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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尔谋心      更新:2021-08-30 22:10      字数:13630
46.药方——篇四
原著向,忘羡婚后剧情。
老人托孤,孤乃鹦鹉!

  天刚黑,就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白葵站在门口,望着天空许久,动也不动。
  侯大夫端着饭菜走来,好奇道:“有心事?”
  白葵:“奇怪而已。”
  侯大夫:“奇怪何事?”
  白葵回过头,看着侯大夫,虽然是鹦鹉的身态,眼中却居然浮现人类才有的担忧之色。
  “是尸鸟,它们一直听我号令,方才,我居然召唤不到它们了。”
  侯大夫:“莫不是跟你一样贪玩,跑远了?”
  白葵:“不可能,即便远在千里,我依然能感应到它们,难道。。。”
  侯大夫:“尸鸟出事了?”
  白葵:“尸鸟无恙,却不听我号令,难道是听其他妖类的号令?不应该啊,尸鸟最是忠诚于我。”
  侯大夫:“那你可又有的羞了,你的下属不听你指挥。”
  白葵抬起爪子,在屋里来回踱步,没有了往日的活泼轻松,转而换上一副焦急的神态,半晌,似是终于想到了关窍,抬起头,眼神惊慌道:“此事不妙,我要亲自去看看。”



   蓝忘机一行人回到不净世,被门生一路带到殿中,泽芜君和聂怀桑已经在里头等候了。
  殿中几人道过安后分别坐下,聂怀桑坐于殿正中,身着青黑色长袍,手持山水墨扇,身旁放一鸟笼,眉目如旧,却较之前胆小退让的神态不同,如今已是带着些镇定沉稳的气质。
  魏无羡在蓝忘机耳边悄声道:“自从聂兄担上大任,行事作风越来越像之前的金光瑶了,人畜无害,八面玲珑。也不知如今的聂兄还有几分是曾经的聂兄。”
  蓝忘机亦轻声回道:“静观其变。”
  聂怀桑看看私语的两口子,兀自笑出了声,道:“可喜可贺,蓝二公子和魏兄的感情真是好的羡煞旁人,饶是我看两眼,都想去讨一位仙子来了,不知蓝氏子弟每天这样看着二位,心里又得酸成什么样了。”
  魏无羡听了,探出个脑袋:“聂兄如今可是大热的人物啊,想讨个仙子还不容易。”
  聂怀桑叹口气:“魏兄别拿我打趣了,我如今诸事繁忙,且莫说我有没有这个时间与貌美仙子风花雪月,只怕是这仙门百家的事都要搞的我脚朝天了。”
  魏无羡:“啧啧,聂兄实惨,实惨啊!”
  聂怀桑:“二哥与我说了瞭望台的事,而我这里,也有不少仙门驻地陆续递上来的妖邪事件,放在一起看,此事颇有蹊跷。”
  蓝忘机:“如何蹊跷?”
  聂怀桑:“这几年里妖邪频频作乱,虽一直有打压,可事件的数量却是在逐年增加,还有那最蹊跷的一点。”
  座下几人皆侧耳细听。
  聂怀桑继续道:“妖类的邪性越来越重,不知是本性使然还是背后有捣鬼者。”
  魏无羡:“那还真是蹊跷的很,如此看来,瞭望台探测到的异动,我们要多防备些,没准,那山里头会是这一切邪气的源头。”
  聂怀桑:“如果真是这一切的源头,只怕明日清谈会一点出来,又不知众家得推脱成什么模样。”
  他伸出一指推了推身旁鸟笼里的食盒,再撒了些吃食进去,原本对人不理不睬的白眉鸟欢呼雀跃的跑来一顿啄食。
  无利不起早,让诸多人陪着蓝氏一块在深山大林里找重邪之物,若是收拾干净了妖祟,风头又全被蓝氏给抢了去,只怕没几个人会答应。
  泽芜君:“无论大家跟随与否,我们蓝氏都必定要去的。”
  魏无羡大腿一拍:“他们不去也行,我们自己就能搞定。”
  聂怀桑神色暗淡一瞬,道:“魏兄,这种话在我们面前说就行了,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面前,还是少说为妙。”
  魏无羡听了,只摸摸鼻子,有些委屈的用手去拱一旁的蓝忘机。
  殿中谈话结束,蓝忘机领着魏无羡在府邸慢行。多年过去,不净世早已翻新了无数的亭台甬道,若不是熟悉这里,还真能让人迷了路。偏偏这两人中,有个忘了路怎么走,而另一个走一遍就记牢了,也不知忘性大的那人是真的忘了还是刻意为之。
  魏无羡:“二哥哥好记性啊,这绕来绕去的,我走十遍都未必记得。”
  蓝忘机:“无甚,是我特意叮嘱的。”
  魏无羡:“咦?叮嘱了什么?不就临时住个几晚,以前我俩住客栈不也。。。”
  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开了窍,以前住客栈都会叮嘱位置偏些,所以,今日叮嘱的莫非也是将客房安排的偏些!
  识破蓝忘机小心思的人又扬起嘴角笑的不行,口里还不知羞耻的念着“二哥哥轻一点,我不就能喊的小声些了么”。
  蓝忘机偏过视线,看着那个总是拨乱自己心弦的人,想责怪却又不舍得说。
  两人就这么停了下来,你在笑我在看的浓情蜜意了一会。
  一门生咚咚的跑来通报说外头有人求见含光君,再一细问,是一带着鹦鹉的老者,已经请到偏殿去了。
  魏无羡:“这会儿跑来,难不成是送鸟来给我煲汤?”
  蓝忘机拉过人,责备道:“胡闹。”
  语气却是宠溺到了极点,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二人来到偏殿,侯大夫正坐在里面,鹦鹉站在肩膀上抓着羽毛玩。
  魏无羡:“侯大夫来不净世找我们,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侯大夫:“是白葵让我必定要来一趟。”
  魏无羡挑眉看看白葵,白葵也斜着眼睛看魏无羡。
  “那无赖死了。”白葵道。
  蓝忘机:“死因?”
  白葵:“被尸鸟活活分食而死。”
  魏无羡装作一脸惊慌:“哇,死的相当惨呢!白葵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虽说那人没几日活了,可也不至于这样残忍吧。”
  白葵气的冠羽炸开:“不是我,我根本没再号令尸鸟动他,傍晚时分我召唤尸鸟而没有回应,就一路找过去,哪知我却只看到了吃剩的人骨头,而我的尸鸟。。。它们。。。”
  蓝忘机:“有何异常?”
  白葵有些尴尬的拿爪子挠着喙:“就是被邪气控了,控的尸鸟们吃了活人都不自知。不过,不过我已经驱散了邪气,不是我干的哈!真不是我干的。”
