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明】请问要来点触手吗（1）

【主明】请问要来点触手吗

概要：追妻不成，触手卖萌

全文7.9k，如题就是触手卖萌


1.

“您好，请问是明智吾郎先生？”

“是我没错，医生。”

我打量着眼前身材高挑的年轻人，他行为得体，外形精致——细看可以看得出淡妆下掩盖的黑眼圈，西装外套下为掩盖单薄身形而增加的垫肩，以及在领口露出的部位、似是为了遮蔽某种痕迹而贴上的人工皮。我回应以同等的态度，伸手邀请他坐在我的对面。

“…计时从现在开始没问题吧？”

“好的，那么我们请正式开始吧。”即便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他依旧挺直了背。穿着黑色西裤的小腿交叠在一起，露出纤细的脚踝。整体偏瘦弱，肤色与唇色判断存在营养不良，不排除是病理因素所导致的症状之一。

“之前的沟通中有提到过的——您认为与您共同生活四年之久的同居人，被其他人替代了？”

“是这样的。”他的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右手的拇指再上、隔着那双黑色的软皮革手套缓慢的摩挲着，从习惯来看他的惯用手应当是左手。“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在找到您之前我有略微了解过此类病症，和我现在的处境比较类似。”他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酒红色的眼底看不出属于患者的紧张或者恐惧。

“方便说明事情的起因吗？”我开启了录音笔，去饮水处为他泡茶。

“嗯，为了不给您的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会尽量长话短说的。”他注视着我的背影，紧盯着我手中的茶杯——哦这又是一杯白泡的茶，我敢确信他一口都不会喝。

“事情的起因是，上个月的月初，我在工作上面受邀去大阪出差，大约只去了一周的时间。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的室友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太简要了。”我端着茶杯回到桌前，“在您离开之前，您的室友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捏造与隐瞒。“他只是照常帮我装好了午餐的便当，找一些很没必要的事情拖延我的时间直到我不得不出发去赶新干线的出发时间——现在回忆起来，连那份便当的味道都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玉子烧有点太甜了。”

“出差的途中我的工作非常的繁忙，每天还要应对他发来的消息；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他挺烦人的，不回他又不高兴，看在我们两人一直是他在做饭的份上我不想和他闹得太僵。”

说道室友的事情，他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些许，语气也多出了些调侃，“和某些同性的交往有时候会比异性还麻烦，您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吧？”

“您有考虑过您的室友有同性恋倾向吗？”我斟酌着用词。

“说不定吧，这和治疗有关系吗？”他不以为意道。

“好的，我理解了。那么请问您为什么认为您的室友变成了另外的人呢？”茶水放在我与他的手边，袅袅的热气伴随着茶叶的清香。

“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说到这里，这位漂亮的青年突然看向了房间距离他最远的某个角落、似是警惕着有人监视一般的警觉了起来。于是我只好安抚他，出于咨询师的职业规则，我们是不可能将他的发言泄露给第三方人员的，即便是监护人也不能。明智吾郎像一只漂亮的宠物兔子，机敏警觉，嘴却像是鸦类，善于模仿与编造，却又在某些时候漏洞百出。推断此人之前也曾有过严重的神经症，只是其本人并不在乎此事。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我知道那双眼睛变了。他的眼睛曾经是灰色的、像是玻璃一样，明亮的、清澈的。”他清了清嗓子，从他随身携带的手提箱里拿出了一瓶未开过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而在我回家的当天，他到车站接我，我却只看到了他纯黑的眼睛。那是一潭死水——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情绪，也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室友交际圈广泛，有很多我不怎么熟的朋友。这些日子我通过一些手段得到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开始逐一走访；结果是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人察觉到我室友的异常。这些事情我敢保证没有任何意思透露给我室友的可能，我只是按照平时的工作时间出门，又在平时的时间回到他身边，除非他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踪我，否则他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但是您察觉到您的室友还是知道了这些事情。他直接和您谈判了吗？”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我冷声出言打断，并指了指他手中捏变形的矿泉水瓶示意他可以把它放在桌子上。

“没有，可是我知道他就是知道了。他开始变得有些——令人不安。”

