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05
作者:2063714702      更新:2021-09-18 08:13      字数:10928



103.
 魏无羡和蓝忘机下山前,把云深的事务都交与了蓝曦臣打理。好在蓝曦臣已完全恢复,云深除了每日杂事,也实在没有什么头疼的要考虑。
 从金凌那里借来的人忙活许久,思追和景仪也没能找出点什么。人家的修士总不好一直占着,一段时日过后,便让他们都回了兰陵。
 此时距桐城之事已近两月,那女妖居然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无消息出来。
 “真能躲!”
 景仪拿肘子撒气,一口咬掉半边。
 思追看着胖了一圈的景仪,用鄙夷的语气问道:“你还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到吗?”
 景仪举起肘子和酒,说道:“出了一堆寻人求告,其他什么也没有!”
 思追叹口气:“唉,大家都是,那女妖可真能藏。”
 景仪:“哎,云深来信,说是含光君和魏前辈下山除祟了?”
 思追:“是的,已经在外半月了。”
 景仪:“可有收获?”
 他满心希望地看着思追,却不想思追只回他一脸失望。
 “除了赶走尸抓邪祟,没一点可用的消息。”
 景仪郁闷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包袱:“我还以为有活儿干了呢!”
 思追问道:“你那包袱里装了什么?听着像是纸团。”
 景仪:“搜来的求告,含光君不是说了嘛,事无巨细,一定写下来。”
 思追:“你是有心了,搜集来这么多。”
 景仪:“那你呢?”
 思追:“我在聂氏属地附近这一月多,探得一些离奇的失踪案,我已整理一遍交与魏前辈了。”
 景仪看看脚边的大包袱,里面密密麻麻地躺着许多除祟事件的篆述。他写完后只随手一放,并未仔细归类整理。
 再听到思追说的已经整理完毕交上的事后,景仪手上的肘子突然就不香了。。。
 “不行,我也得整理好!”
 景仪扔下好酒好菜,飞去扒开包袱,把里头乱成一团的纸张一页页撸直喽。



 “思追有心了。”
 魏无羡看着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全是思追让弟子送来的。
 里头的事件都归类分好了,要找失踪案就翻阅中间部分,要看妖灵作祟直接查找最底下一层。
 “最上头这一层嘛。。。”
 魏无羡仔仔细细看过每一页。
 蓝忘机道:“婴孩枉死案。”
 魏无羡抖了抖手上的这张,说道:“不错,面上的二十余份,全是婴孩出世前或者出世时莫名枉死。连死状都几乎相同。”
 按照思追问过死婴家人的描述,死婴几乎都是瘦弱到皮包骨的状态,妇人肚中断气或是刚生下来就断气的比比皆是。
 魏无羡:“按照这情况发展下去,孩子被吸干,最后成干尸都有可能。生下来就成干尸这情况。。。”
 他看着蓝忘机,蓝忘机看着他。
 这不就是当初他们抓鬼稳婆一事里的无辜婴儿一样死状么!
 魏无羡:“二哥哥,怕不是还有鬼稳婆呢!”
 蓝忘机:“嗯,需得留意。”
 魏无羡:“诶,思追的给来了,还有景仪的呢?”
 蓝忘机:“许是在路上。”
 “好吧,”魏无羡翻出另几沓纸,说道:“这些是另外几个小朋友找的,让我看看他们有没有长进,嘿嘿。”
 翻开欧阳子真的,全是鸡毛蒜皮。柯然然和虞岱岩的还有些看头,有几件失踪案,但没有婴儿离奇死亡事件。最后是金凌的,除了一些常年寻不到人的失踪案,纸上有说下辖地出了许多怪事。而怪事便与婴孩有关。
 魏无羡看向蓝忘机:“二哥哥,思追查过聂氏一带,婴孩出事多在几年前。金凌送来的,事发时间就在最近。”
 蓝忘机:“那便不等景仪那份。”
 魏无羡:“嗯,管事情真假,我们先去那儿瞧上一眼,再作定论。”
 蓝忘机:“好,金凌所说的地方?”
 魏无羡:“潭济,邬宁,泉城,还有利州。”
 蓝忘机:“何人管辖?”
