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杨戬最近总是做梦。本来经过一年的治疗，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做梦了，每天晚上睡觉就像是一种逃避，能让他沉浸在黑暗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意识完全消失，好像他自己都不存在。然而这些天梦又回来，或者说梦境的内容能让他在睡醒时清楚记得，并且真实到如同真的发生过一般，让他有种分不清梦和现实的漂浮感。

　　老康看着他眼底下的黑眼圈担忧道：“要不休息几天吧？”

　　杨戬摇摇头，摩挲着手里的照片，垂眸对着上面的人脸发呆。他比去年瘦了很多，因为长时间的精神问题一直闷在家里，不爱吃饭运动，也不爱睡觉，皮肤显得苍白，稍硬朗的肌肉轮廓也柔和许多，整个人显得很软。老康和老姚都知道他心结难解，也不好劝，好在杨戬没有要轻生的念头，吊着一口气活着，总比继续折磨自己强。

　　至于原因，应该说是杨戬一辈子都拔不掉的一根刺。

　　见他仍然还是对着照片发呆，老康叹了口气，对着躲在门后的老姚和哮天摇摇头，轻手轻脚退出去了。杨戬指甲许多天没修剪，有点长，抚摸照片时不小心没控制住力气，在那张脸的鼻梁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跟本来就有的一道疤微妙重合。这一重合让他眼前黑白不明，似乎是要昏倒，但人还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窗外夜色渐浓，头上白炽灯晃眼，四周又安静，确实很像次元交错的异空间。杨戬本来觉得是自己精神不好，刚入夜就困了，闭闭眼放下照片，靠在椅背上揉山根，准备过一会儿缓缓再起来，免得像之前一样起猛了一头栽下去磕了脑袋。

　　但是等他再睁开眼，仍然是有些看不清东西。窗户外是浓浓的黑，头顶白炽灯的光晕一圈一圈发散。他的心跳声清晰可闻，缓慢有力，而心脏如同呼之欲出，随着声音一下下撞击胸腔。

　　杨戬想，他应该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前几天的梦跟现在差不多，他身旁景物虚实夹杂，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自己。动不了，不想动，杨戬把自己陷进椅子里，长舒一口气，等待着梦境进一步变化。

　　和之前几次没什么区别，愈发熟悉的感觉传来时，他本来放松的身体骤然紧绷。哪怕是已经有过很多次，杨戬仍然不习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抚摸——见了鬼了，放以前杨戬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在梦里被无形的东西摆弄全身为所欲为。那只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很凉，就是只鬼手，一路游走摸到胸前，一左一右捏着乳头玩。杨戬浑身没有力气，呼吸慢慢急促，忍不住侧身想躲，又被按着肩膀摆正。感觉到胸前的软肉被捏来捏去，乳头也被略为粗暴地拉着，杨戬半垂着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有睫毛被灯光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不喜欢吗？”有个声音问他。杨戬喉结滚动，胸膛起伏，那只手钻进了裤子，声音再度响起：“不喜欢吗？”

　　“……”杨戬摇摇头，他应该是抗拒的，因为只要被冰凉的鬼手摸到，他浑身都会绷紧、颤抖，更别说被一番玩弄之后发泄出来，醒后身下也是一片潮湿冰凉，身上被摸过的地方都有隐约的酸痛感。杨戬是就算心情不好累得要瘫也会爬起来简单冲个澡的人，他不喜欢黏糊糊的感觉，当然对梦里的事也说不上喜欢。可是那个声音偏偏还要问，边问边摸，手指探向股缝，按揉几下，濡湿的后穴就吞进一根指节。

　　“不喜欢吗？”杨戬耳旁吹过凉风，鬼凑在他脸颊边说话。顶灯闪烁几下后熄灭，杨戬眼前一黑，感觉更被放大，两根手指在里面搅弄，凉意从肚子里往外跑。他的腿根绷紧再松软下去，仰头承受着指奸，水很快就浸湿了裤子。杨戬挣扎着想要醒过来，这次他不是躺在床上，他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做这样淫荡的梦。

　　对方显然不想让他醒，杨戬咬舌头，那鬼就亲他，捏着他的下巴——鬼似乎有很多只手——撕咬他的嘴唇和舌头，将他口中上上下下舔了个遍，缠着他的舌头亲得口水顺着下巴滴到锁骨。鬼还将他的腿拉起来抬高，扯下他的裤子，拉着他的手去摸湿漉漉的后穴，要他也塞一根手指进去，让他清楚他自己有多骚。

　　“杨戬。”鬼的声音是哑的，从左耳穿过脑袋，再从右耳出来，在杨戬脑袋里留下一道凉丝丝的痕迹。“杨戬……你答应我吗？”

