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那一瞬落下的眼泪是因为爱情吗？刘宇不知道。

周柯宇和他默契地对之避而不谈。他们只是疯狂地做爱。

在淋浴间，在镜子前，在某个不知名的宾馆，在周柯宇家的落地窗前。

又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后，周柯宇倚在床边点了根烟。刺鼻的味道呛的刘宇有些头疼。他躺在床上，浑身黏糊糊的，这让有洁癖的他格外心烦。"掐了，要么滚远点，"刘宇的语气并不友善。

周柯宇没有感到不快，将刚点燃的烟掐灭丢进了垃圾桶。"要我帮你清理一下吗？"他的手抚上刘宇的脚踝。"我自己来，"一般情况下周柯宇并不会主动想到帮他清理，除非心情很好，或者想要以此为借口再做一场。很明显现在是第二种情况。"我有点累，不想再来一次，"不用想刘宇也知道，一旦答应了他，没走到浴室自己大概又会被灌满。

他闭上眼努力放空大脑，很快又被另一件事扰乱思绪。刘宇睁开眼，周柯宇仍在床边注视着他，两人对上目光。周柯宇原本搭在他脚踝处的手已经摸上了小腿内侧，刘宇顺势将脚放上他的大腿上，对方的表情却变得局促起来。这勾起了刘宇的兴趣，顺着大腿内侧向前探去，他踩上了一坨软肉。"刘宇..."周柯宇想要避开，却被踩着他性器的那只脚暧昧的动作搞得一愣。刘宇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很无辜的笑着。

"周柯宇，"刘宇加大脚下的力度，感受到那根东西慢慢变硬，"你为什么会想做爱？"他嬉笑道，"你和其他男生做过吗？"

安静了许久。

"没有，"周柯宇隐忍的回答道，脑子里全是刘宇不断动作的白皙的脚。

"你不像没谈过恋爱，无师自通的技术也很好..."刘宇的脚踝已经有点酸。

或许刘宇只是一时兴起，周柯宇没回答。他谈过恋爱，和许多女生，他是个恐同直男。这些话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所幸刘宇没再追问。他只是专心着脚下的动作，额头有汗沁出。

过了一会儿，粘腻的液体射出，刘宇的脚完全脏了。"那你..."刘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试探，"你为什么想和我做爱？"

周柯宇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了，但大概率没能让刘宇满意，因为之后的几天他的背后留下的挠印越来越多。
——————————————————
刘宇很少花心思探究别人不想说的答案，他是个礼貌克制的人。

他们依旧做爱，对多余的事情避之不谈。

但周柯宇很快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那天在宿舍里，冷战因为周柯宇送的那条红色短吊带而暂时终止。刘宇大声发出呻吟，对每一次撞击给予反应。似乎只需要对方一个小小的试探，刘宇就能原谅他之前所有的冒犯。

完事之后他将头枕在周柯宇的大腿上，闭上眼放松的假寐，对方正在和留学时的朋友打视频。两个人从吃喝玩乐聊到学校趣事，周柯宇的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耳垂，气氛还算愉悦。

"哈哈哈丹尼尔，那家伙和我说的时候我都傻了，"周柯宇也被对方逗乐，握着手机的手笑得抖动。一抹红色从视频中掠过。"oh no！"对方兴奋地大叫，"和我视频的时候你竟然还有精力做其他事！是嫂子吗？我看见红吊带了，嫂子皮肤很白哦～"周柯宇慌忙低头看了眼刘宇，"不是，你等下..."他想挂掉视频，对方的声音却从手机里传来，"当时那个死gay的事你发了那么大的火，我还以为给你搞成心理阴影了了，没想到现在还是抱得美人归。快给我看看嫂子，一定是个大美女。"

周柯宇伸手准备按上挂断键，却被刘宇抓住。"什么...gay？"他的嗓子因为叫了太久有些沙哑，对方并没有反应过来。"嗷嗷嫂子好！"对方似乎到了什么人很多的热闹场合，手机那头全是起哄声，"以前留学的时候周丹可受欢迎了，谈了女朋友还有男的排队追，你说我们周丹一个钢铁大直男哪看的惯这个，把那几个人哐哐一顿揍..."刘宇的脸色愈发沉重。"不过嫂子你放心，我们周丹对感情可是一心一意，那么多前女友没一个分手难看的..."似乎感受到这边过于安静的氛围，对方越来越心虚，"不是，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啊嫂子，虽然周丹有很多前女友，但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他肯定最喜欢你..."周柯宇忍无可忍，终于挂断了电话。

刘宇已经坐起身，被汗沁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锁骨上全是红色的印子，白色的肌肤衬着红裙子格外赏心悦目。但现在周柯宇却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刘宇终于率先扭过头。"你朋友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我可以解释..."周柯宇大脑一片空白，伸手想握住刘宇的手，却被他躲开。"你回答我，"刘宇的声音中带了丝哽咽，"你是不是直男？你是不是恐同？和我做的时候你会提醒自己我是男生吗？"他的语气越来越重，"所以...你一直只用后入，不愿意在床上正面抱我...""所以...这条裙子不仅仅是因为情趣，对吗？"

周柯宇哑口无言。

"我可以接受没有感情的性，周柯宇，但我不能接受你逃避我是男人这个事实，"刘宇想抹开脸上的泪，却越抹越多，"我是个男人，在你认识到这一点之前，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门边有一道身影跑过，刘宇已无暇顾及。

他要及时止损。

周柯宇当晚搬了出去。

刘宇将周柯宇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却留下了那个海豚浴球。

他们回到在节目里刚开始的那种陌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