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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欣   作者: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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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响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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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在哪爱过你

Forward:是《重生》里借用的设定。
失忆安×忠贞不渝响


————————————



00

一百万次。
你听见了吗安欣。
我愿意救你一百万次。


01

李响接到消息的时候,是他守在重症监护病房外面的第三天了。
期间张彪来给他送过饭,李响理都没理,任凭饭盒的温度从温热变得冰凉。
他听见好多人都在耳边说话,明明那些声音是那样熟悉又温柔。
李响只觉得好吵。这个世界原来让人这样烦躁。
他坐成了一塑雕塑,脸色青灰,头发凌乱,手指神经质地抽动。眼睛里是一潭死水,脸颊还有泪痕。
后来是安长林出面,强行作为上级给他下达了命令。
“你这算什么样子!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照顾好自己!这样糟践自己有什么用!”
张彪想说这话说得有些重,可他不敢劝,是他哆哆嗦嗦向安长林祈求过来劝劝的,他是实在没办法了。
张彪看准时机,把热过两次的饭盒塞给李响,看他拿稳了,缓缓送了手。
就这样,李响在两人的注视下蜷曲僵硬的手指,机械地往嘴里送饭。他没有咀嚼,张口就吞咽,目光呆滞,只是手指一直在颤抖。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张彪鼻子一酸,装作擦眼角的脏东西。他实在见不得李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一转头,张彪透过玻璃,往病房里看去。
那里安安静静躺着的人,怕不是谁见了都想崩溃的大哭。
平时闹腾得上蹿下跳的安欣,此时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躺在那里,脑袋的纱布缠得吓人,脖颈还有没擦干净的点点血迹。
明明那么健康的人,躺在单人病床上也只有小小的一点。
张彪感觉到安长林在看他,只见安长林轻轻摇摇头,于是张彪上前小心夺走了李响手里吃空的饭盒。
到底是看着成长的队长,安长林心里发酸得紧,酝酿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注意身体。”

就这样李响苦苦撑了三天,身形迅速单薄下去。
他们刚刚说开心里苦涩酸胀的爱恋,手指仿佛都在残存着安欣皮肤的触感,情到浓时的那一句句情话好像都还没从耳边化开。
结果那个心尖尖上的人,却因为任务差点撒手人寰。
用张彪的话说,李响都快给探视的玻璃看出一个洞了,只要有医生进出李响立刻站起来扒着人家问,张彪真的很担心要是再不让安欣醒,迟早也得把李响送进去。
终于,不知哪一句祈祷起了作用,安欣终于醒了。
在医生的准许下,李响几乎是和张彪破门而入。
李响看着安欣缓缓睁开眼睛,僵硬地转动脖颈,皮肤灰白,沙哑着缓缓开口:
“我们……认识的……对吧?”


02

“患者患有的是一种失忆症。”
“是对特定区域的失忆,他失忆的部分主要是模糊情绪。”
“能不能说的,再具体一点。”李响冷静地问。“或者我们应该怎么做?”
医生叹了一口气,惋惜道:“简单来说,就是他现在虽然记得你们所有人和他的关系,但是由于忘记了对你们之间的情感,所以会感到很困惑。”
“他无法理解与各位的关系和联系。”
“现在能帮助他的,就是和他建立适当的相处关系,循序渐进的让他适应。”
“……剩下的,就得看他自己了。”

