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之语
作者:狐狐狐      更新:2023-05-20 09:25      字数:8812
  
  颜良生气了。
  他的大手厚实有力,紧紧箍住文丑的手腕,将它们压于枕上。小臂绷起的青筋微微跳动,宛如谁人跌宕不宁的心绪。
  他素来严肃又刚正的目光带着怒火,在不大明亮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炯然。
  像是两把削铁如泥的利刃,扎穿了文丑的心底。
  文丑破天荒地有些心悸。
  他偏过脸去,避开了那两道视线。夏凉夜,但好像有些过热了。他轻轻蹙起眉,听到自己过速的心跳。
  要不还是先道歉吧。他想。
  “对……”
  “你已经厌烦我的庇护了吗对吗?”
  声音同时响起,如同惊雷落地,文丑的半截话音落得好巧不巧,就如同一个冰凉彻骨的回应。
  “一个半月以来,你一直躲着我,不是在军营就是外出称有要事在身,拜托了大公子都捉不到你。”颜良的声音沉而嘶哑,话语如粗粒滚动在喉间,像是磨出了血,语速飞快,“今日撞见你去姓郭的西凉军营里,他们究竟许诺了你什么,值得你这般出卖自己?!”
  随着渐重的语气,腕上传来的力道也没轻没重起来。有些钻心得疼,文丑极轻地嘶了一声。
  他被连声诘问砸得一怔,然而猛地反应过来方才的问话,脑海中嗡鸣一声。
  他顾不上别的,惶急道:“什、怎么会!颜良,哥哥!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我怎么可能厌烦你!”
  他着急,想去揽住对方的肩膀或是手臂,或者吻上那张唇。这般良善的唇齿如何吐出那么悲恸凉薄的话语来,让他一听便痛得肝肠寸断。
  但颜良用的力气很大,他单手按住文丑交叠的双腕,另一只手压住他弹起的腰肢,将他生生压回床上。
  男人盯着他染上慌乱的双眼。浓墨粗硬的眉压下,阴影落到倒映幼弟脸庞的眸子里。
  “……你我同为二公子的将领,”颜良抿了抿唇,语气生硬,开口又是那些文丑素来斥他呆板无趣的大道理,“于情于理,都不该同敌人交往过密。而我是你兄长,若要寻得庇护,或是有所他谋,为何不告诉我。”
  “他碰你哪儿了?这里吗?”
  颜良的手覆上文丑窄腰间那状如蝴蝶的腰封,毫不费劲地伸了进去,摸到内里滑嫩的皮肤。
  “还是这里?”
  手指渐渐上勾,剥开了他的上身衣物。华美如雀翎的装饰叮叮当当地碰在一起,宛如急促的心弦。
  带着粗糙硬茧的指头一路上滑,按上那颗乳首。颜良两指贴合,带了点劲地狠狠一碾。
  “唔!”刺痛传来,文丑轻轻打了个哆嗦。
  “——冷静点,颜良!”
  实心眼的人发起怒来,是三伏天的炸雷,冲动得三头驴也拽不回来。颜良似乎还残存理智——至少逻辑还通顺,通顺得让他心底发冷。
  因为是袁家兵卒,所以不应该和敌营有牵扯;因为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所以才该受到庇护。
  文丑忽然觉得没劲极了。
  他本人仿佛一根野草,落在朱墙外枯黄干裂的土地上,见风就长,不管朝夕几何。
  他的根就扎在低贱的土里,哪怕长得再媚再招摇,任意的拨弄就能折断他。漂亮的花蕊就是原罪,指甲就能掐断的茎,倘若随风摇摆一二,或许还能讨到过路者的半点怜惜。
  人人想折他,作践他。美貌是他的孽,却也是他的刃。
  二公子都说:“就用你这张脸去勾引郭汜吧,让他暂时消停消停。”
  可颜良不会。
  颜良连正眼瞧他都不会,总是闪躲他的目光,自顾自地揽过兄长的义务。洗手做羹,嘘寒问暖,那年雨夜过后,他们始终维持着这种诡异平衡的关系。
  颜良仿佛不会拒绝“弟弟”的所有要求。
  包括一顿饭,一个吻,甚至是一场欢爱的请求。
  沉默,并尽力满足着。
  日子久了,文丑也分不清从那薄唇里吐露的温吞爱语是剖白还是虚幻的补偿了。
  胸乳上传来的刺痛仿佛透过表皮,扎得他心脏绞痛。文丑压抑地吸气,忽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羽掩住神色。
  他忽然不想说话了。
 “你想我怎么冷静?看着你作践自己却无动于衷吗!”