　　声音很陌生，陌生也好，杨戬当然无法忍受自己在春梦里被一个有着熟悉声音的人用手指头操，还硬了，流一滩又一滩的水。他只听着，闭上眼，椅子很软，他被奸到潮吹。

　　鬼见他不答，重复一遍：“你答应我吗？”

　　杨戬浑身酸软得厉害，更别说凉嗖嗖一根像冰溜子一样的鸡巴正挤开肠肉往里捅。他不说话，张嘴喘息，舌尖探出来一点，是被操熟了，但口里呼出凉气，仿佛自己也是一只鬼。两只鬼在梦里交合，一只是真的，一只是行尸走肉。

　　重复的动作和流程，今天还是与往常不同。鬼没有急着操他，鸡巴埋在穴里，头埋在他颈边蹭。杨戬想象不出来对方的样子，无论看不看得到总之都很惊悚，也难以接受。但是鬼毛茸茸的头顶蹭得他发痒，他偏偏头，被咬了一口脖子。

　　“……嘶……”这一口明显是下了狠劲，杨戬抬手摸，摸到了牙印，整整齐齐，鬼有一口好牙。难得没有立马被操到翻白眼，尽管肚子里揣冰溜子的感觉很不爽，杨戬还是心情好了一点点，应该是破罐子破摔之后底线也低了，就说了一句：“你咬我干什么？”

　　鬼说：“我之前也咬过你。”

　　杨戬：“但是这次很用力，你要要咬死我？”

　　鬼说：“你这次跟我多说了一句话，用力咬你你就会多说话吗？”

　　“不知道。”杨戬说，“咬死了就不会说话咯。”

　　“不会咬死你的。”鬼伸出舌头舔舔牙印，顺势舔舔他的嘴唇。“你被我操了这么多次，怎么什么都不做？”

　　冰溜子开始动了，杨戬分神想了一下是不是摩擦能生热，动动也好，他要冻死了，好怕明天一早睡醒闹肚子。他反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不会找什么人来驱邪吗？还是自己上网自学画符什么的。”

　　“怎么找，是找人说我经常做梦被鬼……嗯，还是上网搜做梦和鬼……嗯……了怎么办？”

　　“……”鬼沉默一阵，忽然重重一顶，刚拔出只留个头在里面的鸡巴一下子插到最深，碾着敏感点直捅到结肠口，杨戬当即就射了几股出来，穴里也喷水，浑身过电一般哆嗦。他漏出几声黏腻的呻吟，鬼掰着他的腿操他，越来越大力，提高了声音，一时间嗓音都没有那么哑了：“你无缘无故做梦被鬼操都无所谓，那是不是谁都可以？谁都可以吗杨戬，是吗？”

　　杨戬从这一连串的问句里听出了委屈，他想不通这鬼玩意儿有什么好委屈的，杨老板也有脾气，在不适合的场合和时间挨操总归是踩到了一再放低的底线，杨戬摸索着想要推开，可手总是在推空气，他身体也没什么着力点，一番动作下来反被操得气喘吁吁，又喷了几次，前头射不出来，隐隐刺痛，后穴也快冻麻了。鬼还在问是不是，杨戬气性上来，冷笑一声：“不然呢？你想死吗？”

　　鬼不动了，杨戬等了一阵，邪火慢慢下去，被石子激起水花的古井再次恢复平静，他叹口气，说：“不是谁都可以，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是被这种事憋死的，找上我，是我倒霉。”

　　鬼哼了一声：“倒霉你就认？”

　　杨戬摸摸鼻子：“找上我，你也很倒霉。”

　　鬼不说话了，过一阵才恢复沙哑的破锣嗓子道：“何出此言？”

　　“我命不好。”杨戬说。“爱我的我爱的人都死了，你找上我，怕影响投胎。”

　　“我不投胎。”鬼说，“做人不如做鬼。”

　　杨戬不置可否，似乎很累，垂着脑袋，眼神也没什么焦距，不想说话。

　　“我说真的。”鬼捧着他的脑袋亲他的眼睛，还有眉心的疤。“我做人的时候，想说的话不能说，想做的事不能做，做鬼却可以，我很开心。”

　　我不开心。杨戬想。你能换个人操吗？他没敢问。

　　“你不信？”他没动静，鬼开始闹动静，一下一下猛凿，操得水声阵阵撞击声不绝于耳。杨戬随着动作起伏，乳头被含住吮吸，一句话说不利索，呼吸乱了节奏，他只能在喘息的间隙里断断续续道：“那你……嗯……就没有想见的人……总、总不能一直……啊……做孤魂野鬼……惦记你的人……要怎么办……”

