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洋
作者:荼靡an17      更新:2020-11-05 08:54      字数:12903
  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

  蓝安蓝忘尘——蓝湛蓝忘机

  墨婴墨言隐——魏婴魏无羡

  ……其余参考人物对照表

  特别补充

  墨铭——薛洋

  正文

  天正六年正月初一

  一户大户人家中,血流满地,一个只有六岁的稚童带着面具站在高台上,明明周边已经流血漂橹,他身上的白衣却一尘不染,一血不沾,好似哪家仙家公子下凡来,与周边格格不入。

  他手上用一块血色的帕子擦着仍然渗着血的匕首,全然没有六岁该有的天真无邪的样子。一名下属行稽礼,在旁边候着,端端正正地手没有一丝晃动,或者说不敢有一丝晃动,小公子终于把匕首擦干净了,终于瞟了那人一眼,将帕子随手扔到那人行稽礼时相盖着的手上,冷淡地问道:“杀完了吗?”

  一名下属才将悬着的手收回,顺势收起帕子,但依然俯着身子回道:“回少宗主,您吩咐要杀的,都杀完了,剩余的人都送到了天牢。”这小公子就是天云宗新任少宗主,墨婴。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天云宗少宗主呢。

  墨婴:“带路吧。”

  “是。”

  墨婴直直往高台边走,完全没有这么做会直接摔下来的觉悟,因为旁边已经候着人,在墨婴走到桌边时就把肩膀伸过去,给他当楼梯下。

  然后墨婴就跟着那人去到了天牢里。

  一处刑房

  “带人!”那名下属在墨婴刚进刑房时就立马对着看守的人命令道,在墨婴坐下前立马掏出一张洁净的手帕快速把桌子,坐垫全部擦干净。(还是跪坐的年代)又从乾坤袋里拿出茶杯茶具泡茶,将茶在人被带上前就送到了墨婴手中。

  一同被带上来的是那人的家属,被安排到了刑房对面的牢房中,里头应该是那人的小孩和妻子。

  小孩子怕的满脸泪痕叠着泪痕,浑身发抖窝在母亲怀里。黑暗的环境让他更加恐惧。

  那人被拖着打算绑上刑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跑到了墨婴身前跪下,疯狂地磕着头:“公子!公子高抬贵手啊!”

  墨婴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自顾自地喝茶,任由他磕的头破血流,任由他被拽着去被绑上刑架。

  等到茶喝到还剩三分之一时墨婴把茶杯放在一边,自会有人给他续上,然后终于纡尊降贵地看向那人。

  “什么名字?”墨婴的声音虽有年幼的稚嫩却冰寒刺骨,在这阴寒的牢房里更是听得人止不住一颤。

  “小的莫怀远。”墨怀远被绑在刑架上,只能任人宰割。

  墨婴:“莫怀远是吧?’登高怀远心如在’,倒是个好名字。说吧,莫家所犯之罪。你别想着不开口会没事,对于你们的罪行我这里可是有单子的,要你说,只是看看,有没有少写什么而已。”墨婴说得很慢,慢的一字一句像是敲在人心口上。“事先说明,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我现在本来应该吃着香喷喷的饺子的,如今因为你们这帮人沦落到这里,我很不爽!”不知道是为什么,墨婴是长得太可爱了还是怎么样,太容易遭人拐了。这不莫家就出手了。

  莫怀远:“小的说,小的说!莫家不应该对公子你出手。”

  “我让你说这些无关的废话了吗?”墨婴凌厉地看着莫怀远,然后给了个眼神给莫怀远身边的行刑人。那人心领神会,举起利刀就对着莫怀远的手臂来了一下,一大块肉就这么被割了下来。

  莫怀远:“啊!公子,公子!我说我真的说!”突然一阵疼痛过后,伤口处开始不停地发痒,然后他看见自己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黑紫,发脓溃烂,钻心的痛随之传来,“啊啊啊!公子!饶命啊!我真的!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接着又是一刀,墨婴听着这般凄厉的叫喊微蹙了下眉,旁边人看得心一颤。

  这是天云宗特有的毒,抹于刀上,刀锋过后不流滴血,又可使人溶脂腐肉。

  莫怀远赶忙说道:“莫家贪图贵宗财产银两五千万。”

  墨婴:“嗯,继续。”

  莫怀远急了:“没,没有了啊!”

