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之夜
作者:台风接待室      更新:2023-03-05 19:10      字数:9232
夏鸣星靠在浴缸边,从沉睡中醒来,睫毛颤了颤。明亮到刺眼的射灯把光线从天花板的角落掷到他脸上,他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过来,对上我的视线。

“姐姐……?”他看起来有些迷茫,“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坐在他身边,穿着不久前庆功宴上的一身礼服。几小时前我们刚结束一场时装秀,我是秀场的主设计师,而他是我请来压轴的特邀模特,走完秀之后我们一起参加了庆功宴,稍微多喝了两杯,夏鸣星有一点醉,在回去的车上睡着了,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说,下意识去握他的手,“我刚刚才醒。”

这个时候,他应该也还没有搞清状况,但还是第一时间安抚地搂住我,让我靠在他怀里。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我猜或许是地下室,四面都是粉紫色的墙砖,唯一的光源只有头顶那盏极亮的射灯。在我们身后有一个巨大的浴缸,但是并未通水,而是在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有很多溢出来,一些落在地面上,另一些落在我们身上。前面正对着一台dv,被夹在三脚架上,正亮着代表录制中的红光。三脚架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辆山地车、两把不同颜色的电吉他、还有一个飞镖盘,右侧的镖筒里只有九支飞镖,靶心却是空的。第十支飞镖正将一张纸钉在墙上。

夏鸣星比我先一步看见那张纸,预备起身去查看情况,但他稍稍一动,脚踝处就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我和他一齐低头,发现他的右脚脚踝被铁链子铐在地上,那链子放得很短,连站起来的空间都没有,只能抻直了腿乖乖坐在地上。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腿,有些不知所措,我凑过去想帮他弄开,但铁链上落了锁,要有钥匙才能解。

“怎么会这样?”我抬起头看他,声音有一点抖,“我们被关起来了?”
“别急,可能是他们恶作剧,”他宽慰地捏了捏我的手,好让我冷静一点,“你先去把那张纸拿下来,我看上面好像有字。”

我起了身,先去试着开那扇紧闭的门,见门被结结实实反锁住,才返回去墙上摘下飞镖和纸。摘下来之后我才看见,飞镖后面不是墙砖,而是一个墙砖大小的木盒子,上面有个按钮,但我试着按了一下,却丝毫没有反应。纸上确实有字,是整齐的打印体,密密麻麻写了满满一张,甚至连反面也还有几行。夏鸣星见我一直不说话,问我:“那上面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直到移开视线,没有再和他对视,才说:“解开你脚上链子的方法。”
“什么方法?”他问,敏锐地察觉到我的神色,“是不是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

我叹一口气,走回他身边,垂着手把那张纸递给他。

只要看完纸上的内容就能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那张纸上虽说写满了字,但其实只有第一段是解开链子的方法,后面全是一些露骨的情色桥段,或者说是片段式的剧本。而所谓的方法,就是要我和夏鸣星按照这页剧本拍摄一段色情片。

夏鸣星捏着那张纸,表情渐渐变得凝重。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纸上说这只是第一步,要想打开门走出去,后面还会有其他的剧情。单看这张纸,我们并不知道最后究竟要进行到什么程度,而且夏鸣星是公众人物,每天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如果被拍到这样的视频……
夏鸣星拉着我的手,让我在他身边坐下。直到他的唇渐渐向我靠近,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剧本里的第一幕,我们要当着摄像头的面接吻。

这个吻里带着点晚宴上残留的酒气,但我们不再是衣香鬓影的场合里游刃有余的设计师和大明星,而是莫名其妙关在这间满是糖果的地下室,被迫拍摄色情影片的人。夏鸣星妥协得比我想象中轻易许多,所以我反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他搂着我的腰微微往后退了退,自己向后仰倒,靠在浴缸壁,让我朝前倾,手掌放在他的胸口处借力,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撑在他身上。

这也是剧本的要求之一,我需要跨坐在他身上,低着头吻他。他伸出双手环着我的腰,接吻的时候用湿润的上目线看我。他的睫毛几乎擦过我的皮肤,嘴唇黏着我的嘴唇,隔着单薄的礼服裙,我甚至能感觉到髋骨之上他掌心的温度。没多久,我们的呼吸都加快了,他有些难耐地闭上眼,低低地喘,手也跟着往后,在我臀上揉了一把,又很克制地收回去,继续放在腰上。
我稍稍松开他,抬起头,粘连的嘴唇分开,中间牵出一条唾液的透明细线——这有点太放浪了,但夏鸣星只是看了一眼,就抬起下巴又亲了我一口。我感觉到他尖锐的虎牙在磨我的嘴唇,但是动作很轻,始终也没有真的咬下去。

