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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尔谋心      更新:2021-09-06 10:33      字数:13006


55.天惊
  不净世主殿内,众家齐聚,都盯着殿中央的犬妖看,半死不活浑身带血,好在还有一口气在,还能说话。
  先前死活不肯去降妖的宗主们听了百妖客栈和文府的来龙去脉,一时激动又开始滔滔不绝。
  “竟然吃了那么多的人,就应该让它飞灰湮灭。”
  “我要是在,一定能多杀些妖,替枉死的人报仇。”
  “其心险恶,必杀无赦。”
  犬妖被捆好扔地上,虽狼狈不堪,眼里却是不服输的劲势。
  “就凭你们这些老家伙?想抓我?想杀其他妖,啊呸,你们这些个老脸也不撒泡尿照照,算个什么东西。”
   一石激起千层浪,宗主们纷纷张口指责,犬妖也不甘示弱,不仅句句回击且口才极好,一嘴对战众多宗主毫不费劲。
  魏无羡激动的在桌子下拍手掌。
  “骂的好骂的好,别看这狗。。。噫——”
  打一下哆嗦,跳两下屁股又挨紧了蓝忘机。
  “别看这它坏事做尽,不过那脑袋也真是聪明,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的妖众追随,那可不是一块肉就能搞定的,必定是足智多谋,可惜!太可惜!”
   蓝忘机也悄悄的在桌下用手指覆上身旁人的腰:“可惜已再无回转余地,它今日必死。”
   犬妖与一众宗主对骂一番,重伤的妖没一点事,那些老宗主气的个个脸色惨白,扶住心口败下阵去。
   聂怀桑冷眼观了这半天骂战,扇子一摇,道:“各位没有去的宗主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了,毕竟在这大殿上费了一番唇舌的。”
  被暗地里点名的宗主们脸色青青白白,想争辩却没有理由,妖乱都是四大家族前去摆平的,他们的确没有给出过一个人帮忙,都只好把这口气再咽回去。
  聂怀桑笑笑,继续道:“至于这妖首,应该还有些事藏着没说,所以接下来,有劳含光君和魏公子了。”
   魏无羡说声“好嘞”,下意识地跳起来,看看犬妖,又立即回到蓝忘机身边。
  “我坐着问就行了,毕竟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
   江澄白一眼伸懒腰佯装累的魏无羡,嘴里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怕狗!
  魏无羡对犬妖道:“你的老巢已经被我们端了,你的手下死的死抓得抓。”
  犬妖:“我知道。”
  魏无羡:“你不怕落得和它们一样下场。”
  犬妖:“被抓来这里,哪里还有活路,早点一刀剁了我算了。”
  魏无羡瞪一眼宁死不屈的犬妖,实在是想上去踹几脚,可偏偏他又怕的要命。
  蓝忘机起身,走了两步,挡在魏无羡前面,质问道:“你的主人,是谁?”
  犬妖:“没有主人,我自成一派,天生聪慧。。。”
  唰的一声,蓝忘机直接亮出避尘,抵在犬妖喉间,犬妖吓的闭上了嘴。
  魏无羡从后面探出一角:“你如此忠心,却不知被你主人坑惨了。”
  犬妖嘴硬道:“主人不会坑我,终有一日它会将你们肮脏的人踩在脚下,我。。。”
  避尘送进一分,将颈喉的皮肤划破,渗出殷红鲜血,犬妖立即又闭了嘴。
  蓝忘机:“你的妖力经年未涨。”
  魏无羡将脑袋再伸出来一点,解释道:“含光君要说的,是你食人多年,妖力却从未有过提升,你曾夸下海口说除非四大家族的宗主,否则其他仙门撼动不得你一分,先前在文府,我这两个小朋友都能打的你落花流水,可见你的妖力不仅没有提升,你还被你的主人骗了!啧啧,骗得真惨。”
   犬妖还未反驳,其他宗主倒是气愤非常。
  “狂妄,实在狂妄。”
  “就这山间野怪也敢夸下海口,我不用出剑都能将它踢飞。”
   待宗主们七嘴八舌了一顿,大殿安静了些,犬妖终于肯开口了。
   “许是我天赋不高。”
   魏无羡:“哦?谁天赋高?”
   犬妖:“其他属地的妖,我曾亲眼见过,得了主人助力的妖战无不胜,凶悍异常。”
   魏无羡:“你们还有同伙?”
   犬妖嘲笑一声:“你怎么不问问那些老家伙,问问他们的地盘上发生了多少妖袭击人的事件,连这都不知道,你们人啊,啧啧!”
  其意所指,便是那些只知吹捧不肯差人去平妖的宗主们。
  见自己私藏的丑事被当场揭发,宗主们脸上又是愤怒又是难堪。
  “我本是想私下跟聂宗主说的,并非故意隐瞒。”
  “对对对,我也是。”
  “我已将此事解决,并不知与今日之事有联系啊。”
  一个接一个的找借口,且理由五花八门。
  泽芜君不语,江澄对那些人白了几眼。
  聂怀桑墨扇一摇:“既然这些事件都有关联,倒不如,我们联手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何如?”
