓝忘机一人的背影，矗立在冷泉中。
   魏无羡缩成细窄的一竖，低下身子，整个人正好可以被蓝忘机挡的严严实实，心里刺激的不行，嘴上一个劲的坏笑，不仅仅是因为这差点被抓奸的场景，还有水下那无处安放，亟需安慰的小蓝湛！
    “我以为你在静室，没想到居然还在这儿。”泽芜君笑道。
    “即刻就回。”
    “也好，聂式一事也可以跟魏公子提及，只是。。。”
    “只是如，何？”
    蓝忘机的声音抖了一瞬，旋即平复，颤动的厉害的眸光看向没于水中的魏无羡，捏着石块的手掌更加用劲，石块被捏的咯咯响。
    缩成一团的人不知道是好心帮忙，还是恶意火上浇油，将脸沉入水中，先是拿手指左右上下的弹，惹的小蓝湛青筋猛跳，然后又拿那张平日里说个不停的小嘴又吸又嘬，最后干脆把小蓝湛整个吞进嘴里，调戏一般的用舌头来回舔，惹的小蓝湛越发想释放，激的蓝忘机差点失控。
   “是否需要弟子跟随？”泽芜君问道。
   “不用。”
   蓝忘机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语气都有些强硬。
   “忘机与魏婴一道即可。”
   泽芜君“哦”了一声，虽不知道弟弟为何突然语气如此生硬，却也没有再深究，转身轻步离去。
   待到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魏无羡整个人才从水中站起来，面色通红，泉水自头上落下，沿着脸庞一滴滴的滑下，流过嘴边时，还能看到一丝乳浊。
   “二哥哥，我厉害吧，一直憋着气在水下，还吸了那么多次，一直吸到你。。。”
   忍无可忍的蓝忘机摁住魏无羡，一口咬上去，封住了那个让他提前释放的罪魁祸首。
   一直紧握石块的双手渐渐摊开，掌心中哪里还有石块的样子，早已经碎成了一堆粉末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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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我不干净了！

我终于对冷泉下手了。。。












17.仙境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林间大道上。
    四周苍翠一片，树林成片起伏，稠密的似绿色巨浪向周围蔓延至远处，一眼望不到头。
    群山叠起，巍峨高耸入云间，或险峻或平坦，连绵起伏，白云兀自随意飘在蓝天，或卷或舒，微风拂过，惊的大片云朵惊惶四散。
     如此良辰美景。。。
    魏无羡无语的瞥了一眼后方。。。唉！
    说好的只和蓝忘机两人来，结果山门口碰上思追景仪，两人显然早有准备，包袱都准备好了！
     一起就一起吧，好歹有个使唤的，顺便来历练一趟。
     四人还没踏出云深，就看见金陵御剑而来，仙子这次倒是没带上，却呼啦啦跟着一帮人来，什么欧阳子真，宋家的公子，费家小公子，白家年轻小宗主等等，每人都带着一到两名的下属。好家伙，一起总共得有二十来号人！
     小家伙们个个眼巴巴的瞅着蓝忘机，蓝忘机扫了一眼小脸紧张的通红的思追，再示目以魏无羡，小朋友们不懂含光君什么意思，魏无羡却看的分明。
      愿则带上，不愿则轰走！
     看情形必定是思追通知的金陵，金陵再通知的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人就忽然多了这么多了！魏无羡看着这帮小家伙们的眼神着实可怜，遂全都带上了，于是乎，浩浩荡荡一帮人去洛离镇捉妖。
      然而一路走来，全是妖怪来妖怪去的讨论声！拜托！这么明目张胆的表露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妖怪老早都吓跑啦好么！
     魏无羡边走边一脸幽怨，藏都藏不住，兀自“唉”的叹气一声。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呜！”
     身后的争论声一下子全换成了呜呜声，呜来呜去，好像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