或许是因为换了环境,这个吻比平时色情得多,透明的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下巴,再滑进领口里。我一手肘在他胸口,另一手顺便帮他解开了衬衫纽扣,露出曲线漂亮的胸肌和腹肌。无意间碰到下腹鼓起的一包,他的喘息明显变得更急促一些,握着我腰的手也收紧,力道始终控制得很好,不至于让我觉得疼。直到我被漫长的亲吻磨走不少体力,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软下来,亲密地贴在他身上,我们才想起来该做下一步。我撑起身子,捧着他的脸,在他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即往下要去脱他的裤子。亲额头这一项并不在剧本上,所以他有些懊恼地看向我:“姐姐……”

我咬着嘴唇没接话,自顾自垂下眼睛。先是解开他的裤链,而后把内裤也往下褪,被束缚太久的性器就急不可耐地弹出来,险些打在我的脸上。我几乎可以闻到滚烫的腥气,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溢着清液的顶端,那东西很精神地跳了一下,夏鸣星也跟着仰起脖子低低叫出声来。我看见他绷紧的身体,用力拳在身侧的两只手,以及被情欲逼得有些恍惚的眼神。如果换做是平时,我不介意替他服务一下,先给他含出来一次再继续,但剧本上说我此时应该起身,所以我只能安抚地亲了一口,就慢慢站起来,去拿三脚架上的那台dv。

我举起dv,转过身,从取景框里看他,发现他正在懒懒拆一支棒棒糖的包装,手指纤长,动作也漂亮,简直像在拆套一样。他把棒棒糖含在嘴里,包装却也不扔,虚虚握在手上。我走过去,抬起一条腿,他伸手帮我脱掉高跟鞋,塑料包装的尖锐边角划过我的脚心,虽不至于勾破丝袜,但仍是让我缩了一缩。

“姐姐好敏感。”他小声说,等着我换脚,要帮我脱另一只鞋。我的两只鞋都被他丢到远处去,只穿着丝袜,单脚站在大理石地面上,另一只脚伸过去,碾他硬挺的性器。左脚贴着地面是冰凉的,右脚踩在他身上则是滚烫的,隔着丝袜也感觉到他的龟头正在淌水,不多,大概三两滴,渗进丝袜面料里,只有一点点湿意。窄小的取景器里看不见他的下身,只有他红了的眼睛和快要含不住棒棒糖的嘴唇,他透过冰冷的摄像头看我,连求饶的声音都被糖果搅得黏黏糊糊:“轻一点,姐姐……”

“好敏感。”我故意学他说话,即使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剧本,他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丝袜的触感比赤裸的皮肤更加粗糙,我的动作很慢,力道也比他所希望的更大一些,他应该是有些疼,所以一直射不出来,反而越来越硬,性器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深了。

他看上去要被玩坏了,我想,正如那张纸上说的一样,他甚至不用刻意表演,就已经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脚踝被铐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衣衫不整地仰躺着靠在浴缸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也被我踩在脚下当成玩具。我用脚趾揉了揉两边的囊袋,他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棒棒糖包装袋,手心里噼啪响了两声,又无力地松开。我手里的dv因为我的动作一直在晃,所以在取景框里,他的脸也仿佛在欲海中浮沉。在他快要到达临界点的前一刻,我突然收回脚,往后退了一步。他下意识伸手,要抓我的脚踝,手伸到一半又想起规定好的剧情,不甘愿地收回去,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套弄起来。

随着手往下探,他的外套渐渐挂不住肩膀,滑落到上臂的位置,里面的衬衫露了个大半。这衬衫是我设计的,用了半透明的材质,即使穿在身上,也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肌肉线条,比不穿还更性感几分。白天在更衣室,他看着这件衬衫面露难色,说太暴露了,不愿意在镜头前穿。谁能想到仅仅几个小时后,就连这件衬衫也只是扣子全开地挂在他身上,和他的戒指、项链、耳钉一样,变成一件漂亮的装饰品呢?

