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炮 全
作者:小刀      更新:2022-02-03 02:31      字数:3811
1.

高二的夏天,韩信他爸给他带回一个小妈。

小妈生得温柔,指尖葱白,长发披肩,眼尾下垂,看着不像给这种年纪的男人做老婆的样子,倒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每天话语不多,韩信没法儿从他只言片语的口音中判断来处,只觉得那嗓音像沙沙作响的树叶,听不真切。

韩信高中寄宿,原则上一个月放假一次,但敌不过他老爹好使,在这密不透风的监狱中他成为唯一的特赦犯,隔三岔五便能回家一趟。然而这赦令并没什么大用,家中常年一个四处酒肉的油腻老头和形同寡妇的哑巴保姆——这是他郁郁寡欢时最常用来泄愤的称谓,他确实觉得亲生老爹与色鬼没什么两样,而继母小妈又实在沉闷得像个哑巴——他毫不恋家。

进入秋冬,南方下雨的频率也只增不减,韩信挂在阳台的裤衩总是潮得像老坛里的酸菜,蔫了吧唧,霉味刺鼻。他的室友嘴贱,总爱拎起拖布指着上面的横条,问韩信是不是剪了内裤塞在里边。韩信烦得要死,把内裤全扯下来扔进带回家的塑料袋,愤愤道爷的裤衩很贵,这垃圾宿舍配不上。扯回家的内裤全被他连着袋子扔向客厅地板,第二天早上他的背包又会多出一袋洗干净的裤衩。韩信清楚是谁给他洗的,想到那人纤细的指节在他梦遗的布料上来回摩擦,他心中一动,把背包拉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返校。

之后寝室里总被调侃的发霉衣物不再有他的份,而他越来越热衷于将内裤搞得一团糟带回家。晚上水流声从隔壁的洗手间传来,韩信躺在自己软到下陷的床褥上,想象李白正摩挲着他擦过精液的布料,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把这当作报复。嫁进韩家白吃白喝,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然而小妈的手指实在精致得像雕琢的玉器,泛红的骨节像天然装饰的玛瑙,韩信不自觉地翻身,他对这双手的渴望不能说完全没有,那些紧贴过自己下体的布料或许是他的分身使者,代他体会一下那双手的滋味。

夜深人静时他偶尔会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已在遥远的年岁中变得模糊不清的影子,想到最后总会变成李白那张清清冷冷的脸,在他的身下来来回回。韩信惊出一身冷汗,他暗自腹诽这婊子怕不是他韩家的克星,先哄了老来风流的老韩再次成了家,又闯进独子韩信的梦里把他亲妈换成小情儿,硬生生毁了韩家父子对原配的那点爱与牵挂。

但没办法,极致的欲望与遥不可及的爱,快要失能的人和正在旺盛的人是一样的,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秋冬的寒潮穿过层层山峦,唯独穿不透血气方刚的青春期男孩。韩信这天打完篮球光着膀子回家,鞋一脱就盖上被子呼呼大睡,不顾其他。半夜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在睡梦中被吵醒,看到正给和衣而睡的自己换衣服的李白,十指就勾在他的内裤边缘。昏昏沉沉的脑子在这样的冲击之下再无暇思考,他的理智堪忧,受刺激的结果就是野性占了上风。韩信一把扣住李白的脑袋,往燥热的被窝里带。

单薄的身形支撑不住,跌到他的身上,韩信顺势翻身,压住他的双腿。下身鼓鼓囊囊,右手抓住那魂牵梦萦的五指,拉到自己还未脱下的内裤上。手指碰到布料的那刻明显瑟缩了一下,韩信没来由地火大,哑着嗓音问他犯什么贱,不是半夜来给我换衣服?李白难耐地仰起脖子讲,你发烧了。

短短几字,烧得人心肝脾肺都热。韩信这下再无理智,脑中的弦断得干干净净。他把李白的手强行拉回鼓胀的内裤上,含糊不清地说,我烧坏了,你帮帮我。

纤薄的五指在韩信手心里僵硬了一瞬,无意识地按压触碰的事物,随即犹豫地勾开内裤的松紧带,慢慢下滑,握住那滚烫的阴茎。手指的主人仿佛做着什么心理建设,手心虚握,迟迟没有动作。

韩信脸埋在李白颈窝处,不耐烦地朝他耳朵吹气,“装什么纯,只跟五十岁的做?”

