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这里有一间卧室。面积不大，装潢温馨，靠墙摆了一张双人床，只有半边有被人睡过的痕迹，另外半边很平整。

首先，我们在卧室里放置一个失去外甥的杨戬，他很悲伤，因为他外甥死了。他独自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外甥的照片发呆，看起来不仅笨笨的，而且有点可怜。

然后，我们在卧室里放置一个沉香。因为沉香死了，所以我们放置的是一个阿飘版沉香。沉香是半透明的，悬浮在空中，脸很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只知道人死如灯灭，但可能因为他舅舅是神仙，所以他也算个半神，半神死如电灯灭，按一下开关又亮了，长按还能无极调光。他被调成半透明丢到这里，很烦，还要面对一个悲伤的笨舅舅，烦死了，他讨厌笨蛋。

接下来我们可以看到，杨戬脱了鞋，在床上安静地躺下，左手拿着沉香的照片，右手滑进自己的裤子里。

很显然，此刻最惊讶的其实是沉香。他没想过自己一回来就能看见这么劲爆的场面：一个帅哥对着他的照片打飞机，这个帅哥还是他亲舅舅。这太恐怖了，吓得他立刻就硬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半透明的鬼魂也能硬，半透明的鸡巴顶起半透明的裤裆，场景非常诡异。他猜想可能因为他死前不是人是半神，你懂的，无极调光。

总之，杨戬就这么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打着飞机。手在裤裆里动作，喘息声低低的，甚至出了一点汗。他这副样子其实很性感，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的西裤，外面原本有一件大衣的，进门之前脱在沙发上了，就只剩下这么显身材的一身。他的胸很大，有点太大了，因为那件毛衣原本甚至可能不是紧身的，下摆有点松，是最近流行的垂坠感，但是胸口绷得很紧。

沉香觉得他的鸡巴一定也很大，他还活着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撞倒了杨戬，两个人一起倒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他的头睡在杨戬的胸口，手碰到杨戬的裤裆，感觉上下都软软的，很有料的样子。可惜他那时候很快从地上爬起来了，所以只看到舅舅稍微有点红的脸，不知道如果动作再慢一点，能不能摸到杨戬硬起来的下面？杨戬都对着沉香照片打飞机了，那时候见到的可是活人，他肯定硬了，真骚。

可是沉香不知道杨戬到底是想操他还是想被他操，他飘在杨戬身边仔细观察，对方并没有半点要把手伸到后面捅一捅的意思。他不知道男同性恋自慰该是什么样子的，他自己以前自慰的时候倒是也只用前面，但他不是0，他甚至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男同性恋，因为他只喜欢过杨戬，从十二三岁第一次梦遗开始，他的性幻想对象就只有杨戬。非要说的话，他是杨戬性恋。

杨戬连打飞机都是懒懒的。其实也没在看沉香的照片，拿着照片的手早就有气无力地垂下来，撸鸡巴的手动作也不快，闹着玩儿似的，时不时叫个一两声，虽然声音很骚，但是还不够带劲。沉香烦死了，他不脱裤子，什么也看不见，自己是个鬼魂，想摸也摸不着。他被杨戬搞得很狂躁，又在屋子里飘了两圈，忍不住施法弄来一阵风，往上掀杨戬的毛衣。

他怕被发现，不敢做得太过分，只稍稍带了一下，让杨戬露出一点点腹肌。对方倒是很上道，像是被提醒了一样，整个把毛衣掀起来，露出一对奶——真的很大，又大又软，还很白，虽然可能是练出来的胸肌，但是松弛的时候看起来就像女人的奶子一样。杨戬甚至连奶头都是粉的，他把手从裤裆里拿出来，转而开始揉搓自己的胸，大拇指打着转碾过自己的乳头。玩了一会儿，他嫌不够爽，还把手指伸进嘴里含了一下，沾了一点亮晶晶的口水再继续。裤裆鼓鼓囊囊被顶起一个大包，看起来很需要人抚慰，但杨戬的左手死死抓着那张照片不松开，好像自己的敏感点不是龟头，而是沉香被印在相纸上的脸一样。

沉香现在确定杨戬是0了，没有1会玩自己奶子吧？所以杨戬看他照片的时候一定是想被他操，说不定那天他们一起摔倒在地毯上的时候杨戬屁股就痒了。哼哼，道貌岸然的舅舅，他怎么直到死了以后才知道杨戬这么骚？感觉错过了一个亿，这么一想，沉香更崩溃了，气得不行，室内一时间阴风阵阵，连室温都低了好几度。