　　“他不爱我。”鬼吸着奶，“我说了，做鬼比做人好。”

　　杨戬不敢苟同，奶头很痛，他不得已抬手去摸胸前可能存在的脑袋，想让它下嘴轻一点。当然推不到，痛感越来越强烈，杨戬在啧啧吮吸声中崩溃地又去了一次，接着就断了片。

　　等他费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四肢久久不能恢复力气，只能瘫在椅子里，膝头放着那张照片。

　　屁股下面又湿了一片，胸口和脖子也疼。杨戬长舒一口气，凉气好像还徘徊在身体里。他捂住眼，过了半分钟，指缝淌出滚烫的泪。

　　照片正面朝上，是他和一个男孩的合照。男孩十八九的年纪，鼻梁上有道疤，脸色臭臭的，视线却黏在杨戬身上，带着深切的爱，仿佛化成一根根红线，将彼此勒出了血。

　　“……沉香……”杨戬轻声念他的名字，不敢起身面对身下狼藉。“对不起……”

　　恍惚间他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说：“不要说对不起，舅舅。”

　　他猛地放下手，但四周空无一人。

　　2.

　　杨戬最近精神不好，跟他走得近的老姚老康和哮天三人也一样。

　　“我说我梦见沉香了，你们信吗？”三人头对头小声谈话，哮天捋了把头发，数数因睡眠不足掉了几根。“老瘆人了，他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老久才说一句什么‘给你一天时间把你浇死的那盆花复活’，我去，他怎么知道我把二郎的花浇死了？”

　　老康说：“不光他知道，我们都知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哮天：“那咋办，怎么让花复活？”

　　老姚说：“再买一盆。”

　　“好主意。”哮天一拍手，“你们梦到沉香了吗？”

　　“梦到了，他说让我给二爷放个假。”老康挠挠头，“但是二爷才是老板啊。”

　　“还说算账的事不能让他管。”老姚接话，“说他一算账就头疼。”

　　“……”

　　“……”

　　“……”

　　“所以。”哮天恍然大悟，“沉香显灵啦？”

　　“……”杨戬越听越离谱，屈指在她后脑勺上弹了一下，“什么显灵，谁显灵，你想显灵？”

　　三人作鸟兽散，末了老姚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怎么了？”杨戬抹一把脸，“休假的事我考虑一下，你们这些天也辛苦了，也可以歇几天。”

　　“好。”老姚慢悠悠道，“二爷，你梦到沉香了吗？”

　　“……没有。”杨戬笑了笑，重复道：“没有，可能是不愿意吧。”

　　老姚拍拍他的肩膀，背着手走了。杨戬也早早回了家，他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毕竟状态不好对工作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在家歇歇，正好规划一下在阳台养些新的什么花。

　　其实沉香托梦说的那几盆也不完全是哮天浇死的，花已经好几年了，一直都是沉香照顾，养得很好，只是植物和土壤终究也有寿数，某次杨戬出差忘了关阳台窗，连着几天阴雨，把花的根泡坏了。后来又暴晒几天，哮天见土干裂就浇了点水，结果花很快从根烂到了茎，还没开的几个骨朵一并倒在泥里。

　　杨戬出差回来，一阵唏嘘，把阳台收拾干净，翻出沉香的照片发呆。

　　回过神来，手机已经息屏。杨戬的屏保还是很久之前沉香换的，是两人在游乐园的合照，后来拍了新的，沉香还是说这张好看，杨戬就没再动。他解锁手机，手指拨拉几下，形形色色的植物也不会挑，什么招财的、保平安的、助事业的、除甲醛的，长得都差不多。他突然想起弹窗小说里讲的鬼故事，说什么槐树柳树招鬼，于是开始走神，思索着公司和家附近也没这种树，他也不爱戴木质的配饰，怎么就招了个小鬼来日他呢。

　　招也就招了，怎么还招不来沉香呢。

　　杨戬叹口气，胸口闷闷的，脑袋也痛，随便下单几棵发财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回想去年沉香还在的时候，这个家是什么样子。

　　他爱发呆，安静时就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但是模样放在那里，旁人看了只觉得他是个安静的大佬不可擅自打扰。只有沉香知道这人一琢磨事就头疼，最爱窝在个舒服的地方放空。从傍晚到入夜，饥饿感迫使杨戬起身，他准备整点东西凑合吃。

　　屁股离开沙发的刹那他被一股大力按压回去，鬼又来了，拿着他的手机，质问他为什么要买那么丑的发财树。

　　杨戬眨眨眼，手机悬空着实惊悚，他见怪不怪，一边想为什么鬼能拿他的手机，他却摸不到鬼，一边说：“寓意好哦。”