导火索被彻底引燃,韩信感受到下身突然粗暴的动作,浪潮般的情欲一波一波涌来,再没有休止。精液随着快速的抚慰冲破防线的时候,韩信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他这个小妈脾气还挺躁。

2.

日子一页页翻过,万物都停止生长,只有少年人在抽条。韩信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伸懒腰,对床室友踹回他伸过来的脚,嘴里骂骂咧咧道是不是就你腿比别人长。室外的冷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一点,韩信把脚收回被窝,磨蹭了两下取暖,突然怀念起那人身上的温度。

那晚的情事短暂但印象深刻,他在那人手里只发泄了一次就抱着腰肢沉沉睡去,病魔在那晚站了上风,没给他耀武扬威的机会。即便如此他还是因此满足了几日,那件艺术品抚摸下体的感觉太美好,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掉。

从那以后他与小妈“亲近”许多,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后面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他越来越频繁地旷课,只为赶在小妈做饭前把他摁在流理台上操到合不拢腿,或是把他嵌在衣柜的隔间里互相手淫,粘稠的液体射在他老爹的衣服上,有种隐秘不宣的快感。韩信想他俩有一点是共通的,就是心底里都不怎么看得上这个老男人。

夜晚月光落下,情事的间隙是他俩难得的闲聊机会。李白趴在他的胸前,问他带回来的书包里怎么从没有课本。韩信闭着眼睛说瞎话,老子天赋异禀,课本早被我学透了。冗长的呼吸声间没有等来李白的嘲笑,韩信尴尬地找补,学有什么好学的,都是狗屁。半晌李白才悠悠地说,也是,毕竟你有这么个爹。

命运的齿轮一下在此刻交汇。韩信忽然了然李白话语间似有若无的悲哀,他读不了书出来做了他爹的情儿,与他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相会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也有人生来无需去做。

韩信故作温柔地吻了吻李白的额发,右手轻抚他的臀瓣,低声说我比我爹牛逼多了。

李白轻笑一声,再度缠上他的身躯,开启新一轮的放纵。

夜夜笙歌间,寄托的是怎样的情感,他俩谁都不知道。

3.

临近年关,学校才勉为其难地放了假,韩信直接把校服扔在厕所,换上自己背包里的裤子就回了家。油腻老头这几日难得停下了在外流连的脚步,卧在家中的床铺上,声称是养病。韩信给他端饭的时候,老头盯着地面,说孩儿他妈是你吗,韩信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妈,心想原来这糟老头没染上性病,得的是老年痴呆。

不想见的人待在家里,韩信闷得要死,隔三岔五去网吧通宵。屏幕上的灰色画面第二十次出现的时候,耳机里的队友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他妈是不是困了,困了就滚,年三十的别耽误老子上分。韩信瞄了一眼时间,才晚上八点,困你妈了个逼。然而心不在焉的状况还是没有停止,他最后被踢出双排队伍,一个人对着界面干发呆。

九点十分他拿起手机心一横走出了网吧。他要回家,回到暂时有一条臭虫、但也有他温柔乡的那个家。

磨磨蹭蹭到家,屋子里没有开灯,韩信边想这破老头睡得也太早,边借着月色换了鞋。往卧室走的途中路过他爹的房间,韩信犹豫了一瞬,很想打开门看看李白在不在里面,但又怕自己看了恶心。

