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时别扭着不肯开口，瘦弱的身子跪在地上哭的浑身抖动不停，他怕自己认下这个错两个人又变回从前，可是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五年的时光改变了太多，他宁可厉惟峥一直记着被自己咬的事实，也不要继续纠缠感情，从前捋不顺的，现在将来也不会有所改观，爱人的能力他们母胎缺乏，不是通过后天努力就会有的。
　　“覃时，你倔着不肯认错也不耽误一会要和你算账，你再怎么挣扎目前也摆脱不掉我。很显然，你晋升的速度没有我赚钱的速度快，想要打压你，我比韦桐华有手段的多，我说过不会用你最在意的东西威胁你，前提是你够乖。大骨棒和鞭子永远都掌握在我手里，奖励或是惩罚你也做不得主，你这么聪明，这些道理你会想的明白，现在这样哭，是仗着我会心疼吧，不然眼泪又有什么用呢”
　　厉惟峥上前擦掉覃时的眼泪，没有强行掰正他的脸，只是不停的用手指摩挲着还在抖动的下巴，等着他平静。
　　“对不起，我错了”
　　前方哪怕是悬崖，此时若是和厉惟峥一起跳下，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反正孤零零过了这么久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如果邱崇泽说的是真的，这件事上他被夹在中间利用，那就当还厉惟峥的人情吧，这么一想又不别扭了，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是怎么知道韦桐华做的那些事，又是怎么在韦桐华明确不会把公司给他的情况下，接手了奕衡。
　　此时厉惟峥只想听他认错，而这句真心的道歉确实拖了很久，甚至以为厉惟峥不需要，不再在意。周身蔓延的紧张不是没由来的，覃时能感知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还是慢慢转过脸抬起头望向厉惟峥，岁月总是不公平，常常更优待长的好看的人，除了更冷硬的气场厉惟峥的脸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疑惑，为什么会和他这么平凡又阴狠的人牵绊拉扯，也理解韦桐华对他的恨意，他们，无论从哪方面都是不配的，只有厉惟峥自己不觉得。
　　“这个错，不要轻易认下，因为我会让你记忆深刻，这辈子想起来都会后怕不敢再犯，还是认吗”手指没有离开下巴，带着丝丝凉意，迎上覃时泛红的眼眶，又确认了一次。
　　“是我错了，我认”
　　肺里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反倒放松下来，他也不清楚怎么从一开始不敢看厉惟峥眼睛到现在迎着眸子说出这话，躲避五六年，心就悬了五六年，不常做坏事做了就会念念不忘，何况伤的还是那个给他提供了年少称作家的地方。
　　“好，衣服全部脱光，随我来”
　　厉惟峥率先迈着大步离开房间，现在是在二楼卧室，穿过卧室，走廊，来到楼梯前，厉惟峥上楼覃时也起身跟着上楼，缓了一会身体好像恢复一点力气，覃时跟着厉惟峥来到四楼顶层，在靠左边尽头的房间，厉惟峥在门口按了指纹，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大门缓缓向两侧拉开，覃时跟着进去后，门又自动关闭。
　　这是一间非常正式的调教室，和他们年轻时向往的那种一样，他记得厉惟峥给他看过图片，说以后会给覃时建一个专属的调教室，让他毫无顾忌的在里面沉浮。
　　“和图片一样对吧，只是多了些更先进的设备，工具，喜欢吗”
　　厉惟峥随意拿起一个玻璃桌面上摆着的项圈，转身问道。
　　“一样的”
　　喜欢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自己戴罪之身不合适吧。
　　“墙角立着的那根木桨，去拿过来”
　　房间柜子很多，一定收纳了许多东西，整个墙面黑乎乎的，带的一张床也是黑色铁艺，各种各样的高脚凳矮脚凳刑架也都黑乎乎一团，除了立在墙角看起来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浅色木桨。覃时赤着身体爬过去，木桨大到需要他横着抱在怀里才能拿起，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厉惟峥，不要。
　　厉惟峥很快接过木桨，站在一个中间凸起皮面的刑架旁，对跪在地上的覃时说道
　　“这木桨是专门买的，听说管教不听话的小狗最有用，让你足够疼又不会伤到你，为此我也伤透脑筋。从你上次离开到我们重逢那日，一共是2033天，给你取个整算2000。从今天起，每周你要挨200下木桨，差不多三个月还清。现在去刑架上趴好，屁股撅高”
　　覃时脑子完全炸了，信息在脑子里存储分析计算，越算越害怕，越心慌，这不可能的
　　“我认错就会认罚，能不能换成背，用你最喜欢的鞭子，流血也没关系，2000我认，不要这样罚我好不好”