   宗主们得了这个台阶下,纷纷赔上一张笑脸,满口答应。
   避尘又递进一分,剑锋已嵌进薄薄的皮肉,再深一些,犬妖便要一魂归西了。
  蓝忘机冷道:“你的主人。”
  犬妖浑身抖嗦,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魏无羡见状,决定再添上一把柴:“你用聪明脑袋好好想想,就算你底子再差,也不至于多年过去,你一点妖力未涨甚至还衰弱的结果,你的主人不是在吸收你的妖力又是做甚,你可知你那一堆的手下,连一个寻常人都能对付几个。”
   身子又探出来一点,继续道:“你吃的是人,而你主人吃的是你的妖力,你白白被骗这些年,还有,你和你的手下全军覆没,而你主人呢,连救都不想救你。”
   犬妖无奈道:“可我根本斗不过它,即便没有今日这事,我也必须听命于它。”
  蓝忘机即刻收剑,避尘一甩,不沾滴血,没入鞘中。
   “愿闻其详。”
   犬妖:“它只是一团黑气,我从未见过它的真实面貌,起初它控我神志做了一些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时间长了,我实在不想被控制,这才拜它作主人,助纣为虐。这些年,只要主人想得到的,无论是怨气也好,更多的追随者也好,我都是尽心尽力的完成,没想到。。。”
   魏无羡:“没想到它只是利用你壮大了它自己。这么多年,你真的从未见过它的真面目?”
   犬妖思索片刻,抬头道:“我擅追踪术,确实有一次跟踪黑气看到了它的小部分。”
   魏无羡:“小部分?它在你面前是一座山吗?还部分!”
  犬妖:“我是用魂魄追踪,不敢被它发现,只是一路偷偷跟着的,而且它真身隐藏的地方,黑的很,我只看到它。。。它它也是兽类,真的很大。”
   魏无羡:“多大?”
   犬妖:“它的眼睛,只是它的眼睛,就有我身子这么大。”
   众人闻之心惊,虽然这野狗只是寻常家犬般大小,而它的主人仅仅是眼睛就已这样夸张,再在心中丈量一番身形,岂不是骇人至极。
   魏无羡一愣,对蓝忘机道:“含光君,这可比当年我们斩杀的屠戮玄武还要大呢。”
  蓝忘机嗯了一声,回头对犬妖继续道:“还有何特征,一并说来。”
   犬妖:“它的眼睛是闭着的,像是睡着了,但也像是沉睡很久没有苏醒的样子,它身上还有硬甲,应当全身都是。我只看到它的半张脸,头顶有尖角,还有它嘴里的獠牙又多又长,足有一人那么长!我许多年没见到能有如此多如此长獠牙的妖兽了,而且体型还那么大。”
   魏无羡越听越觉得熟悉,眉头紧蹙,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犬妖身边,问道:“你说你看到了它半张脸,只凭那半张脸,你觉得它长什么样子?”
  犬妖边思索边回答:“只凭半张脸。。。它,它像。。。像是。。。哦,我知道了,它像是一只虎,却比任何一只猛虎都要邪恶,似是虎妖的神化。”
   座上众人讨论起来,对这虎类长相的幕后者诸多猜测。有说杀光所有虎类妖邪的,也有抓着这犬妖再寻一次的,一时间吵吵嚷嚷。
   蓝忘机不作评论,站在魏无羡身上,看着他陷入沉思的脸,等待答案。
  半晌,魏无羡终于想起他为何这般熟悉那份相貌了。
  “啪”的清脆一响,魏无羡两掌一拍,将殿内热烈的讨论气氛打断,四周围渐渐安静,每个人都睁大双眼看向魏无羡,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魏无羡:“我曾见过,在一本书中见过,简直一模一样。”
  蓝忘机:“在何处,哪本书?”
  魏无羡激动的抓住蓝忘机的衣袖,大声说道:“书我不记得哪一本了,地方我记得,禁书室,我俩待过的禁书室,那日我体力不支,睡着之前曾有一本书掉在旁边,那本书,就是那本书!我想起来了,蓝湛!”
   越说越兴奋,两手将蓝忘机的衣服都抓皱了,魏无羡却毫无察觉。
   整个大殿因为方才话中几个重要的字而变得鸦雀无声。。。
  只有魏无羡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待魏无羡反应过来时,四周围依然静的出奇。。。
   所有人脸上错愕震惊尴尬好奇羞耻的各种表情掺杂着,一时间,大家都不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怪异凝固的气氛。
   禁书室,你俩待的禁书室!你俩!你俩在里面干嘛?还体力不支!看书还能看的体力不支,鬼都不信!
   鬼都猜的出你俩在秘密又绝密的禁书室里肯定是做了些什么才会体力不支!