“不是室友表现的不安，而是室友的表现变得让您感到不安了，是这个意思吗？”我试图重申他的话语，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是的。”明智吾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也许是在整合语言，“他没有任何我可以说出口的外在变化，就连每天做的饭、泡的咖啡都与平时没有差别——可是这本身就很奇怪不是吗？无论再怎么擅长做这些家事，也不可能有人把同一道菜每次都做成同样的味道，同样的咖啡豆也不会味道毫无差距。他变得太完美了，精密的不像是人类，他不会出任何一点差错。”

“您的室友在此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一言蔽之，他之前是个笨蛋。一个擅长做家务，对其他人近乎没底线一样的包容，学习也还不错的笨蛋。每天都那样傻乎乎的——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的乐天派。”他的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仪态好的像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艺人，“是一个对世界的爱意有些过剩的人。”

“是很高的评价，这是您愿意和他同居四年的理由吗？”

“不是同居…我们只是室友关系而已。”他不自然道。谎言明显到没有戳穿的必要。“和他合租只是因为他说他在东京没有人可以投奔——很傻对吧，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被他骗了。”

“对待您反而是有些特殊的狡猾，是这样的人对吗？”

“我承认，不过这个层面上来说我们确实是同类。”他又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斟酌要不要将话题问出口。

“——现在的医学是否已经发达到不留痕迹地复制一个人的水平？”

“不可能的。”我回答的斩钉截铁。“前面您提到的变化大多是您的主观判断与感受，有没有客观上可以证明他完全被换了一个人的证据？您有带他去做过体检吗？”

“有的，体检报告还在我的手提箱里，不过我仔细对比过了，很遗憾的是和直接的结果没有什么区别——室友之间互相查看体检报告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也许只是我之前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情况。”我点头，附和着他。“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您怀疑室友被替换成了其他人，但是您无法找到事实对此观点进行佐证，所以您开始认为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是您很出色的一点。”

“谢谢您的赞许，我感到荣幸。”他的表情完全没有欣喜之意，“近期被这件事烦扰的无心工作，饮食和睡眠也出现了问题。上周因为低血糖在家里晕倒了，是我室友把我送去的医院——说实话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到的医院了，只是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抱着我，在附近医院的急诊室。也许按照常理我想我该在救护车上醒来，补充些葡萄糖后直接让救护车开回家。可是那一次我到医院到的太快了、就像是瞬间移动过去的一样。”说到这里，他又显而易见的表现出了焦虑，“但是事后我向我的室友询问时间，居然没有任何一点错漏，他坚称他是叫了救护车、出发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二十，在二十分钟后抵达了医院…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几乎是在倒地的瞬间就到了医院的急诊室，我认为我的记忆被篡改了，可这也是我的主观感受，我找不到任何事实佐证。”他的手开始颤抖，于是只能加大双手交握的力度控制这阵战栗。

“还有这一个月以来，我经常会梦到我被一团黑色的东西缠住、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身上有类似过敏产生的疹子，我推断是因为体质变差了，所以更容易出现各种症状…”他轻轻偏头，用贴着人造皮的皮肤蹭了蹭自己的领口——只轻轻一下便止住了，似是在克制身体的痒。

“我还经常梦见我之前的室友在安抚我……他说让我不要担心，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可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能清楚的认识到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了。”他的声音染上了克制的痛苦，明智咬着牙，又喝了一口从未离开过他视线的矿泉水，“…我打算从家里搬出去。”

“您不打算和室友沟通一下这个问题吗？您看上去非常在乎他。”

“不必了，他已经不是‘他’了。”他苦笑到，“只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被察觉，那就到时候再说吧。至少客观上他没有变，那么他会尊重我的选择。”

“…好的，无论怎么做都是您的人身自由，从医生的角度我想说的是，贸然离开您习惯的住所可能会给您带来新的症状，所以请谨慎行动。”我看了一眼桌边的电子表，显然他也注意到了咨询时间已到末尾。我们默契的点了点头，简单的给他开出了一些安眠的处方并叮嘱他不要私自增加使用量。

他把属于他的东西整理好，收回那个连内部也一丝不苟的手提箱中，他似是又重新修饰好了自己的面具，换上了那副得体的微笑。

——“和您聊过之后感觉清晰多了，能遇到您这样的咨询师是我的幸运。”

我的表情被显示器遮住，于是不满的撇了撇嘴。果然他对任何人都会使用这样的说辞。

有着茶色头发的漂亮青年从诊室离去，我靠在椅背上、脱掉了白大褂，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本子开始记录：

——前略
9月22日记
做饭不能每次的味道都一样，要注意适当添减调味料
不可瞬移到医院，会被人类的第六感所察觉
篡改人类的认知和潜意识存在副作用，尽可能避免使用
记得要用多用“温柔”的态度应对他的不安情绪
平均5~7个自然日，设计出一个正常人类会出现的错误
在不使用强制手段的前提下、阻止明智吾郎搬走。




2.



