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8

早上李东赫醒得很早，转头就看到李马克睡在他身边，一只手还箍在自己腰上，他的气息很沉，这个时候的哥看上去没什么凌厉的攻击性，李东赫轻轻地抚摸李马克的鼻子和脸颊，哥哥...他又往李马克怀里拱了拱，想偷偷凑上去亲他，结果被李马克发现了，扣着人的手腕在枕头边亲的七荤八素的。李东赫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让我先去刷牙！ ..." 李马克就从背后贴着李东赫跟他一起刷牙，最后把人抱上洗手台吻他的脖颈。
"昨天是谁说喜欢我的..."
把李东赫堵得哑口无言。

李马克晚饭回来得早，站在玄关的时候看到李东赫正站在厨房里食材准备做饭。
他心里软下一片，脱了外套和领带准备进厨房帮李东赫打点下手。李东赫说坐外面等着开饭就行，李马克也不走，站着看了一会儿，把李东赫圈在灶台与身体的空间里，
"以后不要去上班了，宝宝...之前不是说很想学烘焙吗，去学那个吧，做你想做的事。"
李东赫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的说，"可是我要赚钱啊。" 李马克又凑他近一点，"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鼻息都喷在李东赫的侧脸，他还以为这小孩会开心。

可是我不想要一直花你的钱。
鉴于昨天表白被拒绝了，李东赫不敢说出口。李马克的话让他的心脏砰砰跳得很快，呜，于是李东赫小声的说，"哥哥我还是想去酒吧兼职，很喜欢跳舞来着。"

李马克回忆起他跳舞的样子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就变成很会蛊人的李楷灿，他倒是不介意让别人都看看他的小狗有多漂亮。反正李东赫是属于他的。

之后李东赫就不怎么去咖啡店，只是下午的时候会去上烘培课做一些小蛋糕和曲奇饼干。
每次学到什么新东西都要第一时间做给哥哥吃，好吃不好吃不知道，只是李马克经常把李东赫装点成他的小蛋糕，李东赫只穿个内裤光溜溜坐在灶台上，身上到处被抹上奶油，前一天晚上被戴过乳夹的乳尖比平时还要敏感，李马克让李东赫在家里不要穿衣服了，粗糙的布料磨着会疼。
他弯下腰轻轻去舔李东赫的胸，对方张着一张小嘴喘气，李马克把涂着奶油的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李东赫就像小动物一样抓着他的手指舔舐，还没被操进去就已经眼神迷离得蒙了一层水雾，舌苔滑过指腹的时候一阵粗糙的触感。
没忍住就在厨房里做了，大部分时候李东赫比奶油小蛋糕还要好吃。

李马克让李东赫在公司楼下等他一会儿，他今晚住市区的家里，让李东赫也跟着来。
李东赫早早地就到了公司楼下等，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听歌。李马克下来看到他，很单薄的一个人，穿的很简单，一件白t和黑色长裤，鼻尖在路灯的阴影下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李马克看他安安静静的，漂亮得像橱窗里的小洋娃娃。“宝贝...怎么不上去等？”
李东赫的表情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生动起来，亮亮的眼睛，站起来黏着他的胳膊。
“我喜欢这条街，风吹着好舒服。”

“marrr 你终于下班了...” 他很乖地凑上去亲一下李马克，只碰一下嘴角，等待的时候是焦急又掺杂着甜蜜的。
像是宠物店里等待被认领的小狗，扒在窗子前看着外面，李马克总会带他走的。

坐在副驾上，李东赫很诚实地跟李马克讲说，“哥哥...刚刚有好几个人过来要我的联系方式...” 他的眉头皱起一点，像某种小狗。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说我有男朋友了。”李东赫有点心虚地看他一眼。“可以吗？”

李东赫这么个宝贝。李马克笑着捏了捏他手心。

他晚上和李东赫一起睡在市区的房子里，躺下后帮李东赫揉他的肚子。
李东赫好像胃也不好，着凉了就容易肚子疼，于是李马克就不让他再穿那些漏出很多皮肤的演出服。
李东赫的肚皮软乎乎的，他现在睡眠质量不错，肚子上的软肉在李马克的手掌下平稳地起伏。很安静，睡着之后就在黑暗中隐身了，连小呼噜也不打，李马克要碰着他才能有跟人睡在一个房间里的实感。
李马克想着以后李东赫的肚子里会不会怀一个他们俩的小宝宝？
又想到李东赫自己都像个小孩，如果照顾小宝宝肯定很累很辛苦，要看李东赫自己愿不愿意了。

李马克越想越平静，他什么时候会这样去思考和另一个人的以后了，李东赫总能碰触他的几根柔软的神经。

李东赫快要过生日了。
六月六号，夏天的开始，李马克不想承认，但是很多关于李东赫的事已经悄无声息地浸入了他的生活。就像小时候不知不觉记住了爸爸妈妈电话号码的小朋友，李马克无意识地记住了许多“李东赫”事宜。
他身上每一颗小痣的位置，爱喝的汽水和果汁的牌子，李东赫身体不好换季的时候容易感冒，以前饥一顿饱一顿的，不好好吃饭所以肠胃也不好。李东赫爱被人搂着睡，爱牵他的手指，喜欢很紧很紧的拥抱。
李东赫喜欢听歌看电影，喜欢吃完饭在街上散步吹风，需要感受到被人爱着。

李马克决定奖励一下李东赫，又或者是对自己坦诚一次。
生日那天早上李马克没叫李东赫，想让他多睡会儿。留了张便签在桌子上，“醒了给我发短息。”

坐在办公桌上开会的时候李东赫才发过来，“哥哥...” 两个打瞌睡的动画表情。“醒了啊？”
“今天晚上去外面吃饭。”
“穿床边里那件衣服，司机七点去接你。”

李马克很少带李东赫去外面吃晚餐，一般不应酬的话就回家吃李东赫做的或者阿姨做的。
李东赫有的时候很迟钝，估计还没猜出来要给他过生日。李马克想着他惊喜的样子浮现出一点笑意。

那身衣服是按李东赫尺寸定制的西装，跟李马克经常穿那家是同一个牌子。穿上更衬得他腰细屁股翘，倒是李东赫有些不自在，他很少来这种高档的餐厅里吃饭，哪道菜先吃，用叉子吃还是勺子吃，总是害怕自己出错，在李马克身边还要一些面子。

李马克压根没管他在想什么，点了一大桌子菜，两个人的餐桌摆都摆不下了，他笑着看他说，“饿了吧，东赫。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全都点了一遍。”他爱人的时候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纵容。

服务生给两个人到上红酒，李东赫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感觉像是在做梦。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李马克养的宠物，他高兴了就哄自己两句，揉揉他的头发，摸摸他的肚子，他不想要他了随时可以扔掉。
更何况，他还有李马克不知道的事。
李东赫会想很多，他要是像看上去的那样天真乐观就好了，反而和李马克呆在一起越久越害怕。

服务生推着小车走过来，上面放着一个双层的奶油蛋糕，还点了蜡烛，“生日快乐，宝宝。二十四岁快乐，又长大了一岁。”李马克看着他微笑，目光温柔眼里只有李东赫一个人。
李东赫的反应比起高兴更像是吃惊。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看着李马克，忘记要做什么反应。有点看不清那火光和玫瑰形状的巧克力，揉了揉眼睛说，“真的吗？”
“谢谢你哥哥...
从来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

吃完饭两个人都有点醉醺醺地走在街上，李东赫一直缠在李马克身上特别紧，他的手臂紧紧抱着李马克，他走路都有点轻飘飘了，“哥哥...” 又在他大衣上蹭一蹭下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李东赫喝完酒的声音比原来更黏糊，都是短舌头，吐出的字符像是撒娇。“我妈妈才会记得我生日呢。是她告诉你的吗？”
李马克摸了摸他下巴，感觉李东赫醉的不轻。