     蓝忘机停下脚步，并不转身，也不看向后面，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声：“喧哗！”
     众少年顷刻间连呜呜声都憋回去。
     无比安静！
    一阵风刮来，地上的树叶被拱起至空中，直直拍到了某个少年干净华丽的衣摆上，仍是不敢动弹。
      什么叫噤若寒蝉，一众少年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湛，你啊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唯有一人的笑声不仅肆无忌惮，还特别大声，笑到前俯后仰直拍大腿，久久回荡在这山间。
       行至傍晚，大家终于来到了传说中仙气凛然，风雅无边的洛离镇。
       镇子大门口的城墙漆成红色，既不俗气亦不过分艳丽，牌匾镶金带玉，匾中题字洛离镇，字迹婉约，看之柔美，带刚其中。城墙之上雕栏画栋，画有万物则栩栩如生，雕有人物则神态万千，洋洋洒洒铺开一圈，配上彩色薄纱轻舞空中，隐约可猜到城墙之内的景色又会是怎样的美如画卷。
       “风雅！当真风雅！简直可以和勾栏院较之一二！”
       魏无羡作如是评论。
      “啊？”
     众少年齐声惊呼。如此美丽的场景，少年们一个个看的挪不开眼，魏无羡居然扯出一个勾栏院，瞬间将他们心中仙气缭绕的场景拉回人间。
      “怎么能用这个词呢？那不是。。。呜。。。”
      金陵不服气，立马站出来理论，话没到两句，又被禁了言，只能瞪着两只眼睛。
       众少年还有想说什么的，此刻也只能赶紧闭嘴，乖乖的跟在蓝忘机和魏无羡后面走进镇子。
      已入傍晚，夜市渐渐喧嚣，行人如织，分外热闹。
      抬眼望去，街道两边尽是朱楼高阁，店铺酒肆，五颜六色的轻纱帷幔一层一层铺开直至街道尽头，各家各户张灯结彩，行人的脸上或是平静，或是欣喜，或是爱慕之意，仿佛所有痛苦和悲伤的负面情绪都与他们无关，所遇所思皆是美好的尘世。
     左右两侧有酒肆则坐着华服公子三两谈诗论作，或粗布食客聚首猜拳，彼此相处融洽。
     有歌坊则舞女轻纱覆体，袒胸露乳，吹弹拉唱声声醉人，小斯端着酒水吃食穿梭于看客之间，观者之中有锦衣华服，有寻常人家，也有粗布衫客，聚于舞台前，皆是轻佻迷离之状，毫不掩饰眼中对貌美女子或俊俏男子的爱慕之意。
      街上行人多是两两成双，有男女同行，亦或是男子与男子同行，勾肩搭背，亲昵甚然，一眼便知非爱侣或夫妻的称呼不可！
     整个画面给予的视觉冲击可用闻所未闻来形容！居民之间的相处没有阶级等级的隔阂，没有贫富的悬殊，随处可见吟诗弄雅的文人骚客，甜蜜溢于言表的情人，雅与俗，贵与贱，富与贫皆可共存。
     魏无羡看的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两眼瞪直了。
      “这叫风雅？明明是奔放的不行好么！甚至是百无禁忌可言啊！”
      “甚同！”
     蓝忘机走前至魏无羡身侧，毫不避讳的握着魏无羡的手。
      身后的众少年已然已经呆的回不过神来了，唰的一下个个脸色通红，虽说他们是来捉妖历练的，可现在这个情形，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闪亮亮的大灯泡！
       月亮渐渐从云端露出羞羞的一点，黄昏的最后一点余辉和初生的银白一起掺杂在这片热闹多情又暧昧的街市上，恍若无忧无虑的仙境一般。
       真真是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人间理想之地！











 18.狐•仙
   一行人穿过穿过街市，寻得一客栈先安顿下来。
      客栈似乎从未来过如此多的仙师，本站在柜台后的老板居然亲自出来迎接，招呼一堆小朋友落座，又单独开了一张桌子请领头的两位仙师落座。
      “仙师看着脸生，可是第一次来？”
     “确实是第一次来，如此风流的仙镇甚是少见。”
     魏无羡主动搬着凳子离蓝忘机又近了些。
