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向枪黑一则
作者:血色污染      更新:2024-02-11 00:39      字数:8037
以撒和以赛亚斯醒来时只感觉周围一片漆黑,他们头晕目眩,没法确定自己身处何方,也不太清楚四周的黑暗是不是因为自己眼睛瞎了。
首先恢复的是听觉,他们都听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惨叫声,夹杂着血肉被割裂,骨头被炸断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房子里久久不能散去;其次是嗅觉,比战场上还浓烈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上,刺激着还在眩晕状态的大脑。
身为前加雷马军官的以撒率先预感到危险惊醒了,赶紧摸了摸背部,又摸了摸脸,发现枪刃和头盔还在时松了口气。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个人,同自己一样一身漆黑的盔甲,面部盖着厚厚的幕帘,好奇和不详的预感登时萦绕在他的心头,他害怕遇见同自己一样丑陋的人,仿佛能从那人身上看见镜子里不堪的自己。
他有些紧张,但是出于好心,他还是拉了以赛亚斯一把,并等待对方缓过神来。
感谢您的出手帮助,不过这是哪里?”以赛亚斯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不难看出来他是一个温和有礼的人,即便在这么极端的环境下也不会忘记礼节。
不知道,但这里肯定很不妙。”以撒的话音未落,他们面前的头顶上突然出现一排字幕,定睛一看,二人都大吃一惊。上面写着类似于游戏规则的某种机制,但其内容未免也太过恶劣,竟然让他们互相伤害对方十次,直至攒够积分才能出去一况且这不是普通的伤害,第一天就要让他们截断对方的肢体。他们忽然明白了四周的惨叫和浓烈的血腥气为何而来,这个荒唐的世界还不止他们在此共舞。
以撒紧张的情绪达到了巅峰,汗水浸湿了他的内甲,急促的呼吸都让他的头盔内部充满水汽,他颤抖的手突然抽出背后的枪刃朝那个屏幕打去,可是那玩意竟然异常的坚硬,甚至还把以撒的身体震了回去。
别激动,总会有办法逃出去的。”以赛亚斯制止了想要再次袭击屏幕的以撒,“别在这里跟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置气。”就在此时,他们面前的幕布突然打开了,引入眼帘的就是同他们一样在苦苦挣扎的两个年轻男性精灵族,其中一个还比较瘦小。
两个精灵族并没有听从字幕的规则,而是用自己的武器对着墙壁回来攻击,即便是这样,这个大黑铁盒子依旧纹丝不动,连个划痕都没有,并且他们似乎看不见以撒和以赛亚斯。
黑铁盒子在抗受了不下四次进攻,终于动怒了,两只包裹着几层玻璃的巨大金属爪子突然从后面的墙壁里伸出来,抓了那两只精灵族,死死地掐紧了他们细瘦的身子。
而那个相对瘦小的精灵瞬间就被掐得皮肉分离,眼睛都被捏得爆出,骨骼碎裂的声音混杂着哀嚎声不绝于耳,大幅度抽搐的身体很快就没了生息,只有大片大片的血液流淌下来。
他的同伴在亲眼见证其如此凄惨的死相后,脸上的恐惧如同惊涛
骇水般涌出,相继被捏成了肉泥死掉了。
周围并没有回归死寂,惨叫声依旧没停止,更像厉鬼的歌喉缠绕着以撒和以赛亚斯。
以撒重重地喘息着,他的浑身都因为过度的恐惧在颤抖,毕竟刚玉之心并不会修复人的残肢断臂,也不会让人起死回生。他紧握枪刃的手抽动了几下,突然劈向了在一旁思考的以赛亚斯。
您要做什么!”以赛亚斯凭借灵敏的身手躲开了以撒的偷袭,本能地将大剑拔了出来,指向面前身形摇晃的以撒。
既然不照做大家都会死。”以撒吞咽着口水,头盔下的眼睛露出几缕凛冽的寒光,声音里带着惊恐和不甘,“那就按照规则所说的那样做,切掉我们的四肢。”
以赛亚斯闻言停顿了片刻,骤然朝以撒使出了跳斩,被以撒用枪刃接了下来,金属之间摩擦产生的火花给漆黑的室内带来了一瞬间的亮光,但是他们仍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那黑色的金属折射着阴沉的光。