进了房门李东赫牵李马克的手说，“哥哥你先去洗澡。”神神秘秘地进了房间。
李马克在房间里等了挺久，他也不知道李东赫又想出什么花样来，在床头已经打开了一本书来看。

过了一会儿听到房门咚咚响，李东赫在敲门。进来。
李马克放下书，看李东赫穿着一身蕾丝的裙子走进来，他脖子上还有个颈链，掀开被子坐在李马克腿上，黑色的丝袜磨着他的大腿，李马克牵了牵他脖子上的链子，“你自己偷偷买的...嗯？宝宝” 李东赫夹了夹腿不太好意思，“早就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合适啊...”
“哥哥...谢谢你给我过生日。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所以就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我。

李马克托着他的屁股把李东赫拉得离自己近了一点，“东赫...可能我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
他的眼神很真挚，这样一说李东赫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在跟李马克接吻的时候发出小猫的哼哼声。好像被这种爱意浇灌得浑身发抖。李东赫俯下身去舔他的几把，屁股翘的老高，李马克轻轻摸他的脸，像一小块抹了黄油的吐司面包，又软又黏。

他拉着李东赫坐起来掀他的裙子，其实就一点布料，碍不了什么事，“东赫...想不想坐上来？”
李东赫摆着手像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但是李马克已经躺下去，他犹豫了一下，只好慢慢把屁股往上挪，靠近的时候水已经流下来，李马克拍拍他的大腿让李东赫继续，把他丁字裤的那条布料拨开舔他的穴，舌头伸进穴里面搅动，李东赫抖得厉害，只能扶着床头的木板把身体贴上去，冰凉的激得他浑身起了小疙瘩。李马克扶着他的腰，这么多天他觉得李东赫长肉了，但是腰还是一把细，胸也被他揉大了穿着带钢圈的内衣都能挤出一条沟来。李东赫下面淫荡的穴水流了他一脸，不过大部分都被李马克用舌头卷了去，李东赫没被人这样欺负过，第一次喷出来的时候就叫着说不行了，还是被李马克掐着腰按回来。

那天晚上拉着李东赫做了无数次，蕾丝的内衣裙子都脏的不成样子，李马克说让他丢了再买新的。
“哥哥，你喜欢我穿这个吗...” 蒙在被子里只露一点脸颊，李马克隔着被子亲他一下，“很好看啊...东赫。” “宝宝。” 他现在好像越来越喜欢叫东赫。不然就是宝贝、宝宝、乖宝，无论哪一个李东赫都喜欢，不过还是最喜欢哥叫他东赫，做的时候身体会直接起反应，他的身体比他的嘴巴诚实。

说不好是谁陷进去了，李东赫觉得这段关系对他来说是他小心翼翼做的一个梦，不敢戳破了。周末没事李马克就带李东赫出去，两个人去电影院，像寻常情侣一样买爆米花看新上映的电影，去超市采购食物，去吃李马克之前吃过好吃的店。他们做爱，在各种地方接吻和交合，李马克只要轻轻捏捏他的腰，李东赫就整个人软下来任他摆布了。

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李马克家里一直养了人，也没再出来玩过，李东赫是第一个主动找上他还能被留下来的。

如果不是收到那条短信，李马克会对李东赫一直这么惯着。

早晨走的时候李东赫起来给他做了顿早饭，两个人黏糊了一会儿才走。他最近在跟S市的地头蛇企业竞标一个新的项目，对方非常难缠，李马克让下属准备了很久这笔生意还是没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谈下来。

正开着会，朋友一条短信进来

-你现在身边那个
-他之前跟过王总
-他跟你说过吗

-什么意思
王总就是谈这笔生意主要的竞标企业。
李马克突然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不是
-我昨天在那家店睡了个 也是跳舞的
-估计他们之前认识
-跟我说了不少李楷灿的事

-他跟着王总时间可不短啊 好像两三年了
-上次不也是他主动来找上你
-我不清楚到底怎么个事啊 就是给你提个醒

-这么大的问题你当时没查出来？

-就是没查出来 我才觉得奇怪
-说明有人想故意瞒着
-这两天又专门找我的人问了 确定了才敢告诉你
-Mark 我的错啊 疏忽了

李马克吸了口气。

-行了
-跟你没关系

李马克压着火气仔细想了想才把事情理清。
李东赫来的日子刚好是他们开始筹备这个项目的时候，他这个时候主动勾搭上自己，很可能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监视和窥探。
李东赫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发现他就是王睿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
李东赫的一切都是装的，他怎么敢？谁知道他进过办公室没有，他之前那一幅被欺负惯了楚楚可怜的样子是装给别人看的？李东赫这婊子的心被狗吃了？他连我都敢骗？
李马克越想越怒，他骗过的玩过的人不少，这是第一次被别人骗的团团转，李东赫胆子真的挺大。

李马克觉得最好笑的是，他好不容易给出一点难得的真心，李东赫是骗他的。

那天傍晚天有些阴，雷声滚滚的但一滴儿雨都没下。李马克推开门，李东赫坐在客厅角落的沙发垫子上打游戏，“你回来啦。” 他扭过头看了李马克一眼，笑了笑，又连忙盯着屏幕。
“饭快好了。你等一会儿。”

李马克看着餐桌上放着的李东赫做的小曲奇饼干，他现在已经很拿手了，不是太甜，有李马克爱吃的椰子和咖啡味道。李马克看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又是一股子的火气冒上来，李东赫凭什么？
凭什么骗他。他以为这都不重要？对他来说感情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演一演就过去。
“你走吧。”
“今天就走。收拾你的东西。”
李马克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李东赫说过话了。

李东赫的表情又迟疑又震惊，窗外的闪电一瞬间照亮了房间。
“你说什么？”“mark？”

“我都知道了。”
李马克尽量平静地坐了下来，他的表情比第一次见到李东赫还要冷漠。那次是在掩饰冲动，这次也是。他没有拒绝李东赫，要是拒绝他就好了，李马克在努力保住自己的最后一点面子，掩饰他被李东赫切开的一道伤口。

“知道...知道王总的事吗。”李东赫的嘴唇开始发抖了。“哥...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说了，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李马克的目光冷得像被磨光的利刃，碰到一点都能感受到疼。

“marr...”“对不起...我错了...”
“我该早点告诉你...你别赶我走哥哥...”
李东赫又要流眼泪了，面对李马克他就特别爱哭，他受不了李马克这么凶他，还没说两句话就呜呜咽咽的了。

李马克已经走上前去，扯着李东赫的手腕把他从地毯上拽起来，“明天我把东西打包好送回你家。”
“你现在就走。”
李马克也看不得李东赫哭，现在不走的话一会儿他就更舍不得了。两个人做的时候李东赫哭他习惯了停下替他擦眼泪的，舔掉或者是吻掉，李东赫特别擅长讨他的怜爱。
故意的吗，嘴里没一句真话的婊子，哭那么伤心干什么，躲别人怀里擦眼泪吧。李马克有些粗暴地把他推出了门外。

外面的乌云积压了很久，终于不堪重负下起了雨来，雷阵雨。

南方的雷声都很响，李东赫背后的门砰一声地关上。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李东赫不想回家，他只是后悔自己犯错，惹得李马克难过生气。没有人愿意被人瞒着，被欺骗被戏弄，可是他也不想这样。

原来的李东赫只是在靠皮肉讨生活，从来没有奢望过那之外的东西。王睿让他来找李马克的时候，他也只想着不要受伤，即使对方是个没礼貌的坏家伙也不要受委屈，更有骨气一点。
可是李马克跟他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在第一次李马克抱着他回卧室的时候他就动了心。在战战兢兢接受他的爱的同时，又痛恨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单纯的目的。

他一直在拖，越来越害怕告诉李马克。
如果李马克没那么喜欢他怎么办？他想在李马克这里得到的不是钱。更不可能害他。他跟李马克闹别扭，撒娇赌气，即使李马克在床上把他弄伤弄疼了，他也只想露着伤口给他看让他心疼，他把真实的自己暴露了个完全。

只是现在他让李马克失望了。
李东赫蹲在门口，他在想他给李马克做的小饼干他会不会吃，外面的雷声大的他害怕，他想念李马克的拥抱了。
以后可能都见不到哥了。

李东赫在外面坐了很久晕晕乎乎的要睡着了。李马克开了门，“你还不走？” 他的声音还是冰冷，李东赫听着打了一个寒战。“哥哥...你怎么罚我都行。”
“我不想走。你别赶我...”

