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隐】畸形
作者:E      更新:2023-01-15 23:08      字数:4065
#ooc
⚠️赫尔曼提及/卢卡斯死亡预警/囚禁/阿尔瓦多多少少也有些病了
[这次没有肉肉]
  
  那天是卢卡斯第一次放他外出。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透过磨砂玻璃看的阳光与平时相差无几,门外的电视没播出什么引起关注的新闻,卢卡斯的表情语调也和平日差不多。他想不到卢卡斯有什么理由让他独自一人出门,也许只是想让他晒晒太阳吧,毕竟把一个科学家的脑子关坏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卢卡斯为他拆卸下了身上的束缚。他的皮肤与皮质镣铐贴合得太久,他一将手贴近鼻尖就闻到了一股皮革味,印出红痕的地方也黏糊糊的——就连洗澡的时候,卢卡斯也不愿为他卸下镣铐,现在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这样草率地让他出门了,也不担心他一去不回。
  “走吧,老师。”
  离去前,他回头看了看卢卡斯的脸。让他觉得更意外的,是卢卡斯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真的打算就这样简单地放他离开。
  他努力组织语言:“你不怕,我...不回来吗?”
  “我不怕。”
  过去,他一直在等待今天,但他好像被卢卡斯的禁锢和侵犯弄得完全丧失理智。他往外走了几步,听见身后传来木门关闭的闷响,他不由得感到精神恍惚。
  他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的他确实更害怕卢卡斯像随手丢弃宠物一样让他离开,他害怕回到那一扇门前,第一个看见的是卢卡斯一副像注视着陌生人的眼神。他发觉他应该患上了那个名字拗口的心理疾病,就是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于是,他赶忙加快脚步,顺着印象中热闹的街区走去——过去他一向讨厌热闹,但此刻他需要鲜活的气息,好让自己融合回正常人的世界里。
  站在巷子里听着外界的人声鼎沸,路过巷口的行人从未把视线放入幽深的巷子里。他和屋檐上的乌鸦相视,他突然感觉失落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就像卡在了一个界线上,在人间里不上不下,找不到自己该呆的地方。不久,他听见风在呼啸而过,孤零零的巷子里发出一阵渗人的呜咽声。他以为这是风的声音。少顷,他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在震颤,喉咙不由自主发出了抽泣声,但他摸了摸脸,没有摸到湿漉漉的眼泪,手指上只有走路时溅到脸上的泥,在手上化作半干涸的颗粒。
  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他很可悲地发现,只有卢卡斯的囚禁让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被需要。哪怕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并不是爱意,只是丑陋的欲望滋生出来的占有欲,只要卢卡斯在意他,他就不会这么彷徨。
  
