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常爱
作者:OPIA柚子茶      更新:2023-01-22 19:44      字数:7284
如果三十岁的fort在某次晚会后听到粉丝突然聊起二十二岁的他。



01
你记得他二十二岁第一次个人活动有多害羞嘛?
他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是在说他。fort刚刚从一场颁奖典礼出来,着急把手里被湿手帕包裹的花束带回家。直到他在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捕捉到了peat的名字,令他实在无法不停下脚步去听。二十二岁,离他已经有些久远了。

那是他第一场个人活动,在生日之后不久,第一次独自站在台上。

二十一岁的开始他拿到了演艺生涯第一个由他作主演的剧本,二十一岁的尾声他拥有了人生第一个官宣的cp伙伴。他那时候太年轻,所有事情都做的大张旗鼓,在同性题材扎堆的几年里独有一番天地,没人管他张扬,任他无所顾忌的说爱,旁观者都在半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真的在追求,是不是真的想要发展一段关系。
“所以他当时没有看他这场活动?”
“应该看了吧,不然怎么知道的。”
时间过的太久,即使是本人也要仔细追溯,他不自觉歪着头露出一些困惑的表情。fort一直不能确定peat那时候是否在一直关注他。他们的第一次杀青,第一次离分别最近的那个夜晚。peat在他身边唱歌,同他握住同一只麦克风,在他旁边随着音乐摆动身体。不知道是因为音乐的衬托还是分别在即,对他少见的柔软乖巧。
他还没来得及读懂其中的不舍就已经醉过去,坐在酒吧音乐与同伴们笑闹的轰隆声中,模模糊糊望着不远处的peat,捕捉到他眼里直到几年后想起才变得清晰的挣扎和难过,他那时未能体会。peat与他之间隔着宽广的人群,他只在眨眼的几个瞬间与peat轻软的目光交错几次,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明天也要见面。’便昏沉的睡过去。

peat把心思藏的太深,很多深意,是他直到几年前才懂得的,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觉得万物可爱,很多人说他直白又热烈的爱这个世界,再没有人可以和他一样。但二十五岁的wasu先生已经可以完全超越驾驭二十八岁的他,看透他那些故作高深的渴望。

他后来有更多的个人活动,甚至两人同台的时候,他也在时间的流逝中适应,学会成为站在前面的一个。fort不知道那是否可以成为一场属于所有人的美梦,他希望是,起码就他而言,从他二十一岁生日后的那个圣诞节开始,他就好像坠入了一场漫长梦境,昼夜交替,混沌起落。
“其实他样子好像也没怎么变,而且他那个时候自己一个人看着也满成熟的,很性感。”
“就是这个!”
一个声音突然拔高了音调,吓了他一跳,远远看到说话的那个激动的扯住另一个人的手臂,“你记不记得当年有人夸他sexy,他特别害羞,都不敢看人家,现在你把泰兰德最性感笑容奖给他,他都不会那么害羞了。”