“怎么罚你都行是吧。”李马克拐进了卧室，没关门。
李东赫有些犹豫地进了屋，他知道李马克发火的时候有多吓人，可是更害怕李马克永远不理他。

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包药粉，里面是白色的粉末。李马克当着他面倒进了热水里，用筷子搅了搅。“喝了。”

李东赫这次很听话，慢慢的全部喝了进去。那药让他的浑身更热了，李东赫没喝一会儿眼睛就迷糊了，他穿着李马克给他买的睡衣，下面开始淌水。
李东赫知道李马克就是想看他狼狈的样子，想看他被情欲吞噬而袖手旁观。
“我知道错了。”李东赫瘪了瘪嘴唇，好像又在委屈？

李马克就在旁边看着他的反应。一定要这样才能流露真实的东西？李马克有些怨恨地想着自己只是李东赫的一个任务对象，他的每一次情动和每一次暧昧的喘息都是逢场作戏。

李马克看着眼前这张动了情的小脸逐渐软成一滩水，他骂了一句，把李东赫扣在床上。李东赫被他压着，开始呜呜地叫了，他的眼泪流个没完。李马克把他湿透了的内裤褪下来，把手指探进去插。他的两只手都被李马克控制着，动弹不了，光是被手指侵犯就吹了两次，把液体都喷在李马克的西装外套上。
李马克恼怒得有些失控了，只有李东赫，面对着李东赫才能让他这么失控，维持不住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他想把李东赫钉在这张床上哪里都去不了，就算不是真心的也只能看着自己一个人。
李东赫被玩得射不出什么了，他好想要李马克抱抱他，就像之前一样每次做完都亲亲他的耳朵和额头。可是李马克还在生着气，看样子他犯的错是不可原谅的，李东赫意识都模糊了，还在想着要跟李马克认错，“哥哥...我真的错了。”
“你别不要我...” 李东赫哭得很崩溃，最后累晕了过去。

只记得在睡梦里哥哥抱着他去清洗，他使劲贴着把眼泪和鼻涕蹭在李马克的身上，挨得紧紧的。

李马克没推开他，也没碰他的头发。

后面那几个月李东赫也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好像被打碎了很多次。
有一天李东赫下午躺在卧室里睡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他想出去迎李马克。结果就听见另一个男孩的声音，
“你家里真漂亮，mark。”
“嗯。”“想住进来吗？”
“你愿意的话，我明天就搬进来。”

李马克没说话，估计是笑了笑，“行了，先进屋吧。”

李东赫听到他们进了主卧的声音。

那天之后李马克还是要赶他走。
看李东赫求他说不愿意走的时候，李马克没给他什么表情，“任务没完成不能走是吧，特务当习惯了？” 李马克用看不出情绪的眼神看他一眼，说李东赫非要留在这，就住旁边的客房。

他坐在客房的床上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隔壁房间传来那个男孩叫床的声音，李马克应该干得特别狠，所以他的声音又急又尖锐。他都忘了李马克曾经是不爱听人叫床的，他不是唯一的特例，李马克对别人也可以是这样。李东赫的睫毛垂了垂，抱着膝盖在床上捂紧了耳朵。
他的身体已经太习惯李马克的碰触和抚摸，即使是想象着李马克那样子对他，李东赫又要湿了。
他的手会钻进李东赫的衣服领子，对着他的耳朵喘气，不知道李马克自己发现没有，他在高潮的时候喜欢无意识地用母语夸他做得好。
那时候李东赫的心跳的很快。

其实他什么消息都没有给王总说过，他只说自己不讨李马克的喜欢，所以被关在了房间里。没想到一语成谶。
怎么办呢哥哥？对你说过的喜欢都是真的，被亲吻被进入的时候是念着你的名字才能高潮的。“marrr”“maelt”“哥哥”“马克哥”
我该怎么让你相信？

李马克现在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很晚回家，李东赫连他的面都难见到。
他也不吃李东赫做的饭，每天都是放凉了也没人动，渐渐的李东赫就不做了。

李东赫感觉自己在这种状态下被磨损了。
他不敢去想象李马克常去见别人，跟别人做爱，带他去吃饭看电影，去过所有的节日，他会抱着另一个人洗澡再跟他一起睡觉，人怎么能在得到过这所有之后再轻易忘记呢？

李东赫受不住李马克的羞辱，他不想再看着家里的人来人往自己跟透明的一样生活了。

而且李东赫的身体开始出问题了。
有的时候他连自己做的饭都吃不下，看什么都没胃口。睡觉越来越多，有时候下午觉能睡到太阳落山。被留在家里的时候不像以前一样有精力捯饬糕点和零嘴，现在只是花很多时间想着哥，看他送自己的衣服和首饰就无意识得掉眼泪。很累，明明没吵架却无时无刻不在反省着自己。
李东赫觉得自己病了，再这样下去是他的身体要撑不住了。

李东赫打了个电话让李帝努来接他。他们两个是发小，唯一一个高中毕业之后还在联系的同学。
李东赫的东西没收拾多少，来的时候他也是单薄一个人来的。吹着傍晚的江风，眼睛涩涩的，过桥洞的时候黑了几分钟，李东赫又想哭了，他想起李马克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碰着他的胳膊，或者干脆把他一整个人搂在怀里。那样的拥抱好像可以把他从黑暗里打捞起来，他总是睡得很熟。

在李帝努家里醒来的第二天就在厕所吐了，好像连前一天中午吃的东西都没消化好，反胃。
“你去医院看看吧，这样怎么行？”李帝努的语气也不太好。

他劝过不止一次。
「就这么喜欢他？」
「你自己赚钱不也能养活自己，别跟那种人搅和在一起。我可告诉你了啊。」

他不一样的，马克哥对我很好的...
关于李马克他的话总是很碎，这次回来却没再提一句了。

就是这一趟李东赫才知道，他怀孕了。
医生告诉他的时候，李东赫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高兴，掐着时间，李东赫估计是他过完生日的那几天，李马克拉着他的小腿干得很凶，「给我生个小宝宝吧..东赫啊。」贴着耳朵边讲这一句话，李东赫抖着身子高潮得尖叫，他们又做了两次。就是那一天了。李东赫摸了摸他圆润隆起的小腹，心里很是怜爱的...他和哥的孩子，他和哥有了一个孩子？像是他几个月来的一个小小念头现在竟然变成了现实，李东赫缓了好一会儿，不管怎么样还是掩饰不住喜悦，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会有李马克的圆圆的眼睛和他的鼻子吗，李东赫想象着小孩的样子，心软乎的像一滩温水。
...可是。
你的另一个爸爸已经不想要你了。
李东赫猛然想起对他说「你走吧。」的马克哥，又隐隐疼痛起来。
他是被哥赶出去的。

李帝努听了也有点懵，“怀...这就怀上了？”
“他的？”李东赫没什么力气，耷拉着眼睛没说话。
“他的。”
李帝努叹了口气。

把人接到家里又住了三天，李东赫还是没什么胃口，游戏也没心情打，发呆的时间变长了。
“你换换心情吧，别老这么杵着。”
“下午睡觉你又喊他名字了...” 李帝努也不知道说李东赫什么好，多活泼一人呢，现在整的这么忧郁。

李东赫有点绝望的闭上了眼，亮亮的烛火，漂亮的祝福。要是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太久。

那天晚上李东赫正坐在沙发上喝瘦肉青菜汤，他最近睡得很多，下午去超市买的蔬菜和水果还在玄关处，没来得及放厨房，门就响了。
“谁呀？”
李东赫走过去开门，没人说话。
李帝努会带钥匙的。

