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叶】逃之妖妖(R)
作者:无绊棠      更新:2022-06-06 07:53      字数:9219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经•国风•桃夭》

“你带来的……是什么?”

魈皱眉看着趴在纸箱里毛茸茸的东西,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好在,自幼养成的良好教养没让他把一句璃月国粹骂出口。

“狐狸啊,”荧拿着卷发棒侍弄头发,“我最近得去趟离岛,您知道的,那地方归稻妻集团管,这狐狸和稻妻有点纠葛,带不过去只能先拜托您照顾一下。”

魈冷漠抱臂:“我对照顾狐族并无兴趣,也无相关经验。”

“兴趣可以培养,”荧抽出一管睫毛膏,凑近化妆镜与自己瞪眼,“至于经验嘛,鸟族尊贵的金翅鹏王,行尘世千余载,总不可能连孵蛋的经验都没有吧?这狐狸很好养,您像孵蛋一样,天天抱怀里就行。”

“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我会有那种经验。”魈冷眼旁观荧又旋开一支口红,“天天抱着,这种事恐怕唯有你干得出来。”

“老实说,我没抱过他,自从捡回来后就一直是散养式。”荧摊手,耸了耸肩,“我觉得我若是真的抱了,您可能会削了我这两条手臂。”

魈震惊。

这厮也太信口雌黄忒不要脸了!

“不过,”荧挖出一团水乳霜,朝纸箱方向仰头道,“您若是抱着,说不定有奇效,没准我回来就能看到他化形了。”

“我并不……”

魈还打算拒绝,却被荧一顿伶牙俐齿地抢白:“那便这样说好了谢谢魈大人改天给您磕头上香派蒙快点放下那颗日落果我们走了喂喂喂大人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碰!”

话音未落,人已经风风火火地消失在门外。

魈颇有些无奈地转头看向纸箱,那狐族正乖顺地趴在箱内,毛绒的脑袋搁着箱沿懵懂望他。

不知怎么,他竟从那眼神中读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哼,狐族惯会玩弄感情蛊惑人心典型的表里不一!

不然曾经那个狐族少年怎么会骗他感情讹他摩拉最后甩手走人走得无比自然无比潇洒。

这家伙看似可怜巴巴,心里指不定盘算什么歪念头!

魈丢下一句“食宿自己解决”便转身忙自己的去了,只给对方留下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兜兜转转那么久,他跟狐族的孽缘怕真的是不浅。

待到晚上回家,魈便在被窝里发现本该躺在箱底的狐狸。

他一把将鸠占鹊巢的狐狸丢到地上。

结果转头又见对方往床上蹦。

如此投怀送抱求暖床?

魈伸出手,再一次毫不留情将其往地上丢。

且看那狐狸再蹦。

再丢。

再蹦。

再……算了不丢了。

他无意再跟一只还未化形的狐族计较这种幼稚的事,盖了被子躺下。

“刷啦——”怀里多了一团柔软暖和的绒毛。

璃月成语,得寸进尺。

真是在狐族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拧起狐狸的颈皮,正想好好教育一番,却见狐狸抬头望他,满脸泫然欲泣。

算……算了……

魈松了手,重新躺回床上。

这狐族既然连形都未化,想必是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不跟孩子一般见识。

不过荧可真刑,什么年龄段的都敢往往身边放,也不怕出了事让她在牢里待个三年五载。

“啊啾——”荧打了个喷嚏,接过派蒙递来的面巾纸。

“谁咒我呢?”