李响推门再次进来的时候,安欣正靠着床躺着喝小米粥。
崔姨做得小米粥,热乎粘稠还很甜,一直很合他口味。安欣小心吹吹,心满意足地喝进去半碗。
看见李响站在那,安欣放下碗。
“你来了。”安欣看着李响,猝不及防对上李响充满红血丝的眼睛。
或许是看出安欣的诧异,李响意识到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下意识转过脑袋。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安欣摇摇头:“还行。”说罢伸手摸摸脑袋上的纱布,“这是挺吓人的吼……”
李响紧紧闭了闭眼睛。好似不愿回忆一般晃晃脑袋。
能不吓人吗,被送过来的时候李响以为安欣已经离开了,脑袋上全是血,一听见是被人开枪打中的,直接腿软差点跪了下去。
他连眼泪都没流,只能眼睁睁地感受胸膛被猛得撕裂开,五脏六腑都被扯开扔掉了。
现在这人还能呆愣愣地喝粥,李响猝不及防想起身为人民公仆,最应该是无神论者。
但是他真得好想大哭,感谢谁都好,磕多少个头都行,没把安欣带走。
“你还好吗?”安欣挥挥手,带动手上的针管摇晃几下。
安欣愣愣地看着李响再转头难以掩饰红红的眼角。
“你哭了吗?”安欣问。
李响缓缓摇摇头:“没有。”
安欣听了挠挠脸:“噢。”
其实安欣是犯嘀咕的。
他现在的记忆告诉他,和李响是很亲近的关系,甚至刚刚回过神的大脑还会拎出来几段脸红心跳的画面。
可是他很困惑,他好像忘记怎么表达,忘记那些旖旎的画面与同张彪打闹有何不同,所以只能呆呆地看着李响,皱皱眉头。
这样呆滞的表情,就算是李响这个铁人也受不住,压下去的酸又反上来,暗自捏捏拳头,终于开口打破寂静:
“回家吧,安子。”
李响的手在抖。安欣看到。
安欣拉开被子。
“好。”


03

没人知道,从醒来开始,安欣有多么不安。
好多熟悉的人围着他,看起来每个人都好像和他亲近亲近、嘘寒问暖,都被他自己困惑疏离的样子吓回去。
安心有些愧疚,在病床上坐立难安。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医生说,就好像你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重启了,明明深知和每个人的关系,却不知道如何一下子处理这么多“故事”和“回忆”带来的亲近和疏远。
好像你在大街上走着走着,一个陌生人拍拍你的肩,然后详详细细给你讲,眼前走过来这个,看到了吗?就他,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们一起偷鸡摸狗长大的呢!关系可好了。
可是,在你看来,你只是认识他,这些故事是如此陌生。甚至你也没办法把自己当成他的好朋友。
安长林摸摸他的手,安欣没躲,安欣强忍着。周遭好多父亲的战友,带着不忍看着他,那股子不安像有实体一样勒紧他的心脏,安欣愈发地想跑掉。
可是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李响,他莫名其妙安定下来。
那人明明在记忆里是他的战友,更是爱人。
可他只是默默坐在那里,在自己投过去视线的时候温温笑着回应,莫名其妙自己就会觉得好像飞机落地一样的踏实。
临着快出院的一天晚上,安欣迷瞪着起夜,看见李响一个人坐在外边。
他心里嘀咕,这人不回家睡觉在这坐着干嘛?
刚想推门出去就听见一声抽咽。
安欣愣住了。
寂静的医院走廊里,那一声脆弱的哭泣格外震耳欲聋。让安欣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默默收回。
李响……打击应该挺大的吧……
记忆里好像这位永远都是强大冷静的著称,李响的哭泣……
安欣摇摇脑袋,心里有点空。他没去管。
明明关着窗,可是他却分明感受到京海的晚风呼啦吹进他的胸腔。