  蓝忘机和魏无羡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一直并未太重视的邪气居然在慢慢壮大,甚至可以侵扰百年修为的鸟灵,从前不见邪气踪迹,只是因为其力量薄弱,不足以与世抗争,如今明目张胆的控制妖灵作乱,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行凶啖人,若是放任其壮大,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侯大夫对白葵道:“你不如将你知道的全告诉他们吧。”
  魏无羡:“嚯,原来真藏着事儿呢,我还以为你当时是耍我们来着呢。”
  白葵偏着头一昂,骄傲的说道:“哼,我本就日日听佛念经,一直都是心系苍生的,不像某人,连只鸟都不放过。”
  魏无羡抽抽嘴角,心里想着岂止是不放过,还想煲汤喝呢!
  蓝忘机:“到底是何事?”
  白葵:“就是清河外的那个什么什么山,我曾在山中歇脚,那时还有人烟,过几年再去,已是满地白骨,漫山妖气,居然还有只妖怪闻着我的气味儿来扑我,追了我老远。”
  蓝忘机:“此山何名?”
  白葵:“孤鸣山。”
  魏无羡颇有意味的长长的“哦”了一声。
  可巧,此次来聂式也是为了这事,看来这山有妖是没的跑了。
  白葵好奇的看看蓝忘机,再看魏无羡,不解道:“你们怎么这么平静,一点都不惊讶的吗?”
   魏无羡摇摇头:“不惊讶,一点都不惊讶,我们早已知晓孤鸣山的古怪。”
  白葵:“那。。。那我知道那些妖都在哪儿,孤鸣山绵延百里,山头众多,那么大的一块儿山,你们就这点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魏无羡:“没事儿,我点张符,召几个小鬼来问问就行,你也说了白骨遍地,那冤魂必定多,我随便召。”
  白葵原本傲娇的脸在接连瓢泼的冷水下瞬间变得僵硬,它气的拿爪子拍得桌面砰砰响。
  “早知道。。。早知道。。。我。。。”
  “谢谢你。”
  魏无羡笑着对白葵说道,这笑极其友好真诚,不带丁点戏谑的成分。
  白葵冠羽又惊慌的炸开了,绒羽下的小耳都红了一些:“干干干嘛这么客气,我就是,就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罢了,也没要你这样诚恳的道谢。。。怪别扭的,听不习惯。”
  魏无羡:“但你也确实给我们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所以,我应该跟你说一句谢谢。哎呀,你还不好意思,咱们也算是不吵不相识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葵的眼神一阵亮光,似是也在笑,眼珠滴溜转一下,又有些严肃的道:“待你们拿下那山的妖,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
  魏无羡:“还有幕后主使?”
 白葵:“为什么没有,邪气主人能控几十年修为的我,妖力绝对在我之上,那一山的精怪才多少年,连我的尸鸟都未必能制住。所以,幕后一定有个更强大的妖主,多年忍而不发,必有阴谋。”
  魏无羡嬉笑道:“强大?想我和含光君当初连四百年的玄武都斩杀了,这次的妖主若不是个千年凶兽,只怕都不够资格让我和含光君联手呢。”
  白葵白眼一翻,那个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笑脸的人,全天底下就没有一件事能让他犯愁的吗?
  蓝忘机:“这几日我们就会进山,多谢提醒。”
  白葵拍拍翅膀,站回侯大夫肩膀上:“好啦,老头,话说完,我们也要走了。”
  侯大夫不动,只对白葵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与他们二位说。”
  白葵很听话的张开翅膀飞了出去,门一关,侯大夫本是硬挺的背渐渐下弯,神情依然温和,脸上却慢慢显现病弱之态,垂垂老矣,仿佛下一刻就能断气送进棺材了。
  侯大夫:“如二位所见,我已是要走到黄泉路上的人,幸而今日遇见二位,有一桩心事,若能如愿,便能安心瞑目。”
  蓝忘机:“何事?”
  侯大夫:“白葵过于单纯,性子又烈了些,若我走了,也不知别有用心的人会打着什么主意来对付它,所以今日,想在此将白葵托付给二位,好了我一桩憾事。”
  说罢,居然对着蓝忘机和魏无羡躬身行礼,可把魏无羡吓坏了,赶紧又扶起老人家往座椅上去。
  “侯大夫,您这是做什么?给我们晚辈行礼,折煞我们了,来来来,先坐下。”
  蓝忘机不解:“如此信任我们?”
  侯大夫笑笑,道:“从前多是听闻,好也罢坏也罢,都是听而不语,亦不作评论,毕竟不曾见过二位,故从不作妄语来评判他人。今日有缘,接触了二位,才觉得世间依然有正义,无论世人如何说道,我心自有定断,不为他人所扰。白葵在我百年后托付与二位,我实实安心。”
  魏无羡:“侯大夫就不怕我真的煲汤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侯大夫:“哈哈哈哈哈,你呀,真是一个顽皮的。”
  蓝忘机也轻笑一声:“老人家见笑了,婴一向如此。”
  侯大夫:“无妨无妨,白葵也是这般在我身边顽劣了一辈子。话便到此,我也该回去了,今日多有叨扰。”
  说完,打开门,白葵一个扑棱飞上侯大夫肩膀,几人互相道过别,便在这偏殿散了。
  月雨清明,老人打着一把伞,慢慢的走在回去的道路上,白葵乖巧听话的站在他的肩头,画面静谧而美好,像是一幅歌颂着至纯至真感情的长卷,随着老人的身影步伐一路铺开。
  魏无羡看着一人一鸟的离去,带着些忧伤的语气道:“倘若真的到了分离的那一天,白葵该有多伤心。”
  蓝忘机:“凡人生老病死,定则无法更改。思念者则会将难忘之人刻在心头上,日夜抚看。”
  魏无羡有点没听明白,看着蓝忘机“啊”了一声。
  蓝忘机嘴角噙笑,轻声道:“无甚,我是说白葵会将老人记在心中,永远。”
  魏无羡:“哦,这下听明白了,二哥哥。我们回去吧,我腰酸,帮我揉揉呗。”
  蓝忘机:“好。”


