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游戏
作者:gxr5201      更新:2021-12-09 16:30      字数:5830
*缉毒警察铠*卧底约,曙光绝影外形。
*一丢丢DOI戒毒法。





百里守约睁开了眼。

头顶的强光瞬间刺痛金眸,连睫毛都像透明了一般,照的他差点晕过去。

守约想抬手去挡,才发现双手双脚都被铐住,固定在了一张类似医院里才有的硬板床上,像极了电视里演的那种马上就要为科学献身的实验品。

守约停止自嘲,记忆如碎片般拼凑起来。就在不久前,自己长达三年的卧底任务,终于结束了。

本市甚至是北方地区最大的毒枭被他扳下了马,一枪毙命,整个组织死的死入狱的入狱。

而他踩着一同卧底进去的几个兄弟的尸体,沾染了一身毒瘾和顽癖,回归到了最初的警员身份。

没办法,当初不留点把柄在对方手里,对方不会接受一个半道突然出现的毛头小子表的衷心,更不会让他进入组织核心。

好歹,活下来了。

为死去同伴追悼的那天守约没去,是没去成。

毒瘾来袭,如百蚁钻入血液般向心脏和大脑两个方向飞快爬去,一点点啃噬蚕食。

守约眼前一黑,再也控制不住摩托的方向和平衡,撞向了路边护栏,人车一同甩了出去。还好带着头盔,只是腕部擦伤,这点疼只停留在皮肤表层上,跟侵蚀全身的毒瘾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守约卧倒在半道上疼的死去活来,冷汗湿了满背,直至晕过去。

清醒后,就到了这里。

可……怎么来的?

守约适应了一会儿,头顶的光晕渐渐清晰起来,这时门开了。

有人几步走到床前,宽广的后背挡掉了大部分的强光,守约趁机眯起眼去看,却只一瞬就移开了眼。

他甚至不用看清脸,就知是谁。

本该先开口的那个人却沉默不语,每被他多观察一秒都像煎熬,守约不得已又扭回头,看向那笼罩在光影下的熟悉轮廓。

「你怎么找到我的。」

守约没有问为什么现在自己会被锁在这里动弹不得,为什么头顶强光一刻不停地直射他的脸,就像对待被审讯被逼视的犯人一样,而是问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守约自认为已经尽量避免再与铠有交集了,回来后甚至放弃升职的机会主动要求去后勤科。

这句话不是疑问的语气,铠缄默地揣摩着,更像是拥有一段亲密关系的两人之间才会有的责备。

「葬礼你没去。」

短短五个字不可谓惜字如金。

而实际上,他调取了全城的监控废寝忘食地从葬礼那天下午一直查到第二天中午,最终才定位在了某张没有挂号的医院病床上。

为此甚至还欠下侦查科出了名锱铢必较的老大一个不小的人情,也在所不惜。

铠知道守约心中有愧,一定会来送行。没来的话不是出了事就是发生了意外。于是从墓地出来,铠马不停蹄地回了警署。

这些话他通通省略了没说。

两人像是用漠不关心的语气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都试图把最关键、心底最想说的话绕过去。

一个想躲,一个必寻。

「我该去的。」守约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悔意,「你说他们,会安息么?」

光太强,全都打在铠的后背上,看不清他的神情。

铠思考了几秒,回答「不知道。」

守约苦笑,这的确是铠会给出的答案,绝不是恶意怠慢,而是永远忠诚于自己的内心,强大且坚定。

「别想了。能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守约摇摇头不置可否,因为活下来的人,或许才更痛苦。

「我跟戒毒所,还有队长打过招呼了,你不用去那里。这段时间,你住我这。」

「什么。」守约听后微微急躁,想起身却被镣铐困住,动弹不得,只有耳朵成功炸得竖了起来。

守约没想到,铠竟然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把他带回自己的地盘,擅作主张关在这。而且此事绝对没完,他一定还准备了什么后招。

两人是同一届的警校毕业生,毕业后又都被分配到长城警局,自然而然成了搭档。几年下来,共同参与侦破了不少案子,积累了不少经验。

如果真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那就是执行这次卧底任务之前,守约提出了分手。

他们的交往一直是秘密的,上头并不知情,所以才会把这样赌命的任务交给守约,并派了几名副手帮衬。

他头脑冷静,随机应变的本事极强,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考虑,就是没有亲人的羁绊。