  墨婴又使了个眼色给行刑人后就低头喝茶,之后就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和求饶声,不久后就安静了,除了对面牢房的呜咽声,小孩的哭声被他母亲死死地捂在嘴里。

  接着那个人的尸体就被脱出了刑房,此先对面牢房的人是看不到被行刑的人都,只能看到墨婴的侧影。现在拖了出来,自己丈夫浑身腐烂的身体就这么被展露在眼前,估计只有那张脸是完好的,几块肉脱落在地上,又发出嗞呀的腐蚀声。她赶紧把自家儿子的头压在自己怀里,尽管自己在发抖,也要尽力保护好儿子,不能让儿子看到自己父亲变成这般模样。

  很快就带上来了下一个人,又有几个妇孺被扔进他们在的那间牢房,又是一样的问题,一样的刑罚,一样惨不忍睹的尸体。直到有几个男子被扔进他们的牢房里,那凄厉的惨叫才止了声。那位大人也终于走了。

  第二天,他们就被放走了。幸好,阿铭从始至终没有看到那位大人的脸,不然以阿铭的性子定然会去报仇的,若是他去了,定然是有死无生,她只剩下阿铭了,不能让他去犯傻。

  天正七年正月初一

  一处阴暗的角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翻倒着被酒店丢弃的食物,看到稍微完整的就收在怀里,脸上满是满足。“今天有好多呢~一定可以吃个饱~阿娘今天也可以吃的饱饱的~嘻嘻~这个好像更好吃点,要留给阿娘~”

  突然一个大腹便便的穿金戴银的男子嚣张跋扈地走了过来,对着小孩就大力踹了一脚,小孩摔倒时,都想着护着怀里的食物,可惜还是有一些落在了地上,或是被小孩的身子压扁压碎了,染的小孩衣服上那边一块油渍那边一块酱汁的。

  “呸!老子的酒楼就算是残羹剩饭也不是你这种乞丐能吃得起的!”

  小孩趴在地上,目光里透着阴狠怨恨,强支起身子,但是刚支起来又被那人踹倒,反复几次,常年饱一顿饿一顿的小孩哪里能拼的过一个壮年男子,身上立刻青一块紫一块的。

  后头一个小二终于看到这边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就赶忙走了过来,对着那老板讨好地说道:“老板,酒楼饭菜那么好吃,就像那个琼,琼,就是天上才有的(饭食,这别人总想通过这些方式来尝尝鲜……”

  “你这话我爱听!”

  “老板,那边有修士来了,我给他们安排在了最好的听雨轩,您看?”

  “修士来了,你做的不错,我得赶紧去陪客!”说完就走了。

  小二看着老板走远,松了口气,赶紧走过来扶起小孩,把小孩衣服拍了拍,把地上的饭食捡了起来,塞回到小孩怀里,又一边说道:“下次来的时候小心点,别又碰到他了,碰到就赶紧跑,听到了吗?”

  “嗯,谢谢哥哥。”小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今天的客人多,我去拿一盘热腾腾的饺子,你拿回去给你娘亲吃,大过年的,得好好过日子,这天气又冷,你母亲身子不好,老吃冷的怎么行,吃饺子暖暖身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小二丝毫不在意小孩脏兮兮的,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然后转身从一个小门进了酒楼。

  小孩乖乖的在这等着,他知道这个哥哥是对他好的,若不是这个哥哥时常给他东西吃,估计他和阿娘就要饿死了。母亲身子不好,他也偶尔给些自己买的药材。

  不一会儿,小二就拿了个木盒端了份饺子出来:“这个是我母亲包的,昨日家里剩下些没吃完,就给你带过来了。一直放在锅上热着,喏,去吧。”

  “谢谢哥哥~”

  “不谢,去吧,你娘亲还在家里等你呢。”

  “嗯!”然后小孩就快步抱着盒子和怀里的食物跑回了家,与其说是家,不过就是城外的荒废的小破庙。城外不似城内灯火通明,显得暖和,而是阴暗的仿佛要把人吞了,又风雪交加的,更显寒冷刺骨,小孩没几件衣服,小手和脸蛋冻得通红,但小脸上满是笑容,笑得仿佛可以把周边的雪都融化了,仿佛可以把周边黑暗的森林照亮。

  一把推开小破庙被风吹得吱哑作响的门,“阿娘!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小脸蛋的笑容满面红光,却没有得到半分回应,心里奇怪“阿娘已经睡了?”,于是走到小破庙他们睡觉的地方去找,结果刚准备迈进去,就立刻把脚收了回来。因为有两个大汉睡在里头,时不时传来几声鼾声。

  小孩找遍了小破庙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阿娘,知道那几个人肯定把阿娘带到哪里去了。决定等他们醒了偷听他们讲话。可是小孩太饿了,于是翻出饺子吃了几个,但还是留了很多给阿娘,寒风飒飒,吹得小孩手脚冰冷得麻痹了,天上没有明月,星星也都隐没在浓密的云层后边,庙里的火又灭了,眼前整片天地只有远处城里灯光火光冲天,晕染了天空也显出橙红色。

  第二天,旭日东升,阳光落在小孩身上,被阳光照得暖暖的,那两个大汉也终于醒了。小孩窝在一处角落偷听。

  “啊~睡得可真是舒坦啊!”