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杨戬可能也觉得冷，所以甚至给自己盖上了被子。这下连奶子也看不见了，沉香无比遗憾，只能悬在杨戬身上，看他泛着粉的脸。杨戬春情萌动的样子很好看，只看这张脸沉香都觉得自己硬得要爆了。他受不了，在杨戬身边，空着的半张双人床上躺下。反正那地方原来也是给他睡的，杨戬家不算大，卧房只有一间，舅舅跟外甥睡一起又没什么的，从小睡到大，冬天冷的时候还盖一床被子呢。杨戬身上暖和得要命，冬天和他一起睡连电热毯和热水袋都省了，但是要注意不能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不然他就要发现自己硬了。

现在倒是发现不了了，因为沉香是个鬼魂，贴上去会直接从杨戬身上穿过去，那感觉不是很好，他不想要杨戬的身体在他身体里面，不知道的以为他被杨戬操了。沉香生是猛1死是死了的猛1，受不了这种委屈，只好隔靴搔痒，隔着被子看他舅舅自己打飞机。

杨戬把自己玩得爽了，动作渐渐又大起来，而且因为被子里温度比外面高，他在被子里把衣服裤子都给脱了。沉香看着一件毛衣被扔出来，然后是皮带，然后是西裤，再然后是子弹头内裤，看得眼睛都直了。杨戬现在像是一只白白嫩嫩的蚕宝宝，一丝不挂地裹在厚厚的棉被里，杨茧，沉香胡乱想着，下面搞不好还会射蚕丝，恐怖的神仙。

沉香这时候也把衣服脱了，他是鬼嘛，所以也不怕冷，半透明的衣物丢到床角，穿过杨戬的衣服落到地上去，好像在提醒他他只是个鬼。沉香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但他很快就没空挫败了，因为杨戬在他耳边低低地、绵长地叫了一声“沉香”，叫得他浑身一激灵，差点射了。杨戬当然看不见他，只是在想着他自慰，沉香撇撇嘴，喘着气继续去撸自己的鸡巴，早干嘛去了，那么大一个活人躺在你身边梦遗的时候你给我装正经？莫待无花空折枝啊舅舅！

杨戬手里的那张照片沉香也是有印象的，是他满十八岁那天杨戬给他拍的。那天他们去了游乐园，戴了巨傻的卡通发箍，穿得像两根圣诞节的拐杖糖，沉香拍照的时候还臭着脸，因为杨戬不肯陪他坐跳楼机。倒不是因为不敢，是因为人太多了，要排两个小时。杨戬如果知道没过几天他就死了，肯定会陪他排队的，但如果沉香知道自己没过几天就要死了，他肯定也不会要杨戬陪他排队，更不会一整天都对杨戬生气，太浪费时间了。

不过虽然如此，那天他们玩得也还算愉快，因为沉香也不是真的生气，他就是想要他舅舅哄一哄他，杨戬也很配合，把他当成小祖宗前前后后伺候着，导致沉香被伺候得很高兴，都不舍得和他和好了。最后拍照的时候杨戬一个劲要他笑一个，他拼命抿着嘴就是不笑，杨戬还是高高兴兴给他拍了照，又过去抱了他一下，沉香埋在他的奶子里，听见他说“好啦不生气啦”，飞快地就把他推开了。不是因为不喜欢，是因为沉香又硬了，男高中生就是这样的，很烦。

杨戬拿他这张照片自慰，其实也不是因为那天发生了什么多了不得的事情，沉香去世之前他们都是纯洁的亲情，那天也只是舅舅带外甥出去过个生日而已。杨戬这么惦记这张照片唯一的原因是这是沉香唯一一张成年后的照片，而如果拿未成年人照片自慰简直像在犯罪。说这些有点太伤感了，现在是色情时间，他们俩人的手都还放在自己的鸡巴上，沉香不乐意想那么多，他只想着怎么才能掀开这该死的被子，看一眼他舅舅的鸡巴，然后和对方一起射出来。

可惜事与愿违，杨戬直到射精的时候还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沉香只能靠看着他春情漫溢的脸，和隐约可见的、修长的肩颈线条来稍微解一解渴。杨戬快要高潮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一直在喊沉香，声音很急促，又很软，带着钩子一样，骚得要死。他面朝着沉香，沉香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手碰到又穿过去。杨戬可能感觉到魂体特有的那种凉意，整个人激灵了一下，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射了，从被窝里把黏糊糊沾满精液的手拿出来的时候表情还有点不可置信，眼神也呆呆的，总之不很聪明。