 魏无羡笑了笑:“二哥哥一听就会明白。潭济和邬宁归金柏翁管,泉城和利州属金木槐领地。这两人的儿女与我们都打过交道呢。”
 蓝忘机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明了。
 金柏翁之子金蝉,金木槐之女金子殊,可不就是打过交道么。
 两人说走就走,满桌的纸张一收,即刻前往金柏翁管辖的潭济。
 另一边,思追和景仪整理好了一大包乱糟糟的纸团,把东西命弟子送出去许久,那头就有金蝶送来,说蓝忘机和魏无羡已动身去往潭济了,现在只怕人都已经到了。
 于是,消息和人完美地错过了。
 景仪两眼一黑:“我才送消息出去,含光君怎的又换地方了!天呐,动作也太快了。”
 思追想了会儿,下定决心要去追含光君两人。他拉住景仪的手就要拖上仙剑,景仪嚎道:“思追,拖我做甚?”
 思追:“追含光君去,信送不成,索性当面口述。”
 景仪:“可是,可是我根本没记住啊!”
 思追:“我记住了,你跟着我便是。”
 景仪:“思追,你干嘛这么着急,我们找了快两月,什么消息也没有呢。”
 思追:“就是因为没有消息,现在含光君突然去金氏领地,必定是得了什么消息。我们赶紧过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景仪:“好好好,思追你慢点,哎呀,慢点。”




 魏无羡与蓝忘机赶到潭济时,天已暗下。两人虽换上了普通衣裳,容貌却依旧出挑,加之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蓝氏抹额和黑笛陈情,两人最终决定都戴上纱帽。
 “额,两位。。。”
 客栈老板看着眼前的人,身姿挺拔气质不俗,像是来投奔金氏当门生的。
 “有些浪费呢。。。”
 老板小声嘀咕。
 魏无羡撩开一点纱露出眼睛笑道:“不浪费,我俩就是路过,并不是来投奔金氏门下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回道,然后给了二人房间钥匙。
 魏无羡问道:“听老板这语气,似乎并不想修士投奔金氏呢。人若是少了,你的生意岂不是也冷清了?”
 老板:“我都不打算在这儿开了,哪管他金氏还收不收的到门生呐。”
 魏无羡环视有些旧的客栈,问道:“看得出老板在这儿开了挺久的,怎的突然就不开了?”
 老板压低声音回道:“还不是上头的少爷惹了事,没地方撒气就拿我们平民老百姓来糟践。我这客栈几年没涨租了,金家少爷一来,租金立马翻了三成!”
 蓝忘机重复道:“金家,少爷?”
 老板继续压低声音:“两位可别到处乱说,那少爷从兰陵回来有一段日子了,成日拖着断腿拿别人撒气。大家日子都过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了那位阎王。”
 魏无羡和蓝忘机都知道老板口中的断腿阎王是谁了,金柏翁独子金蝉是也。
 “行,多谢老板提点,我们定当小心。”
 魏无羡对老板说着,和蓝忘机一道上楼去了。
 夜里,老板命人将酒菜送入房内,魏无羡与蓝忘机就坐在窗边一边赏夜景一边推杯换盏。
 “这儿的菜还不错。”
 魏无羡夹了一筷子辣菜,红红火火的一堆往嘴里送去。
 蓝忘机看他喜欢,便又夹了些放魏无羡碗里。
 “好啦,我自己会夹的,二哥哥拿自己的筷子帮我夹菜,沾着辣味非辣红你嘴不可。”
 魏无羡把蓝忘机的筷子在自己的米饭里蹭了蹭,待到蓝忘机的筷子不见一点辣椒红油时,才放心地推回去。
 蓝忘机“嗯”了一声,闷闷的低低的,像是表现殷勤过后却没得人欣赏的落寞。
 而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魏无羡居然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他知道,小古板又在郁闷了。
 “含光君!”
 魏无羡嬉笑一声,离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来。他拿开蓝忘机的一只手,屈膝一坐,非常熟练地落入到蓝忘机怀里。
 “我说你呀,这也能失落,不就是没让你给我夹菜嘛。”
 魏无羡看到蓝忘机变得欣喜的眼神,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搔人家下巴。
 蓝忘机一手抱着怀里人的腰,另一手拿着筷子给人夹菜。
 菜夹完了,蓝忘机的筷子也红红火火了,估计舔上一点,整个唇腔也要火辣辣了吧。
 看到饮食清淡的蓝忘机宁肯被辣上一辣也要给自己夹菜,心中激动的魏无羡忍不住吧唧几口亲在蓝忘机唇上。
 可他忘了,自己才吃过辣椒,沾了些在蓝忘机唇上,岂不是要把人家辣的天灵盖冒火?