  颜良得不到回应,怒火更盛。他将文丑从自己亲手量制的衣裳里剥了出来,将他翻来覆去,检查对方身上的痕迹。
  但文丑身上除了他暴怒时掐出来的淤青指痕以外,只剩雪白的皮肉,还有那被掐肿的、红得扎眼的奶尖。
  ——文丑到底还是袁绍的麾下将领,郭汜这马匪装君子,还不太敢做什么实在的。
  只是被摸两把,文丑就浑身颤栗起来。
  与那贼人触碰时黏腻恶心的感觉不同,颜良的每一下触碰都能让他由心底至灵魂地沸腾起来,爱极痛极,心胆俱裂。
  几乎想落下泪来。
  说起来这还是颜良第一次主动宽他的衣……原来他真的是有情绪的。
  文丑唇角勾起一抹难言的弧度。
  嘲弄,或是苦笑。总之他狠狠地眨掉眼睛的酸涩,又恢复了那种谦卑又蛊惑般的平和笑意。
  手腕尚且酸痛。他抚上颜良的咬着牙关而绷紧的侧脸,轻声细语道。
  “那你肏我吧,哥哥。”
  修长又丰润的双腿缠上男人的腰,缓缓磨蹭那常年覆于盔甲下的精健肉体,犹如一条瑰丽华美的青墨长蛇,嘶嘶吐着蛇信——只不过很快被剥去长靴底裤,蜕皮那般,只剩浅淡雪白的肉色。
  颜良毕竟还是颜良。
  就算暴怒,他也选择先爱抚弟弟。
  受家教影响,颜良并不常自渎,手法自然也粗糙得很。时常欲望一到,便直奔主题地套弄顶部,只想着早些弄出来。他素来靠蛮力刺激,多数情况下疼痛甚至大过快感。
  不过某次解决生理需求时,被文丑发现了。
  少年弯起眼角,眸中闪动着他看不懂的笑意,轻飘飘道:“……公子,这种事该由小人负责的。”
  后来有了文丑。
  文丑的手法温柔又体贴,甚至还会用嘴。当低头含侍的时候,那藻绿色的发辫松散开来,零乱垂落的发丝掩住一小片雪白如玉的后颈皮肤,被烛火映得格外旖旎。
  他头一次尝欲仙欲死的滋味,那么美妙,仿佛一切都飘飘然了。
  身体的冲动让他想按着人抽插,文丑摸着他拼命忍耐而攥紧的拳,温温柔柔地,做了个深喉。
  一抹银丝牵在肿胀柱头与朱唇之间,浓白腥咸的精液顺着唇角溢出,被文丑随手抹去,不甚在意地吃进口中。
  从下往上仰视的目光带着让人心痒难耐的钩子,像一只舔弄毒牙的竹叶青,带着含蓄又微妙的恶意。
  颜良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了。
  只是这副画面,在他无数个魂牵梦萦的难眠之夜里都问津过。
  作为回报,颜良自然也去研习了相关的手法和技巧。一晃多年后,应对文丑的求欢,他能给人更熨帖美好的抚慰了。
  不过现在,就另当别论了。
  手掌粗暴地套弄文丑的下身,厚茧磋磨着细嫩的表皮,几乎蹭得红了。修剪规矩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抠剐着顶部不停翕张的铃口,疼得人腿根抽搐,掐住他胳膊的手指不停加力。