    “哈哈哈哈，仙师谬赞。既然称之为仙镇，自然是数不尽的美景闹市，有空不妨一去，比如我们这儿的花市，或者夜晚游船赏江景，两位仙师若是一同去，必定能发现其中许多妙处。”
      老板爽朗笑着，手脚麻利的端上茶水。
      “为什么只是含光君和魏前辈？我们呢？”
      景仪不解。
     老板又是一顿豪爽的大笑，伸出两只手去丈量魏无羡与含光君之间的距离，结果是两手紧贴，完全没有距离可言。
     “亲密如此，这二位仙师同游，便是诸多风韵之事。”
     说着又拿手去丈量思追和景仪的距离，居然有两掌之宽。
     “像各位年轻的仙师，尚且形单影只，自然是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
     说完欲走，顺手又量了思追和金陵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掌宽，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我们明明这么多人呢，怎的就是形单影只了呢！”
     景仪又忍不住叫了出来。
     老板只是看了眼景仪，笑而不答，随即吩咐伙计们收拾出一间上房给魏无羡和蓝忘机住，又安排了小辈们的各住处。一切安排妥当后，对着蓝忘机问道：“可还妥当？”
      这边耳朵的蓝忘机听了只微微颔首，那边耳朵的蓝忘机却是仔细的听着魏无羡的悄悄话。
     “这老板眼力见不错，比景仪他们好多了，嘿嘿嘿嘿嘿嘿。”
     “晚上动静要小点，不过。。。老板已经安排妥当了，那必定是较为幽静的地方，估计可以放开干。”
     “诶，蓝湛你羞什么啊，这也羞。”
     “哦对了，还要打听些消息呢，怎么正事又给忘了，瞧我这记性！”
     “可差思追他们去打听。”
     蓝忘机握住魏无羡的手，淡然出声，语气中带着笑意。
     “小朋友们去打听？这主意不错，甚好甚好，诶，那我们去干什么？要不去。。。”
     两人对目而视，齐齐一笑。
    花市！
    
    茶足饭饱，一行人分成两拨出发，小辈一拨去打探消息，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说是去观察环境，实则。。。
     “风花雪月！”
     魏无羡看着眼前热闹绚丽的花市，两眼放光。
     洛离镇的花市乃是众多街道组成的集市，早前以卖花和饰品为主，后来逐渐演变成交易中心，从早到晚，人流不息，已然变成洛离镇的中心地带。
     晕着黄澄澄烛光的灯笼连绵不断，组成一条条长龙横亘在街上。两旁的高楼低阁尽是雕花镂月，再来佳人娇弱倚靠，彩衣浸月，妍态羞花，随处一匡旖旎之景，满溢多情自可成画。
     楼上芙蓉纷争艳，楼下雏菊淡墨开，穿着素布衣裳的姑娘小伙支开摊子，各自摆上商品，多是自己制作的工艺品，珠翠璜玉，奇石异物，品类繁多的能看花人的眼。一个连一个的铺开在两旁，瞬间将整个视野都填充的五颜六色，异彩纷呈。
     站在花市口望去，霓虹的画面相交叠印，美如梦幻，长情的文人吟风弄月，又增添了许多浪漫的气氛，倒真是风花雪月。
     魏无羡走的很慢，不是发懒，而是好看好玩儿的太多了，根本走不动，这个摊子的雕镂小玩意儿又奇趣又好看，对面摊子的小宠物叽叽喳喳煞是可爱，再来几个手艺精巧的灯笼摊、香囊摊，脑袋都反应不过来，哪里还迈得开步子。
     抓起一把瓷器小人儿往袋子里塞，蓝忘机跟在后头付钱。又拎着四五六七个喜欢的灯笼插在腰间，插完就跑，蓝忘机还跟在后头付钱。几乎每个摊子都买了一些东西，每次都是挑完就走，拿完就跑，蓝忘机次次都跟在后面结账付钱。
      才逛了十几个摊位，魏无羡的腰上，手上，胳膊下，嘴里，已经插满拿满夹满叼满了东西。蓝忘机不得不拽着他停下来，拿出乾坤袋，把各种小玩意儿摆好放进去，收好后，系在自己腰间，这才放开魏无羡，让他继续去疯。
      早已发现更奇趣东西的魏无羡离弦的箭一样窜出去，跑到一个大叔摊前，好奇的拿起什么东西瞧来看去。蓝忘机走上前一看，原来是个卖面具的摊子。
     魏无羡此刻拿着的是一个白脸狐狸面具，面具额间一点朱砂描画的火焰一样的图案，圆润的鼻子黑漆漆的，两侧的须子做的柔软又有弹性。
     “大叔好手艺啊！戴上去就像一只狐妖！”魏无羡赞叹道。
