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渴。”段艺璇想。“但不想喝水。”
大概是需要一些酒精。这样的念想没由头地盘旋在她脑海里好一会儿了，不知道是因为拖着不太舒服的身子还是暖空调吹了太久，持续数日的低热消耗着段艺璇本就所剩不多的体力和水分，昏昏沉沉地窝在床铺上生根发芽，舌根和上颚像是被胶水粘住，又干得生疼。

冰箱里还有几瓶上次剩下的微醺铝罐，下床两步就能拿到，但对当下的病弱小人儿来说却像十万八千里，从床上的围栏上伸出手在虚空抓握几下，什么都拿不到。

“崽崽，”段艺璇懊恼地冲布丁呢喃道，“妈妈都这么努力了，你为什么还没成精变人来服侍生病的老母亲呢？”枕边的白猫打了个哈欠，翻身留给她一个大背影。

作为偶像，段艺璇从不嗜好酒精，其实她也尝不出被百般吹嘘的所谓“麦芽香气”“单宁感”，酸苦咸涩的气泡在口腔内炸开像是欺负她小孩舌头，想不通怎么会让人上瘾。

但现在她正需要冰凉的玩意儿冲洗一下快麻木的神经，来一口也不会醉的，她想，随便谁都好，敲开320的门吧。段艺璇在这样的期盼中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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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契机是不知哪来的“叮叮当当”的瓶罐撞击声，没戴眼镜便睁眼向下看去，是一个模糊人影正在翻她的猫罐头堆，“妈呀，”段艺璇一个翻身坐起，“布丁真成精了啊！”

“靠，段艺璇你又发什么神经。”床上人一喊把袁一琦吓了一跳，“借个罐头，谢谢老板。”举起手上的收获晃了晃，看对方还是一脸懵的样子，便抬脚大跨步走到床边，贱兮兮地一手捏起段艺璇的脸，“看清楚没，是我。”

是刚睡醒的人体温会变高吗，和那天舞台上的即兴发挥不同，向袁一琦指尖传来的热度更加明显。不变的是柔软的触感来自段艺璇，看起来有些过分亲密的动作源自袁一琦埋藏依旧的秘密，那么漂亮的脸蛋，很想捏一捏，或者亲一下，或者……袁一琦不敢再往下想。

“身上还不舒服吗？”她问道，顺势把手松开好让对方回答，和段艺璇的打闹仅限于双方身体健康的范畴，袁一琦没有“欺负”病患的癖好，除了不想被下一秒拉黑，更因为眼前人对她而言十分重要。

“哟，琦琦还知道关心我了啊，稀罕事。”段艺璇轻轻打回袁一琦的手，瞪了一眼躺了回去，扒拉起被子窝好，“也没特别不舒服，比被你气得要命的时候要好上那么一丢丢吧。”看着被哽住的小狗，段艺璇心情大好，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冲对方放闪，“帮我从冰箱里拿瓶喝的，谢谢琦琦。”

“喝什么？”“在门边上，随便什么口味的。”“想喝酒啊。”“嗯，喝一口呗。”

袁一琦并没傻乎乎听着吩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床上躺尸的“死鱼”，取出一罐酒一盒牛奶——顺手把牛奶连着吸管往床铺上丢。“病没好全不准喝酒，喝奶去，我替你喝。”

呵呵。段艺璇懒得理她，努力伸手还是够不到被丢在床尾的盒子，“上来。”她决定不再和自己过不去，拍拍床铺示意袁一琦，“真的拿不到，帮我。”

好吧，好吧，好人做到底。三两步爬上梯子，袁一琦贴心地帮人插好吸管递到嘴边，交换来了开好盖的易拉罐。出乎意料的是段艺璇并没接过，而是索性就着她举着的手浅浅啜吸起饮品，像只乖猫。

袁一琦想起威士忌小时候也是这样，耍无赖般享受她的喂食，又时不时抬头观察她的反应，凑近了能看见段艺璇眼下泛起的些许乌青，夹杂略显病容的红热，定是没有睡好。室内温度似乎在上升，冰凉的酒精也浇不灭心里痒痒的欲望生长，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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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艺璇不爱在人面前表现示弱的样子，要强，脆弱，又敏感。唯独袁一琦，总忍不住在她面前展现小孩脾气，扯皮斗嘴是常事。这是特殊对应吗？段艺璇想，挠人的猫咪会对安心的对象露出肚皮，她也一样，袁一琦被她挠的多了去了。

成年人的情爱被点燃也许不一定需要露骨的情话和直白的宣誓，一个对视的瞬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段艺璇问，好喝吗。袁一琦说你猜。
于是段艺璇便主动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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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轻触，再是一方偏过头去迎合，软热的唇齿纠缠着，水蜜桃气泡酒夹杂着乳制品的温润，被抢走的这一小口酒液对于病人来说也不至于过量吧，袁一琦有些担心，但很快又回归专注，没喝几口的铝罐还满当着，她却觉得自己像醉得不轻了。腾出一只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袁一琦主动加深了吻，如愿尝到了心念依旧的香甜。