衬衫取代了涂鸦背心,衣柜里终于被他二十一岁想要的黑白色系塞满,直到照片的一角露出须后水这种东西,令所有人惊讶的开始重新审视他,依旧乐于分享生活,开朗爱笑。只是健身时间从深夜变成了傍晚,早晨的问候提前了一些,并附上早餐的照片。清晰的下颌,宽厚挺拔的身材,可以很潇洒的站在舞台中央,一边玩笑一边讲完大段获奖感言。那个含糊着,眼神懵懂的少年褪去了青嫩的柔软,面容越发深邃,不声不响的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感觉哪里不一样了,他当时会说他想p‘peat哎…”
fort无奈的笑了笑,他那时候的确可以一个人做好很多事,但他在人生的开端就遇见了peat,不可避免的成为他少年时光里最重要紧密的那一部分。人总会被时间教导,变得成熟。可每当有人提起peat,他就会在一瞬间被拉回到二十二岁的那个忙碌喧嚣的夏天,在时间的起点变回那个独自站在台上,手心因为紧张出汗,紧紧握着话筒的少年。手里潮湿的花束令那些画面清晰起来,他记得台下的粉丝,甚至可以记起最前排每个人的样貌,他记得自己站在台上说,很想念p’peat,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害羞也没有地方躲。
人会被记忆欺骗,那些片段在大脑里被打磨,抛光,最后成为一段水晶一样剔透,精美绝伦的童话故事,没有谎言,背叛,不会掺任何杂质。除了它是假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时至今日,即使是他本人也无法确定想念和害羞哪一样才是二十二岁少年的重点。但他清晰的记得peat那双他称赞过无数次,水晶一样剔透的眼睛,清澈无辜,暗藏着无数个只对他存在的谎言。
Paisky的故事已经结束,接下来是fortpeat的旅程。这是他们当年能想到的,对初次合作最崇敬的告别,和对未来最长久的展望。在他们自己的旅程里,p’peat的笑容可以磨平一切,争吵,不满甚至是爱意,主要是爱意。
sky只是开始,p’peat那时候也会顺应他人一起开他的玩笑,peat还是sky。等他察觉的时候才发现sky好像成为一个符号。他们在别人的故事里爱过,恨过,声嘶力竭,用尽全力相爱,欺骗,一生懊悔。选择永远存在,他们是荧幕上的最佳情侣,他们可以共同拥有无数段有关爱情的回忆,但那是属于别人的爱情,即使他已经选了p’peat一万次。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找到那条路?”
“应该有吧,你看24年的时候……”两个人走远了,fort向前追了两步,他想他没有,他没有找到那条路。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他是完美男友,他一点都不完美。他笨拙,迟钝,词不达意,猜不透peat的心意,说不出最完美的告白,对那些暗示后知后觉。他后来问peat 那条路到底是什么样的,就算他没机会,走不通了,好歹让他看一看。
peat是怎么回答的?“根本没有那条路。”

“那个话题被停更也挺遗憾的。”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毕竟……”fort愣在原地,【#fortpeat不要地位要传奇】已经很久远了,可就在这一刻那些画面山呼海啸般的掠过他的脑海,每一幕都带着无穷的不可抵挡的破坏和吸引力。
他突然觉得意兴阑珊,翻弄了几下已经半干的手帕,用湿润的那面将花重新包裹好,这些娇嫩如爱情一样容易枯萎的花瓣无法在泰兰德炙热的夜晚里保存太久,他要离开了。


02
他回到家,将奖杯搁置在玄关的柜子上,等不及换衣服便迫不及待的翻出花瓶灌上水,将修剪过的奶油洋桔梗和雏菊放在一侧床头,又跑到另一侧去看早已摆在那边的红玫瑰和橄榄枝。
“回来了。”
背后传来的声音里有些笑意,一双手越过fort的脖颈解开他的领带。如果时间让fort从男孩儿变成了男人,那peat比起他的二十五岁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藏起了一部分的可爱,看起来更加斯文成熟。
fort蹲在床边,仰起头很乖的任他摆弄,如愿得到一个甜点与薄荷气息交融的吻。
他站起身从后面环抱住peat,习惯性的在他的肩上流连一会儿,“你已经洗漱好了怎么还偷吃。”他二十三岁那一年在peat震惊的质疑中发现自己又长高了几公分,令此后的所有拥抱都变得更加紧密。
“难道不是给我的?”peat用手肘顶他,佯装生气的撇撇嘴,那些隐藏的可爱因为成为私人藏品而变得更加珍贵。他吻了吻peat的耳廓,问他有都吃光么?不要担心长胖,他最近太辛苦了…他讲个不停,被怀中人引导着转向床头,看着他拿起自己这侧床头上那个插满红玫瑰的花瓶。
“p’peat…再留一晚嘛…”
“不行,我们说好的,卧室里只能放一束花。”
Fort拖长着调子恳求,“你带回来的花好香嘛…”
“你会过敏的,你不能总这么耍赖。”
fort抢过花瓶,仗着身高的优势高举手臂,“不会过敏啦……”他小声辩解,“看在宵夜的份上,p’peat…就一晚。”像他做过的无数次明知不会成功的恶作剧一样,可他就是喜欢看peat垂眸故作不耐的样子。
peat伸出手示意fort把花瓶交给他,在他垂头丧气瘪着的嘴唇上亲了亲,“一半一半,你一边拿出来几朵插在客厅的花瓶里,剩下的都可以留下。”
“看在夜宵的份上,明天我帮你把那些做成干花,早点做好它就可以早点回到你的床头。”
peat看着他几乎是雀跃的分好花束,赤着脚跑出去,昂贵的西裤被他踩在脚下。