  “昨天那小娘们滋味是真的不错,就是不经搞,没一会儿就没气了。”

  “是啊,看着瘦不拉几的,没想到滋味是真的不错。”

  “诶,你尸体处理好了没?”

  “处理好了,扔山后头呢,没过多久就成了那些山林猛兽腹中食了。”

  “好啦,我们还要赶路呢,歇一会儿就出发吧。”

  小孩在后边听着捂着嘴泪流满面,眼睛里透着的却是狠绝,他到一处角落里翻出了他不久前捡到的一把匕首,虽然已经生锈了,刀刃也没有那么锋利,但这并不影响他杀人!他塞了几个饺子填饱肚子,等有了气力。,就拿着匕首准备杀人。

  小孩站在庙台上,只要有一个人出来就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匕首捅穿那人的喉咙。事实上他也是那么做的。只是出手后就后悔了,因为欠缺考虑了,今年才五岁的他如何能在杀了一人后再杀一人。

  小孩在杀了一人后又跳回庙台上躲着,不知道另一个人是傻还是怎么样,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同伴死了,看见自己同伴倒地了疑惑地走过来,这才给了小孩机会再如法炮制杀了他。

  看着地上的大汉,小孩没有半分犹豫径直提着匕首又疯狂地刺,似乎无论捅多少下都没有办法消除他心中的恨意。

  终于精疲力竭瘫在地上,泪水不住地流。突然想到什么,赶忙起身往后山跑去,不停地检索阿娘在哪里,终于在一片空地找到了被雪覆盖的衣不蔽体的尸体。

  小孩这次真的是嚎啕大哭,声音回荡在悠远的森林里,经久不息……

  天正八年正月初一

  小孩在街上游荡,走在街道的最边缘,不然就容易冲撞到街上的达官贵人或是修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孩这几日受风雪吹得有些多,脑袋晕乎乎的,走着走着终于在不显眼的角落那里晕倒了。

  待到醒了,小孩发现自己在一个装饰简单的屋子里,只是这屋子实在是乱的不行,地上随意地摊着几本书,索性这屋子虽然乱却是不脏,然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本的那身破破烂烂的早已分不清原本什么颜色的短衫,而是一身白衣,虽然稍显得大了些。

  床边的桌子上有一碗已经微凉的汤药,几颗糖和一张纸条——“醒来喝药,旁边有糖,等我回来”。

  小孩端着药一口喝下,结果差点吐出来,小脸皱在一起,强硬地吞了下去,手忙脚乱的赶忙拿起糖塞到嘴里,“呜哇!怎么这么苦啊!”

  小孩看着纸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正月十五

  街上灯火通明,小孩窝在角落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路上人脸上餍足的笑容,有几个孩子被父母带着一蹦一跳地提着个灯笼,小孩眼里满是艳羡。

  小孩身上过了这么些日子,身上的白衣已经脏兮兮的了,这边破一个洞那边一个洞的。

  一个白衣的哥哥突然出现在了视野,那个哥哥挂着温和的笑容,每个看见他笑容的人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春风拂面,不知不觉心里暖暖的,小孩看着哥哥的笑容也不自觉弯了嘴角。只是这白衣有点眼熟啊!

  那个哥哥在街上从袖口里拿出一大把糖,在街上派发起了糖,似乎是巧合,看到了窝在角落的小孩,走了过来,弯下腰对着他说:“小弟弟,吃糖吗?可甜了~”

  小孩怯生生地说道:“我,我也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啊!”哥哥拿起一颗糖,放到小孩的嘴边。小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把糖吃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呢,叫墨婴。”

  小孩:“我叫莫铭。”

  墨婴:“嗯?你是哪个墨,是黑土墨还是莫名其妙的莫?”

  小孩想起以前家族被灭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说道:“黑,黑土墨。铭记的铭。”

  墨婴似乎是有些惊喜:“那跟我不是一个姓?对了,那天你跑什么?为什么不乖乖等我?”

  墨铭:“哈?”

  墨婴嗔怒地说道:“就是那天你晕倒那次,嗯?你这衣服还是我的呢!”

  墨铭愣了一下,赶忙说道:“我我我,我怕给你添麻烦,就走了。”

  墨婴轻笑了一声:“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吃人。对了,你父母呢?”