　　覃时眉毛皱成一团，厉惟峥打他一般只为情趣，捞起什么用什么，鞭子最顺手也用的最多，后背屁股上经常有细长的痕迹，长这么大都没这样管过罚过，还是最令人羞耻的部位，最最关键现在自己什么岁数了，怎么可以！
　　“觉得羞了？那就对了，覃时我知道你不怕疼，能让你记忆深刻的一定是最羞愧难当的惩罚，这事没得商量。念你很少被这样打过屁股，一次熬不下200，今天只打你100下，明天晚饭后自己在这里趴好等着”
　　木桨握在手里又立在地面上，厉惟峥单手握着木桨的头，不容拒绝的交代着，覃时理解屁股肉厚不担心会打坏，却无论如何迈不了心里这关，年龄不合适。覃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完全没听到厉惟峥说话，头又歪在一侧咬着嘴唇，无声的反抗。
　　“我不会强迫你趴上去，也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给你十秒钟自己过去趴好，我不和你计较。否则我就去一楼大厅看球赛，等你想通了愿意了再下来请我，求我狠狠打你的屁股”
　　厉惟峥话还没说完，覃时就立刻打断，没得选择就别犟了，到最后难堪的还是自己，从这里跪着爬着去一楼再说那样请罚的话还不如杀了自己，以至于覃时都觉得厉惟峥只是让他自己趴好，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不用，我现在就去”
　　这刑架奇奇怪怪，一头高一头低中间还凸起，人趴在上面整个屁股被支在最高点。身子自然前倾，起身都困难，更无助的是待他趴好厉惟峥就用两侧的束腹带固定住了他的双臂和双腿，这下任谁也救不了他了，尽管不捆住也不敢去挡，性质完全不一样。
　　厚重的木桨横在还微微肿胀发烫的臀面，激的覃时绷紧臀肉，喉头紧的差点呛到自己，还未开始眼泪就蓄在眼眶里，悲壮赴死的情绪早就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羞耻和害怕，未来三个月每天都肿着屁股上班？
　　“嗷，呜~~”
　　第一板夹着风猛烈砸向臀峰，臀肉在木桨离开之后针扎一样扩散开来，最终又会淤积在臀尖上，火辣辣的无法招架，覃时叫喊出声，眼泪本就蓄在眼眶，成功砸向地面。
　　“嘭”
　　沉重厚实的木桨威力不可小觑，覃时调动全身细胞抵御疼痛却缓解不了半分，臀面被瞬间砸平又弹起，覃时只能绷紧臀肉，绞紧大腿。
　　“不要绷着，容易砸伤”
　　还能怎么伤，不同于先前的害羞，此时覃时觉得他太高估自己了，自己连十下都撑不过去，一百下怕不是被打死在这里。还有，厉惟峥平日没个正经，这会又严肃的可怕，身体还残留着厉惟峥的温度，提起裤子立刻不做人？
　　“砰砰”
　　绷不绷着，动弹幅度都在有限的范围，除了呼痛和流泪没有任何缓解的办法，木桨一板一板砸的结实，覃时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明显，夹杂在板风中尤为可怜。
　　“疼，嗯”说完紧接着是淅淅沥沥的哭声，厉惟峥煎熬的很，或许其他人不清楚，覃时的哭是那种嗓子抖动发出的声音，一般这样哭是受了委屈或者被厉惟峥欺负狠了，可是只要哭成一片打着嗝，厉惟峥再混蛋也停手了，这哭声往心口钻，他自己也承受不住心脏跟着一起疼。
　　“小时，忍着别哭，你还没挨完”
　　小时是覃时最柔软的开关，是厉惟峥的专属，痛的浑身抖动，听到厉惟峥这么说还是忍住哭声偷偷咬上自己手臂。
　　只是哭声好忍，眼泪难停，木桨每一板都能砸进肉里，疼痛来回翻滚不得发泄，挺翘的臀肉逐渐变紫泛着血痧，数目才过半，接下来才是最难熬的时刻。
　　厉惟峥知道覃时挨的不易，第一次被这样正式的惩罚既难堪又难挨，于是接下来的每次落板都伴随着厉惟峥的训斥，一来帮他省心，二来转移注意力
　　“这五年由着你在外野，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呜，疼”
　　“你调开发区那一年，出车祸撞断了胳膊，我想来看你的，还是忍住了”
　　答应好的哭声还是没忍住，覃时没被捆住的小腿一直扑腾着，听到厉惟峥说起往事哭的更凶，那为什么不来看我，那时候才分开一年多，自己仍然像僵尸一般活着，自我折磨，完全不像现在这样，可他能怪谁呢。
　　“后来就不怎么关注你的消息，因为你的生活平淡到让我以为你每天是在复制粘贴”
　　一声微弱的叹息夹在两板中间，覃时还是听到了，这形容得过分准确，自己确实过的无趣极了，就像他整个人也很无趣。
　　“还有十下，心里数着，记得为什么挨打”
　　“十”
　　“九”
　　“八”
　　厉惟峥没再开口，在无处落板的臀肉上下移一些，对准臀腿间的嫩肉砸去，换来的是凄厉的叫声和浑身像被电过一样的颤栗，快速打完十下松开束缚，覃时将两条胳膊全部垫在前面，将整张脸埋进去痛哭。
　　这疼确实可以记一辈子，而厉惟峥这些年从未放弃的关心又在疼痛的间隙撕出一片温暖，让他无力招架。
　　如果不曾离开会怎样，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