他仰着头自慰,露出修长的脖颈,如果只看取景框里的上半身,几乎要以为他是一只落难的天鹅。但只要视线稍稍往下,就能看见他白皙的手指正握住自己深红的性器,近乎粗暴地动作着,小腿靠在我的脚边,被我用脚背一点点蹭。他转过脸来紧紧盯着我,我不知道此刻在他的性幻想里我被构陷成多么放荡的形象,我只知道他快要射了,眼尾蔓延成湿湿的红,嘴唇半张着,露出一截棒棒糖的白色塑料棍。

我把dv往下移的时候他真的射出来,顶端的小眼翕张,吐出半透明的浓稠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划出好几道抛物线。黏腻的精液溅在他只脱了一半的昂贵休闲裤上,很快在空气中变成牛奶一样的乳白色。我蹲下来,分一只手拿掉他嘴里的棒棒糖,俯身下去和他接吻——dv镜头此时或许正对着他刚软下来的性器和紧实的腹肌——糖果甜美的味道在我唇舌间游走,夏鸣星看上去并没有被那一次射精满足,而是有些焦躁,轻轻咬了一口我的嘴唇,声音也有一点哑:“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做爱?”

这不是剧本里的台词,是夏鸣星的冒犯。所以我没有说话,果断地结束这个吻,起身把dv机放回原处。再回到墙边去按盒子上的按钮,这回很快就打开了,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我拿了钥匙,先去给夏鸣星解开脚上的链子,他把我圈在怀里,低着头小声叫我的名字,有一搭没一搭地亲我的脸、咬我的脖子,粗重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我耳边。我被他弄得心神不宁,但还是把纸展平,要他和我一起看。这是第二阶段的剧本,如果顺利录制完毕,我们会得到一个扭蛋币,可以用在墙角的那台扭蛋机,纸条上说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挣脱开夏鸣星的怀抱,起身去拿剧本上所需要的道具——挂在身后墙面上的首饰架上,一根细细的金属链,与此同时我看了一眼墙角的扭蛋机,上面有一只正在舔棒棒糖的黄色小狗。这和夏鸣星即将要做的事情很像,我想,摘下那根链子走回来,夏鸣星乖乖低下头,让我给他换上。摘项链需要用两只手,但我另一只手还举着从他嘴里拿出来的那根棒棒糖,很不方便,干脆塞进自己嘴里,帮他把原本的项链解了,再把新的戴上去。

新的不能叫项链,o型金属扣串成长链,绕颈一圈后还多出长长的一节,尾巴做成三角锥形,沉重地坠下来。链子中间有个卡扣设计,调节好长度之后扣上就相当于上了个锁,要有钥匙才能解,戴着也很不舒服,显然不是装饰品。这是一根狗链,用在真正的宠物狗身上可以防止暴冲,但用在夏鸣星身上,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失控到伤害我的程度,所以除了情趣之外也没什么实际作用。我按照剧本的桥段,让他坐在浴缸边,自己则是直接踩进了满是糖果的浴缸里,水果硬糖的玻璃糖纸刮过我的皮肤,有一点疼,但不知为何,也有一种奇异的快感沿着小腿往我身上攀爬,我想我大概明白刚才夏鸣星的感受了。

夏鸣星听了我的话,乖乖撑起身体,坐在浴缸边,膝窝勾着侧壁,上半身仰着,几乎陷进流沙糖果里。我把嘴里的棒棒糖重新拿出来喂他,拇指和食指捏着塑料棍,小指勾着狗链末端,他垂着手,闭起眼睛,扬起头用嘴来接,下巴碰到我的食指指节,并不完全光滑,工作了一天又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长出来一些肉眼看不出来的胡茬。

察觉到我蹭他下巴的动作,他睁开眼,看着我笑,咬着棒棒糖凑过来吻我。按照剧本,我们应该一直吻到棒棒糖在唇舌间彻底融化,但夏鸣星好像等不下去了,三两下把糖果咬碎,甜蜜的津液渡到我口中,手就伸过来搂我的腰。我把他的手打掉,看了一眼安静亮着红灯的dv机,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意识到我们已经偏离剧本太多,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收回手。我闭上眼,手往下探,在他要说台词的时候握住他一直抵着我大腿的那根东西,大拇指的指腹重重碾过顶端湿润的小孔,他原本还算平稳的声音就一下子变了调。