清晨的阳光透过透过落地窗,在卧房的地板上勾勒出窗外的树影婆娑。

暖意融化在皮肤上,万叶睁眼,轻盈地跃下床,就地化出人形。

是和魈年岁相当的少年身形,只是……

他捏了捏头顶的狐耳,又摆了摆身后的尾巴。

临近信期,元素力流动不稳又没有人帮他疏解,不能做到完全化形。

除了穿衣有些麻烦,其他倒也不是问题。

万叶踮起脚尖在魈的衣柜里翻翻找找,果不其然找出一套他曾经的衣服。

魈还留着他的衣服,是不是能证明,对方对他们曾经那段恋情还是存着念想的。

轻车熟路地拉开抽屉,两指夹出魈的信用卡。

既然如此,用一下前男友的摩拉给自己添些能蔽体的衣服也是没问题的吧。

反正那张信用卡也是魈专门为他准备的,虽然“专门”前得加个“以前”作为时间限制。

出门前,他习惯性的偏头往餐桌那边瞥了一眼,上一次住在这里时,每日的早餐都准时候在桌上等待着他的大驾光临。

本只是无意识的一眼,倒真叫他看到点东西。

婴幼儿硅胶双层保温软塑料碗,商家为了防滑还贴心的在碗底套上吸盘。

万叶失笑,这碗是之前恋爱时魈买回来宣布给他们未来的崽崽用的,当时的他还假装嗔怒借着“婚誓都没立就想着揣崽崽你心思不纯别有用心”为由,在对方怀里好好地害羞了一把将人的魂勾得死死的。

本以为再也不可能派上用场的碗居然被用到他身上,果然魈还是没变,口嫌体正直说什么食宿自行解决,还不是给他准备了早餐?

心情颇佳地凑近,歪头看了看碗里食物。

不像是他喜欢的鱼。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魈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前男友的一番心意不能浪费。

握了配套同款软柄勺 ,味蕾迫不及待品尝到第一口食物。

万叶的脸色有些变了。

很奇怪的味道。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垃圾桶。

桶里仅有的犬粮包装袋,其上画的参考图和他碗里的东西迷之相似。

谢谢,有被侮辱到。

起身,擦手,转身,甩门。

再未分给那碗东西半个眼神。

这番来自前男友的心意,他无福消受。

微凉的酒水入喉,眼前的纸醉金迷似是入水的油画,徐徐融化成厚重又朦胧的油彩,光影层叠。

“枫原万叶?呵,好久不见了。”

男人的话语落在耳中,划开他有些混乱的大脑。

谁?

万叶抬眼,仔细辨认面前这个理所当然般坐在他身边的臃肿身影。

“上次合作愉快啊?在稻妻集团捞到不少摩拉吧。”

上次合作?

万叶记起来了,那是他靠着魈的关系弄了点璃月内部资料和这家伙交换了稻妻财政部税务表的交易。

这家伙叫什么来着?朝七?朝八?

他撑着头,自顾自饮尽杯中残酒,这才松了手,分出点精力对付眼前人。

“确实,多谢朝总一手资料。”

那不知叫七还是叫八的朝总嗤笑一声,剔透的高脚杯重重磕在桌上:“你倒是算得挺好,拿点无关紧要的资料同我换千金难买的东西,我当时竟没看出你这人的城府,结果引来官司不说,唯一捞到的荻花洲地皮也赔进去了,害我平白惹一身骚。”他陡然拔高音量,“怎么,合着同你那小男朋友算计我呢?一个前脚给资料一个后脚调查我,挖坑就等老子往里跳?!”

万叶勾唇笑了笑,迎着男人愤怒的目光,悠然道:“毕竟我也是在璃月待过一段时间,若是做得彻底,老东家说卖就卖,怕是太说不过去了。”

朝总恶狠狠盯着他:“所以你留了线索,让你男友顺藤摸瓜把我给查出来了?!”

“我可没同魈透露过您半点信息,”万叶收敛了假笑,“要怪就怪你不知何为见好就收,贪心不足打起了荻花洲的主意。”

“你!”男人暴躁地起身,身上的赘肉被剧烈起伏的胸膛带得一颤颤,看起来着实气的不轻,“我早该知道,你靠着爬床攀上的高枝哪舍得丢那么彻底,魈睡了你多少次才会让你这么念念不忘走前还要帮他们家捞钱?”他似是想到什么,阴阳怪气道,“可惜对方不领你的情,还不是一发现问题就把你给踹开了?”