以撒身为前加雷马军官,身法更加老练,一个侧身躲过了以赛亚斯的重斩,一刀砍在以赛亚斯的右手。
但是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碍于暗黑骑士的重甲所保护着,以撒只砍刀了一半,枪刃就被卡住了,溅出来的血液喷射在以撒的头盔上,其余的血液瞬间就从变形严重的盔甲和枪刃之间的缝隙泊泊涌出,浸湿了大半个盔甲,铁锈味也在此时切实地钻入两个人的鼻腔
以赛亚斯疼得倒吸气,他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没有直接喊叫出来,沉重的大剑从松软的双手中脱落,砸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他的身手不应该是这样,或许他是故意把弱点透漏给了以撒,为这场荒谬血腥的派对冠以决斗之名。
以撒见枪刃被卡住,并没有就此停手或者拔出来,而是双手发力往下压,一点一点切断了盔甲最后的防御,直刺血肉,硬生生地把以赛亚斯的手臂砍断。
细碎的骨和肉散落一地,粗糙的切口上还在淌血,夹杂着黄腻的脂肪,弄得这里一片狼藉。
以赛亚斯看着自己糟糕的断臂切口,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瞬间涌上脑门,再加上剧烈的疼痛刺激,他憋都没憋住,撑在地面上,“哇”地一下就吐了。
黄色的被消化到一半的食糜泡在了地上的血滩里,混合成了更加难以言喻的味道。以撒即便见惯了生死,看见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干呕起来,不过他的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只能吐出些酸水来,都落在了头盔里。
呕吐物弄脏了以赛亚斯的头帘,即便这样他也不愿意摘下来,这样的行为让以撒更加确定,对方的脸恐怕也同自己一样可怖,他们都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以撒朝后退了两步,便把枪刃对准了自己。他多次举起枪刃朝左手挥砍,大概是因为刚经历了把别人的手臂硬生生切下来的事实,让他的手心盗汗,发腻发滑地抓不紧枪刃,连砍数刀也只切到了皮肤,
露出了皮层下发黄的脂肪层,离断臂还很远。
以赛亚斯从恶心和剧痛缓过来,他的大脑早已发木,眼睛被额头滑落下来的汗珠刺激得生疼。他眨着眼睛,终于看清了以撒在自己面前拿着枪刃自残。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的行动完全依靠着动物的本能一一他想要逃离这里。于是他单手拿起大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朝以撒的左手刺去。
或许是以撒的盔甲不够剪影,锋利的大剑瞬间就刺穿了以撒的左手,把以撒整个人钉在了地面。
以撒并没有像以赛亚斯忍住了惨叫,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就发出了凄惨的叫声,穿透了以赛亚斯的耳膜,让本就发木的大脑更加眩晕。
迸溅的血液沾染到了以赛亚斯的头帘,将本来纯黑的头帘变成了如他面庞一样丑陋的东西。这个想法让以赛亚斯陷入了短暂的莫名的愤怒,猛地将大剑向上挑,就这样硬生生地将以撒的左手劈成了两半。
被劈开的手臂就连骨髓都清晰可见,筋脉系数断落,耷拉在皮肉之外,油脂缓缓地溢出,手掌的皮肉翻卷,露出了根根分明的指骨,手指像扭曲的鸡爪蜷缩起来,时不时的抽动让以撒的左臂看起来如同即死的长虫。
以赛亚斯深吸一口气,高举起大剑,然后重重的落下,让以撒的左臂永远的脱离了其身躯,成为彻底死去的烂肉。
此刻的以撒也叫不出来了,他的嗓子撕裂地干疼着,需要几滴水来缓解一一不是水也可以,任何液体都可以用来缓缓嗓子。于是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爬向累瘫在地上的以赛亚斯,掐住了对方还在冒血的断臂,凑到自己的嘴边。