李东赫好像有什么预感，开了门就对上李马克的眼睛，打湿了半缕的发丝垂在额前，眼神赤裸裸的。像是狼盯住要哺食的猎物，他的目光把李东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你怀孕了。”
李马克的声音很轻，是一个肯定的句子。李东赫却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的。“我的。”
李马克抓着他的手腕把李东赫推到墙角，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却还是用右手在李东赫的腰后垫着，腰上薄薄的一层肉挤进李马克的指缝。他撩开李东赫的衣服摸他的小腹，那一抹圆圆的弧度在李马克的碰触下微微颤抖着。
“怎么不告诉我。”李马克紧紧地盯住他的眼睛，手掌收得更紧，握李东赫的腰。“怕我？”
“没有...” 李东赫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李马克叼住了唇瓣，他就嗦着那一块粉红色的软肉不松口，像要吸出饱满的汁水来。李马克吻得很深，好像用舌头舔到李东赫的喉咙眼了，这个深度他有点不舒服，可是却有着被对方完完全全占有的亲密感。

两个人接了一个侵略性很强的吻。
李东赫眼眶又红了，他是一被李马克欺负就想掉眼泪，好没出息啊。可是又忍不住。
“你跑什么？”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跑了？”
李马克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的眼皮垂下来，等着李东赫的解释。

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李东赫想反驳他一句，却又没舍得说出口，他现在真的有点怕李马克了，不想再惹他生气。
“...”李东赫刚想解释两句，两个人都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李帝努回来了。

他先是看到李马克把李东赫压在墙边，又注意到了李东赫红通通的眼睛。
“你还敢来这儿？”李帝努从小到大都看不惯别人欺负李东赫，怀着孕呢还。上来就照着李马克脸上来了一拳，打得结结实实，好像磕在颧骨上，李帝努的指骨都痛起来。嘶...好久没打人了。

“你是谁啊？”李马克不可置信的摸了下自己的脸颊，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李帝努。

“李东赫住我家，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李马克咂摸了几秒钟才品出他的意思来，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呢。当即气得就要还手，手臂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他撸起袖子揪着李帝努的领子准备揍回去，眉毛挑起来，像一对展翅的海鸟。
李东赫赶紧插到两个人中间，他把自己塞到李马克的怀里，挡在李帝努前面。

“mar...这我朋友，托他照顾我几天的。”

李马克身上还有一股他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水味，他有公务会稍微喷一点。李马克下意识地搂他到怀里，手搭在他的后背，哥的手心一直都是温暖的，肩膀很宽。好想。好想念。
李东赫缩进去箍得紧紧的，“哥...回家吧。”

李马克怔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他俩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门。李帝努心里想拦，可是他看李东赫就愿意跟李马克走，也就罢了。李马克看李东赫怀着孩子，下楼梯的时候扶着他的胳膊慢慢的走，两个人的步伐一样。

坐在车里李马克没说话，他开车目不斜视的，很专注。李东赫偷偷地瞄他，其实只是几天不见，却好像又回到刚来李马克家里时的局促和陌生了。

刚推开门，李马克就变了一副表情。
“刚刚那是你朋友？”
李东赫心里咯噔一下，他最不想李马克提这个，因为好像对方隐约在为这个生气。

“嗯...上学时候的朋友...” 李东赫讲话犹犹豫豫，
“哥...你不生气吧。”
他真的有点害怕，说喜欢哥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李马克把领带解下来挂在门口的架子上，他看了李东赫一眼，又开始解西装外套的扣子。
“明天请个阿姨来照顾你。”

李东赫咬了咬手指头。
好像李马克就要放过他的时候，他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来，三两步走进主卧，被放到床上。
李马克把他的手反扣在头顶，另一只手钻进李东赫的衣服下摆，李东赫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等着他采撷。三个多月没操，李东赫的身体还是碰一下就敏感，李马克先从脸蛋开始亲，一路吻到他的肚子，里面住了他们的小宝宝。李东赫又在哼哼叫，骚货。几天没管着他就跑去找别人了，李马克一肚子的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恨李东赫恨的牙痒，现在看到他去找别的男人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生气。也不知道生他的气还是自己的。
现在这样，好像是他离不开李东赫了似的。

李马克掰开他的腿，拿了床头雏菊味的护手霜抹进去，“你再敢跑一次，就再也别回来了。”
“听见了吗。”李东赫闭着眼睛紧张地感受着他的抚摸，“知...知道了。” 李东赫现在已经不会再说道歉的话，对不起、我错了一类的。李马克也当听不见不理会他。怀孕了之后他的身体好像变得更柔软了，李马克的手在他身上游动，呼吸一起一伏不均匀了，触到肩头、胸口、肋骨又滑过小腹，哥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温柔的抚摸他了。李东赫舒服地哼哼，是小猫被摸肚皮一样满足的喟叹。

下一秒就被拉着腿插进去。
怀着孕李东赫的前列腺被压住，很容易被顶得全身过电。他的腿被李马克拉着挂在腰上，圆圆的肚子就隔在两人之间，李马克俯下身的时候能碰到。他之前查过，怀孕前期的时候不能做得太剧烈，所以刻意的收着劲。真是，如果不是这样，他好歹把李东赫干得再也出不了这个房间。
“别再跑了...” 在李东赫耳朵边喃喃着，李东赫听了好几遍，操干的频率让声音都支离破碎的，“哥...” 他被顶得翻白眼，好像看不太清楚他哥的表情。
“你吃醋？”顿了一会儿没说话，李东赫的思绪飘走，又摇摇头。“应该不是...”
“哥..别生气。”他的嘴角瘪下去。

李马克看他那样心里也不好受，他掐着李东赫的大腿根往上推了推，跟李东赫说话，他的心总是拧巴在一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漂亮的小脸像是捏出来的精巧艺术品，那副嗓子也是乐器，李马克有时候感觉自己是被他蛊惑，被人骗了还跟李东赫做这样周旋的游戏。
矛盾极了。他总是在想抛下他的时候，又舍不得了，把他捡回来。他是缺床伴吗？哪里缺，就是要李东赫，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回不到从前了。

“李东赫。” 李马克又使劲顶了一下让他叫出声来，他把心里那些无名的情感全都发泄在李东赫的身上。他是水一样温润的玉，李马克想起了曾经母亲温暖的子宫，把他潺潺包裹进去。“叫我。”
身下的人眼泪都要飞出来，不是痛的该是爽的。他好像没听见，过一会儿又轻轻叫他，像远处浮动的萤火。“...Mark。”
“错了，再叫。” 他把手握住李东赫的那根狠狠地套弄，那已经是李东赫平时受不了的频率。“哈啊...哥...哥哥...别弄了。” 李东赫的大腿被颠起来，又滑又嫩。抓下去像白馒头一样瓷实。
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嗓子里抛出来，“老公...”

李马克下面硬得发痛，听到这个又肿大一圈。李东赫以为他想听这个，有时候真觉得他在调情这方面无师自通。

会叫老公了昂，李马克摸他的脸蛋，下身的动作没停。“老公操得你爽不爽？”
「爽...」好舒服。李东赫稀里糊涂地叫，把李马克叫得高兴就亲他的嘴巴，好喜欢...
李东赫没过一会儿就累得没知觉了。

总算是没有再做跟哥有关的噩梦了。

李东赫在家里又住下来。他又回到那张主卧的大床上，家里来的阿姨照顾得处处很周到，早上吃粥，中午煮饭，晚上炖汤。把李东赫的胃照顾妥当，他的心情就好一些，李马克在家的时候不多，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晚上还加班加点的在书房办公。

李东赫已经满足，他追剧看电影累了就跑到书房去贴一贴李马克，李东赫觉得自己没什么过分，只是牵牵哥的手什么的，李马克的手比他的大一点，总是温热的，指甲修剪的圆润，他总是执着于把自己的五根手指都塞到李马克的指缝里，握的很紧。
李马克也不管他，李东赫坐在旁边，像呼噜猫的毛发一样摸他的脸和脖颈。