“p’aun明天肯定会骂你。”
fort正按花枝的长短调整位置,顺着peat的目光看向自己皱巴巴的裤脚,抬起头对他露一个无辜又甜蜜的笑容。
“晚点我会打理好的。”
peat靠在门边,看他湿漉漉的额角,乱糟糟的衬衫,水珠顺着手臂滑入衣袖,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蓬勃恣意的生命力,这样一个人两小时前才拿到年度最佳青年演员奖,那些从容自得好像被他忘在了归家的路上,peat跟着他笑起来,他想这个人怎么会已经三十岁了。

fort举起花瓶很满意的拿在手中转来转去,红白花瓣交错在一起,他将花瓶交到peat手里示意他拿好,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标注好话题#fortpeat要地位也要传奇,点开特别关注才发现peat在他进门之后不久已经发布了照片,奖杯和甜点。配文【恭喜thitipong先生】
“你明天不是要回组里嘛?”
“向导演请了半天假。”peat将花摆好,“给你庆祝啊。”
fort从后面扑过来,挂在peat背上,“你好爱我。”
“我爱奖杯。”
“你爱我。”

从他们默契的分别留下了第一次一起参加颁奖典礼的胸花开始,两人已经保存了很多干花。
开始只是简单的压在各自的书本里,等待它们在时间的催促下脱水,变成薄薄一片,早年那些花瓣大部分都失型,变色,夹在书本里脆弱易碎,无法轻易碰触。直到他们搬到一起后,才花了些时间将那些旧经历标注,塑封保存。
纪念册的第一页是最常见的白玫瑰。

“那天回家以后觉得它很美,就没舍得丢掉,想留下点什么…做纪念。”
“p’peat是舍不得我嘛?是喜欢嘛?”
那个下午他们两个坐在成堆的书本中,回忆了每一场活动。
fort习惯了从peat那里得到似是而非的回答,他一直以为那是peat早已细细划分过的,像天边细微的星光一样,从他一生喜爱中分出的一点而已。

在他们事业的上升期fort将重点放在电视剧和一些海外活动,peat得到了电影和艺术领域的偏爱。那张极其漂亮冷静的脸孔,冷泉一样透彻的眼睛,他像一面镜子让每个人在他身上看到自己,令所有感情与他同频共振。
peat一直那么聪明,向来可以把所有事都做的很好。fort第一次独自出席颁奖典礼,甚至是第一次出席海外活动的发言稿都由peat帮他润色,他枕在peat肩上,闭着眼复述,耳边全是peat清浅的呼吸声,偶尔小声的复述纠正他的用词。
“p‘peat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嘛?我想…”
“不要做出那种事fort,这是你第一次拿这个级别的奖项,别搞出要被电视台切画面的事情。”
Peat皱着眉,语气很轻,像过去的几年里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总是这么轻易就将他那些小把戏看穿。他那时候一颗心都沉了下去。自从他们各自接触到制作精良的正剧,peat一直制止他再在个人活动的公共场合说爱他。【不行,不可以,别任性。】这些词出现的频率甚至比他们刚合作的第一年还要高。
他好像又回到了在peat的心灵迷宫中打转的日子,高塔密林,无法撼动。他不解难过,甚至愤怒,他控诉,你知道我喜欢就一定要说出来,我们认识的第一年你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他记起peat眼里的震惊,想说些什么和最终的沉默,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只顾觉得委屈,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peat很少会主动说爱他,现在甚至拒绝他,他被那种执拗占据理智,“你要拒绝一切么?拒绝我爱你,还是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peat对他说,你冷静一下,他便自顾自理解成另外一种含义,接下一份考虑很久的海外行程。他一个人吃遍街头的甜点,小吃,手机里堆满了图片却无人分享。甜凉的冰淇淋顺着喉咙沉重的滑坠到胃里,他且想且停,如果这么多年,他的爱成为peat的负累……
他被巨大的悲伤吞噬,无可避免的在每一个路口,每一次日出日落想起peat,在比泰兰德更漫长的白昼里遥想月亮,他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始终无法推演出没有p’peat的生活。终于在一个月后提前结束工作,踏上归家的路途。