这话触及到的算是万叶为数不多的底线,他冷了脸:“姓朝不知名七还是八的,说话也要有个度。”

“朝祁。”男人见他动了怒,心底的火气被报复后快意抵消不少,只是万叶那句“姓朝不知名七还是八”仍然把他噎了个半死不活:“再怎么伶牙俐齿怕也占不了嘴上风头,怎么,我说的哪句不对?你之前好得蜜里调油的小男友发现是你泄露了内部资料后厌你厌得人尽皆知。你在稻妻那边怕还不知道,之前生意场上有人为了巴结他,听说他的狐族对象跑了,特地选了只狐族Omega讨他欢心……”

“闭嘴。”万叶攥着酒杯的手指微颤,抖动的耳朵暴露他内心的不安,本就处于信期而极度不稳的元素力开始紊乱,“你最好马上闭嘴,可能会轻松些收场。”

“不想听?我偏要说。”朝祁恶劣地笑了笑,在对面少年眼底几乎可以化作实质的怒火中悠悠道,“最后你那男朋友,直接拎起人丢出门,放话再看到狐族不会手软。怎么,稻妻那边出事后就想着赶紧回来找旧恩客避难?”

万叶已经听不进朝祁说话,满脑子都是魈昨晚拎他脖颈往地上丢的场景。

他怎么就忘了,像魈那样的家世和条件,如何不被别有用心之人觊觎?

若他在稻妻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之际,魈身边却是笙歌伴酒、莺雀缭绕,那回来的意义何在?!

万叶莫名生出一种恐惧,看魈近日对他的态度,恐怕那人所言非虚。

他做了错事,魈已经不信他了。

一只肥腻的手搭上他的小臂,万叶强行将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剥离,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与面前人对峙:“这是何意?”

朝祁笑得不怀好意:“心已经乱了吧。”

“不关你事。”

“怎么不关我事,我今日来找你,可不单单是为了叙旧。”男人朝他挪了些,“旧恩客不要你了,再找人便是。只要收敛着性子,就凭你这张脸,想包养你的人也能从城南排到城北。”

“你想说你就是其中之一吗?”万叶厌恶地起身,“痴心妄想。”

“不知好歹。”男人终于彻底失了耐性,收了脸上虚伪。

万叶不想再同这人过多周旋,索性转身欲走。

只是下一秒,他便觉察到身体的不对劲。

元素力彻底不受他控制了!

紊乱的元素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带来的燥热灼烧得全身发软。万叶扶住桌角,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可算是生效了。”男人在他耳边阴恻恻的笑,一张堆满肥肉的脸隐隐露着兴奋,不安分的手肆无忌惮地掐住他的下巴,自语道,“大户人家玩腻了的金丝雀,也该让小户人尝尝鲜啊”

“你若还想要那只手,就把人松开。”一道冷得似是裹着冰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朝祁未来得及回头,便听得肩膀处传来一声骨头移位的脆响,手臂已经软软地垂了下去。

他惨叫一声,忍着脱臼的剧痛回头,满口脏话在看清来人后生生咽回腹里,惊骇得瞪直眼睛:“你……你……!”

“我什么?”那人斜乜了他一眼,“养金丝雀的大户人家?”

朝祁一瞬间冷得如坠冰窖,见那人朝万叶走去,几步间额角已经淌下冷汗,“魈……你……你别仗着有钱有势,在……在这青天白日欲行不轨!”

“欲行不轨的人到底是谁?”魈阴沉着脸将万叶扶起,手指伸进对方胸前的口袋中夹出一张信用卡,“我只不过来找只没事乱翻人东西的狐狸。”

万叶意识混乱间本能反抗,被魈钳制住手腕后剧烈反抗起来,“混蛋!敢动我定不会放过你!”

为了防止他乱动,魈不得不把人压在桌上:“看清楚我是谁。”

怀中人停止挣扎,愣愣地瞅着他的脸,半晌,试探性的开了口。

“……魈?”

