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赵子瑶——金光瑶

  其他参考人物对照表

  正文

  皇宫一处冷冷清清的庭院，没有几个人，明明是个嫔妃的院子，却是一个奴仆都没有，里头能听到一个女人的痛苦叫喊声，听的人都知道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呻吟声大得透过了房间，透过了院墙，传到了外头路过的宫女耳里。

  但是那些宫女只是微皱了下眉头，便又面无表情地走了，没有丝毫留恋，没有丝毫怜悯，但，这就是皇宫里的常态。

  一声婴儿的哭啼声响彻天际，里头那位女子强撑着身子抱起落在床边的身上血淋淋的婴儿，帮着拍背，防止婴儿被羊水呛到。女子看着自己的骨肉，想笑，却是没有力气去笑了。

  而后女子把婴儿重新放回床上，看着婴儿肚间还与她下体连着的脐带，伸手拿起旁边早已经备好的稍微锋利的陶瓷片在脐带上费力的割断，割了两端，最后一下猛地用力倒是划伤了自己的手。女子没有管，她知道过会儿就不流血了，看着不远处的水盆，女子撑着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到水盆边，伸手去试水温，但是女子产子耗费时间极长，水早就凉了。

  女子看了看床上的婴儿，虽然下体早已快痛得晕厥，浑身也没有了多少气力，但还是选择去重新烧水。这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肉……仅仅就是这个原因而已。

  女子走前还不顾婴儿身上的血污，用被子拢好，防止着凉了，婴儿似乎哭地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女子抱着水盆，但是水盆抵着肚子，子宫收缩，格外的痛，下体没有处理，还在随着女子的虚浮脚步淌着鲜血，还有一些微黄的液体，那是羊水。

  过了好一会儿，女子坐在灶边眼皮垂落，快要睡过去了，但是依然撑着，看着沉重的水桶，女子决定就在厨房洗，女子靠着自身的毅力硬是拖了个浴桶过来，将锅里的温水，倚着灶台一勺一勺地舀着，然后走回屋内抱了婴儿过来，洗净婴儿身上的血污和羊水。女子看着怀里的孩子，目光柔和，把婴儿抱了回去之后，自己又走了回来，青石板上是一次又一次堆叠的血迹。

  女子就着刚刚浅浅的洗澡水就垮进了浴桶，鲜血在水中的又一次弥漫在早已血红的洗澡水中竟然显得显眼。女子坐在澡盆里终究是熬不过，睡了过去。甚至半夜水的冰冷刺骨都没有弄醒她。

  但是第二天早上的婴儿的哭啼声却是惊醒了她，虽然她知道自己院子里不会有人来，但竟然衣/不/蔽/体/的就跑了出来，光脚踩着青石板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冲进房间抱起婴儿就喂奶。

  过了一会儿，婴儿总算是不哭不闹了，眼睛还没有睁开，脸皱巴巴的，小手一晃一晃的。女子看着怀里的婴儿温柔地笑着，戳弄着小脸蛋，“噢，娘亲的宝贝儿子～”说完在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女子放下了婴儿包好，用着昨日褪下的衣物粗略擦了擦身子，虽然下体还有些疼痛，泡得有些发肿了，伤口泡得发白，但是女子也只是稍微处理一下，就穿上衣物回到了房间。

  “小宝贝～叫什么好呢？婉，好不好？母亲想你温婉的性子，温柔对待人，温柔对待困难，温柔对待生活，好不好，嗯？”女子用鼻头蹭了蹭婴儿的鼻头。

  “赵婉～虽然有点像姑娘家的名字，但是我家小宝贝那么可爱，可比姑娘家可爱多了～小名，瑶瑶，好不好？”女子抱着怀里的赵婉，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抱都抱不够。