局里几乎没做其他反驳,好像安欣理应就该和李响回家一样,出院的那一天,李响打包好他的衣服,把安欣乖乖领回他俩的房子。
这房子是原先安欣父亲留给安欣的老宅子,他俩确认关系之后一直住在这里,边边角角都用心修葺,倒是看着越发温馨。
安欣四下打量着,觉得很踏实。那墙角的绿萝,确实是自己亲手种的,盘踞在那里绿油油的。
不过近来看着是无人打理,叶尖都黄了。
安欣看看李响,终是没说话。
回家后,安欣的遇到第一个问题,就把他难住了。
门口摆着三双拖鞋,李响穿走一双,剩下他站在门口看着一双毛茸茸的灰色拖鞋,和一双露眼的凉拖大眼瞪小眼。
“进来啊,站着不累?”李响以为是他晕,慌张去扶,却被安欣皱着眉轻轻挥开。
“嘶……这俩,那个是我的……?”
李响看他的样子和状态也知道安欣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认认真真地解释。
“这俩都是你的,你说白天屋里热的时候就穿凉拖,晚上冷的时候穿这个绒的。”
“啊,是这样的啊。”安欣呆愣愣地把脚塞进那个毛茸茸的里边,动动脚趾,然后猝不及防的笑了。
“你别说哈哈哈,还真的挺舒服。”
李响扯扯嘴角:“是,你会享受。”
站在客厅里,那股不安彻底消失了。
他被安置在沙发上休息,看李响收拾他想站起来帮忙,又被李响摁回去。
“你老实坐着,我来就行。”
我来就行。
安欣咀嚼着这句话,好熟悉。李响应该是以前也说过。
看着李响抖落窗台上的灰,又给那盆绿萝浇水,安欣莫名其妙地满足。
他好喜欢看李响忙活的样子,尤其是忙活来忙活去还围着他转的样子,尤其喜欢。
不知道是久违的放松来之不易,还是药效发作,安欣就这样在沙发上睡过去。
李响擦干净手走过来就看见那人收起一切乖张,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
说实话,医生说的他都一字一句记在笔记本里,明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催不能着急,可是单看着安欣茫然空洞的眼睛,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流眼泪。
安长林说他遇事冷静,可是谁知道,他几乎沿着崩溃的边缘走了一圈。
李响没说话,就站在那里,用目光描摹安欣的眉眼,一遍又一遍。
怀里空空荡荡,他还是一颗热心的等。
没关系的。
李响抖开一条毯子,盖在安欣身上。听那人睡意呢喃。
安子,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04

这几天安欣的职业病让他实在无法做个安心养病的患者。
他甚至在原地转了一圈表示自己真的没事。被李响一下摁住。
“你休息就行,我去调差。”
“那怎么成!”安欣急了,“好歹也是我查的案子,这说不让查就不让查,闪开闪开。”
李响的太阳穴突突跳,现在的安欣往不好了说就是一瓷器,还是乱蹦跶的那种,他又不能说重,只能哄着。
“我要去,把我关家里没道理啊!”
“安欣,这是命令,你在家歇着,案件的一切我都回来和你说,好不好?”
“命令,谁的命令?孟德海的?那我去和他说——”
“不是他的。”李响捏着安欣的衣领,抚平上边的褶皱,“是我的命令。”
“我没办法了安欣,你别怪我。”
“我现在以队长的名义命令你在家里休息,不许出门。”
安欣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响,眼睛睁得老大:“你不讲道理。”
李响叹口气,拿起皮包:“安欣,你讲讲道理,别老让别人担心你。”
“谁担心我啦?不就孟德海,安长林,还有你——”
“对,还有我。”李响截住他的话头,强忍住眼里的悲哀。
一股风呼啦吹开摇摇晃晃的百叶窗,绿萝摇摆着叶子。安欣一下子噎住话语。
“所以你就算为了我,们,你也快点好起来吧。”
说完李响便离开了家。
安欣懵懵地窝回沙发里。
那样的表情,看得他心脏一紧。安欣又低头看自己结痂的手指,看着看着发呆。
突然又想起那晚李响的抽泣,和背对他时,是不是颤抖的手指。
安欣一把揪住自己的衣服,莫名的焦躁。