魈松了手,“是我。”

“魈!”脖颈被勾住,少年将脸埋在他怀中,声线颤抖,“对不起……”

魈僵硬的攥着万叶的后领,终是下不定决心把人拽开,只得拍了拍他的背,“这事回去后再跟你清算,先起来。”

万叶赖在他怀中不动,“我害怕……”

“你会害怕?”魈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这狐狸素来擅长耍心机卖眼泪,前一秒游刃有余切人脑袋,后一秒满脸惊恐躲他身后是常有的事。他先前不止底细以为对方只是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哪曾想同自己一样刀尖舔血过了十几载。

“若我方才不来,你是打算挖那人的眼睛,还是折那人的手?”

突然被点名的朝祁瑟缩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向缩在魈怀里那个看似毫无反抗能力的Omega。

万叶缓缓转头,露出眼睛同男人对视,“打算先挖眼睛再折手脚。”他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皮笑肉不笑 “再看真的不会放过你。”

朝祁只觉得背后一阵恶寒,忙不迭低下头,听得两人对话。

“起来。”

“我难受……”

“哼,方才是害怕,现在又开始难受?”

“对不起……”

禁不住内心好奇,他还是偷偷抬眼。

从方才起便觉得面前两人的关系不似传言那么糟糕,若他知道两人还有联系,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动那只狐狸。

于是,他便看见扬言再不接触狐族的魈大少爷一脸冷漠的将万叶横抱起,离开前在风中留下一句“得寸进尺”。

不知怎么,他总觉得那句话应该改成“恃宠而骄”。

酒馆外停着辆纯黑的商务车,低调奢华的镶着枚镫亮的璃月集团商标,明晃晃宣告路人,车主惹不得。

魈刚拉开车门,驾驶位上的荧便转过头,悠长地吹了声口哨,一手随意搭在靠椅上,一手握着方向盘,盯着两人高高挑起眉毛:“总算舍得出来了,你俩这是破镜重圆啦?”她惊奇地叫了一声,“这才多久啊魈大少爷,您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把我寄养在您这的狐狸给弄得发qing了?”

和她哥如出一辙的口无遮拦。

“还想搭车就闭嘴。”魈威胁的同时没忘记把万叶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见对方哼哼唧唧难受得不似作假,又无奈握住对方的手腕释放出些许安抚元素力。

“啧啧啧……”荧啧到一半收到魈极度不友善的目光,叹息着捞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派蒙,熟练点火发车踩油门,“来来派蒙我们早点回家,这个男酮车子我真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真应该去搭阿贝多老师的车而不是在这里做苦力还受气。”

“不想待就下车。”背后传来魈凉飕飕的声音。

荧翻了个白眼,调整车内后视镜。先是对着一脸被迫不情不愿但还是尽职尽责释放安抚信息素的魈给出中肯评价。

口嫌体正直的傲娇。

又在心里给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的万叶啪叽贴上一张标签。

恃宠而骄的作精。

万叶是被热醒的。

他微微喘气,起身环顾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并不见魈的身影。

“呃~”

信期间带来身体上的异样,让他在足尖触及到地面的一瞬间感受到从小腹处传来的难以言喻的酸麻。万叶咬紧牙关,尽量放低足音,一步步挪到浴室。

“啪”的一声轻响,白炽灯照亮浴室一方狭小的空间。少年靠在门上,赤裸的足踩着冰凉的地砖,渗入的丝丝凉意浇不灭体内燥热。

“混蛋……”万叶暗骂一声,心里已经将那个下药催他发qing的人渣剜了千百遍。他翻身靠着瓷砖,手指探向身下,极度混乱的脑中唯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魈知道。

衣服尽数褪去,手掌隐秘又羞耻地握住已经挺立的前端,不顾后穴的疯狂绞缩,有些急躁地一下下抚弄敏感处。

万叶仰起脖颈,整个人滑跪在地,身体因快感不住颤抖。不知是否因为周围有他熟悉的Alpha而导致的心理作用,后穴处的空虚感被成倍放大。

他尽量咬紧唇,避免发出过于甜腻的喘息,身体前倾将乳尖抵在墙壁上摩挲,一手仍握着前端侍弄,一手已经探入股缝间微微开合的小口,颤抖着刮过内壁的凸点。

“啊……”