  廊外细雨湘潇,洋洋洒洒天地间;廊内二人扣指,此情绵绵无绝期。
  思念者,将心爱之人刻在心头。
  不见他,便日也抠心夜也抚心,因为心头有他的模样。
  寻寻觅觅天地间,为他正道的心,也为景行含光的初衷;兜兜转转重逢后,此一遇,便再也不想错过。
  清风缠鸣缭夜色,卷云翕动游白衣;心头眸光尽是羡,醉卧婴笑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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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羡你是不是傻!蓝二哥哥一语双关,说白葵也说他自己,你是不是傻!













47.药方——篇五
原著向,忘羡婚后剧情。
皮皮羡作死,勾的猛虎下山来,吃干抹净还嚼骨头的那种!

  魏无羡一回房就往床上趴,嘴里叨念着“这床好软好软,好舒服”。
  蓝忘机也坐于床边,真的两手在帮人揉腰。
 “诶,二哥哥,我就是随口说说,还真的帮我揉起来了。”
  “嗯。”
  “二哥哥太好了,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上哪儿给我找来的,啧啧,不得羡慕死今天猎场的那帮姑娘们。”
  蓝忘机一听,两手倏的加大力道,捏得魏无羡嗷嗷叫。
  “还提!”
  “我错了我错了,不提了,我心里只有二哥哥一个人,真的,不打诳语,那些什么谁家的我一个都不记得,二哥哥饶命,捏的我腰痛死了,手松些。”
  “哼。”
  蓝忘机果然缓了一些力。
  魏无羡撑起下巴回头看蓝忘机,嘴里哼哼唧唧,不知是撒娇还是真的不满。一脚翘起来,用脚尖摩挲着蓝忘机的背。
  “二哥哥。”
  “嗯?”
  “这夜深人静,孤男寡男的,你就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腰上的手指略略蜷缩一点,动作并未停下。
  “不想。”
  “天天夜里跟头饿狼似的,今天怎的这般清心寡欲了呢,蓝—二—哥—哥!”
  “别闹,我再揉揉。”
  魏无羡见美色勾引不成,遂撩开腰上的两手,一个弹跳坐在蓝忘机腿上。
  白衣长袖被甩到一边,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纸,滚在地上。
  魏无羡一看,立马捡来打开,上头写了好些字。
  “咦,这是药方啊,好几种呢,诶,这药方干嘛用的啊,鹿茸,二哥哥,鹿茸干嘛用?”
  蓝忘机想夺来药方,哪知那人正看的起劲,怎么都不肯撒手,只得作罢。
  “补气,固本之用。”
  “哦,那还有这个仙茅、仙灵脾,哇,还有蜈蚣,这药方是补什么用的啊?”
  蓝忘机低下头,轻声道:“用于强身健体。”
  魏无羡“哦”了一声,捏着药方一口气看完,忽然想起些不对劲的,药方一扔,搂着蓝忘机的脖子,满腹狐疑的问道:“强身健体?二哥哥难道还要补药?呀!含—光—君。”
  凑到蓝忘机耳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继续道:“难不成是。。。体虚?”
   蓝忘机认真回答:“不是。”
   魏无羡:“哎哟,不就是补身体的药方,是二哥哥的又何妨,我又不会嘲笑你。说,是不是日日闹得凶了,这才受不住了要吃补药了。”
  蓝忘机脸色变得非常认真:“不!是!”
  魏无羡还真的就不信这个邪了,放开蓝忘机的脖子,解了自己腰带,衣服一扒,裤子一脱,又顶着赤条条的身体去勾搭人。
  “是不是体虚,让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来来来,别客气,衣服都扒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边说边要去扒光蓝忘机,结果人家身形一闪,再把魏无羡端起来放在床上,拾来一件衣服给他披好。
   蓝忘机的视线从床上那人身上极快的扫过一瞬,眸光越变越暗,轻声道:“穿好,当心着凉。”
  只披着一件薄衣的人不依不挠,想继续缠人,可蓝忘机早已走了两步站在桌边。
  桌上有一本佛经,蓝忘机强迫自己将目光定在书上,指腹轻轻的来回摩擦封面,书里头的内容都能背了,心却还是静不下来。
  等了一会,床上的人没动静,蓝忘机又忍不住偏过一点视线看去。
  魏无羡正美人侧躺,手支下巴,格外安静的看着他,见了蓝忘机那副样子,魏无羡又开始得意洋洋。
  “其实,我细细一想,二哥哥腰不酸腿不痛的,怎么可能是给你的呢,所以。。。”
  “所以什么?”
  魏无羡衣服一撩,很干脆的全身抛光给人看。
  烛火幽光,暗影垂垂,忽明忽暗照的蓝忘机的眸光溢满几多水色。窗外满天星辰,澄黄澄亮,像一只只眼睛,睁大了盯着屋里这动静,一个魅惑一个禁欲,那氛围,可是吸引人了。