似乎是卧底的最佳人选。



「我帮你戒毒,你住我这里。」铠好脾气地又解释了一遍。

守约停下回忆,暗自稳住心神,目前这情形已跟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但他不想露怯。

「住这里没问题,只不过,你就是这样招待老朋友的?」

金属材质的镣铐看来是按照守约手腕和脚踝的尺寸打造的,收的极紧,连转动一下都困难。

「你当初,」铠把话停在半道,没有明说,但两人心知肚明,「我比你现在要痛苦多了。」


那是铠第一次体会到狼的凶狠。

他明白守约要去执行这样险恶的任务,不能存在任何牵挂。因为这牵挂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累赘,间接要了他的命。

于是守约决绝地,单方面宣布了分手,甚至连等他的资格都没给铠留下。

他恨守约的冷硬心肠,恨自己阻止不了上级的命令,也无法代替他去。更恨为什么到了今天,还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他。

守约看了眼结构并不难懂的枷锁,莞尔一笑,「这种,还困不住我。」

「我知道。」

为了加大逃脱的难度,铠调了下床侧面的摇杆,整个平面随之开始成角度地倾斜,直至与地面成九十度直立。

守约也跟着下滑了一小截,两只脚踝处一下子承担起了整个身子的重量,被勒得更疼了,连尾巴也无力地坠落下来。

头顶的灯不再只是单纯的发光,更散发着难以忍受的炙热。

「据说疼痛能缓解毒瘾,」铠抬起手,马上就要碰到守约耳朵尖儿的时候,错开来覆在了一枚红色按钮之上,「你左手边有个呼叫器,应该可以够到,有事叫我就按下它。」

接着,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试图逃避守约带给他的,再一次的心悸。

反过来,百里守约静静地看着铠离开,他知道对方是胡说的。以他上瘾的严重程度,如果不绑起来一旦再次发作,怕是要疯。

守约看向房间的另一边,虽然拉着窗帘,还是能清晰地听到邻居修建花园和马路上汽车开过去的声音。

这似乎是一间平房,或者最高不超过三楼。



「唔。」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守约发出一声闷吭。

被迫挂在床板上之后,想要休息就变得艰难许多。守约如案板上的鱼一般挣扎起来,手背歪了一下,碰到了旁边的红色按键。

没一分钟铠就推门进来了。

再次见到的守约面色红润地有些病态,浑身已经被汗打透。

黑色紧身衣被昂起的胸膛撑满,更凸显了那翘挺的两点,比直白的裸露更加勾魂。

「好渴……」

铠啪的一声关掉灯。是光照太强引发的脱水。他给守约喂了一杯凉白开,却还是不起作用。守约眉头皱起来,眼神里满是渴望。

「铠,我想要……想要那个。给我,给我……」

铠敛了神态,心道不好,虽然在守约昏迷的时候已经注射过抑制药物,但毒瘾发作的间隙还是越来越短了。

「抱歉,我不能给你。」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守约不管不顾地奋力扭动起来,手镣被他砸地哐哐作响,铁链的接口处已经有了缝隙和要挣脱的痕迹。

铠没办法,只得上前用更大的力气制住守约双手,膝盖顶在那僵直的腿间,令挣扎更加剧烈和不管不顾。

「毒品我不能给你,」铠喉头微动,「但我可以给你点儿别的。」

迫不得已的亲密接触带来的是下身的勃起,此时正顶在守约小腹上制造干扰情绪。

铠自己也气闷,这三年隐忍不发的人又何止守约一个,他自己每天也都处在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

这个走私团伙一日不端,他一日寝食难安,睡眠质量都比以前差了许多,更别提解决生理上的需求了。

太久没发泄过竟然这么容易就硬了。

更何况此时守约像发了情的小狼一样频繁蹭着他,直呼想要。

虽然要的不是他,但已足够致命。

又或者只要对象是百里守约,每个眼神每句呢喃细语都像在撩拨。

守约痛到青筋突起,眸色却依然亮得骇人。铠的这番暗示更像是在给他难看,令他遍体生寒,言语仿佛也降到了冰点。

他学着铠淡漠的语气说道,「别告诉我,我现在这样一副令人作呕的身子你还有兴趣。」

这几年抽烟喝酒他一样没落下,混迹在那样危险的阴暗里,看不到一丝光明。再加上疏于锻炼,肌肉早就脱了形。

肋骨上就像披了层薄薄的肉皮,说是骨瘦如柴也不为过。五脏六腑只堪堪机械地维持着运转,也许在某个瞬间就会彻底罢工。

这样的他,铠怎么会喜欢。除非他……

「只是普通的生理反应而已。」铠像听不懂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嘲讽,在守约耳边低语。

