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卧室的门，杨戬还在昏睡，黑发流水一般地铺展开来，身侧是读了一半堪堪合上的书。他睡得那么沉，怀里还虚虚搂着沉香的睡衣，埋在爱人的气息里，如同一只恋家的大猫。
沉香从寒风中归来，此刻落在肩头雪全然融化，地暖勤勤恳恳的工作，厚窗帘把每一丝阳光都挡在室外，屋内暗沉沉。他脱下大衣，坐在床沿一侧细细地盯着睡得无知无觉的爱人，眉目间柔和的不像话。
很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是沉香手里还握着一枚遥控，台灯和正对大床的柜子上各装着摄像头，杨戬刚刚服用过安眠药物，浑身光裸着埋在被子里。他身躯修长，睡姿也是伸展的、充满安全感的模样，似乎是全然相信亲近之人不会害他。
沉香当然不会伤害他，他欢喜还来不及。

杨戬梦到小狗，黑的皮毛，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小狗啪叽一下落到他脸上一下一下地舔他的脸，舌头柔软又温暖。昏昏沉沉间他看到毛绒绒的发顶，沉香的吻已经落到脖子上了。颈侧的皮肉最是敏感，他被吮得浑身发软，绞着被子夹腿，双手习惯性地就缠上了沉香的肩背，撸狗一样慢慢地顺毛。
“…嗯……要亲……”刚睡醒就被人乱拱一通实在不好受，好在刘沉香听得进去话，温柔地探进舅舅的口腔，含着软舌抚慰交缠，他又细细地摩挲那人柔软的双唇，像是吮吸果冻一般按着杨戬喜欢的节奏去吻。技巧和节奏都是杨戬教的，或者是在杨戬身上探索出来的，总而言之，是能让舅舅含不住涎水，喉咙呜呜咽咽地，半眯着情动的眼朝自己示意：够了，不要了，很舒服的程度。
虽然，明明只是接了个吻。
杨戬是清醒了，却埋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不想起身，刘沉香只感受到一只手懒懒散散地拢在自己后腰上，猝不及防地就被拖进一个温暖而充满肉感的怀抱。下一秒，被子完完全全地裹上了。可是我还没脱衣服，刘沉香心想，但是脸颊正好抵在舅舅细腻丰满的胸乳上，两条有力而肉乎的大腿也夹着他的腰腹，于是他飘飘然地被招安，那人细长的指节还慢吞吞地解着沉香的黑衬衫扣子，紧接着，裤子拉链也被解开了。
杨戬抱着浑身光裸，肌肉紧实的小孩，感到安逸而心满意足。沉香却被他弄得躁动不安——其实见到杨戬时就是硬热一根了。早起临走时，他给杨戬前穴里塞了根凸点按摩棒，遥控装在口袋，开到最低的档位。舅舅在梦里便闷哼出声，无意识地夹着腿，后来开会时候又给自己打电话，一句话分成几句呜咽喘息，说夹不住了，真的不行了，沉香……好孩子…舅舅想拿出来你回来亲自肏舅舅好不好……啊！
可是我在开会呢，舅舅。沉香小声耐心地跟他说。于是杨戬听话地噤声，还有些被肏出来的哽咽。电话没挂，他听着沉香讲解金融模型的平稳语调，一边握着按摩棒插穴。喷了，叫得直白又大声，不知道沉香什么时候散会又回到办公室的，小孩叫了好几声舅舅，杨戬都没听到，只是闭着眼熬过高潮的余韵。
“舅舅，我看着你呢。”沉香说，“舅舅很乖也很听话，下午可以不用夹着它了。”
手机屏幕里，杨戬浑身泛着潮红，大腿根一片水亮滑腻，阴阜里的嫩肉被橡胶制品抽插中带出来一些晾在穴口，偶尔蹭到被子都会让杨戬呜呜嗯嗯喘叫着缓好一阵。沉香撸动着紫红狰狞的性器，带茧的掌心摩挲着肉头，却始终不得其法，直到听见杨戬呜咽着叫他的名字，潮喷得一塌糊涂时才闷哼一声，泄到了手中。
有几滴溅到了屏幕里的杨戬脸上。
沉香很想念属于他的那个小小的，软厚湿热的巢穴。尽管一个上午前他刚刚在那里面留了一泡浓精。
但他还是想念；并且他很笃定，杨戬同样如此想念他。