“需要我帮忙吗？”

“你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不大的卫生间挤进两个成年男性确实有些吃力，明智吾郎坐在洗漱台前卸掉粉底。莲来到他的身后，漆黑而无光的双眼直视着镜子——或者说是镜中的明智。手指捏在他的领口，指腹不住的摩挲着人工皮，直至那里翘起卷边，他便捏着那里将这层人工的薄膜揭下，扔进台下的垃圾桶。那里赫然出现了一个红斑、正圆形、硬币大小红色瘢痕，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过敏所致的奇怪痕迹。莲的手指流连于此，引得了明智的回避。

“今天不是那个心情。”  “…嗯，最近都累了吧。”

语毕，他的手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转而去摸明智精心烫好的、内扣的栗色发尾。和明智住在一起之后他练就了一手娴熟的吹发型技巧，只是最近他的心上人不太想让他靠近的样子。

明智看向镜子，目光却注视着镜中人黑洞洞的双眼——想要逃离这个寄宿在自己恋人躯壳内的陌生怪物，这样的心情在不断的膨胀壮大，它的手却不断的在自己的颈部附近抚摸、人类细弱的脖子暴露无遗，他甚至认为这是他赤裸的威胁、若是他能再年轻五岁，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间公寓连同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一起炸掉、只有化成灰烬他才能心安。

“明智、”

漆黑的怪物幽幽开了口，与人类无异的手掌抬起他的下巴，使他的头后仰、靠在怪物结实的腹部，声音如同过去恋人的每个音节撕裂又再合成的一般、没任何不同，却处处诡异奇怪，恐怖谷效应让他恨不得堵上耳朵。“你在看着谁？”

“…在看你。”弱点被玩弄于掌心，明智不打算在这里和他过不去，强压着恐惧放松身体，靠在对方的身上佯装休息。得到了满意答案的人放开手、弯腰轻轻地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吻。

花洒的温水喷淋在两人的身上，没扭过莲的意愿，两人还是一同挤在浴室里洗了澡，明智吾郎整乖乖的坐在浴室凳上享受着恋人的头皮按摩，他迷迷糊糊地想雨宫莲似乎比之前变得更喜欢洗澡了，也算是异常之一，而得到了亲近许可的人也沉默着帮他揉搓着漂亮的栗色发丝，将泡沫冲洗干净后，他在恋人光洁的后颈处轻轻揉捏，示意他可以开始泡澡了。一个正常体量的浴缸塞进两个人的体积，放好的热水顷刻间大量溢出，明智有些无语的看着和自己硬挤在一起的、大概是自己恋人的东西，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明智打算搬到哪里去？”莲的手在水下、握住了他的脚踝。思绪被点破的明智并没有多震惊——也许是在过去的一个月中，被对方全然看透的情况时有发生，情绪被磨平到已然认为这并不稀奇。

“不会带上你哦。”于是用柔软的语气吐出不近人情的话，感受着水下那只手揉捏上了他的小腿。莲在看他，即便他垂着头，但是莲确在看着他，在任何地方都在关注着他；而这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并非爱的游戏也非调情的戏码，而是真真切切的烦扰与恐惧。他明白，仅仅是搬家这种程度的抵抗是不可能让眼前这个人放手的，可他需要踏出这一步，代表意愿的第一步。

“明智不信任我吗？你从来没问过我。”

“我倒是很好奇你我问什么。”他沉着脸，面对现在的雨宫莲，他不想触这个霉头、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冲突而一退再退，对方确像是史莱姆一样、黏糊糊的一再黏上来——好吧这一点倒不是他的变化，以前的雨宫莲也是这幅样子。

对方则是摇了摇头，却又是一副很想继续对话的表情。现在可不是他搓搓刘海就能把话题推进的阶段了，明智也选择了闭开话题，他想要的只是这个结果，至于雨宫莲的心情，那已经不是他能顾及的事情了，无论这个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对方。“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吧。这样的关系也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如你所见，我做不到像之前那样亲近你…这不是谁的错，只是突然做不到了。”