  
  一路上,他不断想起过去的事情,连他的大脑也像要阻止他回去一般,他想起赫尔曼死去时,卢卡斯下意识露出的笑容。他拿着自己与赫尔曼的合照开始回忆着过去的点滴,卢卡斯二话不说地拍掉了那张照片,把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眼含怒意:“既然您那么想他,我帮您一把?”。但很快他又放开了手,纳闷地撇着嘴:“还是算了,把您操到忘记他的地步就好了,哪怕是短暂的。”
  囚禁是那时候开始的。
  他麻木地听着卢卡斯是怎么说爱他,熟悉的气息是怎么变成自己的恐惧。卢卡斯说他像白玫瑰,拥有智慧而纯粹。他不再感觉到浪漫,只觉得自己是白玫瑰的苍白和萎靡。
  除开拘束他自由和施行强制性行为的这一举动,卢卡斯的确是能算得上爱他的。卢卡斯从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他的嗜好,做的饭菜不会偏离他的口味,放的音乐都是古典乐,天冷时会和他窝在同一个被窝里看文学,述说自己的实验进展...那双雀跃的狗狗眼望向他,就像以往他们还是师生一般,眼里的空间只有对方。他情不自禁扬起嘴角,但很快总会被手脚上的捆绑带拉回现实的昏暗中,又耷拉着眉眼陷入静默之中。
  “老师,我对不起您。”
  在僵局中,卢卡斯缓缓压在他的身上,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前:“看见您这样,我也很悲伤。沉默开始我的心脏就在作痛,我相信这阵痛并不亚于您对我的失望。”
  “那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要是放开了您,您就会走了,”卢卡斯垂着眼眸:“我知道您心里只有那个人。若是一个人的心已经被占据,怎么放得下其他人的存在?但在这一点上,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私心觉得我可以作为他的影子。不过我不想付出跟他对您一样的爱,就让我用新的方式爱您。”
  他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卢卡斯就俯下身来亲吻他。灵活的舌头在口腔中到处滑溜,牙齿互相磕碰,被磕破的嘴唇很快就被卢卡斯的舌头舔弄。在阵阵刺痛中,他的血液与卢卡斯的唾液相融,又被双方狼狈地吞入喉中。满屋的空气像是成了稀缺品,两人互抵着鼻尖,吸着对方呼出的气,胸腔的起伏剧烈地让人头昏脑涨。
  趁着他晕乎的时间,卢卡斯的手指会顺着胸膛一路往下,摩挲的动作就像在抚摸雕塑品一般。这期间,卢卡斯迷离的眼睛还要紧紧盯着他看,不愿意错过他的任何反应。他的心情随着手指的留恋的地方越发澎湃,直到触及了敏感地带,指尖打着转,他不由得仰着头张开了嘴,发出虚弱的气音。
  “老师,和我一起吧。”
  卢卡斯并非趁虚而入说的交往,而是指双双一起迈上高潮的阶梯。他身上的衣服很松垮,不用怎么剥去就能露出最隐私的部分。卢卡斯也脱下裤子释放出自己的性器与他的蹭在一起摩擦,前列腺液湿透了两人的茎身。他的手脚都被捆缚,于是不得不妥协,再一次任由卢卡斯玩弄他的身体。
  每一次快感的浪潮涌来,他都会别过头不愿去看卢卡斯的眼睛。他不想让卢卡斯看见自己失控的一面,甚至羞耻于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身体像是因为尝过了高潮的满足感而变得淫荡,顺着卢卡斯的动作扭腰,还未被触碰的穴口也因欲望在缩合着。他理所当然能清晰感觉到这些变化,身不由己的滋味令他痛苦不堪。
  “老师,您完了啊,”卢卡斯低笑了两声,手指插入他的后穴中开扩:“您已经离不开我了,不是吗?您是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我就知道...从您被我囚禁开始,我们就逐渐完整了...”
  他本来就羸弱,再加上长时间躺卧在床,只有如厕沐浴时才得以走动的身体很快就没了力气。但在卢卡斯的投喂下,他还是胖了些,尤其是大腿肉,卢卡斯特别喜欢捏着玩。此刻卢卡斯就用着阴茎在拍打他的大腿内侧,嫩白的肉被拍得浮上了红印子。看着这些淫靡的痕迹,他也只是抽动了一下大腿,没能做什么去反抗。面对这样的卢卡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想起当初只到他小腿高的孩子。那时赫尔曼一脸的苦涩,带着卢卡斯在他家门口站,等待到他从超市回来。“好久不见”,两人不约而同开口,相视而笑。然而最初的幸福变成了赫尔曼的陪葬品,卢卡斯也在成年后离开了他的庇护,直到两人在展会上志趣相投,甚至同居。卢卡斯逐渐厌恶他对赫尔曼的思念,并表现出想将他占为己有的心结,说出的话也越发粗俗。
  不知过了多少天后,他睁开眼,房间里只有天花板上伶仃的一个灯泡。他因被拘束而动弹不得,卢卡斯站在门边瞪着呆滞的眼睛望着他挣扎。
  “老师,不要走神。”
  他的思绪霎時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支离破碎。
  