实在是嗜睡爱犯困，李东赫经常在沙发上睡着，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只是身边没人。

李东赫最近实在很乖，他比李马克家里原来养的那只猫听话。只是有一件事，李马克忙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纾解自己的欲望。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撵，但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因为这些事打搅李马克。

终于等到他早些回来陪他躺着睡觉。
房间里灯是昏黄的，李东赫靠在床头把灯调暗了一点，好躲在黑暗里把这些话说出来，显得更安全。
“哥。” 完，他已经开始不好意思了，有些闪躲的看着李马克的手臂，他半靠在床头好像在回复消息，“你能...能不能...”
有些遗憾的是在这样的灯光下他也看不清李马克的表情，只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他转过来看着李东赫，乌黑的瞳孔映着他的脸，“什么？” 李马克停下动作。

碰碰我...这句话声音太小了，简直是李东赫说给自己听的。李东迅速赫喵了一下他的反应，又低下头去。他犹豫着抓起李马克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这里好难受。” 李马克解开他的睡衣扣子，看到李东赫大了一圈的乳房，该是激素的作用让他的薄薄的胸开始涨奶了。李马克把手放上去轻轻揉了一圈李东赫就喊疼，不知道他忍多久了，不早点说。
「现在知道找老公帮忙了。」李马克看不出情绪地笑了，其实是逗他。他把头埋下来舔那两个挺立起来的奶粒，又痒又麻的，李东赫抱着他的脑袋颤抖着身子，哥这样子拢过来环住他，李东赫变相的跟他拥抱。他用牙齿去咬他的乳尖，他的乳晕都变得又红又肿，「痛吗。」
「痛了说..」

李东赫忍耐着自己的喘息，“...没事，没事哥你继续弄吧。”胸口传来的感觉好奇怪，他感受着李马克的嘴唇贴上来的温热，还有他的鼻息都喷在胸口。李马克弄了半天才吸出一点汁水来，没什么味道，淡淡的奶香。“东赫...你要不要尝尝你的味道？” 李马克抬起头盯他的眼睛，他的目光里透出一种纯真，却笑得很坏，又换到另一边，舔的时候还用手指抚摸他的腰腹和肚子。

李东赫被他的手指弄得浑身都是热热的，蒸腾着黏糊的汗滴，压在他身上的李马克于是也变得滚烫，后来李马克也懒得那样轻柔，都操熟了，李东赫的全身上下都在冒水。奶吸出来了之后李马克就狠狠地咬他的乳尖，是在纵欲，估计都咬破了皮，李东赫抓着他的脖颈，手指弯弯折折，叫得很可怜。他的两团乳肉被捏在李马克的手里，明天这里估计要肿起来...
没事。哥是这样，他第二天就叫人拿了几件料子光滑的睡衣给李东赫，还有小女孩穿的那种奶罩，是怕李东赫蹭到觉得疼。他好起来的时候是如何温柔的一个人啊，可是李东赫不主动问的时候，他又好像全然不在意他似的，忙碌于他自己的工作和接连不断的应酬。

李马克说爱，他说爱过他吗。李东赫的记忆好像模糊不清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哥对他说过什么表白的话。即使是没吵架之前，他也总是在床上哄他几句，虚虚实实，真假掺半的，李东赫不敢去相信。隐约记得他的一句「喜欢」，却又质疑起它的真实性了。可是这样的句子又值几个钱，它又能代表几分真心呢。

李东赫轻轻推开李马克书房的门，他也不总是在办公，李马克休息的时候会在电脑上放部电影，安安静静的看。李东赫瞧着他的背影，有时候觉得他融入不了李马克的世界了，他好像做错了事，就被剥夺了这一切的资格。

在梦里李东赫会窝在沙发上，靠在李马克的怀里和他一起看电影，听着外面幽然的雨声，放一部「美国往事」，冗长的剧情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享受和哥的温存，人物关系弯弯绕绕，小巷曲折，情节紧凑，就能在放映机变换的灯光下和李马克接一个带着硝烟味儿吻。

他从走进这个房子的那一天就这么幻想了，可是现在好像离那个梦里的一切都越来越远。

「今天的晚饭吃了胡萝卜土豆炖牛腩，阿姨做的跟妈妈做的一样好吃呢。」李东赫在备忘录里打下这样一句话。「但是没什么胃口。」

李马克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窝在床边的李东赫。他该是睡着了，灯没有关却紧闭着双眼，小小的一个，像一朵棉花抱枕。
躺下的时候李马克却感受到了一阵轻微的颤抖，那样轻，那样的细小。李马克把李东赫从被子里翻过一个身才发现他在哭，湿糊糊的一张脸。
又怎么了呢。李马克叹了一口气，把李东赫抓进怀里，让他的脑袋落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是稳定而有力的心跳声，「别哭...」他想到李东赫听到他的心跳会安心一些吧。「怎么了？」

最近怎么了，东赫。
他意识到回来之后李东赫的情绪不太对，可是这种别扭的、不对劲好像才更适合现在的他们俩。
李东赫没说话。他只是把李马克抱得越来越紧，想要把自己融进哥身体的一部分。
我不能就当你的一块血肉下的小骨头吗？哥哥。

他哭的很厉害，被李马克安慰的时候眼泪流得更多。其实李东赫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也忘记了迄今为止自己究竟弥补了多少。
因为更靠近心脏，所以好像拥抱比做爱的距离更近，李马克终于想起来李东赫喜欢被亲吻，于是在他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翩翩的像蝴蝶落在水面，李东赫扬起脖子，“marr...”他小声的叫唤，于是李马克亲了亲他的嘴唇，把津液都渡给他。这时候的哥又没那么残忍，大概他也怕李东赫碎掉。好像没有了这些亲吻他就随时会碎掉。

早上起床的时候他说，东赫你要好好吃饭。晚上专门早一点回家，坐在饭桌前，好像是专门为了和李东赫一张桌子吃饭。
今天李东赫说想吃酸的，阿姨做了糖醋排骨，也不知道李东赫是看哥的眼色还是真的胃口好一些，吃了很多。李马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认真又专注，是担心他的身体，明明怀孕之前还胖了，现在又吐又不好好吃饭，竟然比之前还瘦。
「我吃好啦。」他给李马克看一眼自己吃了大半的米饭，表情洋洋得意，“哥有没有什么奖励？”
李马克笑了，“...你想要什么奖励？”李东赫用那种很可怜的目光看着他，在眼神的争执中最终李马克败下阵来，李东赫还要撅着嘴，分明是在扮小狗。

他捏着李东赫的下巴，说，“宝贝，你要听话就有奖励。” 他的拇指按着李东赫的嘴唇，他的牙冒出来，感受到他的舌头上来舔了一下。李马克的手顺着他的肩膀一路摸到手心，把李东赫的手攥在掌心里。他说你今天很乖，又用牙齿叼起李东赫的嘴唇。李东赫喜欢哥叫他「东赫」，也喜欢听他叫「我的宝贝东赫」，好像他真的是李马克很珍贵的一件宝贝。他凑上去用鼻子碰碰李马克的脸，“哥...我好好吃饭的话，每天都有奖励的吗？” “嗯...” 他回答说是。那天晚上睡觉前李东赫没有哭，他只是贴着哥的后背轻悄悄地睡去了。

李东赫在家里的时候，给他和李马克的小孩写了一首歌。他天天哼哼，最后竟然真的敲起电脑来做了一首demo，李马克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做也挺开心。他问李东赫你有没有看过那个，「海盗电台」？李东赫摇摇头说没有，其实他看起来很开朗活泼的，但却很少看喜剧。李马克说那一起看那个吧，给两个人都倒了橘子味道的果汁，好像李东赫不能喝太多汽水来的。

窝在哥的怀里的时候，李马克说下个星期要出差一趟，可能要一个星期。李东赫不吭声了，他的表情垮下来，先是快速地回答说好。过了一会儿又低落地问，“...哥不能不去吗？”从李马克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表情隐约有些受伤。
如果一个人在家那么久的时候他想想就很难过了。每天都要能看得到哥摆在门前的黑皮鞋和架子上的领带，要给他睡前的亲吻和抚摸，这样才可以的。