   在场的人都隐约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像约定一般不敢接话,然而脸上表情和红坨坨的两颊却又在昭示着他们的心思。
   泽芜君一甩下摆,站起来:“忘机与魏公子那些天一直追查邪气,看了那么多书,的确是辛苦,累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尴尬的场面仿佛一层薄冰,叮的一声被敲破,大家又换上笑脸,连忙跟着应和说是是是。
   魏无羡连声尬笑,被蓝忘机牵着走到泽芜君身后,他倒没有羞死人,只是担心蓝忘机,那么薄脸皮的人,被大家各种臆想,怕是蓝忘机现在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泽芜君领了蓝氏弟子,与殿中各家宗主道过别,说先一步回云深找寻这巨型妖兽的资料。魏无羡和蓝忘机跟在后头,在那一群不知何意味的目光中踏剑离去。
  






   一行人御剑于高空,魏无羡照旧站在蓝忘机前边。
  方才大殿的情景历历在目,一刻不到的功夫,魏无羡已经瞅了蓝忘机好几次了,人家除了耳垂红一些,脸上其他地方一如往常。
   魏无羡忍不住小声道:“二哥哥,方才我一下子说太快了,没收住嘴。。。”
   蓝忘机抱着人,淡定道:“无妨。”
  魏无羡:“二哥哥害羞了没?”
  蓝忘机不答,眸光荡漾。
  魏无羡:“是我不好,以后说话一定注意,不叫别人这样看我们。”
  蓝忘机看过来,直视怀中人:“怎样看我们?”
  魏无羡:“就是。。。就是。。。”
  蓝忘机端正道:“夫妻之事,与他们何干!”
  魏无羡:“啊?”
  蓝忘机:“我们怎样,与他人无关,不必理会。”
  魏无羡哦一声,心中不禁得意起来,被护短护到无法无天,整个人干脆又靠在蓝忘机胸膛上。
  泽芜君忽然在前方叹一声,道:“忘机,不如你与魏公子守在队尾,如何?”
  蓝忘机:“甚好。”
  于是两人飞于最后方,终于没有再辣到谁的眼睛了。
   魏无羡嬉笑不停,扫一眼下方,远处彩衣镇的居民正忙着摆摊挂灯笼,镇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差点忘了,今晚彩衣镇有庙会呢。”
  “现在去。”
  “正事要紧,赶紧回去把书找出来想对策,庙会上次也玩过了的,不打紧。”
  蓝忘机看一眼彩衣镇,再看一眼人,若有所思。


  
  
   回到云深后,泽芜君与含光君、魏无羡一道,进入禁书室,寻着记忆找到了那本书,居然是一本记载上古凶兽的书集。
   众人心觉不妙,待到翻开书找到那与犬妖描述一致的妖兽时,泽芜君脑中空白一瞬。
  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妖兽面容与虎一般,两侧生有羽翼,全身覆盖坚硬无比的鳞甲,喜食生人,千余年前被仙人以性命封印,可称天下万妖之主,凶悍非常,其一身强大的妖力,一旦出世,必定生灵涂炭,横尸遍野,芸芸众生无一幸免。
   其名——穷奇!
   禁书室内安静异常,半晌,泽芜君拾起书,对含光君二人道:“我即刻去不净世一趟,你二人将云深的弟子集结起来,随时准备着。”
   魏无羡和蓝忘机看着泽芜君离去的背影,心中亦是担心。
  此一战,必定惨烈万分,且,只能赢,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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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祖大型掉马现场!
2.羡羡要在战场上开鬼道了。
















56.庙会
   泽芜君走了许久,蓝忘机一刻没停,见过叔父禀明事由,再召集所有弟子前来训话。思追景仪整个云深奔来跑去没个停,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景仪这次可是一点懒都没偷,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从未见过含光君如此严肃。魏无羡拿着库房钥匙与弟子一同清点可用的法器,多年都不曾使用的灵剑仙佩这次可全出动了。蓝启仁平日最是不许人碰这些圣物,如今,损坏事小,诛邪事大。
   天已黑,云深各房都掌了灯,平日练剑的空地上站满了弟子,含光君简明概要的说了妖兽穷奇的事宜,令弟子们加紧练剑,且由思追在此处监管。
   魏无羡听得愣了一下,小声道:“含光君,思追监管,那我们去做甚?”
  蓝忘机伸手勾住黑衣袖管里的手:“跟我来。”
  魏无羡没头没脑的嗯了一声,被扯离了众人的视线。拐过一处墙角,蓝忘机对依然懵懂的人一个搂腰,踩上避尘。
   “咦,蓝湛,云深的事就这么交代完了?”
   “嗯。”
   “那那那。。。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最喜欢的,庙会。”
  魏无羡一听,开心的不得了,转身抱着蓝忘机一顿亲。

   二人落于彩衣镇,白日就瞧见不少人,到了晚上,人更多了,到处张灯结彩,喜庆非常。沿途摆满小摊,吃喝一应俱全,还有各类佛典文书、工艺品售卖。
  魏无羡跳下避尘,眼睛都转不过来,酷似个风流少年进了芳菲群,这个也喜欢,那个也想要。他一掏胸膛,里面空空如也。
  蓝忘机立于魏无羡身后,贴着耳背轻声道:“去吧,我付钱。”
  那温暖的气息春风一般瞬间让魏无羡软了骨头,脸上烧的红彤彤一片,眼前喧闹的长街一下子没了声音,霓虹的灯光黯然失色,一切都比不过身后的人、耳旁再平常不过的话。
  魏无羡偏过头,顶着一张火红的脸痴望含光君,想吻他奈何此刻人太多,只得作罢,换成手紧握蓝忘机的手腕。
  “一起走吧,放任我一个人到处乱跑,一会又不知迷了哪一条道了。”
  “好。”
  两人步伐一致,并排行走于长街之上。魏无羡喜爱的烤番薯、甜米酒,以及无数的小吃,他可是全都没有放过,嘴里塞了怀里抱了,连蓝忘机都抱了一堆。
  这才逛了多久,就已经折腾掉了蓝忘机一袋银钱。
   魏无羡厚脸皮的盯着蓝忘机胸口看,再手指身旁写对联的摊位,写一副对联倒也不贵,两文钱而已,可是蓝忘机那干瘪瘪的钱袋子。。。
  “还有。”
  蓝忘机说着,单手抱吃食酒坛,抽了乾坤袋放进去,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两袋银钱,圆鼓鼓!沉甸甸!