过电般的酥麻沿着湿润的软肉传遍全身,触碰敏感点带来的灭顶快感蚕食少年所剩无几的理智。万叶一口咬上手腕,将那声惊喘压下喉间。

屋外客厅,魈在黑暗中睁开眼,嗅着那丝若有若无却从方才起便让他燥热难耐的风元素力,敏锐地捕捉到几声刻意压低的喘息。他微不可查落下一声轻叹,从沙发上起身。

浴室内,万叶几乎是跪趴在墙边,乳珠被磨得充血发胀,刚刚释放过的前端半软地蹭着瓷砖留下道道白痕,三指留在湿热的后穴里模仿交媾的频率大幅度抽插,划过敏感点引来软肉一阵翕张,带出丝丝缕缕粘腻的体液垂在指尖。

还不够……他近乎自残的加大力度,在强烈的刺激下模糊了痛感和快感。

还不够……

他回想起曾经同魈在一起,那些荒唐又酣畅的性事 。魈能照顾到他每一处敏感点,涂着蜡质的翎羽划过乳尖,在那阵细密的痒意中低声问他:“还想要吗?”

他被肏得一口气都要分成几段喘,却仍是在混乱的意识间找到自己断续的声线:“想……想要……魈……”

魈轻扣住他的手腕,从蜷缩着的指尖一路吻到抖动的耳廓。

“叫我什么?”

他便在那阵乱了弦的挑逗中彻底失了分寸。

“魈……哥哥……相公哥哥……夫君……我想要……”

一声比一声暧昧,一声比一声勾人。

还不够……

万叶呜咽一声,蓬松的尾巴不安地左右摆动。他死死咬住手腕,努力在痛感中找到一丝清明。

不能让魈知道……

不能……

周身忽而被带着流光的翠羽裹挟,一双手温柔地止住他的动作。

“为什么不找我?”

像是从真实的梦境回到虚幻的现实,眼前一幕无比熟悉。

曾经每一次情事后,魈便会显出背后的双翼,将失神的他护在怀里,吻他脖颈上的红痕,吻他眼角的泪珠。

“万叶,我爱你。”

他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珍视与保护。

所以不该出现在,他们关系如履薄冰的现在。

可即便如此,万叶仍是放任自己跌入那一方温暖。

“魈……我想要……”

他整个人都黏在魈的身上,贪婪的汲取着令他舒服了不少的清心香安抚元素力。甜腻的枫糖融化在清苦间,徒余风元素纠缠缭绕。

魈捉住缠上手臂的尾巴,五指探入绒毛中沿着打湿的尾巴根上梳,见少年好看的蝴蝶骨微微颤抖,他眯了眯眼,下巴垫在万叶的颈窝处,咬着对方的耳垂道:“叫我什么?”

温热的气息带起的痒意迅速染红了万叶的耳尖,那气息似是融入他体内,和滚烫的温度一路烧到身下。他本能开口,叫出那些榻间呢喃时私密又露骨的称谓。

“魈哥哥……”

“相公哥哥……”

“夫君……”

“我想要你……”

少年软糯中夹着些许沙哑的嗓音似是在风月中浸过一轮,钩子似的尾音轻而易举便能点燃心底最原始的欲望,干柴烈火烧得五脏俱焚。

他被魈拽着撑在了盥洗台上。

“我……难受……”

没了魈给的支撑点,他的双腿根本无力站稳。

“现在知道难受了?”背后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悉悉声。他的尾巴被揪住提了起来,“方才宁可在浴室自己解决也不愿找我的人是谁?”