  墨铭低下了头:“他们……不在了,被人……杀了。”

  墨婴抿着唇,安慰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对不起啊,那你不如,到我那里去吧。”

  墨铭仍然低着头:“不好吧……”

  墨婴伸出手把墨铭的头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我说好就是好,况且,想吃糖吗?我有好多~”

  “可是……唔”说着就被墨婴塞了颗糖堵住。

  “可什么是!走走走!你这小身板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墨婴拉起墨铭就走。

  墨铭含着嘴里的糖,懵懵懂懂的,突然展颜一笑,笑得很开心。

  自此墨铭就在墨婴的小房子里住下,当起了捡药小童。小房子里还有一个哥哥,叫赵婉,说是再过几个月就走了,穿的却不是白衣,而是暖黄色的衣服。

  墨铭也发现墨婴哥哥其实不是温和的一个人,也不是说不温和,而是大多数时间,墨婴哥哥总是傻傻的样子……

  每天早上他都可以看到赵婉哥哥在练剑,偶尔墨婴哥哥在的时候墨婴哥哥就会教他,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赵婉哥哥年龄比墨婴哥哥大那么多。而且墨婴哥哥基本每天晚上都会拉着赵婉哥哥讨论什么事情,有时候还会有一个看着特别好欺负的哥哥来,好像是叫杜若,这个哥哥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但总是拿莲子糕来威胁墨婴哥哥。唉~为什么墨婴哥哥那么爱吃莲子糕,有那么好吃吗?

  有一天,他突然看见赵婉哥哥剑光一闪,前方几棵大树轰然倒下,就明白了,这个不是简单的剑法,是修行之术!而这个好像是墨婴哥哥教的。

  等到墨婴回来的时候,墨铭直接抓住墨婴,用亮闪闪的目光看着墨婴:“哥哥你是不是会修仙!”

  墨婴好笑地看着墨铭:“修什么仙啊!呆在人间不好吗?还是说,你觉得人间不值得?不会吧,你这小小年纪竟然想那么多!?还是说谁欺负你了,想打回去?我帮你打啊!还是你上次不想去采购东西我拒绝了,你生气了?应该不会吧,那你是不是捡药的时候不小心吃到幻魔菇了?那东西致幻作用很强的,别随便乱吃知道吗?”说着竟然还伸出手给墨铭把了把脉,又是一顿说,“没吃啊!?也没什么病啊!?难道说昨天撞柱子的时候撞傻了?还是今天没睡醒睡懵了?还是说你赵婉哥哥逼你这么说的?不用怕,直接跟我讲,我帮你怼回去!”

  墨铭一脸无语地看着墨婴……墨婴哥哥又开始了,挺傻的,不是吗?

  “不是!”墨铭被这一连串的问句砸的快疯了,“哥哥,我想修行!!!”

  “修行啊!修行好啊!什么修仙的你想咋样,立地飞升啊!?”听得墨铭满头黑线。

  “哥哥你能不能正常点!像个人行吗!”

  “我不需要像啊!我就是啊!”墨婴理直气壮地说道,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说完就往书房走去。

  “哥哥!我想学修行!!!”墨铭顿时也明白了墨婴说那么多是不想他进入修行一道。

  墨婴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在我这当个药童不好吗?出事了,我护着你,没有人敢动你。”

  “我想修行!!!”

  墨婴总算是转过身子,难得对墨铭用了重语气:“修行,不是开玩笑的!不是你觉得修行那些看着威力强大的招式帅气还是什么的,你就可以轻易下决定的!”

  墨铭:“我没有!我想报仇!我想保护我自己!我不要去当那种可以随意在街上就被人欺辱,虐待的人!”

  墨婴:“你想报仇,我帮你报!我这些日子我保护你保护的不好吗!你在这里的日子难道不好吗!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小根本就不懂!”

  墨铭:“你也就比我大两岁!”

  墨婴:“但我接触到的比你广!我所在的层次比你高!”

  墨铭:“高?能高到哪去,不就是一个破大夫!况且,论接触到的,到底谁比较多!我四岁在大年初一别人家欢天喜地穿着新衣服,收着长辈地祝福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家满门被灭,五岁同样是大年初一,欢天喜地地回家,看到的却是自己母亲当尸体!我也曾锦衣玉食,却因飞来横祸流浪了世间两年!那些达官贵人的嘴脸什么我没看过!所以我要变强!我要这世间再无人可以欺压到我的身上!”墨铭说的眼眶发红。

  墨婴陷入沉默,他从未想过墨铭小小年纪竟是经受了这么多,放缓了语气,走过去一如往常摸了摸墨铭的头:“阿铭,你看到的,还不够……算了,你当真要修行?我跟你讲,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

  墨铭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要修行!”

  墨婴看着墨铭坚定的眼神,不由地心里软了,叹了口气才笑着说道:“行吧!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弟了!”

  “师弟?”

  “难不成你要我收一个比自己才小两岁的徒弟啊!”墨婴没好气地说道,转而又用着严厉的语气对着墨铭说道,“阿铭,你要记住你的初衷!你踏入修行之途,只是为了能有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力量,而不是仗着修为高就去随意欺辱百姓!听清楚没有?”