 “哎呀,二哥哥,我给你擦擦,擦了就不辣了。”
 魏无羡抓起袖子就要给蓝忘机擦嘴。
 蓝忘机抬起手阻止了魏无羡,顺带把人家的腰往自己身上紧紧靠去。
 “不必。”
 魏无羡:“嗯?蓝湛,你嘴都红了,是不是很辣?。”
 蓝忘机点点头:“嗯,很辣。”
 魏无羡:“那我给你擦擦,你别拦着我呀。”
 蓝忘机仍旧攥着魏无羡的手:“无需其他。”
 魏无羡:“啊?”
 蓝忘机微笑着按上魏无羡的后颈,继续贴上那两片火辣辣的唇。
 要什么袖子擦嘴?用吻擦,用吻解辣,岂不是更好?
 两人蜜里调油了一会,酒菜没吃多少,却是做了不少暧昧的动作。原本是一人坐一边的,吃着吃着,两人就吃到一块,叠着再也不肯分开了。
 “滚滚滚,大晚上嚎什么丧?连人带棺材快点滚!”
 一阵咆哮从楼下传来,骂的很是嚣张。
 魏无羡刚要接下蓝忘机夹来的肉片,被这声音吼的嘴一抖,肉片就掉了下去。
 眼疾手快的蓝忘机在肉片落地前接住并夹了回来。
 这肉毕竟差点着地,蓝忘机没想让魏无羡吃,就送入自己口中了。
 “蓝湛,肉没着地,为何不给我吃。”魏无羡问。
 食不言的蓝忘机摇了摇头,示意这肉就是不能给魏无羡吃。
 “不行,我就要吃这块。”
 魏无羡箍着蓝忘机的脖子,居然吻上去,要从人家嘴里夺肉吃。
 这这这,究竟是吃肉还是揩蓝忘机的油?
 楼下的叫骂更难听更大声了,魏无羡舍不得松开唇,又想看外边的热闹。不拘小节的他居然把窗子开了点缝隙,强硬搂着蓝忘机挪到窗边,一双贼眼朝下头看去。
 蓝忘机见怀里的人又想吃肉,又要吻人,还要看热闹,这一举三得的姿势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楼下,脚踢棺木的声音响起,蓝忘机也忍不住瞥点目光下去。
 只见几个金氏的修士对一个送葬队伍又骂又打的,棺木已被掀开盖子,里面的死者暴露在外。死者亲属见此羞辱,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街边不断有瞧热闹的人聚集,这下,吵嚷的声音更大了。
 魏无羡瞧了几眼,大概知晓事情经过了。就是金氏修士问送葬队伍过路钱,不给便拦着不让走。他把目光移回蓝忘机脸上,歪着头又咬了咬人家的唇。
 里边的肉老早让含光君吞下去了,也不知道魏无羡抢了半天到底在抢什么,而蓝忘机也就静静地让人掳掠了半天。
 魏无羡吻着吻着就手脚发痒,忽然全身发力,把蓝忘机噗通一声推到地上。
 两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的抢,斗争越发激烈了!










104.狡兔三窟二
 金家的修士越发过份了,他们踢烂了棺木,还把哭啼的妇人野蛮推开。
 被按着吻的魏无羡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响指一打,棺木里的死人蹭地一下直直立起。
 “哇呀,诈尸了,诈尸啊!”