  “所以这方子是给我补的,啧啧啧,含光君啊含光君,想不到。。。”
  “什么?”
  蓝忘机的语气又重了一些。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含光君啊!为了天天可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居然请大夫开这样一张补方给我。”
  蓝忘机眉头微蹙,白皙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粉,嫣唇纠结一瞬,道:“我。。。没有。”
   魏无羡哼的一声,翻身又趴于床榻,臀形挺翘,还略撅起微微晃动,长腿白润,膝盖至足尖直立于空中。
  这坦诚而热烈的勾引连外头的星星都看的有些热了。
  蓝忘机深吸一口气,指腹狠狠的划过佛经,踏回两步来到床边,忽然一伸手,极其强硬的将床上人翻过来,抓过人家两手腕暴扣于头顶,砸的床板咚的一声响。
   “含光君这是生气了吗?还是又羞得不行了,来来来,直接进来,力气再大点,越粗暴越好。”
   魏无羡兴奋的就像快渴死的鱼入了水,全身弹跳不止,格外配合的两腿缠蓝忘机的腰,又是送胯又是送吻。
  然而身上的人只是将自己拱起来的腰摁下,放平,再摘下抹额将两只手腕绑在一起,长长的抹额缠绕数圈,再迅速打了几个死结,最后看着自己,琉璃色的眸光更暗,极欲,且肃,那两瓣薄唇带着些许厉色,认真道:
  “药方,不是我问的!”
  “啊?不是二哥哥问的,那,嗯——”
  蓝忘机捏过身下人的下巴,钉牢了,俯冲下去对着魏无羡的唇就是一顿啃,力道之猛烈,撞的魏无羡的唇都发麻。再是凶猛如同鹰喙般舌尖卷来一通狂风暴雨,摧残的魏无羡唇内气息凋敝,喉间哼哼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的僵硬着脑袋任人吸舔。
   热吻了许久,蓝忘机才放开已经满脸潮红的人,亲了下魏无羡的鼻尖,这才用十分爱怜的语气解释一句药方是药师给的。
  依然沉浸在风月之中的人哪里还听的进什么话,摆过两胳膊套上蓝忘机的脖子,在人家耳边呢喃道:“好了嘛,我信你说的,赶紧赶紧,我早就等不及了,哎呀,都硬很久了嘛。”
  抬眼一看,正碰见含光君的盛欲之眸,魏无羡不自觉的吞口水,那眼神,不再是饿狼,那是饥虎,要把整个人都生吞掉,吓死个人!
   魏无羡格外乖巧顺从的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中水雾迷离,见人猛虎一样的态势,一点都不怕,反倒特喜欢去摸虎屁股撸虎须子,这次也不例外。他偏过头在蓝忘机耳边昵道:“二哥哥,我都需要药补一补了,难道。。。二哥哥就真的一点都不虚么?”
  此话一出,等同于老虎头上作祟,不知死活。
  果然,蓝忘机的眸光即刻锐利非常,整个人都散发着吃干抹净还要嚼碎骨头的气势。
  本想着先入一指,温柔些对人,听了那话,直接捞过魏无羡两条腿大开双侧摁死了,再是一个猛冲。饶是那幽深曲暗处湿滑一片,准备良久,也是被蓝忘机这一猛攻给吓着了,惊骤缩紧,死咬着蓝忘机的东西不放,此时的蓝忘机已是红了眼,粗暴又直接的退出去然后再大力的插进来,反反复复,次次大力。
   如此数次,魏无羡被顶的眼泪狂涌不止,仰着脖子呼呼大口喘气,脑子如坠云端一般不知今夕何年;两条腿想夹紧点却被蓝忘机摁的动弹不得,手也被绑着,整个人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鲜肉,只等着人来各种蹂躏。
  蓝忘机狠狠的罚了人一通,停下来,压在魏无羡身上,凶神恶煞的问道:“知错了没。”
  正在云间飘飘然的人忽然被拉回现实,虽然臀后的小嘴被欺负的狠了些,却依然吞吐不息,一刻都不想让蓝忘机停下来。魏无羡两手箍住蓝忘机的脖子,对着人家的脸就是一通乱亲,边吻边习以为常的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二哥哥别停啊,我真的错了嘛。”
  如此不走心的认错,不知说了多少个夜晚。
  蓝忘机并不打算放过,忽然退出那暖穴,再是一个俯冲进去,撞的身下的人都移动了些。
  魏无羡被撞的浑身过电,战栗不止,嘴里哼哼啊哈个不停。
  蓝忘机又在人耳边厉声一句:“知错了没。”
  说完又撤出来,再猛撞数次,这下直接把魏无羡从床榻中央一路顶到快床头了。
  魏无羡被欺负的满脸通红,连脖子也开始变色,眼含着哗啦淌的泪水,嘴里又是哈哈喘气又是断续的吐出几个“知错”的字,两腿夹不上,只好拽着蓝忘机胸前的衣服拱着脑袋在人家颈窝里胡乱蹭,又吸又亲的想寻求些许安慰。
   如此热浪的动作,蓝忘机却丝毫不为所动,冷语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错在何处。”
