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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余晖(十六)   作者:绿绿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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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灿这个问句非常之没用。就跟医院里小孩打疫苗护士问“想不想吃糖豆呀”一样,谁会不说想。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哄小孩。只是一旦细想他说的那套衣服是什么衣服,正不正经,这句话里就掺了许多旖旎。

  felix先没出息地脸红了,一小团红晕浮在脸上,年画里的漂亮娃娃似的,愣愣地看他。

  方灿啧了声,捏他后颈的手来回晃了晃,又招小狗似地拍拍:“怎么不说话,脸这么红。”

  felix晃着脑袋把自己后颈揪出来,一只手欲盖弥彰地覆在脸上:“吹风机热的。”

  方灿瞄他一眼,残酷无情地戳破他的谎话:“我都快被烫死了还没脸红你倒先脸红了。”

  “诶呀——”felix被他点破,长叫了一大声,在原地跺脚:“我躁的!我躁的!我害羞了懂不懂啊!你怎么不害羞啊!你青天白日说这种垃圾话!”

  方灿被他这一通喊得发懵,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急什么,我不就说你不是热得脸红么。”

  “我没有急!”felix喊。“该你急的!你怎么乱勾引人啊。”

  方灿叫冤:“我不是只跟你说了吗,哪儿来的乱勾引人。这是有针对性的勾引人。”

  真不要脸!方灿在别人面前和人保持冷漠距离人五人六,在他面前这种话倒是说得很溜。

  他没那么巧舌如簧,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回去,憋着口气做哑巴。

  “你还看不看。”方灿问。

  他当然要!

  felix想回答他,鼻腔发痒,他皱了皱鼻子想抑制但却没抑制住,想要抬手的时候也没来得及,阿秋一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连带着身前的方灿也遭殃。

  “啊……”他喊了一声,没来得及多说又转脸跟了两个急促的喷嚏。

  打喷嚏是不可停止的生理动作,痛快打完才觉得不妙。

  方灿是有点小洁癖的人,表现在手只要纡尊降贵地干点什么,转头就要洗遍手。他一直以为方灿只是对自己严苛,毕竟他平时给chess铲完屎闹着去牵方灿的手,方灿也顶多叹个气任他牵着。但是他今天在工作室听到的是方灿最讨厌有人碰他,遑论喷嚏都要打他身上了。

  方灿果不其然叹了口气,拿手背擦了擦被殃及的后颈:“宝贝儿……”

  “对不起嘛。”felix小声嘟囔,惴惴地去矮几上拿纸巾。手刚到那里被另一只手截胡了,方灿抽了两张纸走。

  他悻悻地说:“我帮你擦……”

  话音还没尽下半张脸被盖了张纸,方灿利索地手上稍用力把他的脸擦干净了。带过felix脸蛋的时候隔着张纸巾仍能感觉到手底下的触感,弹啾啾得像颗肉圆子。方灿擦着,一双眉愈簇愈紧。

  felix任他按着,觉得他的手像做按摩一样覆在自己手上,昏昏沉沉地觉得舒服,歪头蹭了蹭。

  脸颊被拍拍,felix睁开眼看见方灿朝他挑了挑眉毛。

  “干嘛呀。”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点鼻音,声音也像被保鲜膜盖了,闷闷的。

  “怪不得脸红呢。”方灿手把到他颈上,脑袋带过来拿自己的额头对上去:“是烫,发烧了。”

