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薛(1)
作者:荼靡an17      更新:2020-11-05 08:49      字数:4144
  薛洋刚下到地府,就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师兄身份这么大!!!好吧,鬼道祖师,和地府有点关系好像是正常的。只是师兄知道不?好像不知道……

  不过也托师兄的福,现在他和晓星尘住好,吃好,穿好,这地府的人快把他们当祖宗供着了。亏他走到醴都的路上还在想师兄怎么不烧点钱下来!他怕穷啊!穷=没有糖!

  但是又一个问题产生了。。。他没有理由赖着晓星尘!

  比如:

  “晓星尘~我想吃糖~有糖吗?”薛洋难得拉下脸皮去撒个娇。

  结果。。。

  晓星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要糖,你可以跟那些(地府的)人说,他们自会去买给你,何必找我?”然后晓星尘又去研究他那些东西了。。。

  他该说什么,我想吃糖!!!你给的那种!!!

  夫君太难追怎么办,在线等!不对!为什么他是妻!?

  而且晓星尘似乎不太喜欢被人供着的感觉。。。所以他在想办法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力求自力更生。

  比如:

  “薛洋,我虽答应过你师兄要对你照拂一二,但我看,地府的人已经把你照顾的很好了,应该不太需要我,所以,我来请辞。”

  什么!?哪里不需要!很需要,超级需要!不能走啊!

  “晓星尘,在这里住不好吗?就算我不需要,你可以住在这里啊!”可惜薛洋就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自己想要晓星尘留下来。

  晓星尘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虽说是如此,但如此麻烦他们,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所以我已经在别处购置了房产,打算近日搬过去。”

  所以你这几天朝九晚五害我在家这边等那边等的原来在干这个!

  “晓星尘,你不能走啊,我超级需要你的!你留下来陪我不好吗?”薛洋可怜兮兮地抱住晓星尘的大腿。然后晓星尘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然而……这只是薛洋想象中的画面……

  事实上这脑袋就是跟不上嘴,一冲动就……“你要走就走吧!哼!”

  晓星尘奇怪地看了眼薛洋:“既如此,我这便收拾东西离去了。告辞。”

  晓星尘一走,薛洋就蹲下来捂住脸,“我这都说了啥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薛洋假称送一送晓星尘,并且成功赖着在晓星尘的新家住了下来。

  所以就导致了现在这副场景。

  “晓星尘,你倒是说说话啊!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忙这个忙那个的,你理理我啊!我好无聊啊!”

  “你若嫌无趣,自可离去。”晓星尘看了眼薛洋,无奈地说道。无论如何,他对薛洋还是有点……怕,根本就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性情大变,所以根本就不想他在身边呆着。但是薛洋实在是……太……黏人了,无论怎么说都不走。每次他说什么,晓星尘脸皮薄,又不会拒绝。唉……他若想呆在这,便呆着吧!

  薛洋觉得跟过来真是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如果不是住过来,他还不能让晓星尘买糖给他吃,吃晓星尘做的饭菜,然后时时刻刻黏着晓星尘!

  “不走!这里我就认识的人就你一个,若走了,我就是孤儿了~我才不走!”薛洋也开始放下了那副死鸭子嘴硬的别扭姿态,撒娇耍赖样样精通。废话!有什么比晓星尘重要吗?没有!

  “唉……随你吧。”晓星尘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看书。

  薛洋看着晓星尘没有再看他,内心禁不住地失落,试着挪了挪,离晓星尘近一点。晓星尘似乎发觉了,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动身挪得离薛洋远一点,说道:“薛……薛洋,你不要离我那么近,我有点……”然后晓星尘就抿着唇不说话了,但是看到了薛洋眼中浓浓的失落感,然后薛洋就起身回了屋里。晓星尘看着薛洋这副样子心里一动,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还是低下头看书,但是怎么都看不进去,脑海满满都是薛洋失落的背影。

