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荒台云雨
作者:3180      更新:2023-04-18 23:23      字数:2393

攻城之后,是个暴雨天,倒省了军曹们的事,不必再抬水桶冲洗城里的青石板路。大雨混合着殷红的污水,蜘蛛网一样从城中蔓延到四处原野上。

颜良将军和文丑将军寻了处无人的宅子歇了,副官留在城外点粮草,亲兵忙里忙外,收拾宅邸,将两位将军的随身之物布置妥当。

文丑令他们自行下去休养,亲自接了颜良的刀,和自己的长戟归在一处。

前日战场之上,他率轻骑兵,反复冲阵,那种不要命的打法,穿盔透甲,又让他多了不少伤痕。然乱军交战,自他和颜良汇合后,身上就没再多一处兵器创口。

颜良靠着板壁,疲乏地闭上双眼。文丑心下默然,也不唤醒他,只上前去解将军的铠甲。

颜良穿的是重铠,沾血的尘土也难掩其明光熠熠。文丑先一手勾开了颜良悬着玉佩的腰带,解了腰两侧的鱼鳞战裙,又依次卸了上下两身的盔甲。颜良一到了自己认定的安全地带,就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顺着文丑的动作抬手动腿。最后摘下了腕上十余斤沉的玄铁护臂,颜良阖眼长舒一口气。

盔甲下面就是单衣裳,单衣下的躯体好些伤口,有些已结痂,有些还在渗血。文丑一处一处抚过去,共添了二十一道伤口,淤青还未计其数。等下传医官来,再命亲兵烧了热水,浣洗更衣后才好上药。

等颜良睁开眼时,文丑也已经卸了轻甲。他这个弟弟平时喜好奢华,出阵时也爱佩戴些珠玉宝器,此时倒都舍了去,只穿了寝衣,更显得单薄,正背对着他就着噼啪作响的炉火烹茶。

文丑耳力好,听到颜良醒了,转身笑问,兄长要不要喝茶。颜良正要答应,却看见弟弟摘去颈上丝带露出的一道陈年疤痕。

等等再喝。他改口道。起身珍而重之地扶住文丑,吻上了那处伤疤。

文丑被他吻得直痒,呼吸粗重了一点。颜良原本只用唇舌含弄,感觉到面前人喉结微微的颤抖,更起了兴致,轻轻咬了一口,又被文丑捧着脸拉起来,嘴对嘴做了个深吻。

两人吻得既深且长,吻完也不愿分开,鼻尖抵着鼻尖,颜良盯着弟弟盈盈的眼珠子,深处仿佛有光阴流转,呼吸交错,气息难分彼此。

“你受伤了,”文丑低声说,“先脱了衣服,我给你上药。”

颜良由着他解了衣扣,剥开衣服,露出光裸的健美躯体。新伤盖旧疤,文丑检查了,所幸没有重伤,正要起身去取金疮药,谁知衣带被牵住,险些扯断了。

文丑调侃道:“还没断袖,先断衣带是什么意思?”

颜良也笑了,顺着衣带把人揽下来,说道:“想你想得紧,陪陪我罢。”

哪里就想得紧了,军中无人不知,练兵,出阵,搦战,两人形影不离,天上地下,只此一双。只不过有军务在身,亲近不得而已。

文丑骑跨在兄长这么个裸男子身上,也感觉自己身上衣物碍事,催着颜良脱了他的衣裳,衣物层层叠叠,堆在两人身旁。炉火烧得更旺。

战乱之中,又逢雨季,亲兵们寻不到平常烧的干燥松木杈,去太守府里,劈了沉香木的香案,拿来给文丑烹茶。此时火焰跳动,映得交缠的雪白躯体上有团团暖光。

两人都硬了,颜良粗长的那物直直挺着,文丑稍稍往后退了点,俯身抚弄那根饱满阳具,打了几个来回,犹豫了一下又张嘴含了。颜良长舒一口气,向后撑住身体,任美人吞吞吐吐,上下操劳。

阳具溢出来些清液,味道不怎么好闻,加之两人身上未散的血腥气,却更使文丑动性,深深吃了几下,又吐出来从根部开始舔弄。颜良性器比着文丑那张容貌鲜妍的脸,更显得粗壮丑陋。文丑一边舔,一边眼神勾了他一下。

颜良不为所动,只拨开文丑脸侧垂下来的一缕鸦色长发,哄他再含深些。

含再深也是素的,两人都是南征北伐,死人堆里堆出来的将军,生性爱杀伐,怎么会满足于一点素的。

文丑伸手从不远处捞了盒香脂,取下小螺钿花纹的盖子,随手丢在炉边,挖了一大块膏体,靠近炉火融化了,尽数涂抹在颜良阳具上。

颜良除了胸口起伏比平时略大些,运气压制欲望,脸色还一如往常,跟平时耐心等着文丑给他刀刃上油似的。

文丑又挖了点香膏,探到自己身下穴口,草草扩张了两下。

颜良责他,这么急色,又不怕痛了?文丑半是调情半是真心,说道:只要是你,那便不痛。

颜良听了不答,直接抱住文丑,从下面深深插了进去,顶得文丑挺直腰,呼吸一瞬间停滞。有香脂助兴,第一下就入得极深,隐秘的快感像乱麻中的一根线头,忍不住循着它千丝万缕地扯下去。

文丑顾忌着颜良的伤口,不许他再顶弄,只让他平躺下,自己骑在他身上,慢慢摆腰,用后穴套弄颜良的性器。这样的快感缓慢而坚定,文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马背上杀伐果决的将军,颜良成了他的战马,不过杀的不是敌人,而是文丑自己。左右附近没有旁人,每入得深一次,文丑呻吟就更放浪一分,起起伏伏,仿佛海域波浪一样,用颜良的身体取悦着自己。

这个姿势久了,颜良也有些难耐,文丑身上和前面性器得不到抚慰,快感积攒到骨子里越发憋闷,于是抽出来,颜良令他跪趴下,摆出婉转受辱的情态,再从后面插了进去。先是狂风暴雨般抽插了一阵,颜良又伸手替他抚弄前面的性器。后面含着一根,前面一根又被情人打着,文丑坚持不了半盏茶时间就射了,浓白精液喷到地板上,格外醒目,显然是憋得久了。

颜良稍微放慢速度,改成节奏适中的抽动,一边吻着文丑脊背上凸起的蝴蝶骨,一边温柔地问:"是不是行军久了,我没操你,你就出不来?"文丑讲话断断续续的,时不时忍不住几声吟哦,勉强回答道:"是啊,没有我男人,嗯……没有他这样弄我,我连硬都……硬不起来……"

这也算是实话,两人名为兄弟,实为夫妻,床上厮混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玩过。刚投军时,两人都只是小小军士,军队驻扎时,士兵纷纷找军妓泻火,颜良世家公子出身,实在看不惯这等行事,只拉了文丑远远避开。可行军打仗,除了冲锋陷阵,积攒军功,还要跟兵营里弟兄打成一片,耳濡目染之下,文丑再拿这事调笑颜良,就被反锁着双臂凑到耳边说道,我的军妓,我正骑着。

门外暴雨如注,闷雷阵阵,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世人大多指五雷而起誓,再悖行逆施、作孽多端的人也怕天雷轰顶。

如果拿这事去问颜良,他一定说,若有雷公电母,天道怪罪,良一身承担,不要责罚文丑。

文丑却没惧怕过,不是他胆子大,不信鬼神,他只是觉得,他们原本就是血脉相连,行夫妻之事,不过是天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