05

“综上所述,我们现在基本把范围控制在这一区域,等待时机立刻对犯人实施抓捕。”李响在白板上写画。
曹闯等他说完点点头给予肯定:“就按照李响说的办,大家都去准备一下,集中精神。”
“是!”
众人四下散去,独留李响一个人站在那里记笔记。四下交流的声音闹哄哄,李响听见自己的笔划破纸张刺耳的声响。
左肩膀好空。
李响握紧笔杆。
以往这时,安欣就会跨过层层凑过来。他会歪头朝他笑,两颗兔牙暴露在空气里,顺便咧着嘴夸他:
“真能干真能干,有我们响队在,京海的恶棍都无处可逃。”
然后他会说什么?
他会挑起嘴角,安欣,别贫了,快点工作。
李响莞尔,低头伏案的神情都变得柔和。
安欣溜进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幕。
“笑啥呢?”
李响猛得抬头,看见模模糊糊的小兔牙真实的朝他咧开嘴,明晃晃的。
“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呆在家里休息吗!”
看着李响伸手拉他,安欣没躲,任由那人把自己拉到沙发上坐着。
“很无聊好不啦,还不如过来和你一起。”
李响没说话,塞给他一个保温杯。安欣扭开,热气扑了他一脸,水汽凝结得他不好受,伸出手抹了一把脸。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无端很像一只洗脸的花猫。
还真是花猫……李响心里嘀咕,帮他擦去脸上不知道哪蹭过来的脏东西。
“你呆着也行,你过来帮忙看看这个嫌疑人。”李响叹口气,让步。
目的达成,安欣尾巴都要翘上天:“好嘞好嘞我看看……”
就这样两人安静的一起度过了大半下午。
安欣窝在李响办公室的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资料,李响坐在他旁边,整理记录线索。
忙碌,但是很温馨。
安欣的心痒痒起来,他看见李响修长的手指捏住纸张边缘,搓动。
安欣捂着嘴笑:“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吧。”
“什么?”李响抬头。
“我说,这一幕好熟悉呀。”安欣动动胳膊,“感觉都不喜欢旁边没你。”
下午的阳光打在安欣侧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块阴影。
树梢的鸟叫五声,壶里的沸水咕嘟三下——
李响的心跳快了一拍。
安欣这小子,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李响不合时宜地想。
看见那人没变的笑意,李响在心里摇头。
这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持靓行凶。
可是他永远心动。


06

手枪啪得轰鸣,安欣眼前一黑。
炸裂的疼痛从额前爆开,他听见有人在嘶吼在尖叫呻吟。
倒下去的那一刻意识到那是他自己。
李响的脸在眼前走马灯一样闪过去,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答应他的晚餐,还没吃。
安欣出了一身冷汗,喘着粗气从噩梦里猛然惊醒。
外边安安静静的,偶尔汽车在夜里奔驰的声音呼啸而过,他猛得揪住胸口的布料。
那下方被棉质衣物掩盖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着,一下一下,震耳欲聋,安欣用力晃晃脑袋。
胸腔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地灌着京海的晚风。
他跌跌撞撞地趿拉着拖鞋,推开卧室门往客厅走,想找点水喝缓一缓。
“安欣?”坐在沙发上的李响发现了他。
安欣猛得抬头,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眼冒金星,脚下虚浮了两步,大头朝下要摔倒,却一下子被人整个捞住。
“安欣?安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哪里疼?”李响慌了神,大手轻轻拍拍安欣煞白的脸。李响缓缓蹲下,把半昏安欣搂进怀里。
“你,你别吓我,安子,安子!”
“响……”安欣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气音。
“想什么?想喝水吗?我给你倒好不好,你别吓我——”
“李响……”在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刻,安欣捏住李响的袖边。
这一声如同沉睡的呓语,囫囵又模糊。
刑侦大队长的脑子飞速运转,得出结论的瞬间脑子里炸开了烟花。
愣在原地,耳鸣如雷。
他引以为傲的耳朵完完整整地接收到了那一句微弱的哼咛,心跳得飞快,好似刚刚和嫌疑人博弈。
那声只有他们彼此熟知,被用于旖旎爱恋的称呼,轻而易举将他坚强伪造的风平浪静,搅得翻江倒海。
他在黑夜里映着昏暗的灯光遏制眼底的疯狂,一次一次描摹安欣的眉眼,唇舌都在颤抖。
安子,你想起来了吗……
你对我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对吗?
最终,李响虔诚地在额头克制又疯狂留下若离的一吻。
安欣又重新回到了梦境。受伤之后他很缺觉。李响便在沙发上休息,方便照顾。
没关系的,这里就是他的家,就是他的温暖巢穴,他在哪里都会被保护地如同雏鸟一般。不用锋利的羽翼,只管露出肚皮。
最终李响的千言万语和眼泪都统统被咽回肚子里,颤抖着柔柔回应,生怕惊碎了如做梦一样的安宁。“我在。”
安子,你听见了吗,我在。李响轻轻用衣角擦擦安欣鬓角的冷汗,眼眶止不住的发酸,只能在黑暗里拼命眨眼。