“嘴巴不要闭这么紧,微微张开一点,”一片黑暗中,他在我耳边急急地喘,手悄悄握住我的手腕,恳求似地拽了拽,“眼睛,眼睛也不要闭这么紧……”被他拽了一下,我指甲的边缘不小心划过他的皮肤,他于是短促地叫了一声,我睁开眼,恰好对上他湿润的眼睛和颤抖的嘴唇,睫毛黏在一起,像是快哭了,又像是刚哭过。这恐怕是他演技最差的一次表演,这么多年的台词功底全都轻易交代在我手心,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小幅度挺了两下腰,才俯在我耳边,说出这一段的最后一句,“会让我很想亲。”

说完这句他就迫不及待地重新吻上来,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勾着我的大腿,把我放倒在浴缸里。他熟练地褪掉我的丝袜和内裤,手覆上去轻轻地揉,那里早就湿透了,很轻易就又被他揉出一滩水,流出来打湿他的手掌。他用两根手指分开紧闭的肉缝,中指指尖在穴口轻轻碰了碰,我抬了抬腰想要去迎他,他却只是若有似无地画着圈圈,并不真的插进去。

这种时候他反而显得格外有耐心。非得等到我受不了,小声喊他的名字,分开腿去缠他,他才慢慢摘了戒指,再探两根手指进去。他对我的身体甚至比我自己还要熟悉,手指屈起来往上顶我的敏感点,只三两下就让我软了腰。我攀着他的肩,嘴唇擦过他的下巴,滑到他喉结上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一只手搂紧我,另一只手加大了抽插力度,我几乎能听见自己下体淫靡的水声,他见我缩在他怀里,一副被他弄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几乎有些得意:“姐姐好湿啊,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的吗?”

这句也不是台词,但我已经没精力管这么多了。伸出手够他脖子上的狗绳,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他很听话地低下头,伸出舌头安抚地舔舔我的嘴唇。夏鸣星在性事上一向很体贴,不会像我刚才一样恶劣。他并没有在中途戛然而止,而是一直尽职尽责服务,直到把我插喷了一次,才慢慢拿出手指。我看见不仅是手上,连他的手腕,甚至包括一部分小臂都亮晶晶的,泛着淋漓的水光。他察觉到我的眼神,扬了扬手,弯着眼睛笑,声音称得上是乖巧:“全都被你打湿了。”

他微微直起身,在浴缸里随手抓了颗糖,用牙齿撕开包装。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但这是剧本上写明的内容,我无法阻止他。我看着他手里那颗糖,水果硬糖,半透明的,做成星星的形状,颜色和他的眼睛一样。

“这是我,”他说,拈着那颗糖,将它送进湿软的穴口,还用食指往里推了推,“姐姐把我吃掉了。”

糖果是硬的,棱角分明,但是体积小,塞进去也并没有多难受。夏鸣星一边亲我,一边伸手继续爱抚我的下体,指腹碾过膨起的阴蒂,尖锐的快感像电流一样击中我。我拱起腰想躲,但整个上半身都被他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这一回他似乎不想再慢慢跟我磨时间了,频率和力道都控制在最让人舒服的程度,并不刻意吊着,而是尽力讨好我,俯下身亲我的脸颊和嘴唇。很快我又到了高潮,握着他的手腕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他最后又亲了亲我的唇角,像鱼一样滑下去,似乎是在检查:“我的糖呢?”

我这才意识到下身的异物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我低下头,恰好看见他握住我两条大腿往两边分开,头仰起来看着我,眼神很干净,像某种小动物一样,即使我完全知道他接下来要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也完全无法把这样一双眼睛和他现在的动作联系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说,偏过头错开他的眼神。
“是化掉了,”他告诉我,“因为姐姐里面太热了,所以融化了。”

这台词很羞耻,好在按照剧本,此刻我只需要保持沉默。他低下头,亲了亲我汁水泛滥的下身,体液和融化的糖浆混在一起,被他吮得啧啧有声。先是嘴唇,而后是舌头,灵巧地伸进穴里搅弄,像小孩吃东西一样,把那个地方当成什么美味的甜品。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毛绒绒的脑袋,松软的橘色发丝被我抓在手心里,很可爱的一只小狗,用嗅觉和味觉认知世界。他张开嘴,把肉核包进去,一边吸一边舔,我一下揪紧了他的头发,他好像也不觉得痛,只是用两边胳膊更紧地勾着我的大腿。他吃得很急,风卷残云一般,即使在这样尖锐到令人窒息的快感间隙,我甚至还能听见他喉间发出吞咽的声音。