  墨铭两眼亮着光芒,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与憧憬:“嗯!我修行,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墨婴哥哥!”

  墨婴半开玩笑地说道:“那阿铭可要好好保护我了~哥哥我很弱的,手无缚鸡之力~”

  “嗯!”

  之后墨铭才知道,他的墨婴哥哥可不是什么破大夫,而是堂堂三大宗门之一道少宗主!也不知道墨婴是怎么开始一番死皮赖脸地求着天云宗宗主收了他这个弟子。不过结局总算是好的,墨婴带着墨铭进了天云宗。而墨铭也改口喊墨婴师兄了。

  一日墨婴在给墨铭打基础,墨铭在广场上扎着马步,炎阳烈日下汗珠布满了全身,甚至汗珠流进来眼睛也不敢去擦,小手一颤一抖的,但还是拼命的举着。而墨婴呢,躺在一处树干上,打着哈欠,时不时往嘴里塞一块莲子糕,别问,问就是杜若亲手烹制。

  突然一个弟子走到了树下,不敢抬头看,只是俯身说:“宗主找您,说是近日宗门大典将近,问您大典事宜是否已经安排妥当?”

  墨婴对着这些弟子可没什么好语气,冷冷地说道:“恢复师尊他,大典早已安排妥当,无需他老人家挂心。”

  远处扎马步的墨铭听不真切,但是心里仍然不禁想到:“为什么师兄和那个坏人的声音好像?师兄这么温柔,又给阿铭糖吃,那个坏人那么残酷无情,师兄一定不是那个坏人,嘻嘻~”

  “墨铭,把手给我抬好!今天不准吃糖!”听得墨铭下意识地把手一抬,

  墨铭霎时两眼泪汪汪的:“≥﹏≤师兄,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墨婴:“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只看到你把手放下了!”

  墨铭眼巴巴地看着墨婴:“师兄,我记得你的莲子糕要吃完了~我帮你去买好不好?”期望墨婴收回成命。

  墨婴听得停下来塞莲子糕的手,抿着唇看了看手中的莲子糕,又看了看墨铭,心中好一顿纠结,最后尴尬地说道:“那个,那个,那就……”

  突然远处又来了个弟子,盛上了一个盒子,墨婴心里奇怪,一打开一看就两眼放光,立刻豪横地对墨铭说道:“别想!继续抬着,再放一次明天也没得吃!”

  盒子里放着一大盒的莲子糕和一张纸条——“估摸你快没了,又做了一大盒。”

  哎呀,自家兄长(厨子)太贴心太自觉怎么办!

  可惜苦了墨铭,欲哭无泪地扎着马步,脑袋里全是“呜呜呜,我的糖……”

  宗门大典上

  墨铭从未来过天云宗的乾坤殿,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什么夜明珠照明,金丝绣地毯,金盘银碗,反而显得朴实无华,木墙瓦顶,上面还有一堆看不懂的字,不过看着挺有威压的。

  不过若是个识货的,一进来大殿得惊为天人,建造大殿的材料无不是天下独一份的天材地宝,更何况上面的符文道文,更是化神修士的作品。一砖一瓦皆含道韵,一符一字俱有道心。

  墨铭和赵婉跟着一反往常穿了红衣的墨婴,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入了场。此时高朋满座,无不是仙家宗主,还看到一个浑身穿金戴银的胖老头坐在最后头,跟在座的相比好……庸俗,别人身上低调但奢华,他身上emmm满满都是在炫富。不过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赵婉哥哥,笑得好……猥琐!他不会对赵婉哥哥有什么想法吧!!?虽然赵婉哥哥长得是有点柔和,但是赵婉哥哥和那个胖老头……emmm!!!好恶心!

  墨铭直接快步向前挪了半步的距离,挡住了那个老头的视线,然后边行走边挪,全程挡住胖老头的视线。

  待坐下,墨婴比宗主墨萍多座位后半个座位,而墨铭和赵婉的座位又比墨婴后半个座位。

  墨萍向着墨婴使了个眼色,墨婴整了整衣衫便起身:“今日本公子代宗主职,举办天云宗宗门大典。”声音虽显稚嫩但不失威严。墨铭听得声音一愣,脑海中迅速浮现那日举家被灭,鲜血浸没大地,满眼都是鲜血在喷洒四溅,声声凄厉的惨叫。墨婴的声音不止,墨铭整个人也不住地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师兄就是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他眼眶发红,不得不低着头。

  “…………本公子尚年幼,以茶代酒。与诸君共勉!”墨婴拿起茶杯向众人敬茶,一饮而尽,台下人亦是举杯敬酒,“与君共勉!”