李马克的大腿已经被李东赫坐得有些麻了，还是没有放他下去。他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吸了一口李东赫的头发，洗发水味像切开的青柠。
“如果现在不去两个月之后再去，你就更舍不得我了...东赫。”李马克看他这样，自己也有些舍不得了。“乖一点，听话。”

听别人说怀孕之后可能会得产前抑郁的，说实在李马克有点担心李东赫。
他总是胡思乱想可怎么行，给一点甜头儿就开心得不得了。
东赫是需要很多爱来浇灌的一株小树苗，李马克给不了那么多，所以看上去是李东赫单方面地索要着。
李马克的爱很矛盾。
事实上他完全不希望他枯萎，惩罚的想法过去了就只剩下心疼，可是又在伤害他的时候获得一种怪异的满足，好像要不断证明李东赫有多爱他，多离不开他，在这样的关系里汲取一种安全。

李马克走了。
李东赫晚上乖乖地趴在床上给他打视频，哥没有让他等很久，很快就接听了。
“哥哥...你现在在哪啊。”
“回酒店了。” 他刚吹完头发，坐在床边跟李东赫讲话。
“噢。” 李东赫拿被子遮住自己红红的脸，因为哥现在透过屏幕盯着让他有点害羞。“你自己住吗...” “嗯。” 李马克就专心地支着手臂跟他视频，“查我岗呢。”
“没有！” 说没有就是有些心虚的意思了，李东赫看电视剧看多了，不是有人说老公说出差其实是在外面和别人偷情，不能信的。

李马克给他照了一圈房间里的实况，又拉近到脸。“别胡思乱想了啊...早点睡。” 于是李东赫又翻一个身，把自己扔在枕头上。呜，他支吾出一点声音，李东赫觉得他变成了一只小鸟，他的爱已经飞走降落在李马克的枕间。如果电流可以传播思念的话。

“哥...你可以不要挂电话吗？” 距离的遥远是可以弥补的吗。李马克说好，他看着李东赫躺下去睡了，把视频切出小屏干自己的事，只剩下李东赫一个小小圆圆的脑袋在右上角。

再后来的一天，两个人打的视频悄然变了味道，那天外面下了暴雨，李马克在酒店里呆着哪里都没去。在这样潮湿的天气里他感受到了一点陌生的，对李东赫的想念，办公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李东赫会在家里干什么。
打视频的时候李东赫穿了一件白色丝绒的睡衣，他趴在床上领口大开着，胸口的皮肤都露出来，于是李马克有点想歪了。
“这几天自己碰自己了吗，李东赫...？”
他会这样问是因为他们刚住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回家他抓到李东赫在浴室里穿着他的内裤自慰，那口小穴里的水都滴下来把他的内裤濡湿，最后沾满淫水的内裤被李马克剥下来操屁股。他知道李东赫勾引人的本事是天赋异禀，知道自己什么样儿漂亮，知道李马克喜欢他哪里，每次都能把人勾得魂不守舍。就算是两个人闹脾气，上床做爱也总是默契的。

“穿着哥的衣服弄过。”李东赫眨眨眼，他的表情像一只不会餍足的猫，“但是哥不在弄不出来...”
“腿张开我看看。” 李马克都说了，李东赫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他就把手机放在床头，把自己的衣服撩开向着摄像头大张着腿。他的阴蒂还没有完全湿润，是淡淡的粉红。
李东赫把手指伸进去插自己的穴，李马克真想一巴掌扇在他的逼上。李东赫表情特别天真地望着他。“听着我的声音能射吗？”
李东赫点了点头，他果真听着李马克的声音把自己摸射了，精液都喷到枕头上，还差点弄脏手机屏幕。李东赫立刻把视频挂掉了，李马克以为他害羞，又打过来李东赫也没接，就发了好几段语音给他说，东赫真厉害。想你宝贝。想不想老公？明天飞回去找你好不好。
李东赫没回，过了一会儿才发过去一个小狗睡觉的表情包，说哥我先睡了。

他确实听着哥的声音就能高潮，可是李东赫忽然开始可怜自己了，从来没有这样难过，有了爱之后，性的欢愉都变得悲伤起来。
他是太爱马克哥了，才想跟他做爱，对他的欲望是自己控制不住的，那为什么又难过呢...他像一个被快感支配的小玩具，打开了发条就停不下来，所以除了痛和快感带来的眼泪，我们之间还能留下别的东西吗？...这样想着好像没办法不去难过了。

李马克比计划地早回来两天，他没告诉李东赫，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打开门的时候，李东赫正躺在沙发上睡觉。他穿一件很宽松的毛衣，是橘红色的，在阳光下显得整个人很暖和。旁边的桌子上是阿姨给洗好的苹果，李东赫就咬了一口放在那里，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李马克于是拿起来吃了，他用手摸一摸李东赫的头发，睡的很熟，但还是知道在李马克的手掌划过他脸颊的时候贴上去，轻轻地蹭。在梦里也很渴望这样的温度吗？李马克发誓他不是故意要翻李东赫手机的，只是屏幕开了常亮，所以在李东赫的手心里还是亮着的，是李东赫睡觉前记的备忘录。
李马克发现他每一天都在记。

而且都是跟自己有关的。
最早的一篇是，「...今天和马克哥回家了。他的家里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但是很漂亮。阿姨说我唯一一个住进主卧的人，什么意思，哥是不是最喜欢我？」

「...今天晚上躺在一起的时候，我在装睡呢，哥凑上来亲了额头还有耳朵，真的差点就要暴露啦！不知道他发现没有，超级心动来着。」

「...今天做的时候好像我夹的太紧了，没多长时间哥就射进去了。他好像隐约有点郁闷...？我也不好安慰他什么的，那样子更奇怪吧！但是其实哥真的比我遇到的任何人都厉害，真的很喜欢哥摸肚子那里。不好意思讲，但是好喜欢啊...」

「哥其实有时候有点笨笨的...？诶呦可爱，做饭的时候他说帮我，结果连蛋都炒糊了。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啊李马克，只能以后都我来做喽。」

「今天给哥买了一件带小熊图案的衬衣，哥应该没穿过这么便宜的衣服吧，但是他还是穿在了西装里面说很好看呢。一想到哥坐在办公室里，衣服上有只小熊就觉得很好笑呢ㅋㅋㅋ 好傻好呆的男朋友，我现在可以说哥是男朋友了吧？」

「哥带我去试衣服了，是他经常穿的西装的牌子。在镜子里的我们真的很般配，哥和我确定不是天生一对吗？他之前的男朋友肯定都没我漂亮，也没我这么会逗哥开心。要是能一直这样在一起就好咯。」

...李马克读得入神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读到后来的那一篇他甚至不忍心读下去。

「对不起。我怎么这么笨啊？就应该早点自己跟哥讲出来，怎么也比被哥发现要好。当时怎么会觉得不会被发现就可以一直隐瞒下去的，哥有时候是没那么敏锐，他应该很信任我吧，看我的眼神好难过。这样伤害了他我真的跟被开了一枪难过...对不起，这样也没办法弥补的，我知道。
我真的错了。
哥不原谅我也是正常的吧。」

「还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接受良好。
我真的，完全受不了哥跟别人亲近。他也会这样笑着吻别人的眼睛，用那种傻乎乎又温柔的语气跟别人调情啊。杀了我吧，真的气得想杀人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流眼泪，没用的眼泪，哥你能不能再抱抱我啊？亲亲我...感觉快要死掉了。不要再跟别人那样亲密了，真的好难过。」

李马克想起自己为了让李东赫听到，故意在房间里跟别人做爱弄出很大的声响。李东赫肯定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记下这些东西，他哭了很多吗？李马克的脑海里出现李东赫像淋湿的小狗一样的脸。
本来就是让他反省的，现在心里却又责怪起自己来。好像他们的相遇就是把对方打碎一次，再试图把不再完整的拼图拼起来。一定要在一起吗？即使这样痛苦也要勉强吗...？东赫。