 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连死者亲属都吓得面色惨白。
 金家修士看到尸体直立,纷纷抽出长剑,准备将走尸剁成烂泥。
 屋里,蓝忘机有些担忧地问道:“走尸。。。”
 魏无羡趁机翻坐上去,把蓝忘机压在下头。
 “无事的,二哥哥,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不会真伤着他们。”
 得了势的魏无羡看到蓝忘机微微散乱的青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又俯身下去继续亲吻人家。
 街道上,看热闹的人都被吓跑了,送葬的队伍也撤了老远。唯有金家修士对着走尸砍了过去,哪知那走尸扬手一拍,将两个修士连人带剑打飞出去。
 修士丢了面子,气的一拥而上,拿锋利的长剑对着走尸一顿刺和戳。
 新死的走尸身体有些僵硬,加之魏无羡鬼道的加持,居然比一般的走尸要更能打,更抗揍。
 修士持剑攻了几个来回,仍拿不下走尸。而躲在四周街道里的百姓看到修士的无能,忍不住议论起来。
 “世风日下,金家居然也没用了。”
 “谁说不是呢,连一个新死的走尸都搞不定,还总问我们加租钱。”
 “说起加租钱的事我就来气。姓金的养的好儿子,在外头惹了事,成了废人也能执掌咱们这个地方。唉,咱们怕是要给那个阎王做一辈子奴隶了。”
 “阎王要是在,我就带上所有身家投于他地。再怎么都比被阎王敲诈来的强。”
 “就是,我不止是要带上全部身家,还要把我闺女老婆都带走。你们听说没,阎王前几日抓着人家姑娘不放,硬是拖到府里去了。姑娘宁死不从,居然投河自尽了。”
 “啧啧啧,还有这事?天呐,这要是告到仙督那儿,我看阎王还怎么在潭济作威作福!”
 “对对对,告到仙督那儿,加上我一起!”
 拐角处忽然响起个阴森冷酷的声音。
 “谁要告我?谁?站出来!”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立即停下来,整天街道沉默的可怕。
 拖着断腿的金蝉站在拐角处,眼神愤怒无比。他从兰陵回来不久,无论走在何处都能听见止不住的议论。而这些人口中所谓投河自尽的姑娘不过是个乱嚼舌根的妇人,自家铺子付不起租金便佯装跳河,逼迫金家把铺子还与她。
 金蝉以为自己已经够隐忍了,没想到还是止不住这些人的臭嘴。成日无事便拿自己的过往编排,不仅乱嚼口舌,还威胁要告到仙督那儿去。
 “岂有此理!你们这些人,我爹兢兢业业保你们平安,可是你们呢?一帮无知小人,无耻之极!”
 金蝉指着四周一顿唾骂。
 屋内的魏无羡没再压着蓝忘机,而是爬起来听着外头的说话声。看金蝉如今落魄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恨。
 明明是金蝉自己作的,造成如今的后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而城里的百姓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捏着别人的痛处口诛笔伐。
 魏无羡在蓝忘机耳边小声道:“二哥哥你瞅瞅,家主不像家主,百姓不像百姓,两方搞得形如水火,仿佛天生的仇人!”
 蓝忘机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魏无羡在他身上揩油,听着外头金蝉的愤怒,他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道侣的话。
 屋外,走尸跳出棺木,对着打他的修士龇牙威胁。一众家属被走尸护在身后,看着反而有点像是走尸在保护家人不被欺负的样子。
 金蝉拎起无用下属的耳朵骂道:“让你收个过路费还能整这么一出,你有什么用?赶紧给我滚!”
 他右腿已瘸,没法踹人只好拽着下属的耳朵往别处一甩,看起来像是用尽了全力。
 修士摸着耳朵赶紧滚远了几步,生怕惹了那个阎王。
 “谁,你们谁还敢说我,都他娘的给我站出来!”
 金蝉卷起袖子对着周围一通叫嚷。
 然而,静悄悄的四周根本没有人再议论金蝉。
 贴身护卫忍不住在金蝉耳边小声说道:“少爷,没有人说话。”
 怒气上头的金蝉才不管护卫说什么,他伸手一推,想把护卫也甩一边。哪知身强力壮的护卫没倒,反倒是毫无修为的金蝉跌了一跤。
 气急败坏的金蝉被扶了起来,没头没脑地冲着一堆人叫嚷:“把他给我吊起来打,那那那什么走尸,给我烧了,还有,还有那些背地里嚼舌根的,把舌头全拔了!”