  颜良好像回到了当初磋磨自己的样子——只不过如今磋磨的是他的幼弟。
  文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这般粗暴的对待了。他杂乱地喘着,身子不自觉扭动,似乎想要逃离痛苦,但是缠在颜良腰上的双腿夹得很紧,强迫自己面对风暴的凌虐。
  “好……棒……呜呃。”
  难以忽视的疼痛掺在微不足道的快感中,但文丑很受用,他贪恋这场粗暴背后强烈的情绪。
  他甚至还想更痛些,然而话音被颜良用手指截住。
  颜良不想听他的那些淫词浪语。两根手指伸进那温热滑软的口腔中,夹住他的舌头揉捏。
  文丑被逼出泪意,被打湿的睫毛急促扇动着,他口中呜咽不断,小腹痉挛着绷紧。颜良知道,他要到了。
  快感尖锐起来,就要攀上顶峰,然而下一秒,竟一步踏空,猛地从云间跌落。
  颜良收回手,注视着他潮红秾丽的脸。
  临近喷发又不得解脱,文丑神色恍然,秀美修长的眉落入眼角蔓延开的红晕里,隔着一层朦胧水雾,他看向颜良,眼里写满了未尽的欲求。
  “……兄唔……”
  颜良撤出手指,就着指头上牵连的涎水往他下身探去。
  肉穴温吞地吃进他的手指,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与热情。但这次的熟客并不友善,手指横冲直撞地往里钻,打着旋地扣弄脆弱敏感的肉壁,好像在检查每一处熟悉之地的忠贞似的。
  又刻意忽视浅处那最敏感的腺体,绕过它开拓内壁,诚心不让人好过似的,带来抓心挠肺的痒劲。
  文丑痛得小声吸气。
  他的目光细细描摹着颜良的眉眼,从锋利的眉峰到紧抿的唇瓣,他能看出对方的愤怒、失望以及很深很深的、难辨的情绪。
  会是……占有欲么?
  缓缓挺起身子,他圈住颜良的脖颈,将自己拉向对方。颜良又是那幅沉默又不拒绝的姿态,只用手奸弄着他的穴,但文丑有所希冀。
  “……我想你吻我。”
  他勾起一抹笑,气若游丝,如蛇嘶鸣引诱。
  可惜回应他的,不是亲吻,而是下身撕裂般的疼痛。
  文丑哀叫一声,跌回床上。
  那蛮横闯入的粗物像是把他的灵魂都劈成两半。原本还淌着水的玉茎瞬间疲软下去,他感觉自己被颜良从头到尾地贯穿,一呼一吸间,都有如万箭钻心。
  不过窄穴很快适应了颜良的形状,自顾自地分泌出黏液,试探着吮吸一二。颜良到底是心疼他,待他喘匀了气,才开始动腰。
  硬物从深处退到穴口,趁着软穴肉壁缓缓合拢的空挡,又猛地顶了进去。硕大肿胀的柱头狠狠挤开作势收缩的软肉,撞过那处圆润敏感的凸起,力道大到几乎发出一声锐响。
  软穴立刻收缩起来,颜良将自己狠狠拔出,又用力撞进去,粗暴的攻势如疾风骤雨,不多时肏出了黏腻的水声。
  “唔,啊啊……哥……啊!”