     “哈哈哈哈，公子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像我这样的手艺人，家家户户都有那么几个，只不过大家做的东西都不同罢了。”
     大叔笑着，从面具旁边拿出几样东西。
    “狐狸除了面具，还有耳朵和尾巴，以及狐衣，整个一套穿上，跟真的狐仙一样，特别好看，公子试试？”
     魏无羡仔细瞧了瞧大叔拿出来的一套物件，耳朵软软弹弹，捏着稍稍有些肉感。尾巴毛茸茸，虽然摸着有一些粗糙，不过毛色雪白很是可爱，尾巴一端可绑在腰间，吊在身后晃来晃去，看起来就像长在臀上一样。狐衣色白，衣身和袖子均描着红色的火焰纹路的图案，洋洋洒洒匀了一身，落笔柔美一气呵成，整个图案给人以神秘邪魅的感觉。
      “蓝湛，好不好看？像不像狐狸？”
      当街脱下黑衣，穿上狐衣，又套上耳朵和尾巴，魏无羡眨巴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蓝忘机。
    “好看，淘气小狐狸。”
     蓝忘机笑着刮了刮小狐狸的鼻子，一身白的小狐狸笑的可爱而明媚，扑闪的眼睛水汪汪，甩来甩去的白色大尾巴显得更加魅惑，挠的人一心只想抱在怀里好好抚摸。
     “对了，还有面具，我再戴上面具，蓝湛你快来找我，我要躲起来啰，哈哈哈哈哈哈。。。”
    魏无羡戴上面具，甩着尾巴，又跳又大笑着跑进人群，眨眼的功夫就淹没在人海中。
     蓝忘机付过银钱给大叔，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点都不着急，他移动脚步慢慢走着，纵使再多纷扰，耳边听的始终是那只小狐狸银铃般的笑声，无论他跑向何方，一闪而过的白色大尾巴却总是能指引着方位。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蓝忘机在一片花海前停下脚步，眼前红红火火的一片都是盛开的鲜花，吸引的人挪不开眼睛，却有一丝轻微的呼吸荡开在身后，被蓝忘机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微微侧过脸，眸光所向，皆只对着一张面具狐狸脸。
    “蓝！二！哥！哥！”
    调皮的狐狸站在身后，微微垫着脚尖，移动下颚滑上蓝忘机的肩膀，轻声呢吶。
     蓝忘机转过身，看着那对闪动发亮的黑眸，一手温柔的托起精致小狐狸的下颚，清灵的眸光颤动着，俯下唇，缓缓递上了自己准备久已的爱吻。
     人行如织，匆匆过往而不曾停留，目光亦无好奇，倾慕爱意于闹市，于洛离镇的人而言早已司空见惯。落吻于面具的人直直站里，微微低首，眼含星辰，星辰尽予一人。带着面具的人，重心前倾，抬首凝望，眼中无限风情只为一人。
      “二哥哥，你撩的我动心了，这可怎么办呀？你这么仙的一个人，居然来勾引一只狐妖！！不怕狐妖赖上仙人不走了么？”
    面具下的唇喃喃低语，面具上的人含笑靥靥。
     “呵——那就——做我的小狐妖吧！”
    


     思追和景仪搜集完了需要的信息，想着傍晚客栈老板说的花市，于是好奇心颇重的两个少年也结伴来逛花市，好玩好看的东西真多，两个少年就像进了全新世界，一路惊叹不已。逛了许久，买了不少稀奇物件，远远的看着一片花海，更加兴奋的跑来嚷嚷着要买花。结果跑到一半却又停下来了。人来人往的街市，两个熟悉的身影如此亮眼，思追和景仪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魏无羡和含光君。
     景仪：“那是魏前辈，那一身，穿的好像一只。。。一只狐狸！”
      思追：“嗯，确实是，挺好看的，就好像。。。好像一只狐妖。”
     景仪：“咦？狐妖？狐妖勾引仙君？”
    思追：“我看是互相吧！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扰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景仪：“好吧，还想买花儿的，唉，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