直到被我喷了一脸,他才重新直起身子,蹭到我面前来,下巴和鼻尖上都沾着甜腥的液体,浑身上下也都被染上我的气味。第二阶段的剧本到此就结束了,他一边亲我,一边轻轻用下体蹭我的腿缝:“姐姐是蜜瓜味儿的,很好吃。”

我第一次被人用“好吃”这个词形容,想要推开他,但穴里馋得不行,被他借着润滑蹭进去半个龟头,又舍不得让他出去。只好推了推他的胸口:“剧本。”

他显然也不愿意松开我,想了想,伸手把我抱起来,起身去够角落那台扭蛋机。扭蛋机旁边也有个小盒子,按一下按钮就可以打开,里面是一枚扭蛋币和一页新的剧本。我虚虚坐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看剧本,动作间性器吞吃进去一半,腰也变得有点软,痒得恨不得直接坐下去。他这会儿倒是不急,甚至扶着我的腰往上托,怕我没了体力真的往下坐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这回看得很慢,一直盯着剧本,表情很认真。自己不动,又紧紧搂着我不让我调整姿势,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我没办法,只能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耳朵,小声让他看快一点,但他反而一本正经地说:“姐姐不要打扰我,不然记不住台词就麻烦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双腿酸麻,体力几乎到了极限,他才松口说自己看完了。于是我伸手投了币,扭一颗蛋出来,塑料外壳拆开,里面躺着一把钥匙。

“好像是那根狗绳的钥匙。”我说,拽了拽他颈间的链子就要给他解,但他松了手去拦我——没有他的支撑,我彻底脱了力,结结实实坐了下去,一下子被粗硕的性器捅得说不出话,咬着嘴唇又喷了一小股水。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无辜,但动作却很诚实,下身忍不住顶了顶,一手把我按在他怀里,另一手把我手里的钥匙远远扔掉,又把脖子上狗绳的末端放在我手心里。

又在装乖,我想,但被这样漂亮的一双绿眼睛盯着,有再多抱怨都说不出来。其实按照剧本,我们不该现在就做爱,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人舍得再退回去玩那些隔靴搔痒的情趣游戏。他飞快脱了自己的上衣,而后双手绕到我背后去解我的裙子拉链,于是昂贵的礼服长裙就这样皱巴巴挂在我的腰间。他伸手撕了我胸口的乳贴,动作太粗暴,有一点疼,但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他的嘴唇就凑了上去。

我被夏鸣星按在怀里吃奶,下身也与他紧密相连,他一边干我,一边托着我的胸用力揉捏,另一侧的乳头也被他含在嘴里,吸成了湿润的深红色。我攀着他的后背,说不出完整的字句,只能闭着眼断断续续地呻吟。他比我高出很多,所以我需要向后仰着,才能配合他的动作。但是没有了衣物遮蔽,身后的糖果又个个被玻璃糖纸包着,棱角分明,硌在光裸的背上,很不舒服。
“夏,夏鸣星……”我小声向他撒娇,“后背疼。”

他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把我搂紧了,自己往后仰,换成我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姐姐自己动好吗?”他问,捏了捏我的屁股,又扶着我的腰上下动了几下。我食髓知味,手撑着他的腹肌,听话地自己抬起腰吞吃起来,他空出来的双手重新捉住我胸前晃动的一对乳,像在摆弄一对新奇的玩具,乳肉从他指缝间漏出来,白得晃人眼睛。

我黑色的礼服裙此刻依然挂在腰间,这个体位之下,裙摆像一朵盛开的花,恰好遮住我们交合的位置。我坐在他身上,只能感受到他一遍一遍破开我的内壁,顶在敏感点上,几乎被快感冲击得有些麻木了。低下头看见他沉溺在情欲中的脸,被顶灯的强光照着,好看得有些过分,倒真的像色情片里动人心魄的艳星。我像是被蛊惑了,忍不住俯下身亲他,柔软的嘴唇,凸起的喉结和淡色的乳头,他却并不领情,而是焦躁地抓着我的臀往自己下身按:“不要忘了这里。”