可惜他喝不到,因为头盔挡住了他的口器,但是唯一的理智告诉他绝不能摘下头盔,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他那残破的脸,要不然他会距离彻底的崩溃更进一步。
闭上眼。”以撒咳嗽着,对方的血液已经沾湿了他整个手掌,
我不想”
以撒没了力气继续说下去,他死死盯着地板上的以赛亚斯,等到对方的头轻微点动后,才如释重负地摘掉了自己的头盔,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了新鲜的缺口,用舌头舔舐粗糙的断面,骨渣划破了他的舌头却感觉不出来,锐利的犬齿没轻没重地扎进了血肉,他仿佛遇到了甘霖,像真正的吸血鬼那样贪婪吮吸着血液。
干涸的嗓子终于得到了缓解,他沉闷地道了声谢谢,便又把头盔给戴好了。为什么……”这时以赛亚斯发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昏昏沉沉,即便没说完以撒也知道他要问什么。
所以以撒选择了拒绝回答,他躺在了对方的旁边,给了自己和以赛亚斯一个极光,虽然恢复不了早已冷却的残肢断臂,但好歹能让他们的伤口好受一点,体力也能缓慢回生。
他们就这样躺在狼藉的地板上昏昏欲睡,周围嘈杂的声音也渐渐
停止了,他们知道这是第一天结束了。
虽然后面还有更加恶劣的刑罚等着他们,但是疲惫侵袭着他们,容不得他们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拥有最坚硬的躯体,却宛如随时被风浪折断的轻舟。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天,两个人相继被此起彼伏的惨叫惊醒,当他们朦胧地看见躺在地上的断肢时,断肢处同时传来酥麻的刺痛提醒着他们一这不是梦境,这是真实的,就在昨天他们互相切掉了对方手臂。
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屏幕才好心的下达了今天指令—一切除对方的器官并吃掉。
两个人呆若木鸡地盯着屏幕,发木的大脑已经停止处理这庞大的信息。
率先活动的是以撒,他单薄的意志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极易崩溃的内心反倒成为了点燃引线的火花。他的双眼布满红血丝,瞪着安静的以赛亚斯,拿起枪刃就朝对方的肚皮切去。
可是腹部的盔甲异常坚硬,花了边的枪刃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刮伤,更别说洞穿躯体。以撒攻击的行为持续了几分钟便停止了,他的伤口还在疼痛,像潮水延绵不断地击溃他的身躯,他甚至快没有力气握紧武器。
一直保持沉默的以赛亚斯终于动了,他把自己腹部的盔甲一下一下的拆除了,只留下柔软的内衬与其下随着呼吸起伏的肚皮。
以撒想都没想就举起武器朝以赛亚斯的腹部挥去,即便是变钝的
武器也能轻松割开人的肚皮,毕竟那里是人类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失去皮肤以及皮下组织的保护,五六米长的肠子哗啦啦地就往下面流,鲜活得还能看见肠子正在蠕动,包裹着黄得发腻的脂肪挂在了以赛亚斯的身上,部分已经接触到了污秽的地面。
但是以赛亚斯并没有将肠子捞起来的打算,就任由着看着自己被剥开的腹腔还腾着热气,对面的人就将手插进他的腹腔来回揉捏拉扯。
以撒看起来很享受,似乎很喜欢这一块潮湿滑腻但是温热的地方,最后甚至将头埋进那堆场子里,将头盔摘掉,去吮吸、舔舐、啃咬。
腥甜的味道没有勾起以赛痛苦的回忆,反倒他变得很喜欢很迷恋肠子被自己吃进嘴里的感觉,加上肠子本身的弹性,他几乎吃得忘我,啃食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以撒终于从被啃食得全是洞眼的肠子堆里抬起头,还本能地遮住了自己大部分面容,只能从下巴那里看出来他的脸极为丑陋,白花花的牙齿沾着血丝,嘴角都是血液和脂肪,口腔里还有肠子的碎片,这让他看起来非常的可怕癫狂。