  墨铭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手上却青筋暴起,指缝中血流不止,然后似乎用尽了全力才松开手掌,举起茶杯起身一饮而尽。

  墨铭在天云宗呆了十五年了,期间墨铭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墨婴。于墨铭而言,墨婴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恩人,是领他入修行之道的伯乐,是教导他修行的师尊,是日日对他百般关照的师兄……可是也是他家里几百口人的杀人凶手。如果不是师兄,他现在还有美满的家庭,他不用流浪街头,他不用吃那些别人的剩菜剩饭,残羹冷饭,可是没有师兄,他会估计已经死在街上了,不会踏入修行之道……他……到底该怎么办?师兄毁了他的家,又给了他一个家。。。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本就不是,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就可以恩怨两消的……先这么过着吧,走一步算一步。

  师兄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师兄带我见过了,叫什么蓝安,蓝忘尘,还是个无悲寺的假和尚。不过对待师兄是真的好,都没什么拒绝过师兄的,而且这个师兄丈,好冷。。。好严肃。。。感觉谁欠他几万两银子一样,切!这脸板给谁看啊!…………好吧,是板给除了师兄之外的所有人看。。。原来那家伙会笑!还笑得那么好看!切!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师兄都不要我了。。。怨念……师兄你看看你可爱的师弟啊,走之前把锁打开啊!我的糖啊!!!满满都是怨念啊!

  师兄好像。。。生了!!!师兄是女的!?不对啊,就是男的呀!可是他老豆不是回无悲寺了吗?那这小家伙没爹了!真可怜~小家伙还挺可爱,哎呀,这小脸蛋和师兄好像(???ω??`)大的我不能欺负,我欺负小的!皮肤跟羊毛一样,好软啊!(?▽?)可惜一上手就被师兄打了。不过这云深不知处还挺好看,以后再来!

  师兄……挺难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蓝忘尘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兄是可以说忘就忘的吗!?若是让我得到他,不狠狠打一顿我就不姓墨!之后……唉,说多了就是泪啊,打不过啊!哎呦,好痛!我可是师兄的师弟!唯一的师弟!最可爱的师弟!竟然下手这么狠!等你恢复正常了,看我不找师兄告状!让你独守空房!哎呦!

  “什么!师兄要被罚戒鞭了!!!”墨铭听到消息就直接御剑向着广场去,等到的时候,墨婴已经跪在地上,两个手执戒鞭的人在旁候着。

  “师尊!”墨铭直接下了剑就跑到墨萍身前跪下,“师尊!师兄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动戒鞭啊!再怎么严重也不需要动戒鞭啊!还请师尊收回成命!”

  墨萍冷冷地看了墨铭一眼,并没有理会:“打!”

  墨铭:“师兄!”猛地一道戒鞭下去,墨婴只是被打得有一丝颤动,白衣上泛起了血点,但依旧挺直了腰板,毕竟是元婴期,只是一道戒鞭倒是没有那么重要。

  墨铭:“师尊!求你!别打了!”结果依然没有收到墨萍的理会,却收到了墨婴的,“阿铭,你不用管,哼,下去!”说话的时候不免被打得闷哼。

  “师兄你别说话了!”

  随着一道,两道,三道……戒鞭下去,墨婴手攥的死死的,牙咬地紧紧的,早已经因为过分用力出了血,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冒出来,整个人不住地颤抖,背上白衣早已支撑不住撕裂开来,血迹也由原本的点点梅花点缀变成了泼墨画,甚至血流到了衣装下摆,流到了地上,渗入了石砖之间。

  “师尊!真的不能再打了!”墨铭急红了眼,竟然在地上给墨萍磕头。“求您了!”

  “墨铭!谁教你的!”墨婴尽力打开牙关,冲出一句话来。

  “师兄!你别说话了!我不磕了我不磕了!”墨铭赶紧起身,额头已经磕出血了。

  墨婴的视野已经有些模糊了,脑袋也有些晕眩,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突然墨铭一咬牙竟然直接冲了上去,从背后抱住墨婴,硬生生挨了一道戒鞭,行刑的人收不住力,接连又打了一道。墨铭感觉被打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这还只是两道,师兄他……

  行刑的人停下来看着墨萍。

  墨萍:“拉开!继续!”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说话也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被打得只是陌生人,而不是他的亲传弟子一样。

  墨铭被死拽着从墨婴身上下来,墨铭想死抱住墨婴,但又怕碰到墨婴的伤口,只能顺从地被拉开。

  等拉开后,行刑的人继续打。墨婴此时双手撑着地,强硬地想把身体撑起来,却又被一道戒鞭打得弯了下去。身后已经不成样子了,血肉模糊,翻飞四溅,甚至已经有几块肉粘附在戒鞭上,得亏墨婴一直运转灵力护住脊柱,不然照这么打,这脊柱早断了。突然一鞭把墨婴打趴下了,“师兄!”墨铭脸上划过几滴清泪,似乎都映照着墨婴的样子,墨铭又想冲上去了。

  只看着墨婴双臂颤抖着撑了起来,在被下一鞭再次打趴在地,就连头上带着的抹额的尾巴也浸没了鲜血。

  墨萍总算是有了反应,对着一旁的人说:“带他过来。”然后转身进了大殿。指的人却不是墨婴,是墨铭。

  墨铭就这么被半拖半架地带进了大殿。

  墨铭刚一进去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师尊!不能再打了!再打师兄就没命了!”