腿心滑腻得紧，肉穴像湿透的海绵般不停溢水，杨戬本能反应地紧贴小孩，摩挲着沉香硬热的鸡巴一下一下地肏自己的外阴——挂掉沉香的电话时，本以为情欲已经疏解，没成想穴里还是收缩着发痒，按摩棒开着最大档也到不了，只能挤出一些饱胀的快感来。
真的被肏熟了，他苦涩又甜蜜地想，只有沉香的鸡巴肏进来才能痛痛快快地高潮——他觉得沉香甚至都没必要插入，两个人唇舌纠缠一会儿，流的水就比玩具抵着宫口肏时还要多。可是，这样难道不好吗？他迫切地需要沉香，沉香也想圈养他，给小孩的脖子套上名为“爱”的责任，沉香就再不会想着离开。于是杨戬甚至可以忽视躯体上的饥渴不适，乖乖地按照沉香的嘱托吃了床头柜上的药，睡熟了，直到沉香归来。
“骚货。”沉香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杨戬的逼，指节间全糊上了舅舅的淫水，杨戬被他打得惊喘又带着泣音。好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好像只要是沉香怎么被弄都会爽到。又是一掌，骚水做了缓冲没什么痛感，但是快感太尖锐，他淅淅沥沥吹了出来，肉白的腿抖的跪不住直直倒了下去。“喜欢吗，舅舅？”杨戬手里还攥着外甥粗硕滚烫的肉棒，他是负责的好舅舅，喷得两眼翻白也在下意识地帮沉香撸管。
被射了一脸。肉棒抵在他水红的薄唇边，要他帮忙清枪。
沉香单手托着舅舅的脸，指节抚着颈间细白的皮肤，喉间吞咽的频率带着他的手一起震动，杨戬伏在他大腿内侧，舌头勾着沉香性器上的纹路舔舐，腥涩的精水和自己穴里带出的淫液都被软舌勾连走，明明是肮脏又难堪的景象，沉香只觉得舅舅像一尊肉欲搭铸的美神像，杨戬感受着性器上跳动的热气，无法抑制地缩着穴口。还想夹腿，屁股上挨了沉香不轻不重的一掌。此时杨戬只知情欲滚烫，想要吻，更想做爱。
他于是趴俯下来，腰塌下去，白软的屁股高高翘起，如同一只情期来临的母兔，越被拍屁股翘的越高。他又亲自扒开熟红多汁的穴口，那意图很明显：快来肏我呀，沉香。
沉香哪里忍得住，挺腰操进去，硬热的性器破开馋得不住吮吸侵入者的软韧阴道，有力碾过每一寸敏感的穴肉，杨戬又开始不自主地绞着双腿，像已经被肏得受不住的样子。沉香不敢再往里入，顶着内里的敏感处小幅度地磨，偶尔用肉头描摹一下宫口那圈软肉的形状。
尽管如此舅舅也一副要被操坏了的痴样，哆哆嗦嗦地侧过脸来，意思是要亲。沉香用舌头安抚他，一边频率不变地肏穴。杨戬呜咽一声，下身开始有规律地收缩，沉香闷哼，揽着舅舅的头深而缱绻地抚慰唇舌，下身狠狠顶弄了几下，抵着宫口射了精。
刚射完又被死死搂在怀里了。想去拿毛巾给舅舅擦身子也不行，翻个身也不行，杨戬娇气的很，被肏累了就要抱着大型抱枕缓一缓。好吧，沉香作罢。那人甚至还扶着沉香的鸡巴重新吃了进去，小幅度地晃着屁股，直到龟头顶在宫口上才心满意足地消停下来。
这么可爱，这么骚，但是我一个人的，爱我的，离不开我的，需要我的杨戬，我最最亲爱的舅舅——自从他把杨戬安置在寓所，每每看着那人，沉香都有种难以抑制的狂喜和妥帖。他知道杨戬不该是这个样子，知道癔症并不是什么好受的症状，也希望杨戬可以如同曾经一样美丽强大而游刃有余。可一切像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他们两个只能以一种病态的、过于紧密和极端的相处方式换取安全感，像两只孤单而畸形的动物。
但他很快乐，杨戬也安逸非常，这便足够了。