  
  那段时间,他性高潮的次数基本由卢卡斯去掌控。粘稠的精液融合汗水,他们的身上都脏透了,被放任喘叫的嗓子逐渐沙哑。可就只有这个时候,身为发明家的他们才感觉到灵魂的自由。生活所信仰的只有对方,此外皆是虚无。
  “老师,我...”卢卡斯趴在他身上直喘粗气,通红的眼睛泛上了泪光:“我不想对你说敬语了,我想...让现在的我们处于平衡中。好让你理解我接下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眼泪啪嗒打在他的胸膛上,凝聚成冰凉的水珠,在他剧烈的呼吸中颤振。他努力聚焦着瞳孔,透过一片水雾茫茫去看卢卡斯的脸。
  “...我就在这...听你说。”
  卢卡斯想说的话,他大约也猜到了。不过他也只是平静地看着卢卡斯,等着卢卡斯揭露自己的内心。卢卡斯深吸了一口气,在阵阵雷雨声中躺在了他的左胸前,用他的心跳声将雷声掩盖过去。
  “我爱你...是真真切切的、情人之间的爱。”
  “卢卡斯,我想你说这句话前就想到了我不会做出回答。”
  “......”
  半晌的沉默后,卢卡斯像躺在墓穴中,沉重地闭上了眼。
  他闻到了雨后的泥土香,他开始想外面的小草上会留多少雨珠,被雨水拍打的湖面又是什么样的景色,有没有海浪没能成功和石岸相聚,有没有人在雨的伴奏中弹奏钢琴——
  “不要留下我...”
  一小声带着呜咽的话语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低头一看,才发现卢卡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入睡,在说着梦话,眉头皱得苦巴巴的,让他有些忍俊不禁,想起卢卡斯小时候被考试折腾的表情。
  他一如既往地想用指尖将卢卡斯的眉头舒展开,却感觉到手上紧绷的束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你才是...不要把我留在深渊里。
  
  
  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这种感觉,第几次了?
  他察觉到自己有些紧张,额头也泌出了汗,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不知为何,他好像知道了接下来剧情的发展,好像他身上留着一个残余的灵魂。但也只是隐隐约约的不安,具体的还是一片迷雾。
  他敲了敲门。里面几乎没有动静,只有身后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接着就是一阵怪异的鸣笛——哦,是他自己的耳鸣声。
  耳鸣持续的时间很久,他觉得卢卡斯发出的声响被这阵耳鸣掩盖过去了,于是他按下了门把,推开。“啪”,门撞倒了什么沉重的物块,他好不容易才推出一个缝隙,往屋内看去...
  他看清了缝隙中的鲜血。
  
  看着卢卡斯死气沉沉地垂着头,他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于是用犬齿咬住卢卡斯的衣服,用手掌轻轻搭在卢卡斯的脸上抚摸,用鼻尖摩挲着卢卡斯的下巴,伸出舌尖将卢卡斯颈部的血给舔干净。
  ​他不喜欢卢卡斯一点一点失去温度,但卢卡斯身上什么最温热?他的嘴巴慢慢转移到卢卡斯的大腿处,牙齿拉下拉链...
  
  
  “...阿...”
  “阿...尔瓦...”
  “阿尔瓦先生!!醒来!!”
  他几乎是在喊叫声中惊醒过来的。谁料一睁开眼,他就被眼前的白光晃得一晕,又直直倒回了躺椅上,揉着出泪水的眼睛,本就发酸的鼻子开始发红。
  “我看到了...”
  他的声音干哑得像只乌鸦。心理医生给他递过来一杯水,他喝了一口,开始回忆起脑袋里的记忆片段。全程下来,他只想对自己的举动说出“荒谬”二字。
  “阿尔瓦先生,我想您需要去卫生间先处理一下。”
  心理医生的治疗法真的能消除他的痛苦吗?
  他浑浑噩噩走到卫生间,紧盯着镜子里逐渐模糊的脸。记忆深处的碎片像是化为了火星子,一点一点侵蚀他的理智。
  卢卡斯真的成功让他短暂地遗忘了赫尔曼的存在,要是卢卡斯知道了会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