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湮
作者:暌违      更新:2024-02-08 23:14      字数:3777
(是nj,没有逆cp!!)

 为什么就甘愿一直居于他的下位呢?James张腿跨坐在Net腰间时,心里这样想着。
 时隔五年,他们的爱情由句号改为逗号,那一轮空心圆被厾墨涂黑,尾端添上一撇,抒写出进行时的续章。互诉心扉的对白环节之后便是接吻,但接吻不够亲密,还不足以细数尽这些分别年岁里的盈亏,要触碰彼此,泼抻出淋漓的火焰,将骨骼心脏重新锻烧,浇筑出的成品是共振的、同频的,灌满了爱。
 于是James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游弋过Net的胸腹,以一种十足暧昧的摸法,戳摁在嶙峋的肌肉纹理上。Net仰躺着,没什么反抗动作,只偶尔攥住James的腕子,拿掌心渡过去一份温热。
 “你的眼神很不对。”抚过肌理的沟壑和歧路时,Net低低地喘息了一下,声音低得像呼吸,有点痒,又麻酥酥的,胸腹偶尔随之起伏,像静荡荡的湖水,他仰头瞥着James,“你有什么想法吗?”
 James笑了下,在男朋友胸膛上捏了捏,提拽起一块软肉:“我在想,为什么一直是你在上位,就不能换我来吗,偶尔JamesNet,或许也不错?”
 “那你得让我收点报酬。”Net没反对,兀自用力,手掌攥拳,绷紧的力道从手臂一路延续到胸口,再一屏气,胸肌硬起,肌束集合向外垒立,很快James就捏不动了,只能恼怒地低头往他锁骨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不轻,似乎是把分手这几年的怨气一块加进去了,疼得Net倒吸一口凉气,但转头看见James凶巴巴的眼睛,当即不敢说什么,由着他咬够了才松嘴。
 等James的表情温顺下来后,Net才探手从他衣摆下伸进去索取报酬,掐上一窄瘐瘦的腰线,丈量着,一路摸索到胸口位置,揪住乳粒,几下动作娴熟又老练,搓碾得尖端肿立,翘如红玉。James嫌弃衣服碍事,自顾自脱了上衣,袒露出的躯体光润瓷白,只有两粒棠色的乳尖在卢雪里鲜艳。Net直立起上半身,James依旧跨坐在他腰间,胸口刚好跟Net的面庞齐平,往前一凑,张嘴便能含住乳尖。
 “好瘦。”Net埋在James胸口,叼着软肉嘬起来吮咬,含糊不清地感慨。嘴巴只能够到一边,不好冷落另一边,只好上手攀着搓揉,五指兜拢端握乳肉,偶尔阖靠两指,夹住乳尖提拽。Net的动作力度不小,James也没喊疼制止,抱着Net的后脑勺扣住下压,要他凑得更近些,皦玉色的肤肉上,搓出来的红痕一棱一棱地横列,到明天估计都消不了。
 到底为什么,愿意一直居于下位呢?James看着Net的后脑勺,心绪开始游散,他想起来年长者情动的模样——Net高潮时眉梢要微微皱起,薄汗洇湿发尾、浸得黧黑的额头色泽明亮,性感得要命,那双眸眼填满涌流的欲望,像瀚沉沉的渊海,渊海里汹涌着情意,看一眼就要溺毙在其中。时隔五年,James还记得Net情动的模样,他很喜欢男朋友因为自己而失神、因为自己而染上情欲色彩,所以他一直是自愿居下的,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James很爱Net。
 想完以后,James伸手捧起Net的脸庞,凑过去亲他,黏黏糊糊交换了津液,James服软了,贴着男朋友的嘴唇含糊不清地道:“你来吧,我还是更喜欢你插进来。”