07

安欣开始无意识的喜欢李响的贴近。
他开始逐渐回归“记忆主人”的角色,发现生活不是一部小说,可他真的是这段故事的主角。
从大言不惭说自己怕做噩梦强行拉着李响睡觉开始,李响对怀里突然塞进一团热源变得愈发熟络。
虽然他还是不敢进一步回抱回去,但一天天的进步李响看在眼里。
看着安欣遵循本心睡眼惺忪缠着他的样子,说真的,李响甘愿沉寂在“安欣”的湖里。

要出发抓捕嫌犯的前一天,安欣扭开办公室的门。
李响正正眼镜:“怎么了?睡不着?”
安欣摇头,不说话,默默往李响那里挪。
“说话啊安子,不舒服?”李响站起来,担忧地站在安欣前边。
安欣坐进椅子里,欲言又止。
“我这么说一定会很奇怪。”安欣低头抠自己的手指,露出后颈的一截皮肤。
葱白的肌肤看得李响无声吞咽。
“不会的,不奇怪。”李响蹲下去,握住他的手指。“你说什么都行,我听你的。”
安欣点点头,他是很信李响的。
于是他抿抿嘴,挪开眼,带点不好意思和激动。
“那……你能抱抱我吗?”
李响先是皱眉,然后张开双臂:“你现在……能接受这个吗?”
看见安欣重重点头,李响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慢慢从腋下环住安欣,感受到怀里一点点被熟悉的温暖充盈。
感觉耳朵被一团温热贴住,李响忍不住微笑,用点力气抱得更紧。
安欣歪斜着脑袋贴着李响,他趴在对方肩膀上感觉舒适极了,忍不住眯起眼睛。
李响衣领上有点洗衣粉的味道……安欣闻闻自己的袖口——是一样的干燥香味。
满足感软乎乎的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安子……还行吗?”李响有些担心他能不能接受这个明显越界于“战友”的拥抱。
安欣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行。”
李响没听清,把耳朵往安欣脑袋那里蹭:“什么?”
安欣闭了闭眼,不动声色的拦住李响的脖颈。
“我说,行……你先别动,我抱会。”

“嗨呀,别去烦你们响队啦,他忙活呢,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哈。”张彪赶走来汇报的小队员,一边泄愤似的关紧百叶窗。
真的是……有伤风化!


08

临近出任务抓捕,安欣指天发誓他一定好好跟着绝不冒进,安长林才点了头。
“跟他爸真像,不干活浑身难受一样。”
警察把小楼围个水泄不通,安欣耳朵里塞着对讲,仔仔细细听李响的声音兑着电流斯斯拉拉的传过来。
“全体都有,行动!”
不到十分钟,所以嫌疑人全被抓捕,一个个摁在地上衣不蔽体,狼狈至极。
安欣提溜着手铐给其中一个犯人拷上,没想到这人恶狠狠地朝他吐一口吐沫:“好你个安欣,你怎么没死!”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安欣眨眨眼。
“哼!别以为你没死老大就放弃了,你的命早晚我会取走!”
“哦~”安欣一脚踩在他脸旁边,“就是你老大开枪打得我是吧。”
安欣愣了愣,轻蔑笑了:“老子命硬,怎么可能被你们这几个喽啰弄死。”
那人即便双手反剪背后,依旧恶狠狠地诅咒着。
“老大没能开枪打死你一个,我就拉着你们一起死!”
说罢将袖子蹭着血撸开,安欣想上去摁住却为时已晚——
“安欣!!!”
一股大力把他一把拽开,几乎把他勒到窒息,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冲击力,火球般的热源直接将他冲了出去!
妈的,这人居然自爆!
安欣重重摔倒在地上,呲牙咧嘴,一心想着这人死有余辜,却在看见旁边的人的下一秒他忘记呼吸。
“李响!李响!”
安欣手忙脚乱地去扶他,“李响!”,手指摸到后背,灼伤感肆意,安欣屏着呼吸去看——瞋目裂眦!
一大片烧焦的皮肤已经变成黑色,李响紧闭双眼,连呼吸都是安欣探不到的微弱。
“来人!谁!快来救人!”安欣慌乱地哭喊,混乱中他被谁拉走,眼睁睁看着李响毫无生气地被抬上担架,想要追上去却被阻力阻碍。
“响!响!”安欣尽力伸出的手掌,却抓不住分毫。
别走!别走!别走!!!
他像一头困兽一样挣扎,伸出的手指,只抓住了无痕的黑暗。