他试图把小腿从对方的手中抽出来，奈何浴缸太小，雨宫莲的力气太大，他只好作罢。莲抬起头漆黑无光的眼睛看向他，良久后只是拧动了水龙头，给缸里添了些热水。水顺着浴缸的边缘溢出流到下水道，明智心疼水费，又觉得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希望明智能继续和我一起生活，这是以此为目的的谈判，你可以提出其他条件的。”

也许是错觉，他感到这句话中带着点卑微的恳切，短暂的扫清了他的不安感，明智看着眼前的人，黑色的卷发被彻底的淋湿，在暖色的浴霸光下反光连成一圈，翘起的样子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像黑猫的耳朵，只是死水般的眼睛丝毫带来不了什么可爱的要素，他无法分辨这种异常感是来源于自己身还是对方的问题，他只知道自己脆弱的神经禁不起这种日复一日的折磨，于是他伸出手，摸了摸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告诉我你的一切，告诉我你的真实——我想知道究竟是我病了，还是因为我猜对了。”

莲动作轻微的用头顶蹭了蹭明智的手心，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一会，他从浴缸里爬了出来、关掉了电灯。卫生间里顿时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只有浴缸中发出水流的声音。“我可以告诉明智，但是要先接吻。”

“不明白有什么关联…”明智往下滑了些许，温水漫过他的肩膀，他感受到黑暗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滑进了浴缸，没等他细想，恋人温热的身体就缠了上来，搂住他的脖子与他接吻——不断放水的水管停了下来，于是浴室内只有流动的水声，和他们唇齿纠缠的声音，明智被黑暗捂住了双眼，于是他所幸在黑暗的庇护下抱住了身上的人避免自己不经意间溺水，而他确实感受到莲的身体似乎多出了什么，增加的体积使浴缸中的温水不断外溢，而口腔被对方的舌头进入、舔吻的同时，他感到莲的舌头正在变长、压下他的舌根，甚至舔弄到他的喉咙，他被迫回应，舌尖努力的与他相互舔舐，将这份异常感系数吞下。

他开始窒息，手臂挣扎着推搡他的肩膀，腰身却被几根粗壮柔软的东西缠住，腻滑的触感在他的腰上爬行、吸盘吮吸着他的每一寸皮肤，肌体相亲时又得寸进尺的缠上了大腿，原来那些莫名其妙的红斑就是被这家伙吸出来的…啊、好恶心，真的好恶心，海水的腥气充斥着口腔与鼻腔，接吻过深几欲干呕的明智挣扎着用手掐住了莲的脖子，用行动要求对方制止这样的行为——而对于怪异之物来说这不过是再轻微不过的抵抗，与撒娇无异，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出了自己的舌头，撑在他的身上，听着明智夸张的干咳声以及短暂的调整呼吸。躯体的纠缠让他轻易的知道了明智身上的反应，可他想他大概应该在这个时候保持礼貌、才会更多的赢得对方的好感度。

“…虽然有想过你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东西，但是会这么恶心确实也是出人意料。”他趴在浴缸边缘喘息，感受着自上方投来的视线。“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关了灯？为了不让我被吓到。”

“明智被吓坏了我也会很困扰…”怪物的声音变得有些过于清晰了，他是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对方的声音似乎没有通过空气的震动，直接灌入了他的脑子。好了，这下连不想听对方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他没好气的想。人还真是神奇，在面对看似人型却不知其为何物的东西时倍感恐惧、而身处于黑暗中，被真正的怪异缠绕在身上的时候，恐惧却转为隐隐的兴奋，五感的末梢被新奇的触感挑动——都怪雨宫莲，当然指的不是现在身上这一只。

“所以这和之前的你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我的雨宫莲被你夺舍了这种地摊文学吧？”脸侧有被触手尖扫过的触感，于是明智挥手试图推开，却被吸盘吸住了手腕怎么都甩不掉，“啧，烦死了你就不能控制一下。”

“我的雨宫莲…明智的莲…”怪物似是被这几个字控住，又在他的脑子里喃喃低语着重复了几次，与此同时明智察觉到自己似乎被吸的更紧了些，吸附在腿上的吸盘如同会自主呼吸一半律动，让他有一种正在被啃食的错觉。

