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

1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杨戬正准备吹熄烛火，饲养的白犬突然吠叫起来，过了一会，教堂的大门方向传来“砰砰”的拍击声。
尽管情况不太寻常，杨戬仍然开了门，幸运的是，门外并不是什么山匪或者妖魔，而是一个少年。少年被雨淋得湿透，半长的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脸和脖子上，有些狼狈，却不显得虚弱，他的手腕和脚腕都扎着简陋的皮革护具，腰带上挂着柄短刀，肩扛一个袋口扎紧的军绿色帆布大包裹，杨戬猜测那块布料在成为包袱皮之前是少年的遮雨斗篷。
“晚上好，神父大人。我是一个牧羊人，恶狼袭击了我的羊，我追着它进了森林，然后迷了路。”少年说着拍了拍那个大包裹，不卑不亢道，“这是我的羊，很不幸，它在逃窜时跌下了山崖，我用这只羊羔作报酬，请求您收留我一晚。”
“请进吧。报酬就不必了，主的家门为所有人敞开。”
杨戬引他进了一间客房，这座小教堂已经很久没有村子外的人来了，杨戬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少年生得俊俏，眉眼间稚气未脱，房间烛火通明，却照不亮他的眼底，少见的纯黑色眼睛。
“夜晚是恶魔出没的时间，切勿轻举妄动。如有不适还请诚心祈祷，等待主的指引。” 这只是一番场面话，大陆上的恶魔早已在圣战中被屠戮殆尽，他注意到少年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冷漠，猜测他并不是信徒，至少不是非常虔诚。杨戬作为一个神父，却最是懒得说教和布道，他将一个手摇铃放在桌案上，“或者摇晃这个铃铛，我会听见。”
“那么晚安。”

年轻、漂亮，又带几分锐利，比起牧羊人，更像是护羊的狼犬，那孩子大概只有十六岁？也许明天他会去镇上将死去的羔羊卖掉，换来路费回到家乡去，他后来杀死恶狼了吗？杨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漫无边际地想着，很快就有了睡意。
等他再睁开眼时，却见自己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撑着粗糙的石砌墙壁，站在一个像是地下室的地方，他的上衣完整，身下却火热，这热意不来自他自身，有另一具火热的身体在他的下方，滚烫的掌心贴着臀瓣，滚烫的唇舌舔抵着腿心。
“嗯……”杨戬的腿心生着一口女穴，为了不被当成异端审判，从未有人知道过它的存在，更不要说被亵玩，因此异常敏感，轻轻一碰便产生过量快感。
灵活的舌尖挤进湿润的穴口，在里面转动探索，杨戬腿一酸，一时没支撑住往下一滑，整个肥美的阴埠拍到身下的那张脸上，阴蒂和高挺的鼻尖相撞，被撞得完全凹陷进去。
“哈啊……”杨戬发出一声崩溃的呻吟，眼前白光闪烁，大股春水从身体里面涌出。等力气回归，他终于低头看去，只见刚刚招待过的少年跪在自己身下，肤色比自己深上许多，皮肤有着年轻人特有的细密光泽。杨戬挣扎着后退一步，露出一张水光淋淋、一塌糊涂的脸，少年黑色的头发一缕一缕黏在脸上，黑色的眼睛狡黠地眨了眨，舌尖收回去，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响亮的吞咽声。
“多谢款待，神父大人。”

杨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天色已经大亮，雨也停了，打开窗，清新而潮湿的空气灌满了房间，消散了若有若无的腥膻气味。

2
清脆而有节奏的叮当声随着清风一起飘进来，似乎已经响了一会了，只是杨戬这会才注意到。来不及细想昨晚荒唐的梦境，他匆匆披了法袍推门而出。
“神父大人，很抱歉打扰您。我度过了一个惬意的晚上，因此无论如何都想好好与您道别。”少年神清气爽，站在阳光下爽朗的笑道，随后递出一个亚麻布包裹的东西，“这是昨夜留宿的谢礼，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请心安理得地收下它，拜托了。”
杨戬只觉尴尬万分，实在没什么精力来拒绝，只希望少年快点离开，最好能再也不见，连同那个梦一起离开他的记忆。他捏着递过来的包裹，感觉那是个细长有弧度的东西，像是……在具体猜测出现之前，双手已经有自我意识一样将它拆开。
一对山羊角躺在掌心。
“当人子降临人世时，万民都要聚集在他面前。他要把他们分别出来，好像牧羊的分别绵羊与山羊一般。把绵羊安置在右边，山羊安置在左边……右边的要到永生里去，左边的要到永刑里去……”
杨戬悚然想起一段经文，恍惚了一下，再次定神看去，手中羊角盘旋蜷曲，分明是绵羊角啊！