  felix身上披着条薄毯,把边角拢到一起自己就地一滚,缩在沙发上。鼓鼓囊囊地像条胖蚕蛹,但总算是安分了。

  方灿从小到大不爱生病,顶天了也就是得个必须要时间缓解的感冒,药啊体温计啊都被塞在不常用的抽屉里。

  他翻箱倒柜好一通才翻出来盒退烧药,看了看还好没过期,又翻了只额温枪出来。

  他拎着额温枪转到客厅,一进去就看到felix把自己卷得只剩个脑袋,头发乱蓬蓬得像朵小蘑菇,脸烧得通红。倒是挺可爱。

  方灿走近了,持着额温枪朝他头上比。

  “啊!”felix突然大叫了一声,吓得方灿一个哆嗦,额温枪拿不稳差点脱手甩到地上。

  “乱叫什么。”他往蚕蛹上拍了一巴掌。

  “我死了。”felix顾涌顾涌,佯装中枪,捂着额头缓缓往旁边倒去。

  “哎——”方灿把他脑袋托住,无奈地回了一声。这傻子烧到这地步还有精力闹呢。

  额温枪扫过去滴滴一声,他看了看显示屏:“38.9。”烧得还不低。

  “我以为怎么着也39了呢。”felix嘟囔一句。

  方灿扫他一眼:“就差0.1了,要39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了。”

  “不行。”felix微阖着眼晃晃头:“我不去。”

  “不行也得行。”方灿拇指在他脸上摩挲两下,触手指尖都是温热的:“我到时候把你扛过去,你就这么一大团,抗我肩上,不知道的以为抗炸药包呢。”

  felix听了他的话捂在被子里一通乐,吱吱乐完扶着方灿的手臂一起倒下去。他把方灿的手当枕头垫在脑下,刚才乐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脑袋换了方向,再加上大力晃头,这下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乱。

  脑子里的东西像没了制约,全都搅在一起像团麻线还不肯罢休,吵着嚷着要冲出皮肤。他头昏脑胀得很,声音也尘埃落定般软下来:“怪不得我觉得冷呢。”

  “你不发烧也得觉得冷,今天才几度,非要穿那个薄外套。”方灿掐他脸蛋,带几分泄愤的力度:“臭美精,回来让你穿我外套也不穿。”

  “我想着给你长面儿嘛,我怕他们觉得我们俩……”

  方灿眼眶发热,不知道是被这处的空气捂的还是怎么,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felix那截儿没掩好露出来的脖子。他抬手把felix的刘海往外撇了撇:“你长什么,我还怕呢,他们还说我配不上你呢。”

  “谁们呀!”felix的眼睛倏地睁开了,一眼看过去精神得不像个病患。

  “诶。”方灿隔着被子拍拍他:“把你急的。”

  “都说你特别漂亮,人特别好,我特别有福。”

  “你就……”felix朝他笑:“你就偷着乐吧。”

  “是。”方灿也笑:“我得一直缠着你,除了你谁还能和我在一起呀。”

  方灿起身一趟去接了杯温水,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电暖风扇,别称小太阳,他来这里做练习生和爷爷奶奶生活的几年里,用到过这种东西。

  felix已经躺在沙发上眯过去了,两只眼睛都死死闭上,听到方灿的脚步声又赶忙把眼睁开,撑了两下,一脸“我没睡啊”的理直气壮。

  “吃了药再睡。”方灿把药递过去。

  felix两只手都困在毯子里,腾不出手来,拿脑袋点下去,小鸡啄米似地就着方灿摊开的掌心把药片叼进嘴里。

  “唉——”方灿数不清第几次叹气了,任劳任怨地等他叼完又把水杯凑过去喂他喝下。

  “睡会儿吧。”方灿说:“我抱你去卧室?”

  felix摇摇头,摇了一下就觉得太阳穴胀痛连忙停下来,把囤在嘴里的水咕咚咽下去,开口的时候嗓子已经染上了发烧的沙哑:“我就在这里睡,这里蛮舒服的。”

  “行。”方灿把小太阳拎到旁边对准他打开了,暖融融的橙色铺满他们两个所处的一小块地。felix被暖光照着一角脸,舒服地眯起眼睛:“这个好,像在烤火。”

  “还冷吗,空调再调高点?”