永远能打乱守约固步自封的节奏,把他拉出孤傲的深渊,这是铠的独家绝技。

「还是说,你希望我对你有兴趣。」

守约撇过头去,死死咬住颤抖的唇。

这几年他有多少个夜晚根本无法入睡只有他自己知道。胆战心惊强装镇定,在崩溃的边缘与自己、与恶魔周旋,只有他自己,能拉自己一把。

这三年就如同一场突然醒来的噩梦,可就算梦醒了,他依然活在痛不欲生的世界里,等待救援。

近乎委屈的情绪不合时宜地冒了头,眸色泛起了点滴水光,像倒映着夕阳的湖面,像巨石掀起的浪花。

只不过,这是他绝对不想让铠看到的。

可惜事与愿违。

他的一切情绪,不管是藏着的还是露出来的,都逃不过铠眼神的追逐。

心如猛虎的男人转瞬间便放软了语气,就像他曾经每次惹恼守约,而后都用这样温柔到化骨的调调来哄,百试百灵。

「抱歉,我只是想说,受不了的话,就咬我。」

这是铠第二次退让,在占尽一切优势的情况下。

他将胳膊肘弯曲起来,抵在守约乱动的掌心,精干的小臂就摆在他嘴边,示意守约随时都可以下口,对方却硬是不理会。

叹气声响起,铠收紧下颌,抵上守约的肩头。「真倔。」

「……」

「你知不知道每次接头的时候,看你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有多难才控制住这只想抓住你的手。」

守约还想反驳,心却潮湿的一塌糊涂。这种深入骨髓的依赖和信任,轻易地就破除了守约心房上的重重把守,向四肢百骸蔓延,让他在铠的面前轻易地丢盔弃甲,做了个毫无骨气的逃兵。

守约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卸下心防,一败涂地,于是他偏过头便一口咬在铠的手腕上。小小的尖牙随意找了个角度,瞬间刺破铠冰凉的皮肤,几秒后便有血沿着手臂流了下来。

守约下意识地,就着他新造成的伤口吸了起来,将血水与唾液一道咽了下去。

没想到误打误撞,缓解了毒瘾。

从没听过这样奏效的疗法。

守约眼神清明了些,他看着铠紧皱眉头却不喊疼的样子,嗓子有些发紧,「铠你不必唔......」

铠徒然放大的脸直直地闯入那躲避不及的金色瞳孔,一个锈迹斑驳的吻裹挟着痴情与愠怒,成功唤醒两人之间无数旧回忆。

如浮光掠影轻点心头,又如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将记忆的花瓣一遍遍碾压熨烫,深深烙入心底。

哪怕过去不能患难与共,至少今后可以同甘共苦。

片刻的抵抗过后是接纳,毫无保留的接纳。

铠半睁着眼,他喜欢看守约情动的样子,嘴里的铁锈味都能跟着变甜。

呼吸交错了几个回合,铠放过了怀里差点窒息的人儿,稍稍分开,却也舍不得再多远一寸。

铠肉眼可见的无奈与些许怒气,在守约心底放大。

紧接着,他听到铠说,「我已经硬成这样,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铠自问没有一天不为他的安危而忧心,没有一天放纵过自己,只为了未来的某日,他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如今人真的回来了,居然不第一时间去找他,还打算自己硬撑着熬过去。

戒毒绝非上下嘴唇一碰就能轻易办到的事。需要非人的毅力和去掉半条命的决心。

这也就算了,现在他已经把人绑回来了,而守约呢,此时此刻却还不知好歹地挑战他的底线,是不是一定要挑明了说透了做尽了,他、才、能、懂。

铠拼着最后一丝耐性,问,「要试试看吗?」

昔日遗憾已如炊烟般变得淡薄,在重获新生的面前简直微乎其微。

「什么......」心中那汹涌的负面情绪似乎就要找到突破口。

这样沾染上污迹的自己铠怎么会喜欢?