“……感谢馈赠，我会妥善使用。”杨戬平静地将羊角重新裹好，仿佛只是为了确认谢礼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以免有损主的美德。同一时间，他在心里默念起祷言，以他的水平，祷言不需要诵读出声也能产生效果，而主的力量于人类无效，却能让恶魔痛苦万分。少年神色如常。
杨戬若有所思，有另一种祷言可以拯救不幸被恶魔附身的人，杨戬再一次沉默地念诵。他眼眸低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沉香，确认他安然无恙后，疑惑又郁闷。
莫非自己真的对这孩子有那些非分之想？
但无论如何，沉香既不是恶魔，也没被附身，就这一点而言值得高兴。至于那个淫梦，全是自己的错，想到这里，杨戬又感到羞愧起来，他目送沉香的背影消失，长叹一声，转身回到教堂。他走进礼拜堂，走到圣约瑟塑像下，脱下手套，指尖沾上冰冷的圣水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屈膝跪下，闭上眼祷告。

3
沉香来到镇上的一家酒馆，将包裹随意往吧台上一扔，包裹往侧边倾倒，叮叮咣咣倒出一堆金银器具，在昏暗的酒馆里闪闪发光。旁边大口喝着酒的大叔淡淡瞥了一眼，便扔过去一袋子现金。
沉香用刚到手的钱请交易人喝了一杯，同他打听起神父的事来。
“这里的神父，可不简单。”大叔见酒眼开，当即打开了话匣子，“他是杨戬，退役的圣殿骑士，转职做神父的第一件事，就是审判大陆最后的魔女。”
“最后的魔女审判……结束猎巫运动的那一场？”
“对。”他打了个酒嗝，“也是审判你母亲的那一场。”

石制的圣人像不会带来指引，神父也没能一直清醒。杨戬在一个窄得伸不直手臂空间里睁开眼，他坐着，手搭靠在椅子的扶手上，这里整体漆黑一片，一点微光透过左右两边的格窗缝隙渗进来。光影轮廓和木头受潮后的气味告诉杨戬这里是告解室中间的小间，每个告解室有三个隔间，每个礼拜一，他端坐在这里，拉开两侧的窗板倾听告解。
神父大人现在无法宣读赦罪经，因为他的下半身一丝不挂，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靠在肩上，发丝来回搔动着颈窝，生有一层薄茧的手指探入腿心，在那处湿滑的幽穴里头缓慢却细致地摸索。
在经过敏感区域时，甬道自发地绞缩，作乱的指尖为此一顿，为了确认一般又磨了下。
“不……”
欲望被强行唤起时，就像纵身跳下悬崖，惊悚又轻盈。
沉香从杨戬的肩头滑下去，滑到他的腰侧，少年滚烫的呼气喷洒在肉茎上，肉头离唇瓣越来越近，近到能隔着一层薄薄空气感受它的柔软。一口潮湿的吐息扑到顶端，在它被含住之前，杨戬猛地拉开了窗口的隔板，大片亮光照进来。
“够了！从我的梦里面离开。”
“啊呀，不是说神父都爱小男孩吗？”“沉香”吹了个口哨，光线下，他的后腰一条细长带箭头的尾巴摇摆而出，额头生着山羊角，瞳孔拉成一道狰狞的竖线，典型的恶魔模样。
杨戬立刻作出反应，一脚将眼前的恶魔踹到了门板上，然后抄起忏悔室隔间里的圣经就往它头上砸过去，恶魔偏头一躲，尖锐的书脊在鼻梁上刻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恶魔……你变成他的样子？”
狭小的隔间里，恶魔无路可退，伤口处鲜血直流，却笑得胜券在握。

有人挡住了窗口的亮光。
“神父大人，我需要告解。”
杨戬一时间不太确定自己是否仍在梦境中，因为跪在带衬垫的木板上的人类，有着和恶魔一模一样的脸。
是之前见到的牧羊少年沉香。杨戬瞪着面前的恶魔，思考怎么让它安静，最好能结结实实地将它锁在墙角。这个想法一出现，一条两指粗的麻绳就蛇一样爬上恶魔的身体，将它的上肢缚在身后，在脖子上绕了几圈。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恶魔无声地笑着对杨戬做口型，瞬息之后绳子卡进它的牙齿之间，它仍旧张着嘴，却说不了话了。
“我遵从母亲的遗愿，去投奔我的舅舅，却发现他正为杀死母亲的人工作，他是一个叛徒。”沉香的声音响起来，“我要复仇，我应该一刀了结他的性命，但行动时却总被另一种想法绊住手脚。我不得不承认，比起手起刀落，我更想揍他，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趴倒在地……”
沉香停了停，吞咽下更多难以说出口的想法，“我不应该折磨一个人。”
也许你更想拥抱他。杨戬努力不说神父不该说的话，也努力无视角落里扭动的恶魔，平静地诵读起赦罪的经文。
“无需忧虑，只要你诚心悔改，仁慈的主一定会拯救你的灵魂，愿你现在及来生都得到天主宽恕。”
按照正常流程，信徒此时应当感谢天主仁慈，即使是懵懂的孩子，也知道该说“阿门”。
好长时间的沉默。
“杨戬，你当真忘了我们。”沉香失望道，仿佛他才是审判的那一个。
不妙！杨戬心里警铃大作，“你们究竟是……”他的嘴巴开合着，但越来越难发出声音，杨戬抬手摸上自己的喉咙，摸到一个沉重的枷锁。他惊慌起身，“哗啦”“哗啦”原来双脚也缠上了锁链，他被绊得往前倒，一头撞在了门把上，门开了。