 一向含蓄矜持的男朋友鲜少如此直白,Net听完后眼神暗了暗,屈膝抵上James后臀把人架住,右手径直绕后,阔别五年有些不熟悉路,在臀周摸索了一会才寻到尾椎,向前戳蹭上那口隐秘的孔眼,在穴口打着旋,预备往里探。
 魄门的括约肌绷得很紧,Net的手指毫无征兆地强硬挤入,James痛得皱眉,手下意识抵在他肩膀处推了推:“疼……”
 Net赶忙抽出手指,愧疚地道了歉。分手的这几年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长到James的身体遗漏了些做爱时的肢体反射,譬如前戏时就会自己湿润的穴眼,短又短到James还惦记着这份感情,重逢没多久就跟人复合了。Net早在接吻时脑子就被烧糊涂了,恍惚以为他们还是几年前那种频繁做爱的状态,他一摸James就情动、就潮湿,甚至不用润滑液扩张便能跻身插入。
 James指了指床头柜,告诉他里边有润滑液。Net拉开抽屉拿起瓶子检查保质期,扫过出厂日期,竟然就在三个月前,再加上这瓶子明显开封用过,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单身好几年了,还不准我、我自己弄一下吗…”James看懂了他变化的神情里潜藏的疑惑,开口想解释,但所说的内容实在羞耻,支吾着嗫喏,话还没说完耳根子先红了。
 Net把他搂过来亲了口,把润滑液递进他手里,睁着一双圆眼可怜巴巴地央求:“那你示范给我看嘛,分手这几年我不熟悉你的身体了,怕弄疼你。”
 混账话可谓是张口就来,James一时语塞,气得想搁他身上连掐带拧,但手还没碰到,Net自己先耷拉眼尾,委屈地叫唤上了。尾调拖长,一声叠一声地喊Teerak,眼角下垂,下眼睑的弧度被他睁得曲线圆润,显得格外可怜和委屈,James听着听着、看着看着就心软了,认命地闭上眼,双腿微敞,挤了一注润滑液抹在指尖,径直往股间探去。
 裸露的臀肉是寒素一样的白,缝隙里微微翕动的后穴颜色要深些,掺和进了韶红和蜜粉,褶皱细密,像层摞的花瓣,围着口眼黏腻腻地绽开。James蘸着润滑液的手指摸到自己穴口,借着那点湿意插了个指节进去,撑开甬道软肉,没太勉强,很快又拔出,然后就以这一个指节的深度浅浅抽插,直至听见细小的水声,才把手指往里边又戳进去些。
 腹前的性器没经抚慰就自行渗出清液,James有些耻,不敢看Net的脸,低着头胡乱游离视线,然后就看见Net解开了下裤拉链,剥出硬挺得青筋凸立的阴茎,把在掌间套弄。不过做过多少次,每每面对着这根性器时James都会脸红,更遑论他们几年没亲密接触,性器猝不及防挺立到视线里,他下意识就想把头埋得更低,但刚一弯颈,Net就伸手挑起他下颌往上抬,强迫他看着自己自慰。
 饱含侵略意味的目光从James的头顶劈开,一寸寸掠过眉目、鼻翼、裸露的躯身,Net一面自慰一面眼神微妙地在这些曾经上手触碰、占有过的位置巡回,连垂落的发丝都被拢入。
James被这抹视线看得浑身发热,插进后穴的手指没注意力度,蓦然戳摁上内壁凸起的腺点,过电似的快感转瞬席卷,他腰身一软险些栽倒在Net身上,好不容易稳住重心,James难耐地皱起眉,变了调的呻吟没压抑住:“嗯……”
 Net顿时忍俊不禁,还没来得及开口调笑,就看见James抽回了手指,双腿打开,跪在了Net腰腹的位置,同时手臂也搭上肩,呈现一种骑坐的体位。
 “怎么了?”