万叶张口正想说点什么,却猛然噤了声,眼神一下便涣散了。

他身下似乎永远都不知餍足的后穴被填满,魈挤进来,轻而易举便找到那处噬魂销骨的敏感点,重重地顶了上去。

虚软的手臂再也无力支撑身体,万叶伏在盥洗台上大口喘息,因魈一手揪着他的尾巴一手扶着他的小腹而被迫深深陷下腰肢承欢,迭起的快感将他彻底推向情欲的深渊。

“魈……魈……”

他无意识的重复着对方的名字,眼前模糊一片,脑中混乱不堪,烧灼似的快感间连思考都无法做到。

他的身体同他一样,想念着魈的侵犯。

魈将人揽进怀里,埋头啃咬万叶的脖颈,犬牙有意无意擦过红肿的腺体,刺激得少年甜腻的喘息又软了三分。

“别咬……”

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正欲刺破腺体的动作停住了,魈松了口,眼底染上几分不明的情绪,

“为何?不想被标记?”

万叶大抵是被肏弄狠了,思绪混乱间尽是颠来倒去的一句话。

“别……别标记我……”

他自然是没看到魈听完后陡然暗沉的眸子。

“不标记,还想着跑?”

魈捞起他的腿,将人翻过身压在盥洗台上。

“啊……”

埋在体内的欲望因这番不小的动静顶开层层软肉,万叶胡乱踢蹬双腿,却感受到身下愈发热情的软肉簇拥而上,将侵犯他的欲望吞吃到更深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别……放开我……”

他的恳求被魈无视,体内炽热的欲望直接顶到生殖腔口。

万叶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一丝哭腔,手指无力地抓挠着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一声声像是叩在心尖上,“你说过……等立了婚契再……”

“但我等不了了。”魈抱起万叶,随意推开浴室的玻璃门,“你若是再一声不吭就逃了,叫我去何处寻?”

言语间还算冷静,可若是对上他鎏金色的眼瞳,便会发现眸中皆是不加掩饰的,危险又炽烈的情绪。

万叶整个人挂在魈身上,能支撑他不摔下去的只有魈扶在他腰和臀上的手,以及体内已经将生殖腔撞开一丝小口的欲望。他只得攀着魈的肩,尾巴缠住对方结实的小臂。

他被魈丢在了床上。欲望离体的那一刻,万叶迅速翻身,耗尽最后的力气想要爬开。身后门户大开,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软肉被冰得一瑟缩,不住吐出清亮的体液。

万叶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该有多羞耻多狼狈,翕张的后穴只会让Alpha越发兴奋。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他只希望魈能从这微末的反抗中读懂他的意思。

掐得泛红的手腕即将触及到床沿,万叶却觉得脚踝一紧,重重地扑倒在被衾间。

魈完全失控了,他的Omega不乖巧的举动彻底刺激到他,扣着对方的脚踝将人拉回身下,不多停留便直接顶进那一片狼藉的生殖腔。

作为Omega最隐秘的部位正被肆意侵犯,从未被人涉足的生殖腔在对方猛烈的撞击下渐渐打开,媚熟的软肉尽数含住入侵的欲望吮吸。这处较其他地方更为敏感的温柔乡凭借着发情期身体的本能在接纳和讨好顶进来的Alpha。

意识在快感间浮沉,少年本身亦是滔天情潮中的一叶浮萍,能抓住能依靠的只有身上的人。他绝望地睁大眼,泪珠大颗从通红的眼尾滚落,顺着身体几笔或浓或淡的曲线融入无边春色。

有滚烫的液体射出后被生殖腔含住,万叶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甜腻的枫糖中揉上一缕苦涩的芬芳。

魈给他落下了象征征服和占有的标记。他终成为了魈的Omega。

万叶幻想过无数次这种时刻,甚至在此前有过憧憬和期望,因为那一定是在立下婚契后的洞房花烛夜。

可现实,却是不清不白的一夜荒唐情。

万叶垂下了耳朵。

他回来得卒不及防没有名分和权利又怎能保证那些野花野草不来招蜂引蝶。他丢掉了全部筹码只为了回来见魈,如今却连Omega最后的自保能力也被夺走,从今往后,是扶摇直上还是穷途潦倒,全凭魈对他的感情。可感情若是不留有后路,最后遍体鳞伤的只有他。