犹豫的下一秒他被拉进身后的书房隔间。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房的光线同样昏暗,夜色透着百叶窗只寥寥照进来一些。唇齿的味道此时此刻似乎比视觉更容易辨认,韩信承接着李白密不透风的吻,发觉李白似乎头一回展现得比他还急切。伸手握住眼前人的腰,丝绸的触感令韩信心下一动,他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吻,低头看见李白穿着吊带丝裙,点缀蕾丝花边。乳尖在其中若隐若现,像朝贡的珍珠,包裹在异域的绸缎里。

韩信自认修行不够,下身在这般视觉冲击下立马束手就擒,抬起高昂的头等待解救,但他面上还要装一装,凑近李白的耳朵咬他的耳垂,“给我爹准备的?”

李白乖巧地吻他脖颈,“不是。”

滚烫的情欲再按捺不住,韩信顺着喉结一路往下,隔着绸缎吻住圆润的乳尖,舌头轻轻打转。光滑的衣料被濡湿一小片,隔着衣衫被舔舐的感觉瘙痒不已,丝绸的摩擦力不够,李白挺起胸脯,往韩信的齿间送。气氛正浓,李白不紧不慢地开口:“喜欢吗?这件裙子。”

韩信吻住另一边,“喜欢。”

“难怪。”李白手搭上韩信的肩膀,“父子连心,这是你爹送我的。”

韩信仰头,狠狠吻上李白的唇,叫他除了呻吟再发不出一点声音。他自知刚才那话是故意激他,但小妈愿意耍点性子,他也愿意奉陪。换气的间隙唇瓣间拉出暧昧的银丝,几个来回后终于依依不舍地分离,韩信看见李白被吮吸得盈亮饱满的唇,觉得愈发口干舌燥,像沙漠里独行的旅人,接受着轮番的炙烤。

韩信斜靠在墙上,让李白倚在他身上。手指沾了点唾液,顺着臀瓣探入后穴,一点一点地扩张抽插。李白感受着韩信的指节在他身体里的清晰形状,故意憋着声音,用啃食喉结的方式压抑喘息。李白上半身完全摊在韩信身上,唯一一点力气匀给了屁股,随着韩信的抽插来回摇动,带着他探索自己最敏感的地带。

上身渐渐滑落至韩信的腰间,李白慢条斯理地解开韩信的裤带,隔着内裤亲吻那看得清轮廓的存在。他的舌尖柔软又有力,韩信呼吸渐渐粗重,李白看着被自己的津液浸透的那片区域,佯装无知地对韩信说:“哥哥别射这么快啊。”

韩信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将煽风点火的人压在墙上顶弄。阴茎猛地插入的瞬间他俩都深吸了口气,骤然的疼痛拉开了这场狂风暴雨的序幕,停止节制的试探,改为真刀实鞘的互相磨合。李白闭着嘴咿咿呀呀的叫声比平常的浪叫还动听,韩信莫名起了折磨的心思,从墙边日到书桌,从书桌日到地板,囊袋每一次的撞击都像利剑归鞘般圆满。韩信想操得他可怜的小妈忍不住叫出长调,最好也扰了他老爹的清梦。

除夕夜的烟花突然燃起,一簇一簇绽开在天际,火红的亮光透过百叶窗照在李白的泪痣上,浅浅的眼窝像盈满了活水。韩信沉醉在眼前的场景中,忽然觉得永恒也不过如此。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李白,做我老婆吧。”

“做你妈。”

细碎的呻吟经由这句话溢出嘴边连接成调,情动的音节再也抑制不住,混合在窗外的背景音中。

韩信嗤嗤地笑,看着面前露出獠牙的温软动物,感到痛快且满足。

“也行,继续做我妈。”

一声声高亢湮没在爆竹中,窗外绚烂的烟花齐飞上天,与昏暗隔间里的交合一同绽放。

打响新年第一炮。
  
Fin.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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