 James没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塌腰,脊背绷出的线条流畅而纤柔,臀部刚好蹭到Net的性器上,翕动的口眼微潮地箍着了阴茎头,但没再继续往里吃入,刚好悬停在这个位置。James低垂着头,避开Net的视线,一双氤氲水汽的眸子四处乱晃,小声道:“不要手指,要p’Net的这个。”
 热胀的性器才挨到一点穴口的濡润,就被堪堪止住,欲望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憋得Net眼角都烧红了,探出手臂去床头柜想找保险套。
 “装什么装,几年前你就不怎么想戴套,现在矜持什么。”James拦住他的手腕,拽着放上自己的侧腰,经久没插入,他也被欲望闷燃得难耐,声线不住地颤抖,“我家没有套子,你,你快……唔、”
 不成章的语句被骤然跻入的性器顶碎,Ne扶着James的腰把他抱坐到自己身上,秉着重力的缘故,硬挺的阳物几乎是蛮横地撑开肠肉,径直拚掘到最里。许久未经人事的甬道即使扩张过也依旧紧致,强硬的肏入疼得James额间渗汗,顺着眼睑往下淌,眼前影影绰绰地一片模糊,可他迎着Net询问的目光时,仍然颔首默然。Net同样不好受,这份紧固的挤压感让他想起来和James的第一次做爱,也是这样的疼痛和难受,密匝匝地烙印骨子里,可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他们谁都没有停下。
 他们需要这份疼痛来确认对方还在身边。
 疼痛也没持续太久,甬道似乎认出了这根抵进内里亲密糅媾的器物,逐渐柔化,蔓延出细密的快感,确认无碍后Net开始动作了,攻势迅猛,掐着James的腰借力,又深又重地顶撞,大开大合地进犯片刻,他便循着记忆去找敏感点,找到后当即就专攻此处,性器重捣慢碾,角度刁钻,照顾到James的每一份快感。抽插间渗出的液体湿溚溚地流出,James的穴口到腿根都湿透了,润滑液在交合中被撞散,勾出丝丝缕缕的淫线。
 强烈的快感逼得James跪不住,只得垂弯上半身,贴伏到phi身上,由他抱着一遍遍往内里顶弄,呻吟被呜咽进Net颈窝里,细微的、小小的,像动物幼崽的鸣泣,但肏到敏感点时声音又黏糊糊的,腻得似乎要拉丝。数次的肏干插得那口后穴几乎痉挛,软肉麻木,快感过载,源源不断的酥麻汹涌得挤破阈值,James眼前大片大片地泛起星点。
 腹前的性器没经触碰就射出,James有些脱力,彻底摊在Net怀里任他操,前边已经射不出东西,后边的快感却在继续,插得温热的肠液一股股地流出,通过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爽到的事实,多少让James有些羞耻。
 如果体液是主动排出的,那这种行为并不会让James感到羞耻,但如果体液是被动地排出,尤其是像女人一样被插入操出的高潮,那这时的身体仿佛就不再是由骨骼神经组成、由大脑控制的有意识机体,而是一个器皿,受欲望摆布的玩物,在狂风骤雨的交媾侵袭下,几乎要液化,颠颠倒倒得甜润成一捻红。
 比起James的羞耻感,Net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在床上不思考James而思考自己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于是全过程里他都只是专心致志地占有James,只看着James只关注James,全心全意、不遗余力。
 上次这样酣畅淋漓的性事还是五年前,James哪经得住一来就这么过火,穴口又酸又麻快要失去知觉,过载的快感挤压得他头脑一阵阵晕眩,只好攀住Net的肩膀,委屈地央求快些结束,“老公”“p’Net”翻来覆去喊了个遍,声音哑哑的、闷闷的,脊身直微微地颤,看上去真是十足的可怜。
 Net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再发狠地捣弄几下,才放过软成一滩的James,抵着甬道最深处缴械出浊精。精液微凉,尤其是衬着高热的肠道,James睫毛抖了抖,一行眼泪簌簌地滑下,然后被年长者怜爱地吻去。射精过后的性器逐渐软懈,和内壁有了间隙,射进去的精液一丝丝地淌出,James察觉到湿意,低头一看,但这会懒得跟罪魁祸首计较,勒令他事后好好清理,弯起脊腰往人怀里一靠,疲惫地阖眼。
 这一次,他们再也不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