  话音刚落,就抓过魏无羡的大腿压向床榻,退出暖穴,抵在穴口,对着吞吐不停的小嘴调戏一瞬,再是疾速大力的猛攻进去,丝毫不作停歇与怜惜,直到贴的已经不能再进一分了。
   魏无羡瞬间哀嚎飙泪,两手缩于胸前颤抖,凄楚可怜的望着蓝忘机,似狂雨中的娇花嫩枝在祈求人疼爱。
  蓝忘机又是凝重的一声:“知错了没。”
  魏无羡将身子左右晃动,颤着音问:“二哥哥,我做错了什么呀,我真的不知道,啊——哈——”
  蓝忘机重顶数下,又问:“你方才说的话。”
  魏无羡:“我方才。。。说了。。。那么多,啊哈,到底,到底哪句嘛。嗯——哼——”
  蓝忘机眸色一沉,俯身压着人一边重力抽插,一边下嘴咬人,好端端的脖颈白肉被咬的红一块青一块,没咬够性,又游至胸前的粉点,先叼再咬最后整一块粉点的肉都含在嘴里猛的吸。
  饶是魏无羡经历了多少次,今晚也被蓝忘机折腾的够呛,尾椎骨被撞的隐隐带痛,再是脖颈和胸前如此敏感的地方被戏弄,想挣扎避开却是做梦一样,手脚都被缚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蓝忘机将自己从上到下玩个遍,自己除了呻吟和嚎叫,便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蓝忘机咬完人,才觉腹中暖流稠稠,再一看已经交代的人眯眼大口喘气,全身桃粉点点,莹白的胸膛起伏不停,因情事而起的一层细汗覆盖全身,像极了初春的花苞绽然欲放的样子,很是好看。蓝忘机舔了舔虚弱之人的喉结,在耳边轻声问:“知错了没。”
  魏无羡委屈的简直要哭出来了,里头的东西依然硬的可怕,自己刚刚遭了一番欺辱,而蓝忘机还心心念念的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蓝二哥哥,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就告诉我嘛。”
  蓝忘机盯着人,一字一句郑重道:“我,还虚么?”
  这一句对魏无羡简直是当头棒喝,撸虎须子撸惯了,居然敢拿这种尊严的事情来调笑含光君,简直是找死。
  “不虚,一点都不虚,我错了,二哥哥,呜呜呜,真的错了,我不敢了,以后绝对不敢了。二哥哥床上最厉害,放过我吧,再搞下去我要没命了。”
   看着身下人又是认错又是求饶,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还有那萎靡示弱的姿态,蓝忘机心中别提有多满足,征服欲不仅没削弱反而更盛了。他试着退出来再轻点力道的捅进去,哪知就这一下,都能叫身下人脸泛潮红,抖着身体往自己怀里钻。
  因为刚才魏无羡的那句戏言,蓝忘机本是恼怒的很,牟足了劲就想罚的人求饶不可,然而人家真的求饶了,蓝忘机居然又希望能再求饶的凄惨一点,嚎的越大声,自己越喜欢。
  正愣神间,魏无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扎着要从蓝忘机身下逃离,拼命挪着屁股和背部往床头移去。才刚刚扑腾了几下,暖穴离开侵略者一点距离,就全身疲软的不行,停下来再动不了半分。
  本来还在犹豫的蓝忘机顿时征服欲暴起,起身抓过魏无羡两处脚踝,残暴的把人从床头拖行至榻中央,分开人家两腿又是强硬的曲着下压,这次更是毫不犹豫的捅人,欺负了数下,红着眼问身下人:“还敢逃!”
   魏无羡争辩道:“我不逃就没命了,二哥哥今夜这么凶,凶死了,呜呜呜。”
  蓝忘机听的心头一软,两手在臀肉上温柔的捏了几下,俯身含来魏无羡的唇,极其细腻的吻了起来。
  魏无羡逐渐在这温香怀抱中获得一丝残喘的力气,吻完人,叼过蓝忘机的耳垂,道:“哥哥我错了,放过我吧,你看我全身折腾的没一处好地,我以后再也不敢说二哥哥体虚了,绝对不敢了,二哥哥最厉害,我服了,真的服了。”
   蓝忘机整个人一顿,那人扒拉不停的嘴又勾起心中恼怒的一点,这些求饶的话翻来覆去的夜夜都说,却从没有一次给他长记性。且那人泪眼朦胧的样子实在是好看,淫声浪语的每次都挠的自己恨不能再大力点。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眸光漾泉,咬牙坚定道:“不放!”
   掰开腿,张嘴咬住身下人的下巴,两手固定住魏无羡的腰身,衣物散乱的蓝忘机犹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大型弩箭,抵着水流不止的穴口尽全力插了进去。
   魏无羡实在想不出又是哪句话惹的二哥哥如此凶悍,眼泪涌个不停,一边哭的凶一边嚎的狠。侧过脸瞥见地上的药方,写了药材的另一面,几个工整的大字印入眼帘——阳虚者每日一服。
   可算是找到今夜这场侵略战斗的发泄对象了,魏无羡大声痛呼——
   “我恨死那方子了,啊——轻点儿撞,我等会。。。等会就撕了,啊哈——别咬了,痛死了,我非撕碎了那药方不可。。。啊——救命啊!”