段艺璇这才知道袁一琦是喜欢接吻的，明明每次舞台合作时，两个人的呼吸稍微夹杂在一块儿年下就要叽叽喳喳叫喊着“段艺璇你离我还有一毫米吗？！”现在倒是大大方方地索取着，舌尖被吸得发麻，两条软舌灵活地交绕着，贝齿一遍遍啃吻着下唇被染上殷红，贴心地留出一点点喘息时间给自己，真是谢谢你啊袁一琦，段艺璇轻喘几下又被压着进入新一轮攻势中。要不是正舔吻着的舌面上没长倒刺，她真要觉得自己是给不知道哪来的蛮豹子生擒了。

“好……好了，好了！”直到短暂喘息也弥补不了氧气的损耗，段艺璇揪着大猫的耳朵拉开才算是获得了呼吸自由，分开时牵出的银丝惹人脸颊发烫，偏偏袁一琦还舔着嘴巴跃跃欲试。

那就继续吧。

袁一琦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总在和段艺璇待在一起的时候有着尖爪挠心窝的感觉，在偶尔路过她房门的时候有，手机停在拉黑的聊天记录界面时有，某天晚上她哼哼唧唧哭着想小猫的时候有，还有现在。现在刺挠得厉害，满心的欢喜需要极力压制着才不会显得太急躁，她需要温柔再温柔一点。

左手捏住段艺璇纤细的手腕，隐约还能感受到脉搏在快速跳动，清晰得强烈地砸在袁一琦心口，“可，”张口竟然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千万句话语压在喉头像是滚石，她抓着对方贴近自己颈侧，这里同样汹涌搏动着，猎手故作弱势姿态，“可以吗？”轻轻吻在她的手腕。

真是狡猾。刚刚吻过的嘴唇还湿热着，贴在那样敏感的地方，快感像电流般迅速通过段艺璇的全身，“坏蛋。”她没回答，只是自顾自撑起身子，又将双手环在袁一琦耳边，凑近轻喘着，“我说不可以，可以吗？”
“当然不行。”

只相视一笑段艺璇就心领神会地躺下，袁一琦紧跟其上追吻了上去，从耳垂流连到锁骨，一年份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无需顾虑，她急躁地解开衣带，在白皙的颈间留下许多属于自己的痕迹，别扭的占有欲得到满足，被又啃又咬又折腾的年上此刻却没有多少好脾气，“不做就滚。”合着被毛头小鬼占便宜了，段艺璇对准身上人的肩膀一口咬还了回去，“我可是病患我现在很虚弱的。”
“做。”袁一琦吃痛地皱起眉头，“段艺璇你小狗啊你，没看出来你哪虚弱了。”

轻咬住乳尖，再含住用柔软的舌尖和上颚反复挤压挤捻乳粒，段艺璇很快便软了身子也没空闲再和她拌嘴，被反复关照的乳珠硬硬地挺立在饱满之上，红润外包裹着晶莹，好不容易从嘴里解放又被包在手里揉搓，“哼……嗯～”她一手掩住自己的口唇，似乎是想掩盖令人羞耻的声响，顶端的敏感又红又烫，已经不可以再……

好可爱，沉迷于笨蛋年上的自欺欺人，袁一琦只想将现在的事继续下去，到更加激烈的地方她又会有什么反应。是这样吗？指尖滑过腰间会痒得弓起背，揉捻耳垂会舒服到哼哼，揉捏胸前的柔软会主动凑上来索吻，舔吻小腹会轻颤着呜咽，一颦一笑都在她心尖上挠着，心都要被融化了。

身下泛滥多时，薄薄的覆盖伴着滑腻早就惹得人不舒服，袁一琦便帮她揭开碍事的束缚。指腹向腿心探去，摸到一片湿润温热一直蔓延到床单，“帮帮我，琦琦，”喘息已经无法抑制，段艺璇将手向下伸去，主动分开阴唇的两瓣，隐秘的穴口暴露在外，小口微微张合着，从内里不断淌出爱液，湿漉漉的上目线佯装无辜，“这里，想要。”

“我知道。”一节节指不断深入，空荡的下身如愿得到满足，穴腔被手指撑得满满当当，连带内壁也被好好安慰，拇指在外面关照敏感的花核，连带抽插的动作揉捻着阴蒂，激得甬道内不断泌出汁液，袁一琦寻觅着内壁褶皱间那最敏感的地带，坏心眼地屈起手指在对方身体里抠弄打圈儿。“是这里吗，还是这样？”穴口抽吸着她的指根，入口处的爱液随着动作被搅打得越发粘腻，引起“扑扑”的水声。

“嗯……嗯啊，已经不……不要在那里～”呻吟被顶撞到破碎，累积的快感压抑着快要支持不住，段艺璇尽力克制着小声喘息，却还是被操弄地一次次泄出呜咽地呻吟，“要是被听见，唔！”袁一琦又欺身上来，用唇舌堵住喋喋不休。

“哼嗯……”交缠着的喘息非常舒服，身下的快意也要达到顶峰，来自袁一琦的“侵略物”同时占据她上下的嘴，想要拍打对方的右手也被死死压制住，她非常不想承认自己很享受这样被全身心占据支配的感觉，但身体的本能不会骗人，段艺璇在顶峰处颤抖着泄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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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病人来说这样出一场汗不算坏事，清理完现场的袁一琦安慰着自己，段艺璇累得快要睁不开一丝眼睛，却还留着力气踹踹她，“我们把小酒接回来吧。”
“行啊，”袁一琦揉揉枕边人的脑袋，“等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