Fort在清晨踏进家门,公寓整洁如昨,他揉了把脸准备等天亮再去找peat道歉。卧室里传来一阵细响,peat穿着睡衣站在青灰色的晨暮里错愕的看着他。
他没休息好。
他们过于熟悉彼此,在思考之前,这句话已经在他脑海浮现。
“你怎么回来了,我…”
他突然从peat的眼神里读出一丝无助和委屈,那些薄薄的,如雾如纱一般笼罩着他。
“我明天有活动,这里比较近所以……”peat说的很急,紧接着是眼泪,那是他除了演戏之外第一次看见peat痛哭。在他们还是新人的时候peat就学会了在公众面前忍住眼泪,这一次学会令他永远失去了资格,成为fort为数不多的永久的遗憾之一。
即使再剧烈的情绪波动,即使眼眶里早已蓄满泪水,不论那些眼泪在那双柔和多情的眼睛里转了多久最终都要被吞回去。peat只在活动结束后,在人生戏剧的厚重幕布短暂的拉上的那些时刻,在无人的角落里,把额头抵在fort的背上安静的哭一会儿。那些能被人看见的,涵盖了感动,委屈,难过的眼泪,在被看到的这一刻,fort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等了它这么久。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爱你?”
他在那一刻忘记了一切,条件反射的伸出手臂将peat抱进怀里,他想都无所谓了。

回程的那天他在廊桥上,昏黄的光线将外面照射成一副失真的迷幻画面,在混沌的夜空中看到一颗星。他拿走过peat的拍立得,带有他应援贴纸的食物,两个人的礼物也被他偷偷交换,记录下很多重要时刻,他做过一切可以和peat产生任何更紧密的链接的事,他以为这是爱情,可是这一刻他才知道浩瀚宇宙里有一颗星球,在亿万年前已经开始无声的闪烁发光,而他只不过在这一刻才看到它,他突然懂得了留下些什么的心情。

Peat背对窗户,晨光在fort眼中升起,房间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很快又是泰兰德炙热的白昼。fort不停道歉,“偶尔也依靠我一下,说爱我,让我知道我对你很重要不可以么?”
“p’peat,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胡闹了。”
“我比你大四岁。”
peat在fort的背上锤了下,更深的把脸埋进他的颈窝。fort听的出peat
他还在流泪,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都不会对这个声音判断失误,他曾经闭着眼,在每一次后背被眼泪浸湿的时刻,脑海中都会出现那些泪珠直直坠落,砸落在地上的样子,他几乎在内心祷告,求peat好过一点。他没有去看peat,也不再像三年前一样笑嘻嘻摇头晃脑的开玩笑。
“好吧,wasu先生。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从二十二岁我就开始爱你了。”
Peat没有说话,拽着他的皱巴巴的衣襟,不留任何空隙的贴紧他的胸膛。从他们相识之初,他就是嘴笨的一个,在哥哥长段用词丰富,精准周到的发言间隙附和他,他从来都欣赏peat的那副样子,好像看到他灵巧敏捷的思维在空气中跃动。他则连告白都只有【想见你】【喜欢】【爱你】这种简单的词语反反复复说了四年的时间。
peat从来…很少对他说那些,他会用简短的言辞,轻巧的躲避开每一次情感的碰撞,年轻的他还会抱怨,说他口是心非。他的爱毫无章法,peat也未必做得到游刃有余。
“你一直都很重要。”

fort被满地的干花包围,回忆的实质将他簇拥起来,他顺着高梯向下回望,想起他们第一次合作的间隙里peat要留下蛋糕壳子做成小灯,他拎着巨大的垃圾袋下意识的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去买一个。
他想起peat送给他二十二岁的生日祝福,“慢一点,用心看身边的事。”
他后来真的跟peat去蛋糕坊花一整天做出一个奇奇怪怪的蛋糕,去海边,去闹市,将一部电影看了五遍,也在同一首歌循环五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成了无数个亲吻,他是在无数个日夜中被一点点教会了如何真的放慢些脚步,起码懂得品味他的爱人是如何长久悠长的爱他的。