后半程我彻底没了体力,软绵绵地挂在夏鸣星身上,任凭他握着我的腰上下顶弄。他见我偷懒,便只在向上的时候用力,等我又一次坐下来时,他坏心眼地松了手,于是我全部的体重都压在交合处,当即就咬着他的肩膀到了高潮。他被我夹得也加快了呼吸,坐起来按着我的肩膀往上顶,高潮时的快感无限叠加,被放大到甚至有些恐怖的地步。我觉得自己像是溺水了,一切都在失控的边缘,而夏鸣星,他既是水里能拯救我的唯一一根浮木,又根本是这滔天的洪水本身。我紧紧抱着他,全身都和他亲密相贴,在他射进去的同时,终于受不了地哭出声来。

他用自己的脸蹭了蹭我的,一副餍足的样子。他很清楚我现在的眼泪只是一种生理反应,不是不舒服,反而是给他的一枚勋章,所以他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搂着我亲了一会儿,才把软掉的性器拔出来,展开自己被丢到一边的外套,铺平了让我躺在上面,自己压在我身上,剥一颗糖喂我,又叫了一声姐姐。

“还没有结束呢姐姐,”他伸手又要去勾我的膝盖,“剧本上说,我们做完了之后,我要帮你清理。”
现在才想起来剧本,其实根本没有了意义,但我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一连数次的高潮榨干了我所有的体力,我躺在堆满糖果的浴缸里,只觉得身体到了极限,整个人昏昏欲睡,任凭他分开我的腿,要给我做所谓的清理。

但我没想过他所说的清理竟然是用嘴。他按着我的腿,嘴角还沾着乳白的液体,是他自己的精液混上我的体液。他像一个真正敬业的好演员,认真找到剧本上的小小纰漏:“这上面又没说要怎么清理,应该可以自由发挥吧?”
我已经连呻吟都没了力气,感觉自己像案板上一条已经死了的鱼,只剩下最基本的条件反射。下身甚至没有了快感,只有种麻木的触感,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还在流水。夏鸣星仍然是一副精力很充沛的样子,先伸舌头舔了舔,而后扒开深红的肉缝,对准穴口吮吸,再然后是黏腻的腿根、小腹、甚至胸口和侧颈,任何被他留下过痕迹的地方他都仔仔细细品尝了一遍。最后,他才凑过来和我接吻,我尝到他嘴里苦涩的、精液的味道,微微皱了皱眉,他趁机把我嘴里的糖抢了过去,含糊不清地说:“姐姐好甜。”

他伸长手臂抱住我,小动物一样在我耳边哼哼着蹭来蹭去。我几乎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勉强抬起眼皮看他,他的瞳孔很亮,含着笑意,像一对珍贵的绿宝石。这里也该有一句台词,是“我好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但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说出口的却是:“是不是只要一直这样看着你,我们的心就会永远纠缠在一起?”

当然了,我想,不仅是心,胳膊和腿也纠缠在一起,身体和身体也纠缠在一起,不是早就这样了吗?我和他,我们两个,早就根本分不开了。

“门要打不开了,”我说,“你又说错台词了。”
“姐姐想让门打开,门就可以打开,第三幕的自由发挥就当是抵我的片酬了,”他磨了磨牙,愈发把我搂紧了,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大导演,我可是很贵的。”

我原本快要睡着了,听他这么说,又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他故意问,“知道你要转行当色情片导演?”
他要笑不笑地盯着我,我不敢和他对视,把脸埋进他怀里:“你怎么知道的……”
“台词啊,那个语气,看一遍就感觉是你在我面前说话,”他说,声音忿忿,“原来姐姐玩儿这么大,早知道之前就……”

我伸手捂他的嘴,脸早就涨得通红,不肯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眼睛弯起来,抓住我的手腕亲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挣脱了几下,没挣开,只好任由他握着:“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装作不知道,还这么配合我?”
他听我这么说,伏在我肩窝,笑了好一会儿:“你送上门来,我为什么不配合?”

这么看来,我才是最大的那个傻瓜。我撇撇嘴,泄愤似的咬了他一口,力道并不大,他却很夸张地痛呼一声,我虽然知道他肯定又在骗我,但还是没忍住松了嘴,抬起眼睛去看他的表情。如我所料,他果然是装的,眉头皱着,眼睛里却全是笑意,他一手攥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狗绳,沿着链子一路摸到末端的三角锥,又一次轻轻放在我手心里。

“这次不是演戏,”他小声说,“我们之间用不着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