09

真是讽刺。安欣颓坐在椅子上,左手摁右手防止自己的颤抖太过明显。
自己家里人还真是分批进医院抢救。
好在李响并无大碍,只需要按时换药就可以很快出院。
李响一睁眼就看见安欣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幽怨地在床头盯着他。
“你醒了?”看他突然睁眼,安欣有点慌乱。
“嗯。”
“感觉怎么样?疼不?”
李响摇摇头,刚想夸安欣比他强,冷静多了。
就看见那人魂儿画的脸上的一行清泪。
“!”李响手忙脚乱去擦,牵动伤口狠狠闷哼一声。安欣吓一跳,赶忙狠狠擦去眼泪:“你干嘛啊这是,别乱动啊!”
李响捂着肩膀抽气:“还不是因为你掉眼泪。”
“你以为安欣的眼泪这么不值钱啊,我能不被吓到吗?”李响本来是想打个趣,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适得其反。
听见李响这句话的安欣,哭得更凶了。
“谁跟你一样啊!哭也得所以来偷摸哭,我就不,我当面哭!”
李响错愕:“原来你看到了……”
安欣又去擦脸颊痒痒的泪珠:“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不然我得愧疚死啊……”
“安子,没关系的。”李响的大手笼着安欣的头发,温热的气息让安欣心里直翻酸水。
“我愿意救你,一万次都行,别内疚了。”李响放开他一点点,挂着笑。“别哭了,去休息吧,我没啥事。”
“听话,晚上冷,你等我一会一会咱们一起回家去。”
那样的温柔笑意,却让安欣的心脏细细密密地刺痛起来。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我也爱你,响。”
现在,现在就要。
在暮色里,安欣带着哭腔珍重地吻上李响。
这次,他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怎样回应,那一句一句,揉进生活里的——
“我爱你”。

……
安欣如愿以偿的重温了大脑里那些脸红心跳的环节。
他摸下李响下巴上挂着的汗珠,随着颠簸呵呵笑。
李响也不懂他在笑什么,却低下头配合着去亲他。
闹得安欣有点痒,李响撞得狠,他还甘之如饴地收紧配合。
“你,知道不,其实,我还,还挺想念这个……”破碎的呢喃吹到李响耳边,李响捏捏安欣的腰窝,如愿看到那人弓着腰弹起。
“为什么?”他学着安欣的样子在他耳边吹气,逗得安欣笑骂他好像黏人的大狗。
“因为,好像……真挺舒服的,响。”安欣咬咬李响的耳垂,加紧锢着李响腰的腿。
“你呢,响?”
安欣把李响的耳垂整个含住了,手不老实地乱摸一气。“你舒服吗,响?”说完还用力夹了夹。
李响不说话,他知道安欣有些紧张。
可是他也知道,他的回答从来不会让安欣失望。
“安子,你再舔我,你明天可就别想走路了。”
“要不……咱试试别的吧。”说完李响的手就往安欣下边伸。
安欣不明白,直到李响握住他的脆弱碾磨得他惊叫着软了腰。
事后的安欣表示,李响很舒服。
他倒是有点受不住了。
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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