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
作者:让爹过你个狗崽子      更新:2021-10-11 03:05      字数:5927
“无论什么时候,你在哪,我都能一眼看到你。”

————

“是!”两道坚定的声音同时响起。

走出政府办公厅的时候,景向谁依和羊仔对视了一眼,都不禁有些好笑。

他俩一个A区少将,一个Z区少将,虽然两个区挨着想见并不难,但也不能日日处在一起。

这下因为总部的一纸军令硬是凑到了一起。

“真不知这场战争来的操不操蛋。”羊仔扯了扯唇。

景向谁依瞥了他一眼“少特么管操不操蛋了,两个区门通了,现在哥早晚操死你。”

羊仔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艹。”

从军区离开后两人回家收拾行李。

景向谁依却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羊仔见景向谁依一直没声音,胳膊一横怼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景向谁依突然抓住他胳膊“你不能去。”

“什么?”羊仔嘴角一顿,像是没听清他说什么。

“你不能去,你留下来。”景向谁依颇为认真,没像是在开玩笑,他眸色又黑又沉,就那么看着他。

羊仔一把甩开他的手“凭什么?”

“危险。”景向谁依嗓音淡淡。

羊仔看了他一眼“我艹你有毛病吧!”

“你……”

“有烟吗?”景向谁依打断他。

羊仔一口气憋了回去,沉着脸掏出一盒烟扔给他,硬邦邦的说“逢战争条件不好,将就抽吧。”

景向谁依点着抽了一口,深深吐出一口烟雾“听话。”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放进羊仔手里。

“你留下来,枪里装的是烟雾弹,有危险就发射信号,总部会自动定位,你只管跑,知不知道,”景向谁依咬着烟给羊仔整理着衣领“乖乖等哥回来操死你。”

呛人的烟雾自两人中间升腾,模糊了一些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们谁也看不太清对方的脸。

“跑?”羊仔垂眸转了转手里的枪,嗤笑“你他妈侮辱谁呢?”

他抬起头,利索从弹匣里卸出子弹,子弹自他手里掉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羊仔盯着景向谁依有些轻蔑的一笑,脚下踩着子弹狠狠碾了几下。

景向谁依目光有些深邃的看着他,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艹。”

劣质烟掉在地上,廉价的烟灰散落一地归于尘埃。

他一把扯过羊仔的领子,带着劣质烟同样劣质的气味吻上羊仔因为得意勾起的嘴。

景向谁依一手抓着羊仔的头发死死按向自己,吻也带着狠劲,好像打着要把人生生亲到窒息的主意一样,想把这个让他不省心的玩意揉烂,又想好好捧着护着最好一辈子让他这么不省心。

景向谁依简直天生就擅长自我矛盾,这玩意要论天赋,真不知是好是坏。

羊仔被拽过去的时候就勾起了唇角,他顺势揽上景向谁依的脖子,烟味瞬间侵占了他的鼻腔口腔,真特么呛。

不过烟嘛,羊仔想,它都把自己烧没了,尼古丁安抚了你的神经,你也得到快感和满足了,有害健康烟盒上写的明明白白,抽也是你自己抽的,你现在嫌人家呛,这他妈不纯属脑子有坑吗?

谁会在乎这些呢?

他用力迎上去,丝毫不肯落下风,唇舌相贴间也不忘挑衅仿佛也要有个较量。

有时候,他们不像恋人,像敌人,各自持着强硬犟劲的脾气和态度,恶狠狠谁他妈也不肯后退一步。

长官有段时间看着他俩就烦,头疼的直接一挥手让他们俩赶紧滚。

这个半点不缱绻的吻以羊仔的推开而结束。

“别在这亲了,哥。”羊仔声音有些哑,鼻音也重的要命“明天就要出发了。”

景向谁依微微低头,抬手抹了抹羊仔的嘴角,大概是刚刚亲的太激烈,嘴角有些破皮,他低声说“是不能亲了,再亲就舍不得走了。”

“我的意思是,”羊仔抓着对方触碰自己唇角的手咬了一下“今天是最后一天,还有最后一晚。”

他抬手,大概是有些眷恋的描绘着景向谁依,他的爱人的眉眼,轻轻叫了一声“哥……”他说“你操死我吧。”

景向谁依一顿,抓着他的手说“打什么主意呢?”

羊仔看着他“我能打什么主意啊,我不就打你的主意吗…”

景向谁依捻了捻手指,低头笑了笑,上前一步一把扛起羊仔迈步就走。

羊仔惊的一把拽住景向谁依的衣服,笑骂了一句“我艹!”