 要吊起来打的便是刚才被推了一把却没有倒地的护卫,众人把护卫绑了起来,走尸也一拥而上制服了,唯独最后一个命令,大家都下不去手来。
 拔舌头这种残暴不仁的举动,要是真做了,指不定老爷那儿的惩罚就来了。
 金蝉气疯了,拿鞭子到处抽下属,边抽边骂。
 屋里,魏无羡有些忍不下去了。明明是人家抬棺材送葬,无端端被收了过路费。一个不从就要辱死者尸身,还要把人家烧掉。
 再加上金蝉疯疯癫癫没有正常人的样子,魏无羡险些就要飞出屋去给上他几脚。
 蓝忘机抱住人,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魏无羡扭着不情不愿的身子:“二哥哥,让我去,你放。。。”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脚踩屋檐的声音,紧接着是两道蓝色的身影飞了下来,落在修士与走尸中间。
 “走尸作祟,制服便是,何必烧了毁人全尸。”
 景仪义正言辞地对修士们说道。
 思追拿了符篆贴在走尸额上,驱除其怨气,并让瘫软的尸体躺进棺木。他对死者家属说道:“尸怨已除,赶紧抬去下葬吧。”
 金蝉正气头上,抬头一看是两个冤家,正好有火没处撒的他骂了过来:“又是你们两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景仪抱着剑,随口回了一句:“我就拿你这只人人喊打的耗子,怎样?”
 金家修士纷纷望向金蝉,鼓着腮帮子不敢笑出来。
 金蝉又欲发怒,思追已飞身过来挡在景仪和他的中间,劝道:“各位都稍安勿躁,死者为大,先让人家入土为安吧。”
 景仪指着金蝉说道:“是他先骂人的。”
 金蝉反驳道:“谁让你要出这个头的。”
 景仪:“谁让你不干好事的。”
 金蝉:“你。。。”
 思追赶紧把景仪的嘴捂住,小声道:“少说两句不会掉肉的,这是金氏地盘,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景仪翻了个白眼,哼哼两声扭头看往别处。
 思追对气歪了脸的金蝉说道:“抱歉,景仪心直口快,无意冒犯。”
 金蝉:“无意冒犯?你们根本就是故意的。”
 思追:“我等除祟,路过此处,听到走尸作祟的动静才赶过来的。我们本意是想除祟。。。”
 金蝉:“除祟?我看你们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当初害我的人里面就有你们几个,怎么,我落魄了,就也跟着来给我点难堪?”
 思追不想和疯癫状的金蝉纠缠,他回头看了一眼,见丧葬人家已经全走了,便对金蝉道:“景仪出言不逊,我代他说声抱歉。只是我们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处多停留了。”
 金蝉一瘸一拐地冲过来要抓思追,哪知景仪的动作更快,听到思追借故要走的话,他赶紧抓过思追的胳膊一起迅速消失在街边的房屋后面。
 噗通一声,金蝉的瘸腿使不上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魏无羡趴在蓝忘机身上嘿嘿发笑。
 敏感多疑的金蝉冲着两边的屋子高声怒问:“谁,谁在笑我?被我抓住了,非打残不可。”
 空荡无人的街道没有一点回应,金蝉的疑心病更重了。
 “去,给我一间一间的搜,直到把偷笑的人给我抓出来。”
 金蝉指着魏无羡住下的这一排屋子对下属喊道。
 修士们不敢违拗公子的命令,只好分成几队去搜人。
 魏无羡犯难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们本是来探寻此地可有异常的,却无端端卷入了是非。”
 蓝忘机回道:“那便离开。”
 魏无羡:“不查了?”
 蓝忘机:“先找思追。”
 魏无羡:“嗯?这是何道理?难不成二哥哥觉得孩儿们有事要说?”
 蓝忘机:“应当是。”
 “嗯——也好。。。”
 魏无羡虽点头同意,人却趴在蓝忘机身上不肯动弹。
 蓝忘机推了推,见那人是死皮赖脸地缠上自己了,索性抱着魏无羡的腰身从地上弹起,把人又压在自己身下。
 “唉,二哥哥一压上来,我的腿就软了,走也走不动了,这可怎么办哟。”
 魏无羡打开双腿挂在蓝忘机腰上,说话的语气越发慵懒了。
 蓝忘机没做声,只把人扣在怀里抱了起来。
 楼下传来吵嚷声,听那动静应是金蝉的修士查到这块来了。
 魏无羡抱着蓝忘机的脸亲了一口,说道:“二哥哥,他们找过来了,我们走吧。”
 蓝忘机轻轻地嗯了一声,抱着人拿上东西,从窗台那处跃了出去。
 魏无羡就这么被吊在身上奔了一路。
 无数房屋飞过后,蓝忘机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停了下来。他对魏无羡说道:“下来。”
 魏无羡只当蓝忘机是说笑,把脑袋埋在人家颈窝里撒娇道:“不下,我不下。二哥哥一直抱着我好了,我脚疼,腿软,腰酸,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蓝忘机没动,也没说什么。
 魏无羡见状,说的更肆无忌惮了。
 “你说含光君会不会就在附近啊?”