  墨萍依旧是那副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语气:“你这么关心他?他不是你仇人吗?”

  墨铭听得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墨萍。

  “你别这么看着我,当我的亲传弟子,自然身世要探清楚。你知道当初你们莫家为什么满门被灭吗?很简单的原因,因为冲撞了墨婴。”墨萍手背在后头,手中不知施着什么术法。

  墨萍看着墨铭低着头收紧了拳头,继续说道:“你不恨他?他可是导致你家门全灭啊!如今的莫家可是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以为当初被放走的人,真的活了下来吗?全都被墨婴一个个找到,全杀了。你母亲也是他找人奸杀的。你真以为他收留你是因为善良吗?他只是看着被自己灭了门的人还得对他俯首听命,看着心里舒服啊!”墨铭听得眼里血丝暴起,手上青筋跳动不止,眼瞳似乎有一团黑雾,但因为眼瞳本就是黑的,导致非常不明显。

  “对了,我跟你讲,你母亲可是有复活的可能。”

  墨铭顿时欣喜若狂,眼睛像冒光了一样:“真,真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真的。你真的墨婴是什么吗?是血莲,千年一出的血莲,只要一甲子一满,完全可以拿莲心去复活你的母亲。”

  “只有一颗莲心,你如何会给我!”听到这句话,墨萍嘴角微弯,加大了手中术法的力度。

  “你怎知只有一颗?反正你不用担心你母亲能不能复活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墨婴想跑,所以你得帮我,们,看住他了。”

  突然外头走进来一个人,拱手说道:“宗主,少宗主晕过去了,如何处置?”

  “带到地牢关着,记得上些药,别让他死了。”

  “是。”说罢便退了出去。

  墨萍:“墨婴我就交给你了,看住了。对了,记得,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舌头也给我割了,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关在地牢,关到他该死的那一天!”说完便让墨铭退下了。

  墨铭出了大殿,看到原本墨婴跪着的地方血流满地,在如血如焰的夕阳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冶慑人,墨铭看到血滩的那一刻,眼中的黑雾消散了却又在一瞬间慢慢聚拢。

  身在大殿的墨萍,手中对术法的控制再次加强。那个术法就叫什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很形象,不是吗?

  地牢里

  墨婴被粗略上了药就被扔到了一间牢房里。

  墨铭则是让人绑了墨婴上刑架,直接一桶水泼醒了墨婴。墨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清眼前人时瞳孔一缩,“阿,阿铭!?”

  结果被猛的捶了一下腹部,墨婴感觉五脏肺腑都被颠倒了过来,腹部一阵收缩,想捂着以此减轻疼痛,双手却被牢牢绑住。“你也配喊我阿铭!”

  听到此番话墨婴心里如翻江倒海般乱了套,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上一秒还在师尊面前维护他的师弟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阿铭?你……唔!”墨婴正准备询问情况结果又被捶了一拳。

  “师兄,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让我恶心!你以为对我这样,我就会对你摇尾乞怜?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假慈悲的模样令人作呕!”墨婴看着这样的墨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最后只得沉默地低下头。

  “师兄!你记不记得天正六年大年初一你灭的那个莫家!”

  墨婴低头闭着眼不回应。墨铭钳住墨婴的脖子,强硬地要求墨婴抬头。

  “师兄!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着自己看着平日最疼爱自己叔叔伯伯通通死于刀下有多怕,听着自己的父亲一声比一声弱的惨叫有多怕,听到母亲去世的时候有多怕!那些时候有多怕我现在就有多恨你!”墨铭松开墨婴被掐得快要窒息的喉咙,一把拿起旁边的鞭子就抽了上去。

  “哼!”墨铭听得一声闷哼,手中一顿,眼里的黑雾消散了一点又变得更浓,仿佛快要凝结成液体。手中握着鞭子不停地抽打,破空声响彻整个地牢。

  身后阴影处站着的墨萍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而后退了出去。

  墨婴被打昏了过去,墨铭让人松开了绑住墨婴的绳子,墨婴坠倒在地上,墨铭看着遍体鳞伤的墨婴,不知道为什么泪水禁不住地流,怎么都止不住,伸手揪着墨婴的领子,泪流满面:“师兄,你杀我全家,屠我全族,甚至是虐杀,你说我不该恨你吗?!”