  魏无羡提起笔潇洒一挥,唰唰几笔写一联。
  蓝忘机也提笔写下一联。
  那端正楷书写着:岁岁年年忘羡不忘。
  那龙飞凤舞写着:朝朝暮暮静室不静。
  魏无羡唰唰又来个横批:天天就是天天。
  摊主收了银钱,盯着这副对联很是好奇。
  “含光君,您这一联好理解,可魏公子这静室不静是为何啊?”
  “无甚,内人喜闹。”
  蓝忘机面不改色,伸手将那淫词浪语般的两联先卷起收进乾坤袋,最后才收他写的那联。
  胡闹的魏公子此刻正站在蓝忘机身后,贴着人家的背笑的开心不已,抬头看一眼蓝忘机红红的耳垂,刚平静下去的脸瞬间又笑开了花。
  长街人流涌动,热闹非凡,一对年轻男女经过时,声音说的大了些,蓝忘机两人听的真真切切,都是些热恋中的情话,常人听起来简直要臊红了脸。
   魏无羡凑到蓝忘机耳背处,学着蓝忘机刚才的动作和语调,勾引道:“二哥哥真好看。”
   那一瞬,蓝忘机的唇都轻微颤动了下,什么叫你的出现令人间繁花似锦失了颜色,疾速跳动的心已经做出了回答。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愈加红火的耳垂,哈哈的一路笑去。落后的人无声无息跟上,袖中的五指蜷而再蜷,忍而再忍。
  往日里摆满了水果摊的河边此时正围着一群人,掌声和欢呼声不时爆出。天生爱热闹的魏无羡跑过去,伸长了脑袋往里头一看,原来是外地来的杂耍艺人。魏无羡看了一会,左不过是碎石喷火之类的小把戏,说起好看,还不如一旁摊子上的糖人好看。
   年过古稀的大爷住彩衣镇几十年,一门熬糖做糖人的巧手艺,每每见到大爷出摊,魏无羡最开心了。
   魏无羡:“大爷,来两个糖人。”
  大爷耳不聋眼不花,身体硬朗,笑眯眯道:“好嘞,魏公子要怎样的糖人啊?”
  魏无羡:“哈哈,还是老样子,两只小兔子。”
  大爷应了一声,两只手将尚且热乎软糯的糖捏捏揉揉,不多时,活泼好动和雅正安静的两只兔子就做好了。
   “这两只兔子送与含光君和魏公子了,托二位的福,彩衣镇无水祟,山间也太平,各家各户今年的收成格外好,两只小兔子,不成敬意。”
   魏无羡接过兔子糖:“那怎么行,除祟是我们的本分,这钱大爷您还是得收下,是吧含光君?”
   蓝忘机嗯了一声,主动掏钱给了大爷。
  二人与大爷道了别,魏无羡边舔着雅正的兔子糖,边笑嘻嘻。
  蓝忘机:“很好吃?”
  魏无羡:“好吃的不是糖,是这兔子,难道二哥哥不觉得这只安静的兔子很像你么?看,我在亲兔子的嘴。”
   那嘴巴啵的一声非常响亮,然后又伸出长长的舌头对着雅正的兔子一顿舔。
  蓝忘机立刻面露不悦:“你。。。你不可以。。。”
  魏无羡:“啊,不可以?不可以什么,不可以这样调戏含光君么?”
  蓝忘机酸道:“我就在这,你,不可以亲它。”
  魏无羡凑过来:“啊?不可以亲它?那我可以亲你么?给我亲个,肯不肯?”
   蓝忘机扫一眼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俩在昏暗的角落里做什么,便迅速的点头:“嗯!”
   魏无羡低笑一声,对着人家的唇点了两下。
  “咣啷”一声传来,接着是男男女女的埋怨声和叫骂声,二人循声看去,是河边的糕点摊不知为何散了木架子,吃食撒了一地,摊主正懊恼的要命,钱没赚到还赔了本,都怪这粗制滥造的木架。
   常人只看到混乱的场景,而两人却看的很清楚,木架并不是自己碎裂的,有一只小黑鱼精正趴在木堆下贪婪的吃着杏仁糕,全身漆黑,在昏暗的灯光下,倒真的很难让人瞧见。
  魏无羡一个箭步,踩住黑鱼精的尾巴,让它逃无可逃。
  黑鱼精正吃的欢,猝不及防被逮个正着,挺翘鱼身死命挣扎。
  魏无羡定身符一拍:“砸了人家摊子,吃了人家东西,还想逃跑?”