 “不知道,找找看吧,反正金蝶是往这里飞得。”
 “那我们赶紧找到含光君和魏前辈,潭济不是目标,且事发地也不是这里。”
 “好,过了这条巷子,我们分头找。”
 魏无羡听的真真切切,那是思追和景仪的声音。
 “要死了,他俩来了!”
 魏无羡赶紧从蓝忘机身上跳下来,胡乱整理着衣裳。
 蓝忘机则面含浅笑地把人拉过来,慢条斯理又一本正经地给魏无羡抚平衣裳上的褶皱。
 魏无羡正愁着怎么跟思追两人说自己和含光君暧昧不堪的样子。
 却见巷子那头,思追和景仪刚转过来看到直立站着整理衣裳的含光君,立马自觉转身面壁去了。。。
 思追:“。。。”
 景仪:“。。。”
 魏无羡:“。。。”
 蓝忘机看也不看思追那边,只问道:“何事?”
 魏无羡抬头撞上蓝忘机的目光,看人家再正经不过的样子,忽然间就哑了声!
 蓝湛的面皮,何时这么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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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再说了,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何要羞?














105.狡兔三窟三
 “所以,我们真正应该好好查一查的地方是泉城和利州,即金木槐管辖的地方。”
 思追把景仪连月来的发现说了个大概,也剖析了其中要点所在。
 景仪挠着头:“这么说来,单看思追或者其他人的情报根本看不出什么,得把大家搜集来的放在一块儿才看的出来啰。”
 魏无羡盯着地图上的圈圈点点,说道:“还真是这样。妖女每隔几年就换个地方祸害,人少害死的人也就少,人多害死的人和失踪的人也多。”
 景仪:“死的人也不少啊,怎的从未有人发现怪异之处呢?”
 魏无羡:“怎么发现?仙门百家各有各的心思,自然不会肯让别人知道自家地界的事情。若不是这次大家齐心协力把自家地盘上的事情捋一捋,大概再过个几年,我们也不会知道其中的联系。”
 他拿出柯然然等人递上的书信,说道:“这里只说有失踪案,除去少数百姓,剩下的都是出去夜猎的修士,一去不复返。而这些失踪案每年都会出现一些。”
 魏无羡又指着地图上特殊记号的地方说道:“而婴孩枉死案总是在这几个地方反复出现,潭济、泉城、利州等等,每隔数年就换个地方。若是仙门要查,必定得跑到别家领地去。这一趟必定麻烦多多困难重重。因此,也没有谁愿意真正的去为平民百姓辛苦。婴孩枉死案也就慢慢成了普通案件,被大家渐渐遗忘。”
 景仪:“也是,说起来,就咱们搜索过的一点点地方就能理出这么多无头案,可见别家也是有类似案件,不过是不愿意翻出来说罢了。”
 思追问:“那我们现在就赶往泉城吧,那地方离得近,若是没有妖女在我们再去利州。”
 而蓝忘机在看过手稿和地图后说道:“先去利州。”
 思追:“嗯?利州?”
 蓝忘机解释道:“泉城前年出事,现下风声紧,妖邪自不会选泉城作为目标。”
 “是么,含光君真是观察入微呀,让我瞧瞧。”
 魏无羡伸长脖子,把脑袋枕在蓝忘机胳膊上看他手中的书稿。
 以思追和景仪的视线,只能看到魏无羡老老实实的模样。
 岂知在蓝忘机宽大白袍的遮挡下,魏无羡正一手放在人家的背上抚来摸去。
 蓝忘机被弄的有些心痒痒,忍不住撇去目光盯了一眼魏无羡,手上的动作忍而又忍。
 思追看两位前辈似乎有所顾虑,遂问道:“怎么?莫非书稿有其他消息?”
 魏无羡扬起空闲的胳膊:“没有没有,我再瞅瞅而已。你俩可以先出发去往利州看看,我与含光君随后就到。”
 思追两人应了声便先出发了。
 蓝忘机等那两小的走远了,才终于眼神锋锐地把身旁的人钳进怀里。
 魏无羡早有准备,他笑的灿烂无比,问道:“怎样,二哥哥,生气了没?嗯?”