  “不用了。”felix扬扬脸,示意他把手伸过来:“哥也太唠叨了,像我妈——”

  他这句话刚脱口就觉得不妥,僵硬着把剩下的说完了:“一样……”

  关于方灿的事一直盘旋在他们心头,像无时不刻的阴影,消弭不掉,只能尽可能的躲藏。从工作室回来这片阴影就重新从心底显形,重新绕上来。

  在和方灿说问题都会解决的时候他其实也在惴惴不安,但装作看不见,尽力躲藏。起码在开心的时候这件事不要拿出来摆在台面上讲,他觉得方灿不会喜欢这样的拉扯。

  他只能尽力避着不提及相关话题,不让他们触碰到这件事的边缘,以免想起来。所以他很少提父母提澳大利亚。

  但总有纰漏。他说完这句哽着喉咙,干巴巴地补了句对不起。

  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不自觉带了两分讨好。felix看他的眼神总是这样,替他避着伤口,替他遮掩,替他盖过,生怕他的爱是有条件,随时可以收回的。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样。他喜欢的是felix一开始见面那股劲,尤是陌生人就可以跟着回家,让陌生人吹头发的那股干什么都理所应当的劲儿。

  那种自信、鲜明的小孩。

  他徘徊在泥潭里走不出来,不代表要把陪在他身边的人也拉上。他从察觉到自己对felix的特别感觉时就开始害怕,他怕他会拉着felix一起死陷进无底的漩涡。

  他沉默地看了felix半晌,突然伸出手把felix的眼睛盖上了,拇指食指替人揉了揉太阳穴:“不要总和我说抱歉。”

  他看不见felix的眼睛,自己的眼睛流露出什么就都不要紧了:“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这种话我不喜欢。”

  他不会说喜欢,felix只会说抱歉,某种程度上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自己有问题不是要你和我一起有问题的。有些事不会轻易过去,但也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更难过去懂吗?”

  “我想说的是。”覆着felix眼睛的手掌染上一角湿意,他看见有眼泪从他的手边流出来,停留了一瞬就很快地滚入鬓边。

  “不要怕我想起来那些事会难过,我也忘不了。但是我看你小心翼翼地替我着想会觉得难过。lix,在感情里你不要太无私了。”

  felix很轻地抽了一声鼻子,小声嗯了一下。

  “我都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方灿很快地笑了一下,又把嘴角拉回来:“我就是想说,不用时时刻刻为我着想,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但是我不想让你在这里面受委屈知道么。”

  “我不委屈啊。”felix在他手下说,如果忽视掉汩汩淌出来的泪的话,那这句话还算有说服力。

  “你还不委屈呢?”方灿回他:“你平时耀武扬威的那个劲儿呢,每次一碰到这几个字就跟碰到敏感词了一样,话都说哆嗦了。”

  “诶呀。”felix很小声地哼了一下。他哭得太明显,眼泪都糊在脸上,非要装作无事发生地把这个话题掀过去:“我没有……我想睡觉了,这个光照得我想睡觉。”

  “睡吧。”

  “你把手给我。”

  方灿把盖着他眼睛的手拿开了,垫到他脸下,他依赖般地蹭了蹭。

  “对不起……”他闭着眼睛,声音低得像喃语,奇异地和暖光融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就是想说……我最后一次说了。”

  方灿嗯了一声,凑过去在他滚烫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很轻的,没有重量的,只做安抚的吻。他心脏有一块儿地方像被洒了一把柠檬汁酸得喉头都发苦:“以后都不说了。”

  “嗯。”felix回。

  “好好睡会儿吧。”

  “嗯。”

  小太阳照得他也挺舒服。屋子没开灯,只有他们这里的一小片橙色光源,又是暖的,从皮照到里,有种窗外寒冷下雨玻璃凝结水气而窗内安适温暖的舒服。他往前挪了挪,挤到felix身旁,头靠着felix的脸,也眯上了眼睛。

  许是到韩国以来一直支着精神,整日里活蹦乱跳,这下受了冷病痛就全呼啸着来了。felix这次的感冒发烧来势汹汹,饶是他平日里有再好的底子也还是烧了两天,温度一直不肯退下去。早上两个人挤在一起刷牙的时候他脸蛋还是红的,软着身子往方灿身上赖。