  颜良每一下都要捣过那处腺体,电流般的快感顿时越过被充塞的胀痛,窜过后脊。那阳具上狰狞鼓起的青筋鞭笞着嫩穴每一寸角落,文丑弓着身子,胸腔急促起伏着,发出甜腻又失控的呻吟。
  “哈啊,颜良……”
  细白瘦长的手指无力地在空中抓挠了下,他想去够颜良的臂膀,但是腰身酸软得完全动弹不得。颜良几乎将他撞成支离碎片,手指跌落到榻上,将暗红的蚕丝锦被绞在颤抖收紧的指缝间。
  窄穴像是要被捣坏了一样,软肉痴缠又疯狂地抽搐着,像无数个密密匝匝的小嘴,讨好地吮吸。被蹂躏过的前端又重新挺硬起来,被撞得一晃一晃的,兀自淌着浊液。
  颜良本就不爱在性事里说话,因为他肏着的人是他的弟弟,这足以让他缄默一生。
  他觉得这样不对,兄弟相奸是比弑父还不伦的事,有违孝悌,蔑伦悖理。
  对弟弟产生邪念的他该如恶鬼。
  而文丑,他的自轻自贱都同幼年的悲惨有关,以至于把自身当货品,谋取利益,交换他所需要的一切——比如兄长的怜惜。
  或是让西凉军“行个方便”。
  他心中有悔恨,恨自己禁不起诱惑,没有给文丑正确的引导,最终导致了兄弟二人的扭曲关系。
  可颜良无法忽视的是,文丑每叫一句“哥哥”,他就会肉眼可见地更硬一圈。肺腑中翻滚的热血便会冲进腹下三寸,疯狂叫嚣着肏翻弟弟的欲望。
  或许,罪无可恕的是他吧。
  颜良想。
  但他们早已走到了不可回头的地步。
  颜良肏得太狠,好像每次都要把自己嵌到最深处。
  他掐着那两条长腿,掌心下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紧绷着打颤,白皙细嫩的皮肉上沁出汗水,滑腻腻的。但颜良抓的很牢,留下两侧青紫指印。
  文丑被顶得身子乱晃,头晕目眩。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占据了他的四肢和识海,让他几乎丧失了理智。
  软穴俨然已经被调教成阳具肉套的形状,无比温顺地嘬吸着蛮横粗暴的侵略者,却还是被毫不留情地蹂躏过。
  颜良每一下都要肏过那处腺体,肏出无法控制的呻吟,磁性又柔媚的尾音勾进颜良的心里,挠得他心头酸软,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只要有一息尚存,文丑就非要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侧,他从胸膛到耳根都透了一片的红,可怜极了。但那几乎咬不上的朱唇还始终呢喃着:“再重些……兄长,还要……”
  颜良便遂了他的意,又深又狠地凿进柔嫩绵密的内里,水声大作。
  囊袋重重地拍打在腿根,那白嫩敏感的皮肤被打得一片通红。肉杵抽插间隐约带出艳红的媚肉,淫水被粗暴地捣成白沫,自那痉挛的穴口飞溅出来。
  文丑的身子发颤,脖颈间坠着流苏的项带摩擦着那道疤痕,被蹭得发烫。
  迟钝滚烫的痛意传来,恍惚间,文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色迷离的雨夜,回到了颜良手中长剑当啷落地的瞬间。
  恰逢一记深挺,顶得他凄然掉了滴泪。
  “疼……好疼……”
  文丑胡乱地扯掉项间的带子,露出那道长而狰狞的疤痕。
  颜良的动作顿了下来,他呼吸粗重,目光沉而通红地看着那处肉色伤疤。文丑注意到他的目光,扯了下唇角,便从大腿上抠下颜良的手,牵着他摸到那处凸起柔软的长疤上。
  “兄长……好疼,”他的声音颤抖嘶哑,泫然欲泣似的可怜。墨绿鎏金色的眸子浸在水雾中,倒映着颜良的面孔。
  颜良的心里如同刀割。
  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着那触目惊心的疤痕,雨水混着血与泥土的潮湿腥气仿佛又传入鼻端,颜良张了张口,声音还是软了下去。
  “抱歉。”
  他似是极轻地叹了口气。
  “你亲亲我,颜良……亲亲就不疼了,”文丑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声音还是抖着,但是轻柔。
  颜良沉默。
  那涂了胭脂似的朱唇微张,被水光涂抹得越发娇艳。一开一合间隐约可见那截猩红柔软的舌,轻轻探出一点舌尖,舔舐了下唇瓣,期待他的问津。
  颜良俯身,鼻息颤抖而粗重,却将唇印在了那狰狞的长疤上。
  悔意一同漫上心头,他的亲吻虔诚得仿佛赎罪,不知悔的是自己放任了兄弟媾和,还是情急冲动之下的伤人。
  肉疤传来明显的湿热麻痒,将呼吸扼于喉中。后穴骤然收紧,剧烈推挤着体内作乱多时的粗物。
  文丑错愕地睁大眼睛。刹那间,失落、悲恸,和肝肠寸断的难过搅在一起,淹没全身。
  他忽然发了疯,大力推搡着身上的男人,心里发恨,像对待仇人似的,甚至用脚踢他。
  “滚开,我不做了!我不做了!”