除非,除非他和自己一样,是个走不出旧情的傻瓜。

「试试看,我对你还有没有兴趣。」

铠的语气异乎寻常的平静,轻巧的如同萦绕耳边的蝴蝶。他抚摸着守约唇瓣上玫瑰色浪漫的血珠,尽数将其吻去。

「听说,忘掉一种瘾的方式,就是染上另一种。」

「谁,谁说的?」守约缩了一下。

「我说的。」

与此同时铠解开了守约双脚的束缚与自己的裤带,攻城略地之意欲昭然若揭。

他托起守约没有几两肉感的臀瓣,不顾守约发自心底的抗拒,硬生生挤了进去。

论起强取豪夺,铠似是个中翘楚无人能敌。

黑色上衣被卷到脖子之下,铠随即噙起胸前一点便发动了猛烈进攻。

干扁的胸膛明明不该能引不起人丝毫的欲望,却像山珍海味一样被铠细细品尝,舌尖儿打着转地戏弄。

「哈啊……」守约低喘出声,下体情不自禁地开始分泌液体。

这场以重逢为名的性,从一开始便是彻头彻尾的疯狂。因为铠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令守约忘却一切。只念着他,喊着他的名字,接受他虔诚的洗礼。

其实这中间唇齿相依的每一刻,守约都甘之如饴。

铠给他的吻,向来如大海般深厚。

坠入海面之后的一切都是静谧的,只有沉浸其中的本人才懂得那窒息绝望的美学,使得每道呼吸都弥足珍贵,嘴对嘴的渡气颇有些救赎灵魂的高洁。

而守约更愿做那跃出水面的鱼,崇尚自由和温度,这才是活着的证明。

他情不自禁回吻过去,更显主动。

一对裸足贴着铠的腰线缠上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住。活水泛滥的肠道用力一夹,发出勾魂的咒语。

「铠,解开我。」

守约的双手还困在头的两侧,无法尽情拥抱,激情怎么能因此减半。

铠有些犹豫。

守约先发制人,「怕我跑了?」

铠也不受激,听到这话反倒宽了心,将守约的双手一同释放,同时沙哑着嗓子放出狠话。

「看来是我还不够用力。」

接下来又是新一轮狂风骤雨般的攻与防肏与弄,床板被震得吱呀乱响,害守约羞红了一张俊脸。

铠曾经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感也随之归位,他在甬道内的某一点狠狠碾过,然后停了下来。

守约胸膛剧烈起伏,也随之一顿,试图抬高酸软无力的腰肢,催促着铠继续,那人却不为所动。

「如今你回来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之前的那句分手,还算数吗?」

守约呼吸稍滞,铠如此近距离的凝视,竟比探照灯还要危险百倍,连喘息都带着战栗。

「你弄这么大阵仗就是想知道……这个?」

「是。告诉我,还分手吗?」铠挺胯一顶,在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刻无赖地威胁起守约。

被钉在铠性器上的可怜卧底像被釜底抽了薪,突然目露凶光呲了尖牙,那是对最亲密之人才会展露的另类撒娇。

「不,不分了。」

铠依然没动。

「你……做都做了我说不分了,你快……唔啊啊啊……」

没等说完,铠徒然间爆发,不论是情绪还是肉体。

胯骨间如通了电的强力马达极快地抽插起来。守约叫喊之余赶紧攀住铠的肩膀,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铠身上,仍是轻松地被颠成了个兴奋乱蹦的震动仪。

在到达高潮的顶点,铠将滚烫热液尽数浇灌进了那干涸了三年的肉穴。

却还不尽兴。

他们在浴室在床上又做了两次,铠在用尽全力地去诠释他对守约的性趣,从未消减半分。

直到第二天从床上醒来,身侧床榻上连半点凹陷的痕迹都没有,铠的脑袋里产生了短暂的空白。

几秒后他终于意识到守约走了,这才看到留在床头柜上的信。

纸上只有只言片语,却尽显拔屌无情的张狂做派。

「铠,等我两个月,我会还你一个完整的百里守约。」

这个人,果然还是准备自己抗下所有,他爱的百里守约已经回来了。

铠嘴角有了微弯的弧度,看起来心情不错,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是不是叫始乱终弃?还是第二次。」

又或许是说给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听。

「不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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