 蓝忘机一语不发,将手径直放在魏无羡腰臀上抚起来。
 魏无羡一指挑起蓝忘机下巴,贱兮兮地说道:“二哥哥,我可喜欢你生气的模样了。”
 蓝忘机眼神一变,猝然出掌将石桌打了个粉碎,然后把人拖到旁边还算柔软干净的草堆里。
 魏无羡瞅一眼四周,确定这无人的荒屋里没人会经过,而且方才石桌碎裂的动静也没惹来叫骂。他放心大胆地把蓝忘机的抹额扯下来攥在手里,眼睁睁看着身上那人解了自己的腰带和裤子。
 不知死活的魏无羡问了最后一句:“二哥哥,你生气啦?”
 蓝忘机依旧默不作声。
 过了会儿,忽高忽低的求饶声传来,听那动静,应当是有一个人相当生气呢!







 “这都快半夜了,含光君和魏前辈是打算不来了吗?”
 景仪付了三间客房的钱,眼瞅着最偏僻的那间空落落的,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儿。
 他白花花的银子啊!
 思追:“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好了。”
 景仪:“等等?客房到了明早又得付钱,我可没钱了,要付你付。”
 思追:“你的月钱不是挺多的嘛?才半个月你就嚷嚷着没钱了?你都花哪里去了?”
 景仪:“我。。。我,我也没买什么。就是好一口酒,喝点小酒。。。”
 思追:“喝酒误事,你呀,今后少喝些酒。”
 景仪:“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喝那么多酒,都是,都是拿去请师弟们了。”
 思追:“请人喝?你干了什么要花钱请师弟们喝酒?”
 景仪:“我没干什么,就是这两个月查妖女的事挺累的,我就,就。。。”
 思追看景仪支支吾吾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仔细一想,这两月来景仪多与金氏修士一起,何时与自家弟子一起过?再说了,喝酒这种事被知道了可是要受罚的,师弟们尚且都是乖宝宝,哪里来的胆子敢问景仪讨酒喝?
 “景仪你说实话,是不是金家的修士不肯做事,敲你酒钱?”思追问。
 景仪憋出一脸茄紫,郁闷地点点头。他本以为知道真相的思追会训他一顿,谁知思追只是叹口气,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
 思追:“我就知道,享乐惯的金家修士怎么可能会来帮咱们。”
 景仪好奇了:“咦,思追,莫非你也被他们敲了不少酒钱?”
 思追:“并未,我深知他们的脾性,给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景仪:“不给钱他们不干活啊。”
 思追:“给了钱,他们也未必会干。”
 景仪:“那你从哪儿得来失踪案的?”
 思追:“靠自己一家家问一家家找。”
 景仪嘟嚷道:“难怪那些日子你总是一脸疲惫。”
 思追:“你又何尝不是呢!那些乱成一团的失踪案,都是你自己匆忙写的吧?那些吃喝等死的修士压根没给你找来什么可靠的消息。”
 景仪叹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说起来,那些日子受的冤枉气,我早晚有一天要告诉金大小姐,狠狠罚那些偷懒的修士。”
 思追:“还是别了,金凌怕是自己都忙不过来了。”
 景仪:“这话从何说起?”
 思追:“从听学说起啊,你没发现金凌来听学,金家许多事都需金凌亲自回去一趟才能知道。而且他拨给我们的人,表面上听令于金凌,实则根本不把金凌当一回事。”
 景仪:“呀,这这这,金凌被架空了?”
 思追:“有可能。而且你看金柏翁和金木槐掌控的地盘,还需外人介入才能知道其中真正的情况。我看金凌回兰陵,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可有他忙的了。”
 景仪:“唉,他这么忙,你说咱要不要帮帮他?”