杨戬其实不是一个多有开拓意识的人。梅山的事业多是为了妹妹和沉香，而杨婵去世之后，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精神上的倦怠期。不愿思考，不愿回忆，只好把自己埋在繁重如山的公务中，籍此逃离现实。方法大概是有效的，因为他慢慢开始回复到常态，照顾沉香和啸天，偶尔旅游，扮演起小孩监护人的身份。
很忙碌的监护人，也是后来兼任未成年性教育的监护人。
随着杨婵去世的日子越来越远，那些空药盒也不知扔到家中哪个角落了，他自认为日子过得平稳而幸福。沉香在他的教导下慢慢可以接手梅山的事务，昔日杏眼亮晶晶的小狗出落成沉稳可靠的男人，看向杨戬的眼神却还是充满着流动的深情。
可是杨戬却越发近切地回忆起那场车祸，天人两隔，最是留不住——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痊愈过，潜意识里一直坚信所有亲近之人都要离开，即使是他同床共枕的爱人和亲人。频繁的幻听，不安稳的睡眠，沉香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异样。
但是杨戬矢口否认，只说是工作压力大。
直到某次商务洽谈，沉香代替他跟对方公司的负责人谈单子，利弊分析，人情进退，一切都处理得那么干练而妥当，甚至是最后跟那位女高管的握手致谢。女人笑着跟杨戬表扬小孩，说杨总真是教导有方，沉香未来会是梅行非常优秀的接班人。
饶是沉香话少又冷脸，也偷偷瞥了一眼舅舅，面上心如止水，其实心里雀跃得要死，年轻人总乐于抓住一切机会在爱人面前表现自己。可杨戬好像并不很开心，表扬他，亲吻他，但是有些勉强。
晚上回家吃饭，杨戬为了奖励他说要亲自下厨，他在一旁打下手。杨戬心不在焉，后果便是食指被菜刀划了一道，血顷刻间往外涌，一滴接一滴砸到地上。沉香心下一紧，跑去客厅拿碘酒创可贴，回来时杨戬还站在原处发呆，殷红流到手腕上，那人只当没看见。沉香只觉得大脑嗡鸣，忍了许多日子的火气终于点着了，“杨戬，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
他去握杨戬的手想给他包扎，那人却一把躲开，语气却弱势而疲惫，“不要走……沉香…不要走…”
“我什么时……舅舅…！”他才察觉到那人额头全是冷汗，嘴唇发白，反反复复呢喃着那一句不要走。他没见过杨戬癔症发作时的样子，只会像舅舅当初哄自己一样字不成句地说不走不走，别害怕舅舅，最爱你了，一面扶杨戬到床上休息。杨戬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人离开，沉香只好搂着他，抚摸着杨戬的肩背，一边给杨戬的私人医师发微信，询问杨戬的症状。
老毛病。婉姨这么回他。
沉香瞬间明白了。
转过脸去，杨戬痴痴地望着他，可是眼神涣散，又像在盯着虚空中的某处。沉香叹了口气，双手把杨戬箍得更紧，头慢慢埋到了舅舅的胸口，声音闷闷地，“你总是这样。”接着没了声响，泪砸在那人的睡衣上。
他想说杨戬你怎么那么多的痛苦，怎么不把这些痛苦分我一些？你怎么会觉得我要离开，难道是看不见我对你的依恋和爱吗；我们怎么能分开，明明有那么多层身份的绑定。你很过分，什么都不跟我说，值得好好惩罚，我那么爱你，如何不能把你治好？