4
梦没有醒。不然怎么解释这个长着山羊角的家伙还在？
“你应该庆幸有我，不然你早就被那小子砍了。”恶魔坐在圣人脚下的祭台上，从背后抱住杨戬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腿上。杨戬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坐着，肢体上的枷锁消失后，留下一道道焦痕，恶魔狰狞的家伙深深埋入后穴，即使如此，他听到这个话还是忍不住嗤笑一声。
“不相信？”恶魔沉香腾出一只手，掐着杨戬的脸面向祭坛下的长椅，以及长椅上坐着的牧羊少年沉香，“我知道你是谁，但教会的手段对我们没用。”
这番动作不算剧烈，却不可避免地牵动着深埋穴内东西，恶魔沉香感觉怀里的身体顿了顿，耳朵同时捕获到一声极轻的抽气声，突然间，他想到一个有趣的主意。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恶魔沉香问道，语气如此兴致勃勃，不等杨戬回答，就冲台下招手，“嘿，那边的“我”，别那么无趣，快点过来。”
杨戬看着冷着脸走到自己面前的牧羊少年沉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身后的恶魔捞起他一只手，强迫那手掌按在面前的沉香的裆上。
“这小子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最好说话，只要你让他快活了，他什么都讲给你的。”

牧羊少年沉香的家伙，颜色上比身后那人的稚嫩一些，分量上却好不了一点。杨戬从未料想自己会有需要取悦别人的一天，还是在平稳的中年，去取悦一个半大小子。他努力回忆曾经在军营里听到的黄色笑话，试图从中提炼出一星半点技巧，他悟性向来是好的，半大小子也不经撩。
但恶魔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呜……哈啊，别动……”恶魔已经在里面释放过一次，在加上自行分泌的肠液，整个穴道变得又湿又软，在一次次有力的鞭笞下彻底驯服，不再产生什么像样的阻力，只忠诚地积累快感。
又是一次死碾着腺体的深顶，杨戬再顾不着正做着的手活了，颤抖着收回手去掰紧箍着腰的手臂，不断挺动尚有力气的腰腹，试图逃离快感的泥沼，脸上却逐渐显出迷乱的神态。这样徒劳的挣扎实在美丽，牧羊少年沉香也终于放弃了克制，扼住了肖想已久的脖颈。
沉香想起母亲的信中对哥哥的信赖，从交易人那得来的情报，以及杨戬在祭坛下虔诚祈祷的模样。
这个人的脖颈同想象的一样柔软，喉结在掌心滑动，好鲜活……
“嗬呃……”杨戬又去掰卡在脖子上的手，用那样虚弱的力道。
一双浅色的瞳孔颤动，因窒息流出了泪水。沉香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情不自禁吻上去，品尝那一小截吐露的舌尖。
他感觉到杨戬的躲闪，又用另一只手托住杨戬的后脑，这下子猎物终于彻底固定住。他贪婪地攫取杨戬的气息，又慷慨地送上自己的，这时候他会松开一些，让自己的气味带着珍贵的空气一起进去，杨戬很快就学会了索吻。从没有人教过沉香这样的把戏，他做出这些全凭直觉。
被前后两具火热的躯体密不透风地禁锢着，杨戬逐渐享受到一种诡异的安心感，不知不觉间腰腹随着身后恶魔的进出而摆动，双手亦攀附上身前人类的背脊。有什么细长微凉的东西缠住了杨戬的前端，快感顷刻满溢，杨戬在窒息中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浊液洒满了整个祭台。
他被一股向后的力道带着仰倒，终于重获了呼吸的权力，眼前一阵阵发黑，只知道大口喘息。而刚刚缠绕在前端的东西游蛇一样滑到前穴。
“把他的腿按住，给你看个好的。”
恶魔这么说着，那条覆着鳞片的细长尾巴簌地钻了进去，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怀里的人痉挛一样弹跳了下，前穴汩出一腔粘腻的水液，前端跳动着吐出一股股余精。
杨戬徒劳地用手遮挡那片狼藉，“别看……”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淌着泪水和涎水。杨戬这样被欲望所化身的恶魔绞缠着到处流水的样子，终于让沉香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好看。”他发出一声谓叹。将那条碍事的尾巴拨开，埋进去自己的东西，感受到湿热内壁纠缠裹挟，忍住了没有动弹，留给杨戬一些适应的时间。他拉起杨戬的手，吻了吻手臂上的焦痕，“你们的神不允许血亲相残。”
杨戬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他早前的疑惑，“血缘……你是婵妹的孩子。”
因为血脉相连，所以祷言无法驱逐他的恶魔，不，不止如此，自己曾发誓要保护这个孩子，那是带有力量的誓言，所以即使用其他方式攻击也会遭到反噬。
“为什么你会跟恶魔扯上关系？”
“因为我要把你抢走。”躺在他背后的恶魔咯咯笑着按压他的腹部，那里的皮肤隆起几分微妙的弧度，往下按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此时体内的两柄巨物，“从那伟大的、博爱的、仁慈的天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