……

景向谁依一脚踹开门,随便用脚踢上了门,快步走进卧室就把羊仔摔在了床上,没等羊仔支起身子就压了上去。

“宝贝儿…”景向谁依低声叫他。

“少废话,脱衣服。”羊仔翻了个白眼,一伸手就扯上了景向谁依的腰带。

景向谁依抓住了他的手,有些无奈“我先给你脱。”

羊仔嘁了一声,往床上一躺不动弹了,那样子分明就任人宰割,不对,等着对方伺候脱衣服了。

景向谁依三两下剥了他的衣服,作势就要亲他。

羊仔一把扯住他衣领咬牙“操你妈景向谁依你他妈脱不脱。”

景向谁依眨了眨眼,举起双手。

羊仔瞪他一眼,恶狠狠扯着他衣服,,扯到裤子的时候顿了一下,他明显感觉对方的东西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抬头看了眼景向谁依,对方看着他,哑着声音说“快点。”

宝贝赤身裸体的脱他衣服,景向谁依觉得,他大概定力有些不足了。

羊仔硬着头皮扯了他的裤子,刚一抬头就被压了过去。

景向谁依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护手霜胡乱挤了一手就往身下人的穴口按。

“唔……”羊仔一下抓紧了景向谁依的胳膊。

两人之前都没做过,但大概都知道怎么个法子,景向谁依借着护手霜的润滑转着手指来回扣弄。

羊仔抓着景向谁依的手越来越用力,脸颊有些绷起,看得出来在极力的忍耐,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增加着手指,又胀又痛。

景向谁依低头吻着他嘴角,低声说“宝贝,我爱你。”

羊仔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随即瞳孔骤然一缩。

“啊!……艹……”

景向谁依扶着东西猛的顶了进去,不过只进去了半截,羊仔眼前一黑,抓着景向谁依的手愈加用力。

强烈的快感如海浪般扑面而来,景向谁依额角直跳,体内所有的细胞都似乎为之亢奋了起来,最原始的欲望分子燃烧着叫嚣着顺着血液冲向大脑。

羊仔咬了咬牙,拉下景向谁依的脖子,手一撑翻到了上面。

“啊……”羊仔撑着的手一软,险些倒趴下去,他耳朵里几乎开始耳鸣般嗡嗡作响,浑身冷汗直冒,紧紧撑在景向谁依腹部的手有些发白发凉。

这个姿势迫使他全部吞了进去,含的格外深,下面仿佛被撕裂了开来的疼,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出血了。

景向谁依也不太好受,他宝贝太紧了……

他拍了拍羊仔的屁股,忍得有些难受“放松,宝贝。”

羊仔也舍不得他这么难受,深呼吸了一口气,尝试着上下动了几下,内壁分泌了些肠液润滑,倒也不是那么干涩难受了。

景向谁依呼吸有些沉重,宝贝脱光了坐你身上,脸色泛着情动的红色,撑在你身上慢慢的起伏,他妈的,谁能顶得住。

景向谁依扶住羊仔的腰胯,然后猛的一顶腰。

“——啊!嗯……”羊仔身子一软,指尖发麻的趴在景向谁依身上。

景向谁依一下又一下,动作又凶又狠,柔嫩的甬道在被疯狂挤压后由生理抵触到无限包容,四周的嫩肉紧紧包裹着他的东西,每一次抽插磨蹭的水声仿佛在两人耳边放大了无数倍。

羊仔难耐的扬起脖颈喘气,露出有些脆弱的喉结,汗液浸湿了他的鬓角,他连呼吸都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别的什么。

景向谁依微微抬头吻住了他的喉结,柔软的舌尖扫过引起身上的人一阵颤栗。

羊仔一把按下他,喘着粗气,脸色突然有些认真“让我跟你一起去。”

景向谁依一顿,停下动作,他脸色大概有些不好看“不行,你知道前线有多危险吗?你想被炸成烟花庆祝是不是?况且这里还有那么多人,老的少的没用的都需要人保护,你来了留他们在这集体互相殉葬!”

羊仔也有些不耐“你他妈以为老子少将军衔怎么得来的!你可真喜欢我啊,眼里是不是就剩我一个了,军区剩下的人都是养的废物是不是!”

他顿了顿,突然有些哽咽,倔强的红着眼圈恶狠狠的说“你他妈要是死那了,让我怎么办!啊!你让我怎么办……你他妈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你要是拍拍屁股死的干净了,弹药一炸你什么都不用想了,我呢,我将从你的战友嘴里知道你死的连块骨头渣子都没了,作为家属接受你的表彰你的烈士证书你的褒扬金,然后每天晚上睡不着痛的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最后孤独终老或者含恨而终是不是!”