他咬牙切齿地哭，哭得头昏脑胀意识模糊，杨戬的手不知何时搂上了他的头，一下一下安抚地捋。“是舅舅不好……”他听到杨戬反复地呢喃这一句。抬头，那人却把头扭到另一边，眼尾发红。
我一定会把你治好，一定。沉香恨恨地说，像是威胁，伸手抹去杨戬眼泪的动作却极尽轻柔。





可沉香毕竟没有辅修过心理专业，只能一面监督杨戬按时吃药，一面把他在梅山大半的公务都接手了过来。杨戬不见好转，婉罗把当年杨戬的患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他觉得我要离开……”沉香这时才反应过来。
“杨戬大概是认为，自己谁也留不住。”婉罗在电话那端叹气，“毕竟杨婵的案子也是这几年才查明的，他觉得自己愧对胞妹。”
挂了电话的沉香有种头重脚轻的失重感。
几年前他留学欧洲，因为杨戬要逃避他的告白。那时候的沉香，充满尖刺、少言且难以交付信任，赤诚的浩浩汤汤的爱意全他妈一股脑丢给了舅舅。十八岁喝了酒，把杨戬摁到沙发上啃他的嘴，本已做好再无关系的准备，却得到舅舅的叹气声，以及“再等等”的含糊答复。
所以即便杨戬答应了他的告白，即便他们比彼此更清楚对方的习惯，他仍旧惶惶不可终日，发了疯似的从杨戬身上索取安全感。他曾把杨戬摁在公司卫生间里做，也有过哄舅舅夹着跳蛋出门的经历，杨戬全都同意了，纵容沉香的一千八百个小脾气，永远向他敞开怀抱。但是，但是，这样美丽又强大的神明，我真的可以拥有吗？沉香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
而现在他的神明趴伏在床上，大腿跟小腿被束缚带拢在一起，上身是一副工整的红绳。
他想说舅舅你没有必要这样的，可是杨戬拽着他领口以吻封缄。杨戬服用的药物有手抖和无力的副作用，这人却趁他回来前把自己装扮成了盛大而珍重的礼物。做的很疯，沉香却在身下的穴热切地纠缠着鸡巴时抽身出来，射在那人的后背上。杨戬本就没有力气，感受到穴里空虚，勉力回过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好像在说，你不要我了吗？
沉香怔怔地望着他，吐不出一个字来。良久，他问，“这样能让你相信吗？”他将杨戬柔顺的长发绕指摩挲，“如果我把你关起来，你能相信我不会离开吗？”
“或者你把我关起来吧，杨戬。”


他们选择了前者。



沉香梦到雪白一只萨摩耶，像巨大的实心棉花，棉花热切的舔他的脸，庞大的身躯压在他胸口上，太重了，喘不过气。可是很熟悉，他想，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唔嗯……”声音像是拼命忍耐却漏出来的一样，沉香醒来，毫不费力地捉住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水红唇瓣，含着仔细地亲。梅行的继承人不是什么轻松差事，他方才实在太累，终是在杨戬怀中歪头睡去。杨戬痴痴地看着他的眉目，不自禁就吻上去，情动难抑，便整个人骑到沉香胯间，坐上那根雄伟的肉棒摆着臀套弄，怕吵醒小孩忍得辛苦，这才没喘叫出声。
此刻身下人的性器完全硬起，被湿滑紧致的肉道吸得爽利，沉香掐着他的腰窝缓而深地顶着宫口，那一圈肥厚的软肉被肏弄得化开，杨戬瘫在他身上，语无伦次地说受不住了，舒服，嘴唇贴在沉香耳边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沉香却肏得愈急愈重，双眼发红，如同终于捕到猎物的野兽。
终是挨到沉香闷哼一声伏下身来，贴着舅舅的前胸重重地喘息。杨戬被灌了一肚子浊精，倦而餍足，陷在余韵里，隐隐约约听到沉香声音，“明天一起回梅山那边看看吧，舅舅。”
“…嗯……好啊……”他迷迷糊糊地回答，左手和另一个人十指相扣。这时候，一个念头突然从他脑子里冒出：也许，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很多很多个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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