  墨铭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月发生了什么,中间有几次恢复了神志,却不久后又被术法重新束缚。或许是与师兄之间的感情终究是情大于恨,无论如何,他都是始终如一的护着他的师兄,他对于墨萍的命令都是阳奉阴违或者是只执行一半。比如挑断手筋脚筋,割断舌头,他只一开始挑断了手筋。比如让墨婴和地狱犬关在一块,他只是在每次墨萍视察的时候把师兄关进去,一走就立马放了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墨萍发现了,墨萍之后来的时间越来越长。再比如每次师兄受伤用的药都是宗门里最好的。他一直在与术法作斗争,也一直在等,等人来救师兄,他往外头通了消息,但是来救的人全军覆没。。。毕竟这是天下三大宗门之一。最后他放出了一直被关着的墨厌离,策划了一场戏,让她带走了师兄。

  但是术法的长期施为对他的影响太大,导致他的性情都与以往不同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在师兄他们灭了天云宗后他选择了隐居,不过选的是姑苏罢了。师兄在姑苏,至少还可以偶尔见到师兄。师兄也会隔一段时间来找他一次,只不过都是他自己和墨青一起来的,每次的谈话又。。。不太愉快。不过师兄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即使明明他自己就是这个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但是……一个废了手的大夫……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他发现师兄都魂魄出了问题,就去找了相关的资料文献,学习了相关的术法,可惜……直到师兄走了……他都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天下开始乱了,四君接连走后,那群废物终于耐不下性子了。唉……他也横插了一脚。。。导火索吧应该算是。不过蓝忘尘那家伙竟然还活着,不过人是从来没见到过,据说一直在云深不知处闭关,要么就是在云游天下,听说有人看见过,那姑且当作是真的吧!

  蓝忘尘成婚了……真替师兄不值,也不明白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姑苏摆了这么大的酒席,要不是现在蓝家温家势力滔天,他就跑去炸了那场婚礼。不过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啊,打不过啊!这排场也太大了些。。。十里红装。。。用得着吗?有点怀疑不是蓝忘尘啊!这架势,太大了,有点不像他的作风啊!不过,即便这样,若是死后在地府见到师兄,好不得告一发状!

  有一天,墨青来找我了。。。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还活着,好吧,我也还活着。

  “我要你帮忙。”一个声音墨铭身后传来。

  “什么忙?”墨铭无赖般躺着,悠哉游哉的。

  “和我一起复活三尊四君。”

  墨铭正了脸色,起身看着来人:“我帮不了。”是真的帮不了。墨铭转而又躺了回去。

  “阿婴哥哥没死。”墨铭听得弹起身来,惊讶地看着墨青,“你说什么!?”声音都在发抖。

  “你没听错,阿婴哥哥没死!只要阿婴哥哥魂魄不散,我就有把握让三尊四君携带记忆转世。而我需要一个精通灵魂术法的人,而你就是!”

  墨铭:“问题就是师兄他!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墨青:“的确,不过忘尘禅师找齐了阿婴哥哥的魂魄。”

  墨铭:“蓝忘尘他总算是有点作用!……蓝忘尘呢?怎么不见他?”

  墨青:“不知道,我也几年没见过他了,之前都婚礼。。。我觉得不是他。或许忘尘禅师已经圆寂了。。。”

  墨铭:“我可不管是真是假,他那个婚礼可是上了家谱的,师兄转世之后回来发现家谱上的名字不是他,该有多伤心!”

  墨青也沉默了。但是两个人总算是达成了共识,只不过让三尊四君带着记忆转世,这个术法的代价终归是太大,导致墨铭第二世根本就没有活多久,早就已经。。。死了,仅仅以魂魄之身守着义城,守晓星尘,也是在守墨婴。

  但是他后来才发现,让墨婴转世根本就错了,墨婴是血莲,血莲只要魂魄不散,在千年之后自然会聚魂化形,而且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而他们的做法无疑是拖慢了墨婴回来。

  谁想,本来他们就已经做错了,杜云桑和赵子瑶又来一次,本来只要在乱葬岗等就行了,结果这两个人非要用什么献舍之术,导致师兄的魂魄离体。也导致他算着日子师兄该化形了,去乱葬岗找了好多次,结果都找不到,既找不到血莲本体,也找不到化形的墨婴。他该说什么。。。

  算了,这些现在都已经和他无关了,他现在只要负责追到晓星尘就够了,哎呀,两个自杀的人原本应该魂飞魄散了,现在魂魄重聚又不能入轮回,就留在地府。不过这样也不错,总比魂飞魄散的好,而且还有晓星尘,这日子好一个美滋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