“太多了不太好同时控制，明智可以自行拔下来…慢一点，你的皮肤很敏感，会留痕迹。”于是他照做了，吸盘被扯下来时倒是没多少痛感，只是发出“啵”“啵”的的声音令人羞耻，两人折腾了半天才勉强把碍事的部分拆下来，这么一搞反而紧张的氛围全无，眼前漆黑的明智只感觉自己像是坐在海鲜市场的水产缸里面和章鱼捆绑出售，如果这个章鱼刚才没有扑过来亲自己就更好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还只能泡在浴缸里，没好气的用手肘怼了怼那个不明生命体。

“我不叫喂。”触手不满的拍打水面，溅了明智一脸水。

“但你也不是我认识的雨宫莲。”
“我就是他。确切的说我才是完整的他。”

他察觉到那些烦人的东西又卷上了他的脚踝，不过这次对方学聪明了，用没有吸盘的那一面松松垮垮的反卷着。怪物的声音直冲他的大脑，他晕晕乎乎的听着，努力精简出有效信息，“之前的莲是我的其中一个碎片——他忘记了他自己并非人类这件事，与明智相识了。我只是来找回属于我的一部分。”

“好了，那你现在找到了。”明智忽觉心中泛起一股苦涩，自己与莲相识于最艰难的日子，居然在各自以为尘埃落定的数年后碰上这种玄幻离奇的事故。相处了四年的恋人就因为这么抽象的理由消失了，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他却没办法去想“如果没遇见他就好了”这样的事情，一次都没有过。“麻烦你从我家里出去。”明智的嗓音有些干涩。

“…我叫莲。”

“……如果我叫了你的名字你就肯出去的话。”

“不出去。”

沟通无果，明智撑着浴缸的边缘，扶着墙去摸浴室墙上的灯。怪物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只是默默的把触手收回到了浴缸里，浴室中的灯再次亮起时，明智被强光刺的眯起了眼，再次看清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果然被吸出了一圈圈有规律的红痕，手腕上的一圈尤其明显。而把人啃的像瓢虫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背后的浴缸里，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却看到形似雨宫莲的怪物把自己大部分身体都泡在水里，只露半个脑袋在浴缸边——原本卷翘的黑发成了触手尖的集合，每一片都有自己的想法似得缓慢蠕动，视觉效果堪比live2D，以及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心，明智总感觉头顶不自然的反卷起来的两根触手像是什么奇怪的猫耳拟态。

“……”明智吾郎一时语塞。

奇怪的章鱼猫就这样趴在浴缸边和他对视，直到明智先败下阵来，随手抓了条浴巾擦拭身体，“你不能离开水是吗？”

“能的。”说着又是哗啦一声，奇妙的半章鱼生物从浴缸中站了起来，水流了一地，软体动物在他的眼前又变回了人类的模样，默不作声的擦干身体，照例给明智吹干了头发（甚至还用触手做造型吹了个内扣）。明智根本没指望这个粘人的东西能老老实实的去雨宫莲的卧室睡觉，于是只是关上卧室的门，任凭后者灰溜溜的摸上了他的床。

“人类的书籍上说，要接纳完整的对方才是真正的爱。”

又是避无可避的魔音穿脑，明智烦躁的背过身去不想理他，只在心里怒骂让他少看网络文学，“发现恋人其实是章鱼变的除外。”

“我知道明智喜欢，只是还没完全接受。”背后的人又缠了上来，手臂环住他的腰在背上蹭了蹭，“不然明智不会和我接吻。”

“……”

“我们已经接过吻了，我可以通过明智唾液中的基因随时找到明智的位置——我拥有和之前同等的记忆，感情，为什么我不是雨宫莲？”

明智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跳了，一定是因为被雨宫莲的说话方式震坏了脑子，于是他挣扎着翻过身，对着黏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鱼的脑门就是一拍。

“别吵，睡觉。”

“哦…晚安。”八爪鱼发出闷声。


——end

受不了了想写恐怖人外结果人外只会卖萌，为什么一个用来开车的设定我会写这么长啊——

*第一段里的医生就是莲本人，明智被篡改了认知所以看不出来
*有诸多bug请包容…我只是个很喜欢触手的小女孩..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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