以赛亚斯看着以撒疯狂的举动终于停止了,开始想要收回自己的肠子,可是他拎着肠子才发现自己压根束手无措,肠子在方才的凌辱中已经散得七零八落,有些地方还打成了结。
他胡乱地一股脑地将肠子塞入自己的腹腔,可是压根没有皮肤能
兜住这沉甸甸的肠子,一边往里塞,一边往外流。他早已感觉不到太
大的疼痛了,只是麻木重复着动作,直到他的耐心彻底失去。
按理来说,以赛亚斯虽然毁容,但是他一直是个正常人,而且比较健谈,除了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没有什么缺点。可是连续两日经受肉体和精神的高强度折磨后,他变得不爱说话了,只有嘴唇在不停地蠕动,貌似他一直在说些什么,可始终没有声音。
一种病态的欲望从无到有在他的内心扎根,露出了小小的苗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拿着大剑给以撒的胸口的一片肉都给片了下来,能隐约看见白森森的肋骨和舒张的肺。
以撒应该是要叫的,他张大着嘴巴,面色狰狞扭曲,却叫不出来,那粉嫩的肺放缓了舒张的速度,大概是因为它的主人痛得没办法呼吸了。
以赛亚斯的身体一轻,跪在了以撒的身边,伸出仅剩左手,用锐利的手甲刺破了对方薄薄的皮肉,用力地朝外撕扯,仅剩不多的嫩肉被拽得朝外翻卷。
以赛亚斯在撕扯的过程中,能感受到自己的手甲应该抵在了对方的肋骨上,但是他并没有停,而是硬生生地掰断了那块肋骨,连带着细碎的肉块被他扯出以撒的身体,攥在了手心里。
然后他开始仔细地啃食那根肋骨,用牙齿剃干净了上面牵连的肉,甚至筋膜都不放过,反复放在嘴里撕咬直到被咽下肚,很快就把肋骨啃得干干净净,还忘我地放在嘴里吮吸。
他看起来意犹未尽,扔下了那块啥也不剩的肋骨,低头便朝着肋骨下面蠕动的肺咬去。
人的肺部柔软粉嫩的,看起来十分诱人,以赛亚斯一口下去,血液便从他的唇齿间四溅,口感却意外的筋道,这让以赛亚斯尝得十分入迷,完全沉浸在了这场盛宴,压根忽视了以撒本人正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在地上咳嗽,鼻腔和嘴角还不停地往外涌出血沫。
你的心脏看起来也很好吃,我好想尝一尝。”一直沉默的以赛亚斯终于说话了,他似乎还留存一丝理智,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没有继续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反倒给了以撒一个至黑之夜。
至黑之夜止住了不断冒血的伤口,这是现在唯一的慰籍,也是他们两个人保全性命的唯一手段,刚与之心那点在奶妈看来微乎其微的治疗量此刻也成了救命的法宝,维系着二人悬在刀尖上的生命。
不过以赛亚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抱着自己的肠子入睡。至于以撒,他没有被自己肺里流出来的血呛死,已经是万幸。
他们浑浑噩噩迎来了第三天,这次的要求并没有那么过分,也就是把对方骨骼抽出来——两个人脑子里的想法竟然是这样,这种可怕的事情在他们破碎的认知里已经变成习以为常。
他们的积分已经从最开始的O变成了250,只要攒够1000就能出去,满打满算正好十天,至于多出来的50分,恐怕是因为昨天以赛亚斯就把以撒的骨头折断并吃掉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今天能休息,只是适当的减轻了当天的痛苦,只要想到之后的要求会越来越变态,会更进一步把他们推向死亡
的悬崖,以撒就上不来气,那残破的肺部也是部分原因。
以赛亚斯悬挂在外面一天的肠子已经开始发臭了,部分肠道已经开始发白腐烂,如果这个空间不是密闭的,少不了蚊虫的叮咬,说不定还会生出蛆虫。不过他好像毫不在乎,在阅读完要求后,便直勾勾地盯着旁边还在休息的以撒。