他们在床上滚成一团,在肢体纠缠间终于问出那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
peat躺在他身上,赤裸着搂着他的脖子昏昏欲睡,从某一个时间开始大家也会开玩笑说fort的肌肤饥渴症大概已经痊愈。他那时候只是笑笑,一些不愿与别人分享的事就会变成秘密,peat成了私下里更主动的那一个,地球永远倾斜。
peat困顿的抬起手,先是摸到了他的鼻头,手指划过鼻梁找到他邹起的眉心揉了揉。
“你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懂。”
“是什么?”
peat在细密的亲吻中睁开眼。fort在看到那毫不设防的,温驯的眼神时无法克制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peat在他怀里扑腾着向上咬住他的下巴,喉咙里发出愉悦的震动。
“根本没有那条路n’fort,只要你去走,只要是你,你就一定会到达你想要的终点。”peat的手指在他唇上游走,他的声音里有无限的快乐,好像一个实施了本世纪最伟大恶作剧的小孩。

他甚至花了点时间去理解这句话。
【只要你来爱我,就知道我一直爱你。】
他聪慧狡黠的爱人呐,温情又倔强,给了他那么多时间,允许他跌跌撞撞的走进他心里。即使隔了这么久fort依旧不敢细想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激动,欣慰,感动还是该遗憾?怀里的人缓缓睡去,枕着他的胸膛,嘴唇印下永久的亲吻,丝毫不受皮肉下剧烈鼓动的心脏的影响。
他们相识了很长一段时间,作为朋友,荧幕情侣,营业伙伴,从一开始就奇异的合拍,可从朋友走到爱人的那条路,他们走了三年之久。即使是peat,在爱上一个人时也一样内观自省,有无数不敢言明的私心。fort难免懊悔,如果他早一点懂得,是否可以早一点相爱。
“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没有如果fort,现在就很好,起码我们从来没有错过彼此。”
他的心在这一刻软的一塌糊涂, Peat捏住他的脸颊,他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二十二岁的某个夜晚,带着同样忐忑期盼的心情得到了来自三十岁的wasu先生的亲吻,他想他将会为此铭记一生。


“所以那次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们吵架那次?”
“不是吵架,是你单方面的和我闹脾气。”
“哦……”

在多年前他们忙到深夜的某个夜晚,两个人挤在汽车后座,那辆车如同黑夜里的一帆小船,载着他们两个在风雨中漂泊。他们是在风浪中相遇的旅人,fort固执的要握他的手,在肢体交缠中搭建成为彼此的港湾。
“为什么来片场等我?好晚了…”
“我一个人回家也很孤独啊p’peat。”fort窝在他肩上,头发毛茸茸的蹭着他,好像一个青春期里永远热烈,神采奕奕的动物幼崽,露出那个年纪才会有的坏小孩的笑容,“孤独嘛?p’peat,在这里在遇到我之前孤独么?”
他在认识fort之前早早的完成了自我成长,已经学会用笑容应对这个世界。
“p’peat?困了嘛?”
温风从窗外席卷而来,他在失真的世界里看到fort的担忧,在听到这句话之前,peat都不知道自己孤独。fort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是无法忽视,无法掩饰的挚诚。他见fort的第一面就在想,谁来教教他,要怎么保护这份孩子气的快乐。他在许多个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的时刻希望fort永远快乐,永远可爱,希望有很多人来爱他,希望爱可以令他永怀天真。

人在爱情里谦卑,满怀犹疑。即使是fort也会问是要prapai还是fort,从他选了p’pai,他便要处处向外人言明二人的相同性,好像那是命运既定的他终将达成的未来。天空篇播出的第五个年头,fort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纪念晚餐,他们在绚烂的夕阳下拥吻,peat无意戳破他无法隐藏的喜悦与期待。
他们紧密的拥抱着,摩挲对方的脊背,fort问他,p’peat 我有长成你理想中,喜爱的p’pai的样子么?
peat想并没有,fort没有如愿成为p’pai,他成为了一个更好的,更真实的他自己,成为了那个每天夜晚清晨同他分享同一张床,一份早餐,一杯咖啡,出现在他生命里并会与他共度余生的人。

fort趴在桌子上,把着他的手把下巴搁置在他手心里,浓长的睫毛越过花枝的间隙,茸茸的扫在他心头。
他笨蛋的小朋友大概要在下一个八年才会明白这件事。他想告诉fort,去长大吧,不管你成为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