   屋里头的叫声如此之凄切,那张引起血战的药方却静静的躺在地上,冷眼看着饥虎般的人要了一次又一次;黑墨字迹苍劲有力,似在无声嘲笑那被欺负到深夜的人结束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能来撕了它。


————————————
老祖的臀:听说我们之中有质疑含光君能力的,谁呀,站出来。
老祖的嘴大摇大摆的晃出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我做的。
老祖的臀:你是活腻歪了么,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不怕挨揍么?
老祖的嘴:怕什么,我只管说,反正挨揍的又不是我!
臀暴起,拎着四十米长的大砍刀追杀中。。。













48.百妖客栈——篇一
  “啊~哈!困!”
  魏无羡站在蓝氏队伍前面,伸了个大大懒腰,一脸倦容,眼皮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江澄领着莲花坞的人就站在旁边,看着魏无羡一早到现在,那腰就没直过,不由得咂了下嘴,白眼道:“你昨晚偷鸡去了吗?到底是长一辈的人,你看看你这个样子。”
  魏无羡回一个白眼:“实不相瞒,我昨晚还真的是偷了一夜的机!”
  再看一眼蓝忘机,结果人家已经先一步将目光移向别处了。
  江澄的眼珠在魏无羡和蓝忘机脸上来回扫,实在猜不透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迷,干脆没再接话。
  金凌带着一队人站在江澄队伍旁边,问道:“我们现在还不出发吗?”
  蓝曦臣:“先清点各家人数再出发。”
  金凌忽然紧张起来:“不不不,不用了吧蓝宗主,这多少个人看一眼就知道了,还用大费周章清点的吗?”
  魏无羡:“不清点人数,万一等会少了人都不知道。”
  边说边扫一眼金凌的队伍,然后慢悠悠的走到金凌队伍旁边。
  几个金星雪浪袍的门生竟然不自觉的往后退了点,脸也都低下去。
  “出来吧你们几个。”
  魏无羡就像拎鸡崽一样把那几个鬼鬼祟祟的门生揪出来,仔细一看,居然是平时带着夜猎的几个小朋友。
  欧阳子真慌忙求饶:“魏前辈,就让我们去吧,我们真的很想去呀。”
  “对啊对啊,我特意瞒着我爹出来的。”
  “我也是,就这一次,魏前辈,帮帮我们吧。”
  几个小的求饶的模样着实可怜,魏无羡再扫一眼思追和景仪,果然那两个也是眼神躲闪,看来是主谋没跑了。
  “啧啧啧,你们几个,伙同作案!胆子越来越大了。算了,反正也练了这么久,正好一同去开开眼界。”
  魏无羡说着,手指将每个小朋友都点了下。
  泽芜君温和的笑道:“既如此,清点一遍人数,我们就出发吧。”
  这再直白不过的默认指令把所有小朋友高兴的脸都要笑变形了。
  点完人数,蓝氏的最多,其次是江氏,接着是金氏和聂式,且聂怀桑还有事务处理故而命副将代替,至于其他的宗主。。。
  “那些人还是老样子,别看清谈会上一个比一个会吹,这个练了新法宝那个收了多少门生,到头来,捉妖之事一说出来,个个都当缩头乌龟,搪塞的理由千奇百怪,连奔丧都说出来了。”
   魏无羡走在蓝忘机身边吧啦个不停。
  “嗯。”
  “最可笑的是,那些人方才还兴高采烈的表情,捉妖一出,个个都呆的根块木头一样,表情都收不回去了,就像这样。”
  魏无羡自己扒嘴,又扒眼眶,学那些宗主尴尬的模样给蓝忘机看。
  “含光君,你看我学的像不像。”
  “像。”
  趁着四下无人注意,蓝忘机迅速而小心的拍了下魏无羡的屁股。
  “别闹。”
  “哦。”
  被命令的人格外乖巧的安静下来。