「我走了。去帝努家里了，本来觉得没什么好记的。但是今天晚上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现在已经不惊讶了，毕竟那时候确实很多次都没戴套来着...当时哥也很想要一个我们的小宝宝吧？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愿望了，帝努说生一个你的孩子会很麻烦，现在你肯定也不想要他。
但是我还是心软了，要是他长得像你就好了，不敢想象我会多喜欢他，小小的马克...？听起来就很可爱呢，也许我们不会见面了，我也不会突然出现在哥的面前，说这是你的孩子，我没有这个勇气。不过要是能再见哥一次就好了，好想你，哥哥。没有我，你也过得很好吧。」

李马克看了一眼睡着了的李东赫，他脸上的绒毛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准备永远都不再见我吗？真残忍啊...虽然已经又好好的住在一起了，还是在因为他们可能发生的离别而感到一阵心悸。

「今天看到哥的时候真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说，我没跟他说就走了，哥好像很生气。但是今天他又亲我了，真的很没出息，李马克一牵我就会忍不住跟他走了。」

「我又住了进来。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好像跟原来不一样了，我不敢再说是哥的男朋友，现在应该只是炮友那样的关系？他好像不在意我，如果我不说的话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抱着我睡觉。他没那么需要我了，但是我却好像更离不开哥了。
我不会再走了。
想知道的是，哥会不会喜欢我们的小孩？」

...笨死了，笨蛋李东赫。这是什么傻问题啊？

「马克哥出差了。他说现在去之后就不用去了，好吧，哥不会是骗我的吧，希望他不要再丢下我了。在家里好无聊，我让阿姨给我买了材料，做了布朗尼试试，哥回来就可以吃喽。
今天刚去第一天，哥还有六天就回来了。」

这是最后一篇，李马克小心地把手机塞回李东赫的手里。他想着还是先不要告诉他自己看了比较好，李东赫还张着嘴睡的很熟，牙都冒出来，李马克想都没想就俯下身去把他的呼吸堵住，舌头伸进去缠他的舌尖。“唔...！”李东赫被弄醒了，好像被吓了一跳最后反应过来是哥。亲了会儿才松开，李东赫黏黏糊糊地说，哥你回来咯。“不惊讶吗？专门早点回来，怕你太想我了。” 李马克用食指碰李东赫的鼻子。
“噢...对哦！还有两天。” 笨，李马克眼睛笑得弯弯，“想我了？” 他这个姿势很担心压到李东赫的肚子，于是坐起来靠在沙发上。李东赫就抓着哥的胳膊和他一起移过去，又仰起头去亲一下他的嘴唇，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想你了嘛..”
“今天晚上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
李马克捏他的手，李东赫的指甲好像变长了一些，不像之前被他咬的那样短。
“想吃辣的，可以吃火锅吗。”
“怎么这么馋啊。”李马克觉得好笑，不过也说不定是李东赫肚子里的宝宝想吃呢。
他又想到李东赫备忘录里的一句话，
「哥可以多爱我一点吗？真的很贪心吧...但是我好像已经给不了哥什么了，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李马克感觉自己的一些执念悄无声息地崩塌了。
他轻吻了一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指。

吃完晚饭天色暗了，李东赫说想在江边散步。其实是略微有些寒冷的日子，所以江边的风很大。李马克说他穿的衣服太薄了，要不还是早点回家？
但是耐不过李东赫扯着人袖子说 “好久没一起散步了呀”，李马克知道就算他说不去，李东赫肯定也是乖乖听话，他就是看不得李东赫在他面前这么小心翼翼的。李马克伸出手背碰了碰李东赫的脸，被风吹得有点冰凉，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罩在他身上，牵着李东赫走。
他不知道李东赫有多喜欢他的手掌，这样浑身沾满哥哥的那种气味是最使得李东赫感到安全的，是只属于他的一个小小巢穴。但是李东赫还是有些担心地说，“哥你会不会着凉？” 李马克摇摇头，李东赫把双手插进他的腋下从正面抱紧了李马克，摇摇晃晃地倒着走路，两个人像只小企鹅，好傻喔。玩了一会儿才安生下来，两个人默默地走着谁都没讲话。

可能因为今天的晚霞非常漂亮，是深紫色的，所以天黑了以后天空依然是又蓝又紫。
李马克想起刚认识李东赫的时候，他像一个只有夜晚才会出现的妖精，是因为李东赫他才会喜欢每个夜晚的到来了。
两个人住在一起之后，李马克问他如果射进去会怀孕吗？那样就好长时间不能跳舞了宝宝。李东赫扑到他的怀里，声音又调皮又肆意，没关系哥哥，不要戴套了，会更舒服一点吗？两个人做得很疯，把李东赫按着干到嗓子都哑掉再也叫不出声音来才睡去。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如此恶劣的侵占着李东赫，填满了他的全部。驯服了一支玫瑰，就要夜夜浇灌他，不能让他寂寞地干涸。

李马克望了望李东赫，于是对方也停下来看着他，天真又纯情。他望向李马克的眼睛总是波光粼粼的，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像是在心里向他虔诚地许一个愿。他把那张动人的脸揉进了怀里，用冰凉的指腹从他的眼角摸到下颌，这样一个吻浅尝辄止的、蜻蜓点水般落在李东赫的鼻尖和唇角。
他回忆起李东赫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先生，你刚刚好像一直在看我。” 是这么说的。看着他，唯独注视着他一个，李东赫想要的就是这个。他们两个的初夜是那样的疯狂淫荡，他本就是带着再也不会见到李东赫的心情去霸占他，去品尝他的。可是李东赫却留在他身边了，他把他带回家的那一天会想象到他会安安稳稳地留下吗。
过日子，过那种安稳的生活，李马克没有想过，不过对于李东赫，他从来没能真正地把他赶走，他早已经在李马克心里的某个角落安营扎寨了，即使有些时刻真的恨他恨的咬牙切齿，却也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把李东赫搂进怀里，说，你不要碎啦。心里比谁都害怕欺负他一下就真的碎了。

李马克停下来，扶住李东赫的腰，那里竟然已经有一个他们的小孩了。心里一片潮湿，他发现自己原来有很多的柔情等待送给这个小孩。李马克再次低头吻住李东赫的嘴唇，李东赫被他亲得舒服地呢喃，他叫哥哥...把手臂搭在李马克的肩膀上回应着这个吻。李马克想起李东赫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穿过人群找到他，看着他笑。怎么这么漂亮？他眯着眼睛扭腰，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抚摸，那个时候就知道李东赫是一个妖精了。
也是李东赫。他坐在自己身上摇着屁股说，不跳舞也没关系...哥，我们生一个小宝宝吧。他没有告诉过自己，却在日记里写，“哥可以再多爱我一点吗？” 李马克感觉自己上当了，被骗得彻底。这次好像又输了，比李东赫没跟他说实话那次要输得更惨烈。那么这些全部的全部，都是李东赫，和他最无聊最愚蠢的爱。

最漂亮最真心的爱。

李马克用手掌包裹住李东赫的耳垂，那里已经有些冷得发红了，直到变得暖乎乎了。李马克轻声地说“爱你...”