  黑鱼精睁着两只圆不溜丢的眼睛惊恐道:“不不不。。。不敢,夷陵老祖在上,小的不敢造次!还求老祖放我一命。”
  魏无羡:“啊?你断了人家生计,还要人家放你一命。我看呐,反正你也是一条鱼,倒不如把你自己送给人家炖汤喝,怎样。”
   黑鱼精吓得黑脸都要变白了:“我我我我错了,我赔,我有钱!我赔钱还不行吗。”
  魏无羡撕了定身符,依然踩着人家尾巴不放:“哦,这还差不多,钱在哪儿呢?”
  黑鱼一张嘴,从里面吐出几粒珍珠,魏无羡拾来给了摊主当作是赔偿。
  黑鱼继续哔啵地跳:“老祖,含光君,这下可以放过我了吧,我就是看庙会热闹,杏仁糕好吃我才爬上来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魏无羡松开脚,连带地上的一堆糕点全塞往黑鱼身边:“那样最好了,来来来,这是你出钱买的糕点,以后你若是真想吃,就正大光明的买,少整那偷鸡摸狗的样子。这一堆全给你,慢慢吃吧。”
  黑鱼精兴奋的将它那鱼脑袋左摆摆右晃晃,就为了确定这堆糕点已归属于它的真实性,嘴角的口水流的啪嗒响,对魏无羡和蓝忘机二人连声道谢,这才张开大嘴含下吃食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魏无羡蹲在河边哈哈一阵大笑。
  “除祟这些年,真的是什么样的妖都见过了,今日又见了个稀奇的。”
  蓝忘机:“馋嘴的黑鱼精。”
  魏无羡:“是是是,嘴馋到居然砸人家摊子偷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砸摊子使不得。”
  魏无羡忽的不怀好意道:“是么?我记得有几次除水祟,我可是接连砸了好几个摊子呢。”
  蓝忘机:“都赔钱了。”
  说罢转身就走,魏无羡不依不饶的跟在后头。
  “我说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诶,含光君,你等等我,听我说完,我说的是砸摊子的问题,含光君?”
   “砸了就砸了。”
   “可你刚才还说砸摊子使不得,诶,停下来,我没说完呢。”
   蓝忘机无奈摇摇头,依然大步流星的走。
  砸摊子得看什么人,别人砸当然不行,你砸。。。就砸了呗!






   二人越往长街中央走去,就越觉得道路拥挤不堪,且人们都渐渐停下来不动了。
  魏无羡在人群后面又是踮起脚尖又是蹦蹦跳跳,他的身长较于常人已是拔尖,可这会儿实在人多,一圈圈叠了十几层,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那才是见了鬼。
   “里面什么东西啊,这么多人,肯定是好看的。”
   魏无羡急得又跳又喊。
   一旁带着幼儿来围观的男子瞧了瞧魏无羡着急的模样,热心道:“魏公子有所不知,那里头可是这次庙会最好看的烟花大赏,据说会一直燃放,特别好看,大伙儿都冲它来的。”
   男子开心的抖了抖肩膀上的小儿子,那嘟粉可爱的小脸笑的格外好看。
   魏无羡笑两声,依然焦急的踮脚,忽然肩膀被人按住,他回头一看,蓝忘机正站在身后,眸光灿烂,看着自己。
   “啊,含光君,何事如此开心?”
   “想看?”
   “当然想啊,这么多人围着,我都看不见烟花了。。。诶,诶,蓝湛,你干嘛,放我下来,蓝湛。”
   蓝忘机不顾眼前人的挣扎,两手扶住魏无羡的腰,抓牢了,手臂稍稍用劲,便将人整个托起至空中,直直悬于头顶,然后往自己后颈处一放。魏无羡便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蓝忘机的后颈处,且两条腿悬挂在蓝忘机胸前。
   魏无羡目瞪口呆,万万没料到蓝忘机居然来这么一出。
   底下的人薄唇微笑,脸上温柔至极,抬头看肩膀上的人:“看得到吗?”
   魏无羡这才回过神,慌忙回答:“看看看。。。看得到,看得到,看的可清楚了。”
   岂止是他看的清楚,作为人群中最高的存在,所有人都看清楚他了!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抬起来坐在肩膀上!其他人想不看见都难!
   乡亲们扫一眼脸有些红的魏公子,再扫一眼底下面色冰玉般的含光君,习以为常的又回头看烟花去了。
   切!时常在彩衣镇秀恩爱,左不过是今日换了花样!