沉香看到他这个表情，差点要阳痿了，他最讨厌笨蛋，更讨厌只会伤春悲秋的人，没有人能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副因为丧偶魂不守舍的样子之后还能继续勃起——但杨戬把被子掀开了。可能是因为运动太热了，他喘着气掀了被子，整个人大字型瘫在床上。沉香看见他泥泞的下体，浓密的毛发上沾了精液，即使软了，性器的尺寸也依旧可观，沉香半软不硬的鸡巴几乎是一下子弹了起来，他想抓床单或者枕巾，但是抓不住，只好跪坐起来，一只手撸自己的鸡巴，另一只手垂下来，眼睛好像长在杨戬身上。杨戬随便拿纸擦了擦，很快又躺下了，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玩自己的奶子，奶头上又涂了新的口水，亮晶晶的。

沉香一边撸，一边思索他会不会是等不应期过去了还想要再来一次，他对舅舅还是有一些基本的尊敬，觉得杨戬应该没这么骚吧，但杨戬都对着自己照片打手冲了，感觉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想着想着，他发现杨戬突然翻了个身，侧对着他，鸡巴几乎和他的撞在一起，沉香吓了一跳，隔着两三厘米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性器在手中跳了一下，险些和杨戬的真的挨上。他连忙往后缩了缩，可不敢给杨戬的那儿冰敷，冻坏了就不好了。

杨戬重新躺好，抬起一只手，高高举着沉香的照片察看，另一只手带着干掉的精液继续揉自己的奶子，表情居然很慈祥。沉香觉得很荒谬，但他果然更硬了，看着这一幕撸得鸡巴快要冒火星。他想这个老天爷，或者是不知道是什么鬼的神秘力量在杨戬对着他照片打飞机的时候把他的魂体带回这间卧室，可能就是为了看到他们乱伦的这一幕，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他和杨戬失去了对方以后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所以他也不是很怕。无论这人是想做什么，总归他爽到了，知道了舅舅喜欢自己、看到了舅舅打飞机，并且痛痛快快射了出来。

鬼魂的精液也是凉的，落在杨戬的小腹上又穿过去了。杨戬冷得一缩，重新把被子又盖上，无限的春光都被收拢起来。沉香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等自己不喘了，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非常纯情，像小时候一样。

然后，他就看到杨戬懵懵地抬起眼睛，好像试图透过空气寻找什么，确实不太聪明，但也挺萌的，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沉香觉得杨戬这个样子特别可爱。杨戬甚至小声叫了一句“沉香？”，长长的睫毛扑扇两下，像是茧破了变成的蝴蝶。沉香想了想，又觉得这个比喻不很吉利，因为蚕宝宝破茧之后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杨戬还是做蚕宝宝吧，永远笨笨的，永远白白胖胖，即使躲在被子里打飞机，至少还有沉香的游乐场照片可以陪他。虽然沉香也有点想让他下来陪自己，但最好还是不要了，地府怪冷的，他那么怕冷，肯定不会喜欢。而且谁知道神仙死了会不会去地府呢，说不定回天上了，那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其间杨戬又叫了他两声，最后也不说话了。一个神仙和一个鬼魂静静地躺着，像两片掉下来的落叶，沉香转过脸去看杨戬，发现对方正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有透明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慢慢、慢慢地流下来，顺着脸颊流进枕头里，最后洇开在枕巾上，很快消失不见了。

神明的一滴泪。

沉香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了裤子，扭过脸不去看他。

他不知道神仙的眼泪是烫的吗？看一眼都要瞎掉了，鬼魂是最怕碰到这个的。
即使，即使不是鬼魂，即使他也不是神仙，即使只是沉香看见流眼泪的杨戬，也是很不好的。他怎么可以难过这么久呢？就好像沉香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可是沉香也不是故意要死的，一场意外而已，谁也没想到嘛，神仙见过那么多生死别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看不开，这会让人很愧疚的。

“沉香，”杨戬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过得好吗？有没有被欺负？你是不是都看见了？哎，就是这样的，舅舅其实是个喜欢自己外甥的变态。”
他说这样荒唐的话，说到一半甚至还吸了吸鼻子：“要是早点跟你说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打上一炮。”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沉香有点受不了了，大声问，头仰得高高的，“不要把我和他关一起了行不行？放我回地府，或者带我去投胎，都可以，我真的很讨厌笨蛋。”
真的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