这次是他主动出手了。他像昨天那样,用手甲把以撒胸口的烂肉剥得更开,把那十几根肋骨、已经残缺的肺、跳动的心脏完全暴露了出来。他本想伸手去触碰那颗还在活跃的心脏,可是本质的善良依旧执拗地影响着他,于是他收手了,转向肋骨。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掰断了以撒多少根肋骨,四根?五根?也可能更多,但是每一根肋骨都被他啃食得干干净净,连血丝都不剩,如果可以,这些肋骨已经达成了制作成标本的程度,就这样被撇得七零八落。
全过程中以撒没有嚎叫,也没有说话,像具真正的死尸躺在那里,只有微弱跳动的心脏证明他还活着。至黑之夜再次降临到他的身上,而他只感到无尽的寒冷和绝望,在这密闭的黑匣子里,时间仿佛被无限制地拉长。
第四天虽然被要求吃掉对方的眼球,但是以撒依旧不为所动,直直地躺在地上,出乎意料的平静地看着以赛亚斯漆黑的沾染着血迹的手甲朝他的眼睛伸来。
传来了晶体破裂的声音如期而至,紧接着天旋地转的黑和剧痛如洪水猛兽在他的脑子里咆哮撕咬,扎得他神经生疼,让他嘶哑地呜咽了几声,僵硬的身体微微抽搐,暴露在外的心脏猛然加快了跳动,仅剩的眼球被鲜血染红了事业。
在模糊的视线里,他亲眼看见挖去自己眼睛的那人,撩开了下半部分的头帘,露出了被烧得狰狞的皮肤,然后张开了嘴巴,将破碎的眼球吞入口中,大概还认真咀嚼了几下。
以赛亚斯品尝完以撒的眼球,便把手伸向了自己,颤抖地将自己的眼球给挖了出来。
这次的眼球相比较方才更为完整,没有破裂,末端甚至还勾出部分血管和神经,就这样圆滚滚地躺在以赛亚斯的手心,扩散的瞳孔注视着地上的以撒。
这时以撒的呼吸突然开始急促,他盯着那眼球,仿佛看见了来自地狱的古神,正审视着他破败的躯壳,凝望着他扭曲的灵魂。
他开始挣扎,想从地上爬起来,逃离这永久的噩梦,但是以赛亚斯的膝盖顶在了他的腹部,肠道甚至被挤压到了上方的胸腔,能从缺口处窥探。
那眼球朝他逼近,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依旧在注视着审视着凝望着,仿佛在告诉他一一
你的人生就是泥潭,你这一辈子都逃不掉。
他惊惧地张大了嘴巴,那颗眼球顺势滑入了他的口腔,堵在了他的喉咙。强烈的刺激让他想呕吐,摇晃着头颅想把这颗眼球吐出来,可是以赛亚斯不给他机会。
手甲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伸出两根手指往他的喉咙捅,也不管锋
利的手甲划伤了脆弱的口腔,弄得全部都鲜血淋漓,硬是把那颗眼球彻底推入他的食道,以撒本能地将眼球往下咽,最终落入他空荡荡的胃里。
他想哭泣,可是全身的液体都要干涸的他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眨着干巴的独眼,被撕裂的口腔也说不出完整的话,皲裂的嘴唇开合着,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痛苦。
时间还久。”以赛亚斯说道,“来日方长。”
他们就这样继续互相伤害着对方的身体,吸食对方的血液缓解干渴,啃食对方的血肉填充饥饿,他们的执行能力强大到任何一次任务都能完美完成。
之后的几天里,以赛亚斯又吃了以撒的半条腿,以撒咬掉了以赛亚斯的两只耳朵和一根小拇指,他们的手段残忍恶劣,又在结束后互相给对方缓解疼痛的减伤,逐渐流失时间观念的他们,在每日屏幕发放的任务里艰难地算着日子,最终苟延残喘地来到最后一天。
既然是最后一天,那肯定降下了最为严重的惩罚一一让他们割开对方的头颅并吃掉一部分脑子。
他们本应该冷漠地对待此事,数日的自相残杀已经将他们变成了行尸走肉,但是这时他们明显的慌张了。因为割开脑颅,就必须脱掉面具,将自己的真容完全呈现给对方。
这是两个人的底线,不管怎样,他们都没有完全将自己的面容暴
露给对方。
一个人是心里的自卑作祟,另一个是害怕吓到对方。
尽管这几日的相处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对方的脸恐怕如自己一样并不好看,但真正要面临这种事情时,他们还是犹豫了。
我的脸并不好看,我担心吓到你。”以赛亚斯的语气还是温柔的,他抚摸着自己脏得彻底也不愿意摘下的头帘,小声地嘀咕着,“必须得摘下来吗?”
