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设 
菊耀菊无差 理解随意
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总之是乱写了。2k短打。主要是因为诗这个醋而包了这碗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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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之长
不过徒有其名
我们只不过相看一眼
即已天明
——小野小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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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菊接到王耀的通知说他来日本了的时候是懵的。他抬头看了看已染上夜色的天空，又想了想最近的安排，确认王耀没有官方的访问行程。

既然不是“官方”，那么就只能是他自己单独过来的了。

……您做事能不要那么任性吗。

本田菊花了好大劲儿才把这句问话吞了回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耀君，您现在在何处？在下这就来接您。”

“成田机场。不用劳烦小菊了，我自己过来就行。”

对方的语气还是那样，轻快中带着点随意，完全没有自己突然打扰了别人的愧疚感。

挂了电话后，本田菊想，身为主人总得还是要准备点什么。秋季夜里还是有些凉意，煮梅子酒最合适不过了。

耀君真是麻烦的客人啊。






本田菊的私宅在东京市郊。倒不是说他住不起城区的房子，只是他们这些意识体大多数时间都在首都城区待着，对繁华的市区反倒失去了好感，郊区的房子环境清幽又没人打扰，基本上是他们私宅的第一选择。

当夜幕降临之时，本田菊听见了敲门声，便知是王耀来了。开了门后却微微愣了愣，原因无他，实是因为他似乎没怎么看到过这样的王耀:抛弃了严谨正式的西装，取而代之的是随意的私服，宽大的毛衣平添了几分慵懒，低马尾也乖顺地攀附在肩上，令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柔和了些。

“怎么，小菊不欢迎我吗？”

说归这样说，但王耀仍是轻车熟路地按日本的礼节脱下鞋放好后进入玄关。

“怎么会，耀君请不要这么说。”

本田菊本有些拘谨，但见王耀如此反而莫名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有心情吐槽两句:“但是耀君，下次能提前几天说吗？在下也好有个准备。”

王耀却笑了几声:“菊其实想说我不应该突然来打扰你吧？可我也是临时起意来的啊。”

就这两句话本田菊听出了点居高临下的意味，但正是这样的王耀才令他熟悉，
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了个弯儿，示意王耀朝庭院去:“在下准备了梅子酒，相信耀君一定会喜欢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耀撑着脸侧目瞧本田菊斟酒，不得不说他双手持着壶，微微阖眼的端正模样令人赏心悦目。

酒如银线般流入杯中，不一会儿便盈满了，映照出天上的半轮弯月。

本田菊察觉到王耀的目光，道:“耀君此次前来可有要事？”

王耀摇头:“无甚大事，只是想到，便来了。”

说完他端起那一小盏梅子酒一饮而尽，青梅的香甜融进了醇香的酒中，既清淡，又浓烈，王耀忍不住叹道:“好酒啊。”

本田菊也拿起属于自己的那盏小酌道:“这是自然，在下自己酿的。”

王耀执壶给自己满上，动作豪放果断，语气却轻柔:“秋天啊……的确很适合，而且今日的月亮也很美。”

说到月亮，本田菊的眼睫不住地颤了两下。月亮，可以有很多种解读，思乡的，团圆的，但是在他们之间月亮似乎便只有了那唯一一种含义。那刹那间仿佛有许多画面闪过。

“但是，今天是弯月呢……”

那一轮圆月，也许再也回不去了吧？

王耀却像是完全没听懂他的暗语:“是啊，今天又不是十五，肯定不是圆月嘛。”

他顿了顿，向月亮伸出手去，看着那月从手的缝隙中露出光亮，眯了眯眼:“月亮啊，是盈是缺又与人何干呢？圆满自然是好的，弦月也未尝不可。”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本田菊听懂了王耀的言下之意，却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得默默饮酒。

期间王耀仿佛没看见他的异样，亦或是心知肚明但却没管，自顾自地说着最近的一些琐事。

本田菊沉默地听着，听到王耀说他好不容易得空去某个馆子吃饭，结果那家店的老板却不在，店也关着，凑近一看，老板结婚去啦，要给自己放一个月假时终于弯了弯眉。

“没想到耀君也会这样呢。”

“哪样？”

“就是，特地为了吃食而去某地之类的。”

感觉就像普通人一样呢。

“这是自然的吧？毕竟我们也有‘人’的那面嘛。当我还是唐的那会儿玩得更开呢。”说罢他又接上，“不过菊的确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自小如此了，嘉龙湾湾就活泼很多。”

王耀看向他，眼里亮亮的。

也许是酒的原因吧，本田菊忽然觉得头有些晕。

奇怪，梅子酒会这么容易让人醉吗？他有这么不耐酒吗？

总之，他听见自己缓缓开口说:“耀君……”

“啊，小菊，今天的月亮这么好。”王耀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不如我们……”

王耀笑着，琥珀色的眸子就如圆月一般，明亮，耀眼。

“——来跳舞吧!”

在下不擅长这个。

耀君为何想要跳舞呢？

他本想说这些，话到了口边再说出去时却变成了一个“好”字。

啊，果然耀君是麻烦的客人呢。

本田菊也微微笑了起来。





——来跳舞吧？

——来跳舞吧。

——来跳舞吧!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跳舞呢？

这没有理由吧？仅仅是想到了，就去做了而已。如果我们每次做事前都要斟酌再三的话，未免也太乏味了吧？

你看这月色多美啊，正所谓——不负风月。

放下吧，忘记吧，不要去想那些事了，现在就仅仅作为“王耀”和“本田菊”而起舞吧!或者连这个身份也放下吧，化作风，化作花，在这样的秋夜起舞吧!

本田菊千年以来的国生中似乎从未有过这样放松的时刻。他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或许只是毫无章法的“舞蹈”吧。而王耀也像他一样跳着不被拘束的舞，他能看见在月色下王耀长长的睫毛，秋水似的眼睛，恣意飞扬的笑容，飘飞的发丝——那发带不知何时掉了下来。

他也能听见自己在笑，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呢？他又有多久没看见过这样的王耀了？褪下了一切顾虑的，像是少年般的王耀。

跳吧!

舞吧！

他能感到自己心的颤动，他能听见它跳动的声音。周围好像很吵闹，但又好像很安静。

除了他们还有谁？谁在看着他们？

风在呢，月也在呢。

本田菊看着王耀，王耀也看着本田菊，他们都能望见对方眼里的彼此。

他笑了，他也笑了。

来跳舞吧，可别辜负了这美好的秋夜啊。

秋夜啊，你是何其地漫长，我们在花间小酌，在月下起舞，都不及你半分。

秋夜啊，你又是何其地短暂，我们只不过相看一眼，即已天明。

你看，月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