他没有后路了,从魈近日忽冷忽热的态度来看,根本不知对方存了几分真心。

或许今晚对方只是受到元素力影响,明日一早睁开眼他依旧会被拎着衣领丢下床。

诸般心事堆积在心中,令万叶恐惧又烦闷,忽然见到魈伸手似是要拎他耳朵,几乎是下意识抬头一口咬住对方的指尖。

犬牙刺破皮肤,淡淡的铁锈味在唇齿间漫沿。

魈转过脸,万叶对上他的视线,滞了呼吸。

那双鎏金的眸中清冷得不见一丝波澜,就同那日在酒馆中看他一般,显然已经恢复冷静。

就当万叶以为下一秒便会被掐住下巴勒令松口时,魈却像觉察不到痛感,伸出另一只手拭去少年眼角的泪。

“别哭……”

语气并不强硬。

“我方才没能考虑你的感受,此事……确实是我的错。”

咬着指尖的犬牙松了力。

“我不知该用什么办法留住你,唯一想到的只有永久标记。”

少年惊奇地发现,这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中隐忍着一抹哀思。

“只是你当初为何要一声不吭的离开?稻妻局势波诡云谲,为何不告诉我?我身处璃月高层,尚能替你周旋一二,也好过你一人承担……你……”

魈极轻的忡愣了一下。面前这只方才还焦躁不安的小狐狸,此刻正伸着软舌舔去他指尖的血迹。

“本就是枫原家和稻妻的纷争……”万叶松了犬牙,“与璃月没有牵连,何必拉你趟那趟浑水。”

“你不信我?”

“或许……”万叶背对着魈,蜷缩着把尾巴抱在怀里,“我们如今的关系,谈信任太虚假。”

“关系,你方才喊我‘夫君’不作数了?”腰身被魈搂住,对方在他染了抹云霞的脸上落了一吻,“不让我标记……是担心我对你始乱终弃?”

万叶抱着尾巴,沉默了良久才闷声道:“你不是已经不要我了吗?”

“我来找你时,你揪着我的脖子把我往地上丢,还用狗粮来羞辱我,包括后来在酒馆,也一直是不情不愿……”少年喃喃道,“我道歉了,我肯定会听你的话……要是你不愿原谅我,我就离开……可你又要标记我……”

他捉住魈的手,所有的佯装镇定终于化作茫然失措,平日里极少流露出的脆弱在此刻一览无余,“我连最后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魈……要是你不要我了……我,我怎么办……”

在魈面前,他只会自乱阵脚,无懈可击的防御就那般不攻而破,轻易便叫对方窥见他内里的柔软脆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手上沾了点点湿意。

魈有些愕然,心里像是被钝刀剜了一下。

他的Qmega在哭,不同于生理上的眼泪,是真的被他伤了心后的难过。细数近日来对万叶的态度,才惊觉给对方好脸色的次数屈指可数。

信期Omega的情绪较平时更为敏感易碎,他却一次次忽略对方的心情,全凭自己怨念,亲手把他原本护在心尖的Qmega推上刀口。

“我的错,我不该如此对你……”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拭去少年眼角的泪,但那眼泪又是一时半会止不住的,只得抱在怀里给人顺毛,“并非是不要你,标记只是不想让你离开,你若愿意,过几日我便向钟离大人请示,与你立婚契。”

“明天,”万叶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明天立契。”

“明日……你应当是起不了床。”

万叶的神情肉眼可见的低沉。

“那便按你的想法来,”魈立即改口,“先睡,明日我叫你起来,用过早饭后便去找钟离大人。”

“我不吃犬粮。”

“明日给你做鱼,犬粮的事……我没料到是你。”他展开双翼,将轻柔的绒羽覆在恋人身上,“晚安。”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万叶从怀中抬头,先是小声回了一句晚安,又在不出声的做了个口型后飞速低下头。

他清楚口型的意思,那是万叶从前便习惯在互道晚安后说的另一句话。

“嗯,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