  有一日,薛洋在院子里等晓星尘回来,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根树枝不停地戳着满是断裂树枝的桌面,一下比一下重,嘴里嘟囔着:“晓星尘怎么还不回来啊!”啪的一声,树枝断了。桌子上的树枝越来越多了。

  突然吱哑的一声,薛洋两眼放光,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结果刚走到中途,就看到晓星尘和……一名女子……那个女子怯生生地跟在晓星尘后面。

  薛洋本来欣喜若狂的情绪砰然碎掉,整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因为“晓星尘牵着那个姑娘的手,拉着她进来,还轻声安抚着”(实际情况:姑娘因为害怕死拉着晓星尘的衣袖,晓星尘劝了好几句都不松手)。待走到薛洋面前,温声说道:“这位姑娘,是我在路上碰到的,死后无依无靠的,没有地方去,又没有钱,所以我带回来住,明天送她去判官殿,然后就送她去轮回了。”

  薛洋听到明天她就走了,心里高兴却又惦念着刚刚晓星尘待她怎么那么好,心里吃味。晓星尘连靠近都不让他靠近,虽然这些日子,总算是能近了点距离了。结果这个人一来就被晓星尘牵着手。晓星尘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要是她赖着不走怎么办!

  只听得晓星尘对这姑娘说道:“你身上有些伤,我带你去上药。”

  什么!?上药!?要是一些敏感部位怎么办!不行,他得跟着!

  “我也去!”薛洋顿时说道,似乎觉得突然这么说有点突兀,补了一句,“我在这呆了那么久,好歹能帮你一些忙!”看见晓星尘点了点头就跟了上去。

  果然晓星尘在上手的时候十分为难,对着人家姑娘的衣袖就是下不去手。薛洋看着十分满意。

  “薛,薛洋,能不能,帮,下忙把她的,衣袖,拉上去。”晓星尘断断续续地说道,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气。

  “没问题!”薛洋就不一样了,直接上手,往上扯。刚往上扯晓星尘就别过头,脸都红红的。薛洋心里更是美的呀!得意地看了眼那姑娘。小样!跟你爷我抢人,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薛洋笑嘻嘻地跟晓星尘说:“晓星尘,看你羞成这个样子,不如我来。”然后就伸手接过晓星尘手里的药瓶。

  晓星尘忙点头,就准备往外走,那姑娘眼看晓星尘要走就想扯住晓星尘,结果被薛洋一瞪,给瑟缩的收了回去,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嘴里呜咽着不敢说话。

  晓星尘听到声音转身无奈地对着薛洋说:“你别吓着人家了。”忽而晓星尘似乎是想起了阿箐的事情,想了想还是说,“我还是留下来吧。”

  薛洋看穿了晓星尘在想什么,没好气儿地说道:“晓星尘,你真以为我打算对她做什么,她又不是那个小瞎子!只要她乖点儿,我还是不会对她动手都,不过若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了!”特意在“逾矩”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听得人家姑娘害怕得发抖,呜咽声想收回去,又兜不住露了出来。

  看到人家姑娘被薛洋威胁得颤抖不止,晓星尘不禁加重了语气:“薛洋!她是个姑娘家!”

  “你也知道她是个姑娘家,你就这么把她带回来!”薛洋本来对晓星尘对一个女子那么上心就来气,如今晓星尘更是因为这女的和他杠,心里的火止不住的冒。

  “人家姑娘有难处,自当相助!况且这是我家!”这是我家,我爱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

  “呵!晓星尘,你这副慈悲为怀的嘴脸能不能收一收!别见到什么小猫小狗的就迫不及待散发你那无处安放的慈悲心!”

  “我!我!你若是看不过眼,你可以走!”

  “晓星尘,你还真别想让我走!我就在这跟你放下话来!你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敢把她杀了!”

  “薛洋!”

  “晓星尘!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我赖在你身边那么久,基本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每天在这里不是等你回来,就是等你回来!凭什么你就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凭什么啊!自己陪在他身边那么久,想靠近都难!一个随便捡回来的女的,就亲昵的牵手!薛洋越想越气,直接摔门出去,临走前还放句话“你最好替你捡回来的小情人的性命着想,你敢碰我就敢杀!”