  但是女子总得解决一日三餐，平日里自己都是偶尔饿着的，但是……如今有了瑶瑶，可不能随意了。女子就打算去内务府去申请多一个人的饭菜。

  “瑶瑶在家等我知道吗？”不要哭不要闹～女子把手指放到赵婉的小手里，让赵婉抓着，然后女子就着小手戳戳小脸蛋，温柔地说着。

  然后就收拢被子，没有管院内凌乱的血迹和床上暗红的血痕。

  女子到了内务府，想了想，硬着头皮走进去，想找总管，但是总管在忙，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女子不敢打扰他，只等总管完成了手上的事情才上前行礼，轻声说道：“见过李公公，我孩子出生了，想申请多一份伙食，可以吗？”

  李总管抬眼看了女子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哪处院子的？”

  “雨轩苑的，柳才人。”

  “好了，登记完了，给你，自己去拿。”李总管在纸上飘逸地写出一行字，就随手丢给了柳才人。

  柳才人欣喜地看着手中的纸张，行礼致谢，“谢李公公！臣妾告退。”在这里，一个皇帝才人的地位，也比一个公公低啊……

  柳才人去御膳房领了饭菜，虽然只是多一碗小米粥，几个窝窝头，几片蔬菜和几片肉，但是柳才人看着饭菜十分欣喜。

  端着回了院子，吃了一半，难得的有些饱腹感，将剩下的一半留着，防止饿了。

  “瑶瑶，娘亲回来了～”柳才人微笑着侧躺在床上，将赵婉往怀里拢，轻轻捏了捏肉嘟嘟的小手。

  柳才人哄着孩子睡着了，才着手去弄干净院子里的血迹。但是无论柳才人怎么擦，都有着淡淡的红印在青石板上。也没办法，只能留着了，希望以后瑶瑶不会问吧。

  一年多以后

  赵婉不像墨婴和杜若那般天赋异禀，幼时便被寄予厚望，他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孩子，顶多记忆比别人好很多。

  “噢～瑶瑶站起来了！好棒啊！来一步一步迈，一步～一步～哎呦，摔到了，小屁股疼不疼？”

  赵婉看着自家娘亲，眨巴着大眼睛，分外可爱，抓着柳才人扶着他的手挣扎着站起来，然后又开始由柳才人扶着走。

  “瑶瑶，过来，娘亲在这里～”柳才人看着奋力迈步的赵婉，笑眯眯的。赵婉伸长小手抓着柳才人的手，身子往前一下子快速迈了好几步，然后又扑通坐下了。

  “瑶瑶今天一下子走了七步了，好棒好棒^_^”柳才人抱起赵婉往屋里走，赵婉看着自家娘亲开心的笑颜也咧着嘴笑了起来。

  赵婉已经能吃些肉糜了，柳才人把赵婉放到桌边坐着，然后自己动手将为数不多的几片肉片撕成碎，拌着一碗小米粥。

  赵婉从小就很乖，坐着旁边不哭不闹的，眼睛跟着娘亲的手移动目光，不一会儿，娘亲就端起了小碗，舀着肉粥凑到赵婉嘴边，赵婉张大嘴吃下去，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娘亲，柳才人看着自家宝贝儿子也是笑眼吟吟。

  以前赵婉是试过让娘亲也喝肉粥的，但是娘亲说了，她不爱吃肉，所以要瑶瑶帮她全部吃掉。瑶瑶很乖，要把所有娘亲不爱吃的吃干净！

  吃完饭

  柳才人带着赵婉学说话，认东西。

  “这个是几？”柳才人伸着一根指头在赵婉面前。

  “一！”奶声奶气地，分外可爱。

  “这个呢？”又伸出一根手指。

  “二！”

  “这个呢？”柳才人直接张开手掌，露出五根手指。

  “…………四！”赵婉斩钉截铁地说道。

  “哈哈哈，错了错了，瑶瑶错了，这个是五，来，跟着娘亲看着念一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呐，我们再来好不好？”

  “嗯！再……来！”

  “瑶瑶好棒！来来来，这个是几？”

  “……八！”瑶瑶盯着娘亲的手像是要盯出什么东西，好一会儿才倒出刚刚柳才人说的话。

  柳才人变着花样，让赵婉认，这样的日子平淡如水，又温馨如糖，却消逝如光。

  六岁那年，赵婉被带走了……柳才人不久也抑郁成疾，逝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