   身旁那个同样被举起来的小儿被魏无羡一通不知所措的表情逗的咯咯笑个不停。
   场地中央摆了几排烟花,点火后砰砰放得欢快,一个个火花银树,绚烂美丽,映衬得围观人群脸上一片红光,红光之下的笑脸如此开心,那是带着对生活美好期待无限憧憬的展望,无病无灾俱安康,风调雨顺又一年。
   种类繁多的烟花燃了一排又一排,有的能冲向天际炸出巨大的花朵;有的散开如漫天星辰,将夜空描绘的光芒熠熠;或如彩蝶在空中盘旋着飞舞,似是在采摘人们脸上蜜一般的笑容;或是放出灼热的白光,夺人眼球,生如昙花般灿烂那一瞬,却足以叫人惦念许久。
   魏无羡出神的盯住烟花群,激动的又是拍手叫好,又是两条腿胡乱晃动,若不是蓝忘机底盘稳当,只怕早就被他晃的摔地上了。
   “蓝湛,你看那个什么烟花树,它又放了,那个好看。”
   “哇,这个能跑天上去,不知道它能不能打中鸟呢,哈哈哈哈哈哈。”
  “这都是好东西呢,哪儿聚来的,太好看了,蓝湛,你快看,蓝湛——”
  魏无羡嘴里喊着人,再惯性的往下一瞅。最后两个字突然停在了嘴边,再也喊不出来,再也无法去看烟花。
   那么许久,许久,你在看烟花,看它美丽,看它惊艳。
  而他只看着你,看你开心,看你笑脸,看你跟个孩子一样顽皮又可爱。
  蓝忘机仰着头,眸光牢牢地钉在肩上人的脸庞,片刻都不舍得移开,再好看的烟花也分不开自己的注意力,就这么一直仰头看着人。
  绚丽的烟花再次炸开,惹的人们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吸引的过路者不断伸头张望。
  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的让人有一点点自己的思绪都如此艰难。
  却有两个人,在这纷繁又热闹的场景中,久久的只望向彼此。
  浩瀚星辰,璀璨纷呈,而你是我眼中唯一的光。
  纷纷扰扰俗世中,独独为你入红尘!
  魏无羡捧过蓝忘机的脸颊,弯下腰,低下头,倒着脸,将自己的唇点在身下人的唇上;就这般两人彼此交错了面庞,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却知晓对方满腔的爱意。
  上边人的脸红的一塌糊涂。
  下边人的脸烫的一塌糊涂。
  “二哥哥看了我多久?不会一直都看着我吧?”
  “没有很久。”
  骗人,明明一直都在抬头看。
  “我知道张大叔家的粮仓挺。。。僻静的,几乎没人去。”
  “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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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结束的那一吻可参考蜘蛛侠电影里男主和女主经典的倒挂吻,啧啧啧,好美。。。好美。。。










57.何以歌
  “砰”的一响,门被大力推开,白衣人把黑衣人往里头一扔,门又砰的被关上。
  张大叔家的粮仓建在河边,河道宽阔,其他屋子离这粮仓也挺远的,就那么孤零零一座圆形砖瓦房立在一片空地上,极适合搞野。。。
   屋内,大包的粮食被装好放在阁楼上,楼下堆放着六个大稻草垛。避尘被蓝忘机当门栓往门上一插,将门顶的牢固异常。蓝忘机再铺了一道结界,这才红着眼把人按在草垛上一阵深吻。
   魏无羡也是饥渴难耐的迎上来,两人凶悍激烈的唇齿胶着在一起,伴着啧啧水声和鼻间碰撞的气流声,像是都要把对方全吞进嘴里咬个稀稀碎一样。
   那双弹琴的玉手到底是隔着衣服把人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再把黑腰带一拽,三层衣服一次性扒开,露出里面剧烈起伏的胸膛。没尝够的两手又伸进去将裸露没裸露的地方再次游走一遍。
  魏无羡哪里受得了这样挑逗,咬着蓝忘机的唇,又贴上人家的胸膛,把蓝忘机的衣服全部扒光,一脸满足的握着滚烫紫红的狰狞物,往自己臀后放去,对准臀间的小口磨来磨去,将粉桃的一点欺负的一张一合,想吞又含不到,泉水潺潺般浸湿了身下衣物。
   蓝忘机也哪里受得了这般勾引,呼呼喘着气,将握着自己东西的两手一甩,顶着粉桃色的穴口就插进去,又软又紧的穴道羞答答的被撑开一节又一节,直到紫红色的凶器全插进去,穴道被撑得不断伸缩。蓝忘机一咬牙,到底是没忍住欲望,插进去的东西瞬间又涨大一圈。胀得魏无羡整个臀部都在僵硬着颤抖。
   魏无羡搂着身上人脖子,两条腿惯性的纠缠于人家腰臀一带,借着自己光滑白嫩的腿,对蓝忘机的腰腹和后臀上上下下不停地搓动,生生搓的腰腹滚烫。蓝忘机重重喘了一口气,咬住魏无羡的嘴唇,也不管那穴道被撑得如何辛苦,瞬间拔出来又全部填回去。
   如此走一次,身下人便浪荡地“啊——哈”一声,涨红的脸,细腻的雾汗,眼角止不住的泪滴,插得有多用力,身下人的表情就有多销魂。贪婪无比的蓝忘机一个放浪形骸,就这么一出一进不知道多少次,整整一柱香都未曾停歇过。
   魏无羡被肏得浑身发抖,张嘴嗯哼啊哈的数不清多少次,流的泪蹭湿了脑袋下的稻草,火红的嘴唇亲在蓝忘机布满细汗的脖颈处,哭的抽抽搭搭,吸着鼻子去闻身上人的檀香。
   他知道情事中只要他求饶,必定刺激的蓝忘机发狠发凶。然而粉桃的穴口被撑到极致,穴道也被搓的滚烫。魏无羡偷瞟一眼暂时停下来的蓝忘机的眸,依然血丝密布,瘆人得很。
   “二哥哥,你,你轻一点,慢一点,求你了,真的。”
   蓝忘机抚摸着可怜人湿漉漉的头发,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两人身下躺着的稻草发出的。蓝忘机不由得想起了二人未通心意前路过一家农户的事情,恶意压在自己身上,还一连喊了那么多句“蓝二哥哥”,想想那时自己忍耐的辛苦,原本清醒了一些的脑袋登时又开始发昏。他两指捏来身下人的两颊,挤的人家两瓣唇都嘟了起来。
   “喊我。”
   蓝忘机恶狠狠道。
  魏无羡一脸茫然。
  “喊喊。。。喊什么?二哥哥,啊——啊哈。”
  蓝忘机气恼的顶了几下,最后两次甚至还顶深了一些。
   “喊蓝二哥哥!”