我爱你。

风挺大的，李东赫没听清，他凑近了问。“...哥你说什么？”
李马克看着他笑了，“我说...每次都要我主动，李东赫。不可以主动亲我吗？”
“啊..” 李马克迅速捕捉到了李东赫脸上的羞涩和惊讶，他哪里会不愿意，只不过现在不太敢，哥都这么说了，他就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捧起李马克的脸颊亲吻他，他刚把那漂亮的唇线舔过一遍，就被李马克的舌头捕获。他好像把所有的害羞都用在李马克的身上了，路过人来人往，李东赫不在意，李马克更不在意。回去的时候李东赫说，哥我手特别凉，你要不要牵我一下？
好吧。
于是牵得紧紧。

李东赫现在睡觉没有原来那么安静，因为吃东西不太消化，可能会打一点小呼噜，或者半夜起来上厕所。一开始李东赫是想自己去别的房间睡的，但他一个人睡容易失眠，而且在别的房间里，总是想起那段时间李马克和别人亲热的事，于是就没有再坚持。李马克已经习惯了搂着他睡过去，李东赫贴着他胸前的睡衣口袋，脸颊肉被挤出一滩。
这样起码李东赫不会再自己偷偷哭了。

李马克捏捏他的脸，像需要用很多爱浇灌的一株营养不良的植物。现在意识到爱他太晚了吗，李马克把对李东赫的称呼都改成了“honey”
“sweetheart” “MY baby”，好像甜言蜜语就可以弥补所有的那些伤害，轻描淡写的。
李马克不懂得他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他只是不想要看到李东赫再流眼泪。

李东赫现在怀孕这么久，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激烈的性爱了。他睡着的样子实在很乖，平躺着把脸歪向李马克的那一侧，露出长长的睫毛。李东赫整个身体像长熟的水蜜桃一样，饱满多汁，是咎待采撷的果实，李马克静静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很难对这样的景象无动于衷，他把手伸进他的睡裙向下探去，用指尖轻轻戳弄他的阴蒂，等到下面变得湿润时又伸进李东赫的小穴中抽插。
李东赫被他弄得扭了扭身子，夹紧了大腿肉，他不知道李马克正在享用着他的宵夜，嫩红色的情欲爬上熟睡中的脸颊。李马克拍拍他夹着自己手指的大腿示意他放松，李东赫的全身都太敏感了，那口淌着水的小穴好像在吸着他的手指讨要更多。李马克的另一只手搁着睡衣揉李东赫的乳肉，原来两个小小的奶因为孕激素的作用变得一只手都握不住。李东赫涨奶的时候还总让他帮忙吸出来，那里早就变成了李马克的领地，只要轻轻揉搓他胸前的两点就变得坚硬挺立。
被粗糙的布料磨到乳尖是会有些痛的，在睡梦中李东赫的睫毛颤动，他好像被李马克上下作乱的两只手弄醒了，李东赫迷糊的脸睡眼惺忪的，像某种动物幼崽。李马克还没觉得什么，反倒是李东赫开始难为情了，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这样被李马克摸得很舒服，浑身上下都变得好热。“哥你干嘛啊...” 李东赫荡开他的手往李马克的怀里钻，柔软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进李马克的怀抱。

Baby，你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太好吃了，李马克说。他把李东赫耳后的头发撩过来，亲了亲他因为变胖了一点而不再那么清晰的脖颈。“等生完宝宝，就可以那个啦。” 李东赫讲。不过为了不弄脏床单也不折腾李东赫，李马克还是决定去厕所里自己解决。

大部分时候他们在家里气氛是祥和的，或者说温馨的。李东赫回家之后的第一次争吵，在毫无征兆时降临了。

星期五的晚上，李马克刚推开门，看到李东赫坐在沙发上别过脸，也不看他，兔子一样的眼睛红着，跟被谁欺负过一样。李东赫看他回来了，头也不回地往房间里走，“我回来了，宝宝。” 李马克还懵着，把李东赫拦在门口，拭他的眼角，又湿又凉。“怎么了？” 李东赫也不说话，就把他的手推开，“没怎么...我有点累，我想睡觉。”
无论怎么问，李东赫都说没事。后来李马克还是把他松开，等李东赫自己去床上躺着，圆圆的一个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李马克又担心把他刺激着了，从背后轻轻抱着李东赫，“东赫。” 他叫名字的时候气氛认真起来了，用那种温热的嗓音吻过他几遍。

李东赫好像哭了，埋进被子发出一点呜咽声。他带着哭腔说，“哥你怎么总说你有事啊...” 他这句话其实很突兀，但是李马克一下就懂了。因为李马克这周很忙，所以他总说下班之后有事，要晚点回去，就让李东赫不要等他吃饭。“我昨天，我昨天你回来之后...有一股特别特别香的那种香水味。” 李东赫埋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我看你好累了，就没问。”
“结果你今天又说有事了。” 李东赫说着在被子里扭过身子来，把一张哭花的脸对着他，凑近李马克的胸口闻了闻，“今天没有...但是昨天真的太香了。” 李马克终于懂了，他的小猫是被一股陌生的香味给欺负了。
李马克把李东赫从被子里捞起来，抹掉他的眼泪，比起为自己辩解，他好像更在意李东赫的心意。
“我们不是在相爱吗？”
“你可以直接问我，东赫...”

李东赫被他搂着，他想着如果每一次都问的话，哥会不会觉得他小心眼，像是那种整天爱疑神疑鬼的人，他不想要李马克觉得自己一直很担心，好像不信任他，但是又实在有一点难过。

“那你昨天和今天去干嘛了？”
“我去给你买项链了，老婆。”
李马克感觉怀里的人身体一僵，“昨天去买项链了，服务员过来给我试了几次，他们店里真的有一股很浓的味道。”
“今天去取，给你改了一下尺寸。” 是个惊喜。其实还买了比项链更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李东赫。
“别生气了...你比那个味道香多了。” 他在李东赫的颈窝里蹭蹭，李东赫这些月虽然不像以前一样会出门喷香水，但他身上总有一股要当小妈妈的奶香。李马克把头埋在李东赫的身上就能闻到，跟往常不同，是淡淡的，只是睡在他枕边的人可以闻到。

“老婆。” 李东赫听着他叫，脸一阵一阵地红，更不敢抬头。“你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问我在哪，在干什么都行。”
李东赫犹豫了一会儿，声音小小的。“那样你会烦的...我总是很想你，哥哥。”
“不会的。不要再自己胡思乱想了。” 李马克敲他脑袋，他有时候真的心软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是回来得晚吗。我总是在做那种断断续续的梦。”
“我总是梦到我在隔壁房间，听到你和别人...的声音。后来声音停了，你就站在门口说我都知道了，你就是个骗子。”
“我就被吓醒了。” 李马克的动作也停了，他想象着李东赫从噩梦里醒来，看到房间里没人的样子。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每次你抱我，我都会想起来那个梦。” 李马克把他松开，看到李东赫的脸上已经不哭了，但始终挂着泪痕。
李马克一瞬间慌了，握着李东赫腰的手松了松。“那我不抱你...”
刚要放开他，“不行。” 李东赫把他抱得更紧。“不是说不要你再抱我亲我的意思...” 李东赫瘪瘪嘴，“我很爱你mar...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是这样啊，被那样伤害过怎么能轻易的忘记？
伤口没有愈合只是不再流血了。
李马克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经后悔了很多次，可是这是无法挽回的，如果要和李东赫在一起，就必定要踏过这一道坎。

李马克亲了亲他最喜欢的李东赫脖子上的一颗小痣。
即便如此，就算如此，谁也没办法松开手。
“东赫...你听我说。”
“之前我们都犯过一些错，我真的很后悔，我知道你也是。”
“可是已经发生了，要说完全忘记是不可能的...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要在一起，我们就要努力克服这些困难...对吗？”
“那个时候是故意为了气你，才那样做，我错了...真的不该那样对你...宝贝。” 李马克重重地叹了口气。李东赫在他的安慰声中越想越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鼻涕眼泪都抹在李马克的衣服上，把他刚回家还没脱下的衬衣弄得一团糟。
“那两天我天天写日记骂你...哥，你比最坏的那种坏人还坏。”李东赫抓紧了他的衣领，带着鼻音威胁李马克。“下次再惹我生气的话，我就把你绑在房间里再也不要出去了。”

李马克笑出了声，反应过来又心疼地亲了亲李东赫的嘴巴，像吸一块果冻那样咬在嘴里。“你现在也可以把我绑起来，宝宝。”
他把张牙舞爪的小猫安抚住，不能说“有事”，而要说“到哪”、“干什么去”，李马克说是他考虑得少了，这场争吵以李马克以后出门随时给李东赫报备行程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