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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圆圆子sonoko      更新:2022-01-17 09:59      字数:2013

  顾青裴有些恍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否则怎么一踏入公司大门,就对上一道凌厉而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来到原立江的公司已经一周了,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认全了整个公司的员工。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员工,顾青裴细细端详起来,那是一双黑白分明、有些眼熟的眼睛。

  这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要在他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但是……又怎么会这么眼熟呢?

  肯定不是自己的生意伙伴,那难道是……

  这几年,为了谈生意,他频繁出入各种场合,身边也不乏有形形色色的老板们拉着他,游走于烟花之地。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取向。

  顾青裴仔细回想着,却毫无头绪,作为一个纯1,他偏爱的大多是甜美可爱的柔软男孩,所以并不觉得他会和眼前这个又高又壮、一身坚硬肌肉的男人曾经发生过些什么。

  原炀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人,只见对方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裁剪修身的名贵西装,十足的精英风范,看着就有点儿假正经。可是……却在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些媚态,从他进门起,就勾的他移不开视线。

  强烈的直觉告诉原炀,这就是原立江今天要带他来见的人,他走上前去,直接问道:“是顾总吧?”

  顾青裴被堵住了路,眼前这个一脸痞气的高大男人扬起下巴,抱着双臂,毫不在意的斜瞥着他,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却被姗姗来迟的原立江一巴掌拍在头上,“没礼貌,快向你顾叔叔问好!”

  “哦,顾叔叔好。”原炀捂住脑袋,心想,这老头子手劲儿可真大。

  “……”顾青裴一时语塞,带着两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老弟啊,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刚从部队里回来,这段时间,还拜托你好好帮我教教他……”原立江皱着眉头,郑重其事的拉住顾青裴的手,向他交代道。

  “哪里哪里,原公子看着就是人中龙凤,未来定然会青出于蓝。”顾青裴瞅一眼原炀,对原立江恭维道。

  原立江满意的露出笑容,可是下一秒,就被打破了。

  不知怎么的,看到那双白嫩白嫩的双手被他老子握住,原炀心里就冒起一股无名火。与此同时,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是自己紧紧抓着一只白玉似的手。自从伤退后,他的记忆全部丢失,什么也不记得了,唯有今天,脑神经频频被激活。

  原炀越想越想不通,有些不耐烦,一屁股坐在顾青裴的沙发上,造出好大的动静。

  原立江瞪向原炀,一转头,又满脸堆笑的看向顾青裴:“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老弟,你不用顾着我的面子,随便使唤他就行。”

  “原董再见。”

  装修精良的办公室里,一片沉默,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你……”顾青裴先打破了沉默,“介绍一下自己吧,主要讲一讲以前的工作经历还有未来的工作规划。”

  “原炀,22岁,没有经历,也没有规划。”

  “原炀?”顾青裴小声念着那两个字,思绪却突然跳转,穿越时空,回到十年前某一个炎热的夏日,他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哭丧着一张小花脸,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他提高了嗓音,像十年前那样,叫道:“炀炀……”

  “操!”原炀闻声,心颤了颤,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顿了顿,吼道:“别他妈这么叫我!恶不恶心啊?”

  顾青裴被这吼声震了一震,丢失的理智才回来,他蜷起右手,放在鼻子下方,咳嗽一声,试图掩饰过自己刚刚的失态,他沉下声,一板一眼的说道:“小同志,我是说,对于职业规划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你就先来当我的司机好了。”

  “司机?姓顾的……”

  “没错,这是我家地址,记得,明早七点,准时到我家楼下接我。”顾青裴打断他的话,他不明白,曾经那个可爱的小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是车钥匙”顾青裴从抽屉里拿起一串钥匙,递给原炀,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出去认认车。”

  原炀几乎是一瞬间,转身抓住顾青裴拍他的那只胳膊,扭到身后,把他抵在墙上。隔着薄薄的衣服,原炀感受到那人温热的体温,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他忍住那悸动,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警告你,姓顾的,别他妈从背后动我。”

  从顾青裴手上抢过车钥匙,原炀却再次碰到了他那细腻光滑的手指,一股电流击中的感觉立刻向他袭来,还没平稳下来的心跳居然又加速起来。真是怪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身体坏了吧,一会儿好好去检查一下身体好了,免得有什么后遗症,原炀心里暗想。

  顾青裴揉了揉被原炀大力捏住的手腕,眼尖的瞅见他的口袋里掉出一个小小的锦囊。他走上前去捡起来,旧极了,看起来是一个护身符,里面好像装了几块硬硬的碎片。

  “原炀……”顾青裴叫住他,“你东西掉了。”

  回过头,原炀看到白嫩的手捏着一只小小的护身符,他一把夺过,这次极其注意,没有碰到顾青裴的一寸皮肤。

  听战友说,他昏迷过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抓着这个小锦囊。之前的红色袋子已经被子弹穿破了,里面的卡片早已褪色,还碎成好几片,上面的图像已经磨损严重,看不出原样,他尝试着拼凑,却怎么也拼不成原始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

  可是原炀直觉,这一定是自己极为珍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