 思追:“你帮?你别气死人家就好了,成日与人斗嘴。”
 景仪:“我那不是跟金凌闹着玩的嘛,真遇见事了,我还是要出手帮他的呀。”
 “切!”思追翻个白眼。
 景仪追着嚷:“你别不信呀。。。你。。。”
 外头偏僻的那间客房突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两人立马闭上嘴,打开一点门缝再怼上四只贼眼看着外头。
 只见昏睡过去的魏无羡被蓝忘机扛在肩膀上进了屋,垂下的黑发不知何故打湿了一些,还有后颈处密密麻麻的牙印。
 等到蓝忘机关上了房门,思追和景仪才回到房内。
 景仪捂着嘴小声道:“魏前辈这是。。。”
 思追同样捂嘴小声道:“玩过头了呗。。。”
 景仪:“啧啧啧。。。”
 思追:“明日一早无论看见什么,我们都要当做没看见。”
 景仪:“哎呀知道了,我都看见多少回了,老早习惯了。只是含光君未免太凶了一点。。。”
 思追:“爱之深呐。你想想含光君等了多少年,早就相思入骨了。”
 景仪看着思追对蓝忘机房间的方向指指点点,一段雪白的后颈暴露在他眼前。景仪的脑子里突然就窜出个邪恶的念头。
 “思追,你脖子借我咬一口。”
 景仪伸手要抓人。
 思追反脚一蹬,骂道:“滚!”
 景仪不怒反笑:“你羞什么,让我咬咬看好不好玩。”
 思追夺门而出,继续骂:“滚滚滚!”






 蓝忘机放下魏无羡,又去楼下打了几桶热水来。
 魏无羡躺在床上,半睁的眼睛盯着蓝忘机的一举一动。他本想说时间不早了,干脆就别沐浴了。谁知魏无羡扭了扭下半身,腿间粘稠的泥泞感袭来,那话立马吞回肚子里去了。
 股间,腿间都是。
 “未免也。。。太多了点。。。”
 魏无羡嘀咕道。
 蓝忘机放好了水,把人脱了衣裳抱进去。
 皂荚的清香一点点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伴着升腾的热水雾气,魏无羡靠在浴桶边上,任由蓝忘机伸手过来给他抹去腿间浓稠的液体。
 “含光君!”
 眼神倦怠的魏无羡突然出声。
 蓝忘机:“嗯?”
 魏无羡湿漉漉的手从水中扬起,搔了下蓝忘机的下巴,说道:“一点都不羞了呢。”
 蓝忘机继续清洗着魏无羡的大腿,眸光不着痕迹地躲闪了一下。
 魏无羡索性两条胳膊都伸出来,抱着蓝忘机的脸亲了两口,用软糯的声音笑道:“二哒哒,蓝二哒哒。”
 蓝忘机忍不住拧了一把魏无羡的臀肉,低声道:“别闹。”
 魏无羡:“我哪里闹了,分明没闹呢。喊两声二哒哒不行么?”
 说完,他又亲了两口。
 而就是这两口,让蓝忘机开心的脸皮子发烫。
 魏无羡触得那人的破绽,明明被玩到浑身无力,却执意要把人拖进浴桶里继续调戏一番。
 “别闹,早些休息。”
 蓝忘机说罢,顺手一拎,浴桶里的人就哗啦一声被抱出来了。
 浑身绵软的魏无羡挣扎不过,只好看着自己被擦干,然后扔到榻上,再卷进被褥里。
 蓝忘机继续收拾乱糟糟的地面,留欲睡不睡的道侣一个人在榻上,他则把浴桶的水带下楼去。
 “你说赵家的小姐怎就这么好命呢,什么好事都让她给碰上了,又是算命又是请道士的。生个孩子而已,整个城的稳婆都被赵家给请去了。”
 “小心点是好的。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王喜家的媳妇儿刚掉了一个。赵家老夫人拜送子观音的时候听到了这件事,当天回去就差人四处请稳婆,就怕宝贝闺女也摊上这么件倒霉事呢。”
 “你一说王喜家的,我倒是想起这么个事儿了,听说怀的好好的,突然就掉了呢。”
 夜半三更,掌柜的正与厨娘说着有的没的的闲话。
 蓝忘机拎着水从楼上下来,那两人立马停了嘴,各自沉默地干自己的事。蓝忘机未作过多关注,还了店家水桶,径自上楼去了。
 回到房里,魏无羡还未完全入睡,他攥着抹额,像是在等着谁拥他入怀。
 蓝忘机走到烛台前轻轻一吹,整个房间都黑了下来。他来到榻前,脱下衣裳才躺下。
 那个看起来很累的人就赶紧挪了过来,一手叠着另一手放于蓝忘机胸前,紧紧地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