　　鬼掐他的脖子：“你不是喜欢兰花和文竹吗，还有茉莉呢？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我养不好。”杨戬声音没什么起伏，“养不好，再死掉了，多浪费啊。”

　　“杨戬。”鬼叫他的名字，语气很像一个人，“你会养什么啊？”

　　“不知道，可能养狗比较合适吧。”

　　鬼咬牙切齿：“我看是狗养你吧。”

　　杨戬呵呵笑：“欸，说不定呢。”

　　于是被按在沙发上操，腰塌下去，屁股撅起来，对着阳台的大落地窗，外面是星星点点的灯光。鬼冰凉的身体贴在背后，手指插进头发里，揪着杨戬的头发逼迫他抬头看着窗。玻璃反光中杨戬恍惚看见自己潮红的脸，腿大开着跪趴在沙发上，身体一下一下地耸动，硬挺的性器也随着甩，但是身后空无一人，像是在自己发情。穴里的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淌，因为水太多，每每抽插时总会发出黏腻的咕叽咕叽的响声。鬼扣住他的手，模拟揉捏后穴的手法去磨蹭他的指缝，凑在他耳边说：“你怎么不自己撸，还是只被我操就能射出来？”

　　杨戬将头埋在抱枕里，不说话，喘息和呻吟闷闷地溢出来，看起来反应不大，后穴却越发收缩，咬得鬼都有点痛，掰着两瓣肉臀发了狠的往里塞。看不见的东西在体内进出，后穴艳红翻卷的肠肉都清晰可见。敏感点几乎要被操烂，前列腺也爽得发麻，杨戬无知觉地流着泪，哭也不出声，只黏糊糊地哼，哼得鬼心浮气躁，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

　　“啪”的一声，杨戬全身紧绷，前后一齐高潮。

　　“……操……”鬼实在被夹到受不了，往深处送了几分，浅浅动作着给杨戬肚子灌了一泡精。也不知道那么多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杨戬肚子涨起来，似乎真的有液体射在里面。他含糊说了几句“不要了”“太满了”，另一半屁股也挨了一巴掌，随即就没了动静，咬着抱枕等鬼射完。

　　鬼让他夹紧，不能流出来，杨戬软了身子趴下去，还真挺听话地并拢双腿，闭眼看上是准备睡觉。空气沉默一阵，鬼开口问：“你怎么这么听话？”

　　杨戬说：“做梦太久影响睡眠质量，我得赶紧多睡会儿，不然起来又没精神。”

　　“你就在这种事上听话吗？”鬼又来了，不服气，不甘心，语气恨恨的，好像杨戬欠了他的情债。“还是说你对谁都很听话？”

　　杨戬只说：“好话我才听。”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它说到一半卡住，之后再没了声音。杨戬心想大概是续航就到这了，梦也该醒了，结果等他以为自己睡够了神清气爽再睁开眼时，发现外面还是黑夜，自己赤身裸体趴着，屁股里含着东西，一动就有黏腻的液体流出来。

　　杨戬后背发毛，以为自己陷入了梦中梦，愣了阵试探着问：“你还在吗？”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杨戬划开锁屏，看到自己的发财树被退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盆茉莉和一盆兰花。

　　鬼的声音传来：“没看到好看的文竹，你家小区往西走过四个路口再往北拐走三百米左右有个花棚，你去那买。”

　　杨戬不动声色抚了抚胸口，还是有些被吓到，心跳扑通扑通的差点跳出嗓子眼。他瞅了眼待发货，说：“买就买，干嘛把我的发财树退掉。”

　　鬼说：“影响风水，忌讳。”

　　杨戬说：“发财树发财啊，怎么会影响风水。”而且不应该是你影响风水吗。

　　“这玩意儿克我。”

　　“喔。”杨戬笑，“那我买十盆。”

　　“……”

　　下一秒杨戬被用力一推，从沙发上滚下来，身体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他坐起身子。天刚擦黑，身上裹着居家服，手机正好响了，他满头的汗在铃声中渐渐发冷，动作僵硬地接了电话：“喂？”

　　“那个，是AA……呃，杨先生吗？你下单的同城闪送的花，茉莉只有一盆不太好的了，今天不能送到，您看三盆明天我们一起给您送到家可以吗？”

　　“哦……哦。”杨戬捋了把头发，他头发已经很长，有几缕被汗黏在脸上。“好……可以，没关系。”

　　“好的，很抱歉让您等待，祝您生活愉快。”

　　挂了电话，杨戬打开购物软件翻看订单，上面显示的下单时间是五分钟前。

　　他缓缓放下手机，环顾一周，窗帘无风自动，仿佛后面藏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