羊仔大口喘着气,眼睛通红的看着他。

景向谁依心口一窒,他不知道羊仔一直这么想,他从不向自己示弱哪怕一次,他不知道羊仔这么害怕失去自己,他只想保护好他,可他忘了羊仔也希望他平安。

战场生死难料,他甚至给不了对方一个让人心安的承诺。

景向谁依一翻身将两人调换了位置,他心疼的吻去羊仔挂在眼角的泪珠,声音低哑“是我不好,怪我总想把你当娇花好生养着,怪我忘了考虑你的感受和想法。”

他吻了吻羊仔的嘴唇,轻声说“亲爱的Z区少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前线,冒着冲天炮火和枪林弹雨,可能被打成筛子,可能被炸成烟花,可能被敌人俘虏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可能我们会殉情在那,我永远把你带在身边,就算不小心分开,无论什么时候,你在哪,我保证,都能一眼看到你,你愿意吗?”

“愿意,我特么愿意死了。”羊仔抬头用力吻上去,景向谁依掐着他下巴回吻,下身重新快速抽动,一下一下狠狠顶撞,像是要把东西嵌进去是的。

羊仔破碎的声音与呜咽尽数被堵在这个绵长的吻里。

今晚的性事似乎格外疯狂,两人大汗淋漓仿佛是最后一场。

恍惚间两人都生出一种世界末日的最后一秒做爱做到死的错觉。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经历了多少从地面恍然升到云端的快感,羊仔只觉得身体都似乎不再属于自己,景向谁依每一次要命般的插入仿佛都在发泄着更多更多可能再也没机会说出口的感情与爱。

又硬又烫的东西抵死碾压在甬道深处的敏感点上,羊仔嗓子几乎已经沙哑,只能无意识的漏出几声呻吟。

直到昏睡过去前的最后一秒,羊仔还在想,景向谁依大概真的想操死他。

——

早上起来的时候腰还要命的疼,下面有些清凉,大概景向谁依给他清理过甚至上药了,羊仔忍着难以言喻的感觉穿上衣服。

景向谁依打开门进来的时候羊仔已经收拾完毕,大有一副拿上枪就能上战场的架势。

拿着一些必要的行李,两人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家,转身就上了车。

到军区和长官汇报后便上了直升机,在上面两人的手一直没放开过,都有些贪恋的试图汲取最后一丝温度。

炮弹的轰鸣声越来越震耳,直升机远远的把他俩放了下来,一列列军人有序的听从指挥小心前进,景向谁依最后拉住了羊仔的手,两人接了一个短暂眷恋的吻。

羊仔后退一步,冲身后的一列列兵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景向谁依扶了扶帽子,厉呵一声“出发!”

——
“景向!景向!你不许推我!”羊仔身上灰扑扑的,有些狼狈,战友的敌人的血液满身都是,他现在有些崩溃的抓着一条铁链开枪,狠命拽着砸着,已经满手血,景向谁依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胳膊上有一条铁链,另一头连着敌军首领,两人中间赫然拴着一个定时炸弹。

已经进入一分钟的倒计时。

“宝贝,你听我说,”景向谁依腹部中了一枪,说话有些困难“我们需要有人回去向总部汇报,我们胜利了,这个是你,只有你,你懂吗,别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羊仔眼泪直流“你说过永远把我带在身边的,你说过的!”

景向谁依眷恋的摸着他的脸,直升机的轰鸣声就在头顶,来接他们的人在绳子上伸下来一只手,他俩大概只能有一个回去了。

战争嘛……

敌军首领笑的有些疯狂“哈哈哈!都他妈留下来给老子陪葬吧!”

“我操你妈!”羊仔红着眼举起枪,却迟迟按不下去,炸弹的控制装置被敌军首领吞进了肚子里,他死也会触发装置。

已经进去十秒倒计时,景向谁依也有些着急,他抓住铁链手腕一翻缠了一圈,然后死死抓住羊仔,不由分说的狠狠往前一推。

直升机上吊下来的人一把抓住他,冲着景向谁依的方向狠狠一点头,绳子慢慢上升。

“艹!你他妈放开我!景向!景向谁依我操你妈!”羊仔挣扎的大骂,眼泪不要钱的流。

“轰——”炸弹炸了。

下面浓烟滚滚,炮火横飞。

直升机及时将两人拉了上去才避免被波及。

羊仔目光怔然,呆愣的坐在椅子上,拉他回来的人声音也哽咽着。

羊仔浑身发凉,全身血液几乎倒流,他张开嘴,却叫不出那个名字。

景向谁依……

景向谁依……

景向谁依……

景向……

……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羊仔精神状态直线下降,却还是每天照例去军区训练场练新兵蛋子,总部多次派人过来要给景向谁依立烈士,都被羊仔骂了回去。