  他带着哭腔,像一只受激而张牙舞爪的野猫,蛮横地冲人呲牙。他蹬开颜良的身子,交合处分离时发出“啵”的一声,混合着精液的淫水滴到榻上。但文丑根本没管这些,他翻过身就要下床。
  这还是文丑第一次对他说“滚开”这种重话。
  颜良自然不会放他离开。
  单手按住青年的脊背,将他绷紧挣扎的身子牢牢压在身下。阳具重新挤进湿滑黏腻的臀缝间,一个挺身,复又重重捣了进去。
  “啊!”
  文丑惊叫一声,劲瘦柔韧的窄腰塌了下去。他的发辫散开了,柔顺蜷曲的发铺了满背,占据了颜良的视野。
  文丑的不配合又勾起了颜良的怒意。
  他想到自己今日所见的情景,灯火通明的军帐里,武人粗鄙,主座遥遥在前,文丑跪坐在那贼人身旁,推杯换盏,笑语盈盈。
  那姓郭的手揽着幼弟细瘦的腰肢,还龌龊下流地上下摩挲,奸邪的目光留恋着在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
  他走进帐里时,听到座下士卒下流猥亵的污言秽语。
  文丑的充耳不闻是助燃流言最好的柴禾。但在见他进来,那张面具似的完美又明艳的笑容顿时裂开。
  他拽着文丑离开时,那些碎语又骤然放大了,变成了对兄弟二人乱伦媾和的猜测和调笑。
  …
  坚硬肿胀的肉棍惩罚性地肏弄着,但不断收缩抗拒的壁肉挡不住掺杂着怒火的冲撞,软穴崩溃痉挛,吸得人灵魂战栗。
  “放……呜啊、颜良,放开我!”
  文丑铁了心似的抗拒这场性事。
  趁着颜良换手去掐他腰的空挡,他费力挣扎着向前爬去,膝盖拖行着酸软无力的身子,然而没挪开多少距离,那粗长孽根又追了上来。
  文丑被他顶得直往前躲,稍慢一步身后的肉棍便会狠狠撞上来。
  明明拽住他的长发或掐住他的脖子,就能将文丑逼停。但颜良只是沉默着跟在他身后,肏弄着撵他,将他逼到墙根。
  冰冷的墙面与健硕滚烫的胸膛将文丑夹在中间,待发现时他已无路可逃。文丑刚直起身子,就被人猛地按着趴到墙上,赤裸红肿的胸乳当即撞上粗糙墙面,冰得他哆嗦了下。
  颜良的膝盖强行嵌入文丑的腿根,顶开他的双腿。文丑被迫跪坐在兄长肌肉紧实的大腿上,额头抵着墙壁,仿佛年少时受到的面壁思过的责罚。
  颜良似乎真的在惩罚他。
  男人粗糙的指腹用力拈住那颗乳珠,掐得人又痛又爽。他摆出从未有过的兄长架势,哑声逼问。
  “知错了吗?”