   手足无措的魏无羡看着身上人侵略性的动作,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我喊我喊,蓝二哥哥,嗯——哼,别这样,蓝啊——”
   蓝忘机抵着穴口用力俯冲几次,觉察到耳边没了声音,顿时又凶光看人。
   魏无羡虽是哭的梨花带雨,倒也能看清楚含光君此刻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要自己喊蓝二哥哥,喊的他高兴又满意为止。
   于是,慌忙缠紧了人,带着颤音,软语温声地喊了数句蓝二哥哥。
   蓝忘机稍定定神,意识到自己把人欺负的狠了些,两手放轻些力道捏那两瓣弹润饱满的臀肉,再是挑起人舌尖温柔地覆吻于上。
   腹下那根凶悍的东西死钉在穴道里,下腹与穴口贴合的非常紧密,虽是停了下来,里头的凶器却依旧虎视眈眈,准备随时将人一口吞下。
   魏无羡缓过神来,抚摸着蓝忘机的背,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含光君何时对这个称呼如此之迷恋?
   他瞅瞅身旁的稻草,忽然间明白过来,似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地在蓝忘机耳边道:“蓝二哥哥,你那时是不是也很想像今天一样,把我扑倒在稻草里肏一番?”
   正含着耳垂舔舐的蓝忘机忽然整个人一僵,眸光中又崩裂出凶狠,对着魏无羡下巴狠狠一咬。
   “啊,啊!疼疼疼,我的下巴,哎呀。。。”
   蓝忘机咬完下巴,移游至喉结处,对着隆起的一处又是一口。腹下饥渴许久的紫红柱身发泄怒火一样猛力抽插,搅得穴口扩张的狠了,连润液也止不住的涌出。滑腻的穴道愈加像是在热烈欢迎入侵者,越是肆虐得凶,越是不停的涌出水液滋润。
   魏无羡被按着玩弄一会,实在吃不消这番热情,屁股都要被撞麻了。他收回两腿想并拢,抵着两掌想推开一些身上人。
   哪知蓝忘机居然恼怒异常,攥紧两手腕拿抹额绑了好几个死结,再是起身跪立,手握脚踝处,将魏无羡的双腿分开,往两处压平压直,连带拽着整个臀部也往上提了一点,形成一个竖直的弧度。
   这下可好,被撑得可怜的穴口就这么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魏无羡眼前。粉桃色已变成熟桃色,湿泥不堪。
   魏无羡挣扎不得,哭的我见犹怜的样子,一双亮晶晶宝石般的眼睛泪涌不止,鼻头都红了,嗓子嚎了许久,都有些嘶哑。
  蓝忘机将东西抵在人家穴口,一点点一寸寸地慢慢侵入,还在穴道里左右乱顶的继续扩张。每送入一段,就带着些许厉色看向身下人的反应。
   魏无羡口中娇嗔不断,见那面色不改、额头覆了一层薄汗的含光君,若不是那琉璃眸折射的别样星光,他可能就要被蓝忘机这么稀里糊涂的折腾一夜,于是连忙喊起了称呼。
   “蓝二哥哥,我喊了,已经,呵额,已经喊了,蓝二哥哥!”
   拿东西折腾人的含光君居然加大了力道左右突击。。。
   魏无羡受不住的哀嚎:“蓝二哥哥,放,放了我吧,哈啊,你别这样,蓝二哥哥。。。”
   就这么喘着粗气的断断续续的拼命喊了十多句蓝二哥哥!
   真的是一条老命都要没了。
   待蓝忘机终于将凶器全部送进去,也就一会儿的功夫,魏无羡却像是经历了一天一夜那样长久。大汗淋漓的躺在稻草垛里,自己的柱身直挺挺的立着,也是硬的吓死人。
   “继续喊。”
  蓝忘机厉声说道,再压上人,舔了舔魏无羡的耳尖,手里握着人家孤寂可怜的柱身,手指在其茎头轻轻抚弄。
   那过电一样的感觉传来,伴随着强烈的危机感,魏无羡猝然睁大双眼。
   “你别弄那儿,别。。。”
  然而话还未说完,不争气的东西就这样在蓝忘机掌中释放。魏无羡全身软塌塌,两条腿也夹不住软下来。
   “蓝二哥哥,你好会欺负人啊,这样对我。”
   魏无羡边说边亲吻着身上人的面颊,依然滚烫,里头依然坚挺。过了会儿,见人不回答,便擅作主张的举起两手想推开人,屁股也扭的格外欢脱。
   “二哥哥,要不今日就到这里吧,你看我也喊了这么多句呢。。。”
  “不够!”