  晓星尘气得胸/口不禁前后起伏,久久不息,看着还在小声呜咽的姑娘,想伸手摸摸头安慰一下,又一瞬间停了下来。

  “你敢碰我就敢杀!”这句话重新在晓星尘脑海里浮现,使得晓星尘收回了手,当情绪稳定了之后,温声对姑娘说道:“姑娘你自己上药可以吗?”姑娘忙点头,想接过晓星尘手中的药又不敢接,生怕碰到晓星尘。

  “我回头给姑娘送些饭菜来。”晓星尘看到姑娘这样,把药放到桌子上,然后就缓步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望着薛洋院子的方向,站了许久才动身去厨房。

  这个晚上,薛洋房间的灯亮了一晚上,第二日晓星尘准备送姑娘去判官殿的时候也没有出来,晓星尘看着薛洋依然禁闭的房间门,心里不是滋味。

  待到回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被送去投胎了,当他走回家的时候,刚打开门,却没有了伴随吱哑声的欣喜的一声“晓星尘你回来啦!”,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手里拎着习惯性买的糖,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真的,当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后,那个人一走,感觉整个世界转不动了。

  薛洋这边早就离开了晓星尘的家,一个人荡在街上,街上每一家糖果铺子都光顾了,每一种塞在嘴里,但不管是是哪一颗都没有那么甜。

  薛洋站在一个糖果摊前,挑着糖果。

  脑海里全是晓星尘吼他的样子。就这么个人,晓星尘他就凶我!果然,什么日久生情日久生情的!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情这一字,只有道义!什么都是道义!

  这么想着抽出匕首直直地往摊子上捅,眼神凌厉,吓得那摊子的老板跌坐在地上,“公,公子,你若要,我,我全送给你!”

  薛洋收起匕首,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走到了最下层的奈何桥上,看着桥边的忘川河,无数噬魂怨鬼在河里翻腾,河水淌着血色,但又漆黑一片,河边彼岸花开得鲜艳,妖冶非常,看久了仿佛能把人都魂魄都噬去。薛洋看着不停在挣扎,不停想拉着桥上的人下河的怨鬼,感觉像是看见了自己,在黑暗里面不断挣扎,不断反扑的怨鬼,渴望拉着一个人下河让自己得以解脱。生前,他就是想拉晓星尘下河,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呆在无边的黑暗里,所以他亲手毁了他的光。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难道要再次拉晓星尘下河吗?算了,这些黑暗,还是别让晓星尘看见了,他只适合在最上层的奈何桥,在那里看不到任何的黑暗。晓星尘,或许我们真的是没可能吧,毕竟黑白怎能交融,我还是不要让你再触碰那些恶心巴拉的人了。

  薛洋在桥边站了许久,就是一直都没有回去找晓星尘。甚至在奈何桥的尽头找到了孟婆,还真的是个老太婆,坐在孟婆旁边看着孟婆送走一个又一个人。

  薛洋:“孟婆,这孟婆汤喝了,真的什么都可以忘吗?”

  孟婆:“那怎么可能?如果一个人的执念深到了一定程度,那怎么忘的掉?有的是爱好,有的是习惯,有的是性情,有的是情。”

  薛洋:“是吗?孟婆你见过这样的?”

  孟婆:“你不是血莲尊的人吗?怎么不知道?血莲尊就是啊!他都不知道在我这里讨了多少碗了,每次喝每次都哭。甚至他呀,自己跑去了净魂池,把自己的魂魄打散重组,总算是忘了,但是啊,这遇到该遇到的人,这还是会。。。唉,血莲尊也是个可怜人啊!为情所困,却只因自己是血莲,从始至终都无法与相爱之人相守啊!”

  薛洋:“竟然是这样!我就说嘛!血莲既然千年便重生,怎么会化形成一个婴孩。”

  薛洋笑了一下,对着孟婆说:“孟婆,我也想跟你讨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