  文丑没有答话。
  他像个油盐不进、触忤师长的坏孩子,只是摇头,断断续续地喘。
  炙热粗硬的肉具挤在臀缝间,浅浅戳弄那淌着乱七八糟白浆的径口。
  那被干得红肿娇艳的穴口骤然空了,又饥渴难耐起来,绵软肉壁贪恋地嘬吸着若即若离的熟客,溢出更多汁水。
  文丑想躲,但他避无可避。被岔开架住的双腿用不上一点力气,浑身关节像锈死了一般。
  他向前贴上墙面,试图摆脱兄长那带着羞辱意味戳弄挑逗的性器。然而那孽根恰好滑到穴口,被翕张的肉瓣吮住头部,急不可耐地绞着往里请。
  紧接着颜良一个深挺,将那粗长物什整个捣了进去。
  “——!”
  肉棍挤开层层叠叠不规律搐动的软肉,径直捅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文丑崩溃似地尖叫一声。
  他一瞬间觉得颜良太恨自己,一剑嫌不够,要将他开膛破肚。
  这个姿势进得实在太深,软穴吃不下这么长的东西,拼命推挤着入侵的那物。也不知道颜良捅到了哪里,从未被问津过的深部传来酸涩肿胀的异物感,悬悬停在入口处,仿佛下一秒就要判决他的生死,带来不寒而栗的恐惧。
  “别……兄长,不要……”
  颜良的手揉捏他的胸乳,但文丑就像被叼住后颈的猫儿,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声音软得发颤,半是卖娇半是哀求道。
  颜良似乎叹了口气。
  耳朵上落了怜惜的一吻,只是还没等文丑松口气,下一秒他的身子便被颠起,重力压着他狠狠跌坐在颜良的胯间,粗长肉杵毫不留情地刮过内壁,肏进方才试探的入口。
  “!”
  快感轰然炸开,磅礴巨浪将他兜头卷入海底。文丑濒死般仰起头,无声尖叫,他双眼上翻,窄腰剧烈弹起,抖得如同筛子。
  肉穴崩溃地痉挛,瞬间涌出一大股黏腻的清液,前面被摧残又冷落多时的玉茎没有经过爱抚,也猝然喷发,白浊溅在墙面,又滴落到颜良的腿上。
  那按在墙壁上的手指狠狠抠了进去,险些折断指甲。文丑仿佛是溺水的行人,眼前是一片空茫茫的白,天地寂静,又燥热滚烫。
  只此一下,他竟像女子一般潮吹了。
  被淫水淹没的软穴狠命绞着肉棍,寸步难行,吸得颜良咬紧了牙关才没有缴械。
  稍作等待,他便带着一股狠劲大摆腰肢,硬生生地肏开了高潮中抗拒回避的窄穴。
  “啊啊,不……呜,哈啊……”
  文丑几乎是小死一回,灵魂都被撕扯成碎片。他从不知道穴道深处竟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又惊又惧,颜良不温柔的对待击溃了他的外壳。
  还在高潮余韵中的穴根本经不住狂风骤雨地鞭笞,处于不应期的文丑又被强行拖回快感中,简直要死不能。腰眼酸软得撑不住身子,向后弓起,漂亮的肩胛骨随着肏弄而明显突起,像一对不堪露水打湿的而无力挣扎的蝴蝶。
  肏到肠道弯曲处的每一下都掀起剧烈的情潮,他无力地倒在颜良怀里,跪坐的体位却被迫将那炙热坚硬的肉刃吞得更深。
  “不要了……不要了呜呜……”
  文丑终于咬不住哭腔,崩溃出声。
  他的意识几近模糊,交合处的快感太过强烈,他怀疑自己要死在颜良的身上,以被禁锢住怀抱住的姿势死去。
  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当欢愉过量,甜蜜就变成了痛苦和折磨。而且颜良也只是在惩罚他罢了,气他行事不管不顾,气他自甘下贱,他甚至不愿意给自己一个吻。
  文丑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攥住,几乎喘不上气来。
  蓦地,眼泪大颗大颗地滚出眼眶,滴落到强行分开他双腿的颜良的膝盖上。
  那满是些陈年旧疤的白皙脊背打着颤,颜良看到他隐忍颤抖的肩膀,听到他的哽咽。只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怀里一满,那瘦削的身子变挤了进来。
  墙面太过冰冷,哪怕他被肏得近乎崩溃,还是自虐般地缩到颜良的怀里。
  那肩膀宽阔又厚实,像一堵温暖的盾,颜良声称要一直一直守护着他的盾。
  “兄……啊啊,哥哥……哥哥……”
  思绪翻飞,又被重重打散。他向来知道该怎么拿捏颜良,该撒什么样的娇,淫词浪语也信手拈来,可当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只是下意识地,唤着他的哥哥。
  “我错了,呜……啊啊轻些……哈啊,哥哥,求你了!”