他们混沌的脑子重新开始思考,竟然半天才想出来完全可以背对着对方摘下面具,切割脑颅的活儿又不需要面对面。就差这一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以赛亚斯淡漠的语气终于有了点温度,以撒听得出来他很激动。是啊,他也很激动,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竟然感到开心,因为只需这一步他们就能逃脱升天了。但是开颅的死亡风险很高,人脑是最脆弱的组织,稍微出点血就能让他发生故障。
以赛亚斯岌岌可危的精神力没法让他再思考更多,也不管会不会出事,想要逃脱的强烈愿望让他没有犹豫地背对着以撒,摘下了自己的头帘,说道:“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即便是背对着姿势,以撒还是能看见对方被烧灼得斑驳的皮肤,莫名的恐惧和紧张再次涌入他的心头,拿着枪刃的手微微颤抖,这样的状态要是下手肯定会出事。
但是长达十日的监禁让他同以赛亚斯一样不想在等待,他捏了捏被冷汗打湿的手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以赛亚斯的头颅劈去。
钝锈的枪刃被坚硬的头骨卡在了半路,毛发和骨头碎渣被翻搅在
了一起,狰狞地在刀口上扭曲着。以赛亚斯一声不吭,不知道是疼晕了,还是死了。
以撒的手继续发力,还捏着枪刃上下切割,发出了据骨头的刺耳声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一片头骨切割了下来,贴附在这片头骨上的脑花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滩白花花的恶心东西。
以撒没有浪费,捡起地上的脑花就往嘴里塞,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己食人的事实,吞噬以赛亚斯的躯体好似家常便饭。当然,他也从以赛亚斯剩下的脑子里挖走了一块吞吃了,也不知道会损伤到哪里,这也不是他现在该思考的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完事之后以赛亚斯没死也没晕倒,反而顽强地站起身,戴上了头帘,拿着大剑指向了以撒。该你了。”他的语气冰冰凉凉。
不知过去了多久,以撒从噩梦中惊醒,他头痛欲裂,浑身发麻,并且恐慌到了极点,因为梦里以赛亚斯正在啃食他仅剩的躯壳。
当他睁开眼,发现一只漆黑的东西正匍匐在他的身上,啃噬着他被切开的大腿。
他的大腿骨从中间断裂,被这只漆黑的东西抽走了半只,正放在嘴里吸吮骨髓。
你在干什么!以赛亚斯!”他崩溃地大喊,“这场游戏明明结束了!为什么你会这样!”
以赛亚斯像只漆黑的怪兽,没有听见以撒痛苦的求饶与哭喊,反而用牙齿硬生生地撕扯掉了大腿内侧厚厚的皮肉和脂肪,仿佛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细细地咀嚼着。
至此,以撒彻底崩溃了。
他本以为熬过那荒唐可怕的十日一切都会结束,即便他的下半生会终身残疾,还会时不时被噩梦侵扰,但是能够真实伤害他的躯体的游戏规则已经不在了,时间会平复这些惨痛的悲剧。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位与他互相残杀的人,会变成游戏本身。我逃不掉,我这辈子逃不掉的。他绝望地想着,泪水将他的面部扭曲成不可名状的怪物,他抽搐的手拿起床头的枪刃一一一把装满子弹的枪刃,举到了自己的脑袋旁。
以赛亚斯被一声枪响吓醒。他茫然地看着手里的断骨惨肉,以及自己身下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

呃 雷人南通还是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