  方灿好说歹说,再三保证不打针不输液只拿药才费劲拖着他去了医院,结果到了先让护士给他把手扎上了,整个人像被输液管缩在椅子上挣扎不得。

  “骗我。”felix恨恨地拿眼神咬他。

  “诶呦,我委屈啊。”方灿说:“再不挂点滴得烧傻了。”

  “那到时候你就对我负法律责任。”felix小声回他。

  方灿拍了拍他脸蛋:“我看真烧傻了。”

  输液瓶杵在他们中间,将一张长椅一分为二。felix抬头看着液体一滴一滴流进入液壶里,连连断断地像串珠子,再顺着输液管送到他的静脉里。

  他在椅子上斜歪着身体,在方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顶着方灿的肚子,然后把之前没看完的电影调出来接着看了。

  医院禁止大声喧哗,但这样一来那些压低的说话声越发密密麻麻,在他看电影的时候环在周围扰得人心烦意乱。

  这个人名是谁,男主又干嘛了,是谁诬陷的女主,纷纷扰扰地全看不进去。

  电影没有安静的环境根本看不下去。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关上了,耳朵灵敏地捕捉到方灿平稳的呼吸声拉长,在这片噪音里像片净土,他听着就觉得安稳。

  felix抬起手戳了戳方灿的下巴。

  “嗯?”方灿也等得无聊,抱着他觉得两个人倚在一起怪舒服的,再加上这两天没日没夜地盯着他测体温吃药,一直没睡好,这下放松下来差点睡过去。

  他被这一下戳清醒了,低头对上felix的眼睛:“怎么了?”

  “你要不回去吧。”felix看他也觉得累:“在这儿太没意思了。”

  “不了。”方灿把怀抱紧了紧,抬头看了一眼输液袋。这袋才输了一半多,还有一袋要输的挂在架子上让他觉得永无完日。方灿在心底无声长叹,把下巴抵到怀里人的脑袋上,一梗一梗地说话:“我今天又没什么事儿。你是不是输烦了?”

  “是啊。”felix替他把气叹完了:“能不能回家啊,我们回去输。你替我拔针嘛,很简单的。”

  “想得美,你在车上谁替你举着。”方灿拍了拍他发烫的额头,问他:“吃不吃核桃果子,我刚听人说门口有家核桃果子好吃。”

  “吃!”felix小声喊:“你什么时候听到的啊我怎么没听到,你不是都睡着了吗!”

  方灿捏捏他耳朵:“我耳听八方呢,专听哪儿的东西好吃给馋肚子吃。”

  核桃果子应该是是开了很多年的老店,很小的一个门脸,叫他找了半天。门口排的人却不少,从这头都快排到巷尾了。排队的大都是病人家属,也有慕名而来买的。

  他等得着急,生怕felix走神盯不住输液袋,空气打进静脉里,排到之后红豆、黑芝麻、奶油芝士各样的都挑了几个,还添了两个鲫鱼饼。店员打包递给他的时候他几乎是夺过来,而后匆匆赶回去。

  他步子迈得很大,一路上只盯着往前走,到输液区拐角的时候被人喊住了。

  “方灿?”

  那人显然不确定是不是他,这一声叫得有八成都是犹疑,待他闻声偏过头的时候看到他的脸才松了口气。

  是个打扮干练的女人,面容姣好,身上带着让人自然平静的气质,朝他笑了下:“我就说是你。”

  “张医生。”方灿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她,客气地点了下头,越过她的肩膀看见felix已经看到他了,正从椅背上探出颗头好奇地看他俩。

  他朝felix举了举手里的牛皮纸袋,示意自己买到了。felix的脸肉眼可见地鲜亮起来,朝他绽出个极大的笑,一只手抬起来小小地欢呼了一下。他有来有往地回了个笑才收回目光。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

  张医生跟着转过头看了看仍在探头的felix一眼,那边的felix接受到眼神立马冲他露了个笑,眼睛都快笑没了。张医生也笑了,回过头来跟他解释:“我朋友是这里的医生,我来给她送点东西。没想到在这儿逮到你了。”她脸上的促狭收也收不住:“谈恋爱了?”