  那肉穴似乎也到了极限,一股股的淫液浇透了颜良的性器。文丑哭喘着讨饶,他几乎要融化成一摊水,从颜良的指缝漏下去。
  颜良揽着他不堪重负颤抖的腰,沉默地嵌进深处,抽弄数下,终于将自己喷发出来。
  肉壁被捂热的精液打得一哆嗦,文丑也跟着攀上了顶峰。
  白光霎时间占据了视野,片刻后又渐渐黯淡下去。他累极了,昏倒在兄长的怀里,合上了眼。
  颜良搂着他绵软脱力的身子,就这么静静坐了很久,久到梦里还时不时哽咽的文丑渐渐安稳,呼吸绵长起来。
  颜良停下拍着他后背的手,轻轻撩开他凌乱的发。
  这张漂亮艳丽的脸上还满是泪痕,潮红渐退,看上去狼狈又可怜。秀美的眉不安分地拧在一起,颜良伸手抹平了他眉心的褶皱。手指下滑,滑过脸侧,最终落到了那柔软艳红的唇上。
  文丑似有所觉,睫毛轻微扇动,哼吟一声,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
  颜良也说不清这段扭曲背德的关系究竟缘起何时。
  从那染血的雨夜起吗?
  捂着脖子跌坐在血泊中的文丑笑得像个疯子。不知道是谁的血溅到他的脸上,被细密的雨水冲刷,妖异的月色将他变成了一只从地底爬到人间复仇的艳鬼,摄人心魄。
  那道噙笑的目光悲悯又复杂,后来成了颜良冗长梦魇里难懂的月。
  
  还是从那意乱情迷的酒宴上起?
  群魔乱舞,乐声靡靡,文丑骑着他俯下身来,在众目睽睽下,将一口酒液渡进他的口中。
  出落得越发艳丽夺目的面庞放大在眼前,兄弟接吻的场景惹得周遭哗然。然而明明是有违纲常伦理、将成为世人诟病谈资的行为,颜良却丝毫没有推开幼弟的想法。
  那盏酒水竟不知是什么琼浆玉露,颜良从饮下的那一刻起,醉到如今。
  
  不,也许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早到他们尚在颜家,颜良还是那个读书习武的木讷公子,文丑还是那个时刻跟在他身后的、身形单薄的书童。
  春光是美的,日头偏西,从林荫间筛下 ,温柔披到来人的肩膀上。
  墨绿长辫垂到颜良的颈侧,柔软的发梢搔得他有些痒。他醒来时文丑正俯身看他,漂亮秀美的眉眼弯弯,暮色为他镀上一层朦胧金边。
  “兄长,你睡得好吗?老迂腐方才来喊你去学堂,我把他撵走了,”少年笑得像一只狐狸,邀功似的,“——我想吃荔枝冻。”
  
  颜良细细回忆着过去。
  春景,少年,月夜,血夜,以及那些个颠鸾倒凤的红烛暖帐。
  末了,他轻叹一声。
  只叹是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倘若真有上苍降天谴,降的也该是那些可憎可恶的奸人,那些回忆里早已模糊的脸。
  如今,既然文丑已经招惹了他,那这看不见轮回的业火炼狱,他们就一同走下去吧。
  颜良俯下身,就着满室月华,将唇瓣轻轻贴上幼弟的唇上。
  从今往后,有我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