  思追和景仪一起,走在了金凌的队伍里!
  景仪:“魏前辈是有多不放心你们,把我和思追全都推过来了。”
  金凌:“你还有脸说,明明是你要跟着思追过来的。”
  景仪:“我是不放心你们,万一被妖怪抓了去啃几口,有命去没命回。”
  金凌:“哼,你应该小心自己才是,论这个队伍里谁最话多,当属你蓝景仪,妖怪一来必定先抓嘴关不上的。”
  欧阳子真窜出来:“哎呀,你俩别吵了,等会真遇见了什么,我们先问问思追,再决定怎么做。刚才装门生的主意不也是思追想出来的嘛。”
  金凌:“还没说你们呢,自己爹妈不去也就算了,还不许你们去,整日关在家里就不会有妖怪了吗?”
  欧阳子真:“我劝了很久,我爹就是不肯去,也不许我去,所以我们几个商量着偷跑出来。”
  后面一堆嗯嗯嗯的声音表示赞同。
  思追好奇道:“难道你们那儿就没有这类似的事情发生吗?”
  欧阳子真神秘兮兮凑上来,悄声道:“其实。。。都有的,只不过那些长辈觉得这事被人知道了丢脸面,就没在清谈会上说出来,更不允许我们四处说。”
   思追:“可这事终究纸包不住火,而且听清谈会上大家说的,邪气一事似是大范围内的,只怕幕后者非同小可。”
  欧阳子真一脸的无奈:“这也是我爹不肯来的原因,他说若是擒了妖,这功劳肯定落别人头上,若是没擒住,以四大家族的实力都拿不下,自己去只怕是送人头。唉,畏首畏尾,我都不知道该说我那亲爹什么好。”
  思追:“大家放心,有魏前辈和含光君在,不会有事的。”
  金凌一脸傲娇:“不是还有我舅舅嘛,再说了,我们几个也不差啊。”
  景仪看了眼金凌完好无损的腿,道:“江宗主那鞭子除了抽你的腿,还会降妖呢?”
  金凌刚准备怼回去,忽听得江氏阵营里很大声的“阿嚏”,再是江宗主鹰眼般的目光扫过一圈,小朋友们瞬间又闭了嘴。



  四个队伍在进入山林后分别散成四个方向,泽芜君带队聂式。蓝氏队伍由魏无羡和蓝忘机带着。
   二人领着弟子们走了一阵,逐渐进了这孤鸣山的深处。四周围树木由稀变密,且都高耸入云,层叠的树枝交错着,将天空尽数遮挡,走到后来,竟然连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林内幽深,光线极暗,目之所及,尽是墨绿色的幕景,似极了张开血口的巨兽,等着人踏进它嘴里,再一口吞下。
  方才山林外时还能听得些许鸟兽低鸣,越往里走,这声就越小,最后四周围是一片死寂,坟茔般无一丝生气。
  蓝氏一行人在这昏暗的林子里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却是怎么也走不出去,转来转去感觉景致都差不多,原地打转一般。
  蓝忘机命队伍停下来,仔细观察周围。
  魏无羡:“这妖还有点脑子,知道设迷魂障。”
  蓝忘机:“嗯,不过,结界易破。”
  魏无羡:“不知道金凌和思追那边怎么样了,这种低级结界,思追应该看得出来。”


  金氏。
  一堆小朋友迷茫的看着一模一样的树林,没有阳光照进来,他们连哪里是东边都分不清了,无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最后一群人累得半死,都坐在地上休息。
  欧阳子真:“我说,这怎么长的都一样啊?”
  金凌:“早知道,我就带仙子来了。”
  景仪:“别仙子了,这会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想想法子怎么出去吧。”
  欧阳子真:“要不我们分别往四个方向走,找到出口了就回来带其他人出去?”
  思追:“不妥,我们一旦分散,无异于掉入妖怪的陷阱,到时候将我们逐一击破也未可知。”
  景仪:“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呀。要不然,试试阵法破了这迷魂阵?”
  思追:“可以一试,景仪,我们来。”
  景仪一蹦三尺高:“好嘞。”
  金凌、欧阳子真:“那我们呢?”
  景仪:“乖乖坐着等。”
  金凌:“切,等就等,不过你们快点啊。如果能赶在我舅舅前面抓到几只妖,哼哼!”
  欧阳子真:“会怎样?”
  金凌:“不怎么样,我舅舅没法说我偷懒了而已。”
  欧阳子真:“江宗主时常责备你吗?”
  金凌:“那哪里能叫责备,每次都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最后还不是只能拿鞭子威胁人。那么大岁数的人,也不知道给我找个舅妈,天天就知道拿鞭子吼着说要抽我。”
  欧阳子真听了,哈哈大笑。



  “阿——嚏!”
  江澄一鞭子抽碎结界,狠狠的打了个喷嚏,眉头皱皱,嘀咕着:“昨晚睡觉明明盖好了被子的啊!”
  