  蓝忘机坚定的一声,把人摁牢。眸光深暗的看着人,魏无羡莹白的皮肤铺上了一层水色,晶莹剔透,像是带着鲜血的肉,在吃惯了野味的猛兽面前招摇。蓝忘机运了腰身,对身下人又是一阵猛攻,嘴一张咬在魏无羡肩膀上,肉嫩汗香,又移到颈间啃几口,魏无羡嗷呜的惨叫听起来如此悦耳;循着这一身诱人的肉体香味,蓝忘机又把人家的胸膛和手臂愣是咬的没一块好地。
    魏无羡既要受着穴道的快感又要承受上身的连续凄楚,痛并快乐,犹如置身火海却享受着冰雨,翻来滚去的令他狂喊蓝二哥哥,口中的词语句调也都没个停歇。
   “蓝二哥哥,收点劲,捅穿了都,哼嗯,哎哟,蓝二哥哥!蓝二哥哥!”
  “别咬手,嘶,昨天刚咬过,啊哈,还红着呢。。。”
   “蓝二哥哥!”
   直到嗓子彻底嘶哑,蓝忘机才终于释放在穴道深处。酥软无力的魏无羡脑袋发昏的盯着房梁,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视线之内,居然隐约看到一堆星星。
   草垛被剧烈运动的二人彻底弄乱,本有半人高,一战过后已然凌乱的只略略平铺于地面,连邻近的两处草垛都遭了殃,湿漉漉的衣服乱抛一气,屋子里被闹腾的一塌糊涂。
   蓝忘机抱人躺好,把衣服都收在一起,哗啦一声从黑衣里掉了个画着他没见过咒文的纸人。
  魏无羡见了,嘀咕一声:“蓝湛,那个收好,别弄掉了,很重要的。”
  蓝忘机:“有何用?”
  魏无羡手随便一摆,打了个哈欠,疲乏的说道:“嗨,二哥哥别管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大概能救我一命吧,哈哈哈哈!”
  蓝忘机皱眉,翻过胡言乱语的人对着屁股就是一拧,再翻过来时,那人已经睡去,带着一脸靥足的笑。



   泽芜君匆忙赶到不净世,与聂怀桑说明了妖兽的情况,穷奇虽强大,却因为被封印而无法行动,一直沉睡在某处。它分散的魂魄制造事端,屠杀无辜,使的越来越多的怨气滋生。世间生灵恶念越多,它便越强大,借此积蓄力量,以待他日能够冲破封印。
   聂怀桑听完,脸色凝重,沉道:“恶念?穷奇是想借此冲破封印?”
   泽芜君:“是,所以我们现在万不可随意杀生,为穷奇继续制造冲破封印的机会,你为何这样问?”
   聂怀桑两手握拳,掌中的宝扇被捏的褶皱不堪,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他边来回走边喃喃自语:“各家都表示要回驻地镇妖,他们要镇妖?”
   忽然想通了某些事,惊道:“不对,他们定不会放过妖灵,他们会。。。全杀光!”
  那股不安的感觉终于给了他方向,理清了思绪,他一个愣神,手中的宝扇掉落,两眼惊慌的看向泽芜君,颤抖道:“二哥,我们。。。都中了穷奇的奸计!”


   各家仙门驻地内,火光鼎盛,众人眼中冰冷而无情,皆望向中央。
   被抓来的妖灵,无论是否被控,无论老幼,还没有仔细审问,便被绑在一起即将要被处死。
   喊冤、诅咒、谩骂之声,在火把扔来后瞬间变得凄厉无比,惨叫与嚎哭听的府邸外头的平民都忍不住揪心。
   大火疯狂跳跃,染尽了妖灵身上每一处,将妖兽的皮毛烧得焦黑,空气中弥漫了血肉烤熟的臭味。
   其他驻地的林间、河边,全都躺满了妖灵的尸体,全身剑痕遍布,孔洞森森,眼神是那样不甘与愤恨。
  满含怨气的灵魂嘶吼着奔向空中,形成团团黑气,似是着了魔般往同一个方向移去。


  曾经辉煌耀眼的殿宇如今只剩残垣断壁,满目萧条。曾经夜夜笙歌、万人来拜的仙都已经寂寥无声。断头山上,烈焰太阳纹的暗红旗帜残破的只剩一角。
  纵深地底数十丈,泥石土壤深埋之地,巨兽沉稳地呼吸着,直到天空聚集了庞大的黑气,搅的云雷共闪,百里之外见之,仍觉得恐怖异常。
  巨兽动了动眼皮,随即睁开双眼。饱含着杀戮的澄黄兽瞳,透着刺骨的寒光。
  沉睡千年,杀戮本性不减丝毫反而更加强烈,被迫散魂寻找破除封印的办法百年;又经数百年,终于控得妖兽无数,引诱着人们诛杀万千枉死者,聚来这解除封印的最后一道力量。
  它恨极世间生灵,凭这一身罕有敌手的强大妖力,它誓要踏碎天下山河,屠尽苍生,让悲苦照耀三界,令众生翻滚在千年无尽的轮回里,一次次一遍遍被它吃光殆尽。
   这千年的怨,它要百倍万倍的还予苍生,直到屠尽万物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