这一个月他不是没跟着去前线区找过,可是地方被炸弹炸成了几乎一片废墟,当真是一块骨头渣子都没有,上面派人来软的硬的跟他交涉都试过,羊仔都给骂了回去,让他怎么接受,明明说好永远带着他,明明最差也是殉情的。

“报告少将!”一个新兵从外面跑了回来“有人找!”

羊仔嘴角讽刺一扯,又是上面的人,他一挥手“说我逃训跑了。”

“但是他一身伤,好像走也走不远。”新兵硬着头皮说。

羊仔一顿,微微歪了歪头“苦肉计?”他从腰间抽出枪丢了过去“把他腿崩了,让他彻底走不了。”

说完转身离开。

新兵捧着枪欲哭无泪,他们少将训练他们狠的紧,一个不对就是罚,特可怕,但是让他对着总部的人开枪,他也不敢啊。

“来,”身后一个人影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给我吧。”

新兵口中一身伤的人拿过他的枪,刚要走,突然回头“有烟吗?”

新兵立马立正“报告!没有!”

那人笑笑“得了,我不是总部的人,给我一根,快点。”

新兵看了他几眼,咽了口唾沫,从帽子内侧缝着的一个夹层里拿出一根烟,又从腰带贴着的裤子内侧掏出了打火机悄悄递给那人。

那人摇头笑了笑,接过烟点上把打火机还给了他“谢谢。”

然后转身朝着羊仔离开的地方走了。

羊仔站在树荫下盯着新兵站军姿。

新兵们顶着大太阳疯狂流汗,却什么也不敢说,突然他们看见大门那进来个人,军装居然敞怀穿,里面也没穿军装的短袖,是一件白色的,腹部那里沾着点血迹,鲜红的,似乎刚渗不久,他右腿的裤子捋到小腿,上面缠着一层层纱布,好看的脸有些苍白,额角贴着纱布,但是心情很好的勾着唇。

这人有病吧?

新兵们想说,但是他们不敢,少将两只眼睛瞪着他们,他们不敢动。

然后他们就看到那人扯过没发觉的少将抵在树上亲。

……少将被强吻了。

……少将被男人强吻了!

卧槽刺激!!!!

新兵们瞪大眼睛,仿佛疲惫这一刻都没了,他们在想这人肯定会被少将一枪崩了。

羊仔猛的被扯过去的时候确实是心底一惊,没等他反应那人就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抓着他的手抵了过去。

然后在羊仔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羊仔瞪大眼睛,艹,景向谁依?!

他有种想哭的冲动,眼睛也确实红了,巨大的喜悦感涌上脑袋,一瞬间压的他有些眩晕,紧接着又有些快要炸开的怒火。

他猛的推开景向谁依,然后一拳狠狠砸过去。

看看看!果然吧!新兵们心底暗戳戳。

然后他们看到那人捂了一下胸口,他们少将就慌忙的过去扶着???

什么情况???

羊仔慌乱的扶着他“你,你你没事吧!”

景向谁依松开手抱住他“没事,没事我没事,宝贝……”

羊仔咬牙“我操你大爷景向谁依,你……你他妈……”羊仔狠狠喘了几口气,委屈掺杂着生气和深入骨髓的想念一起砸了过来,让他一下有些不知骂哪个。

“我回来了,乖。”景向谁依心疼的紧紧抱着他。

“你怎么……”羊仔想问,你怎么回来的,你怎么活下来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了……

景向谁依明白他想问什么,他说“炸弹炸开的时候铁链先被气流崩开了,大概是你崩的那几枪管用了。”他轻轻笑了笑,继续说“我后来被路过废墟的一个摄影师救了,本来要在医院躺三个月多,我没同意,留下钱跑了。”

“你为什么……”

“我怕我宝贝晚上睡不好,怕他夜夜做噩梦心痛的恨不得挖出来,怕他哭,我一想就心疼的受不了,想赶紧回来。”景向谁依打断他,缱绻的抹了抹羊仔通红的眼角。

“我说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无论什么时候,你在哪,我都会一眼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