  蓝氏。
  蓝忘机打破了结界后,原本的山林显露出来,依然是幽深不见天日的密林,却比方才的迷障之景要阴森的多,视野内白雾浓厚,膝盖高的杂草丛里散落着零星的白骨,比人高一些的地方结满了蜘蛛网,林间湿气极重,还夹杂着明显的尸腐臭味。
   魏无羡看着依然辨不清方向的四周,果断燃起一符,召来一鬼。那鬼白面尖腮,懦弱抽搭的飘来,问此山有何妖,鬼摇头不知。问此妖在何处,鬼依然摇头不知道。魏无羡问了半天,全答不知道。老祖白眼一翻,鬼吓得直接要跪地求饶了。
   “我是真不知道啊,醒来就成了鬼,日日在尸身附近游荡,也找不到去处。”
  魏无羡灵机一动:“那你尸身在何处。”
  鬼:“我带你去,就在前面不远。”
  一行人跟着鬼来到他葬身之地,原来是在一块草地里,尸身早已化成一具枯骨。
  魏无羡:“被谁害的,知道吗?”
  鬼:“我哪知道啊,到山里来采野货,谁知被一下子拍晕了,醒来就已经是鬼了。”
  魏无羡一挥手,让那糊涂鬼走了,再燃一符纸,又现一女鬼,傲慢非常。
  “这山有没有妖,在哪儿?”
  女鬼慢里斯条的回答:“有妖,可我不敢去。”
  蓝忘机:“为何不敢?”
  女鬼:“我若被它们发现了非得抓着我做苦役行恶事,我恨它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答应。我要是带你们去找那些妖怪,岂不是找死!”
  蓝忘机:“可指一方位。”
  女鬼:“我指了,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
  蓝忘机:“何事。”
  女鬼嘟起嘴,忽然变得一脸委屈,张开嗓子就大哭起来:“你们一定要为我报仇啊,我本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貌美正盛,居然被这些妖怪抓来此处,命丧于此,还因这一口怨气徘徊人间许多年,我苦啊。”
   魏无羡眨了两下眼,这女鬼眼角细纹层叠,圆脸肥唇,年纪看起来得有四十了吧,且腰圆膀粗,哪里貌美如花!哪里青春正盛!估计妖怪是看不下去她这般颠倒黑白,才狠心拿她打牙祭了吧!
   再看这肥猪一样的女鬼非要装成娇滴滴的样子哭,魏无羡又赶紧眨了两下眼睛,嘶——辣眼睛啊!
   后排的弟子已经快要看吐了,而含光君居然淡定非常,魏无羡心里啧啧两声,感叹他的蓝二哥哥真是目空万物,定力甚佳。
   蓝忘机答应女鬼后,便得了女鬼一段路的指引,然后是指着一个方向说自己再不能近半步了,前方有恶鬼镇守枯骨池,抓了那恶鬼,便能问出妖怪所在。
   众人谢过女鬼,再三保证一定消灭妖怪,那怨妇鬼才放心的走了。
  蓝氏众人按照怨妇鬼的指引,走了一会,果然看见远处灌木丛后有恶鬼飘荡,众人悄声潜行,静默观察,确定只有一个恶鬼在此巡逻。
  魏无羡掏出两张纸人,附魂于其中一张,再手拽另一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一路向恶灵走去。
  那恶灵悬浮空中,青面黑眼,尖爪长长,目光呆滞却夹带阴寒,看到巴掌大的蜡黄纸人跑来,也不分青红皂白,抬爪暴起袭来。
  后方扶着魏无羡身体的手不由得蜷缩了些,即便蓝忘机知道此一去有十分的胜算,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哪怕有一点擦伤,他都只会责怪自己照顾不周。
   靠近恶灵的纸人迎着利爪而去,恶灵速度快,纸人速度更快,一个躲闪,拽着空白纸人符往恶灵额头贴过去。“啪”的一声,恶灵被封入空白纸人符,落在地上任人拿捏。
  魏无羡魂回躯体,捡起恶灵纸人,和众人一道前去查看枯骨池。
  左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众人却是越走越慢。
  与膝盖齐高的杂草里,先是零星铺散着细长的肋骨,或是头骨,走下去,零落的白骨逐渐增多,堆叠,一层层覆盖在路上,涨过脚踝,漫过小腿腹,高过膝盖,最后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是连绵的白骨堆,静静的躺在一块凹下去的、足有数十丈之长的干涸的河床里。
   寂冷无声,混杂着人骨与兽骨的枯骨池,似在沉痛的诉说死者生前遭受的磨难。或被碎头或被捶胸,或被噬咬而死,冤死者不计其数,与其说这是枯骨池,倒不如说这里是个万人白骨坑。
   弟子们捂着嘴,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
   魏无羡长呼一口气:“看来,我们今日要抓得东西,欠下了不少血债呢。”
   蓝忘机悲悯于眸,轻声道:“是。”




  江氏。
  结界刚被破开,就有一堆恶灵围了上来,凶光寒爪,尖啸扑来。
  训练有素的云梦弟子执剑于胸前,毫无惧色。
  江澄一鞭子甩向扑来的几个恶灵,紫光划过,恶灵灰飞烟灭。他扫一眼这些外强中干的袭击者,厉声道:“全杀光。”



  金氏。
  金凌“咻咻”几剑,剁了几个攻击他的恶灵,再跑去帮其他人解围。
  欧阳子真成功降伏了一些恶灵,开心的不得了:“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一剑砍一个啊,诶,那边还有,别跑,我来抓你们啦。”
  思追边击杀恶灵,边在脑中清理思路。这些恶灵并不厉害,哪怕是刚入仙门的门生都能抵挡一阵,但是来袭的恶灵似乎并不恋战,能打则过几招,打不过就朝林中更深处溃逃,引得杀上瘾的弟子们纷纷追去,以至于整个队伍四散开来。
  景仪边杀边往思追这边靠近。
  “思追,这些恶灵有古怪。”
  “看出来了,这些恶灵并不是来致我们于死地的。”
  “那它们是?”
  “它们都是诱饵,这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