  “嗯。”方灿不太适应这种不太熟悉的人做亲近的打趣,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挺可爱的小孩儿。”张医生分寸把握得熟练,调笑完这一句就把话题岔开了:“挺好的,能有段亲密关系挺好的。”

  “是,他特别好。”方灿对这句话倒是认同,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在往上。

  张医生对上他的眼睛,叹了口气,一直以来面对方灿的无力感被弥补了一点:“我没帮上你,这时候有个人能帮着你挺好的。”

  “没有。”方灿移开了目光。张医生是他之前的心理医生,某种程度上比felix更要了解他。和张医生对视总有种把心底所有东西都翻出来铺在日光下给人看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和洞悉让他坐在那张心理咨询室里就像被扼住了颈子,只能仓皇而逃。

  “我没想着让他帮我。”方灿搭在袋子上的手指不自觉地点了点:“这种事儿不能拉着别人来,得我自己。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回头能看见他就够了。”

  “你能这么想也好。”张医生又看了一眼还在偷偷看他们的felix:“行了,我还得去送东西。他这挂点滴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发烧了。”

  “那就好。”张医生说:“有空来我那儿坐坐吧。”

  “好。”

  张医生在问出口的时候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方灿一直以来都很逃避,对心理咨询几乎有些敌视。她讶异地挑了挑眉:“行……什么时候去提前给小周打电话。”

  “那是谁呀。”felix把攥紧的牛皮纸袋撑开,一条条细窄的褶排在袋口像林立的树丛。

  “我之前的心理医生。”方灿从里面捡了个核桃果子塞到他嘴边。

  “哦……”felix张嘴咬了一口,黑芝麻的内陷像煮得浓稠的黑芝麻糊涌进他嘴里。刚出锅的核桃果子,又被牛皮纸袋保着温,这一口烫得他惊呼了一小声。

  他把咬完的半个拿到手上,嘴里慢吞吞地嚼,按理说他们的话就到此为止了,但他想起来昨天方灿说的那些话,又迟缓地开口。

  “诶——”

  “诶——”

  两声撞到一起,方灿也没想到他们同时开口,先冲着手里的鲫鱼饼笑了。felix听到他的笑声死绷着脸不想被传染,绷了两秒没成功,低下头对着牛皮纸袋一阵傻笑。

  笑完方灿才问:“你不问问我?”

  “我想问点什么的。”felix把剩下的半个核桃果子塞到嘴里嚼嚼:“但我一下子又不知道问什么,我又想着你昨天让我不要把你想得太脆弱。”

  方灿“啪”地打了个不太脆的响指:“是这样。”

  “那我想想问什么吧……”

  方灿揉揉他的头发:“我替你想吧,我跟她说下次再去她那儿看看。”

  “那好呀!”felix说。

  “你到时候在外面陪着我……好吗?”

  felix抬起头来望着他,惊讶全写在脸上。他没想到方灿会用这种颇依赖的语气和他说话,也没想到方灿会让他陪他。在他们的相处中,方灿一直是个任他予取予求,把所有事都打点得妥当,生怕他受一点委屈,有一点不开心的人。所以有什么事从来不会跟他说,更别提对他提要求。

  虽然他很感动,但是蛮不爽的。他们之间不该这么生分。

  但是现在方灿很坦然地说出来了,还是让他……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了,他也感觉触到了那扇沉重的门的门框边缘。

  他笑起来,也同样很坦然地回:“好呀!”

  *这篇也是,因为第一次写文也不会写大纲,前面写得非常烂,剧情不连贯人物也蛮纸片…大概年底会把前面都大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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